“我曾经用过二十多年的名字,是……玄·慕·阳。”
有一点的陌生,但那份神采越发漂亮的让他移不开眼。
脑中浮现出女人令人讨厌的傲慢神色,渐渐与眼前重合,可是……分明应该是一个人,却一个令他讨厌,一个令他无法割舍。
闭了一下眸,季昀承道:“杀了她一切就解决了。”
“杀了我么?”
“她不是你!”
“怎么不是了?”淡淡的悲哀划过慕阳的眼中,她平静道,“如果你杀了长公主殿下,我会恨你一辈子,永远不会原谅你。”
“比起你死,我宁可你不原谅我。”
季昀承认真的观察过慕阳的每一个神色变化,嘴角轻勾:“你还是在防备我么?向我敞开心扉就这么难么?”他转了身,衣袂在地上蜿蜒如深渊,“那你等着罢,我说到做到。”
好一会,他已经快走出房间,才听见急速而来的脚步声。
之后是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抱歉,侯爷既然来了,我就不可能让你这么走出去。”
季昀承漫不经心的打量过四周,窗外是丛丛树荫,密密遮掩,看不清晰外头的模样:“有埋伏?”
浅浅一笑,季昀承掀唇又道:“你觉得如果我想走,你真的能拦得住我?”
“能。”
“怎么……”
最后的话没有说完,季昀承已经在惊愕的眼神中被慕阳堵住了唇。
很生涩,没有技巧也没有章法,就好像她只是想要堵住他的嘴。
可在那一瞬间,季昀承分明听见又一簇火在他身体里燃烧起来的感觉,吻过慕阳两次,第一次是在他喝醉的时候,第二次遇到了刺客袭击,唯有这一次能清楚的感受到唇上传来的让他心头一颤的柔软触感。
慕阳的唇很薄,些微的冰凉。
鼻息可闻的距离,浅到几乎闻不到的皂角香气。
一点点构成了让他放不开手的诱惑。
于是,自制力崩塌,沉沦于唇齿纠缠,他的技术明显高于她,滚烫的舌在她的口中肆nüè,bī得她无路可退,唇舌相触,他不由自主的一颤,更紧的缠住她。
激烈亲吻,连呼吸也被掠夺gān净,她低喘了一声,却没有推开他。
唇齿缠绵的声音暧昧的让人心悸。
不自觉用手环抱住女子的身躯,没有甜腻的馨香,宽大的衣摆里,窄细的腰显得越发纤细。
慕阳瘦了很多。
一个愣神之间,他感觉到有一双手环上了他的颈脖。
承受亲吻的姿势。
顺势将她按到墙上,紧贴的唇瓣滚烫,紧扣住腰身,他用的力度大的像是要把她吞噬。
手指狂乱的触上她的衣结,拉扯间外衫很快被褪去,亵衣也被扯散,jīng致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散发着诱惑的气息。
残存的理智让他停了一下,呼吸浓重,额头抵住她的,低喘着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
慕阳靠在墙上,轻微的喘着,声音有些沙哑:“我当然……知道。”
“你确定要我做下去?”
因为激烈的接吻脸上浮起来绯红的色泽,水色的唇也被吮吸的有些红肿,微微敞开的衣襟里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无一不刺激着季昀承的神经。
“废话!”她又喘了两声,接着微微挑眉,眸光潋滟的望了过去,“你不敢?”
眉梢里隐约的风qíng是他从未见过的,轻媚而带着三分的挑衅,平素冷淡的容色在这一刻染尽靡丽。
此qíng,此景,怎叫人不动心。
何必去想那么多,他想了她这么久,而她,近在咫尺。
触手可及。
脑中轰的一声,只剩下yù望的本能。
他爱她。
他想要她。
一切如此的理所应当。
夜凉如水,屋内却是截然相反的火热。
她只看见他眼中猛然一暗的光,下一刻人已经被按在了榻上,轻软的榻铺了厚厚一层,发髻散乱,衣衫凌乱,最后一层亵衣被解下,全然赤-luǒ,毫无防备,胸前缓缓的起伏,艳红的颜色一直蔓延到耳根。
大概这辈子她都没有这么láng狈过,也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
像是放任,又像是一种挣扎。
昏暗的光线透过拉起的帘帐,投she出一片朦胧的旖旎。
他光luǒ的背脊线条优美,有种极致的xing感,而吻已经顺着她的唇蔓延到下巴,脖颈,锁骨,间或吮吸啃咬。
力度正好,极其富有挑逗xing。
大脑几瞬的空白,腹下已经被某个灼热的物体抵住,然后,一点点进去。
很疼。
即便他已经极尽厮磨与温柔,也还是无法阻止那种被硬生生挤开的疼痛。
方才的意乱qíng迷霎时褪去,她皱着眉,压抑着推拒的念头,紧紧咬牙。
他忍住叫嚣着的yù望,停下,伏在她耳边心疼的呢喃:“很疼?”
女子的第一次难免会痛,他知道,却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宽慰,她不会叫痛,不会撒娇,以往的经验好像一下子都被抛之脑后。
下唇被咬的雪白,他用手指顶开她的唇,更加缓慢的推进:“疼就叫出来,或者咬我。”
她猛然抬头,满头散乱的如瀑青丝蜿蜒了满榻,然后张口狠狠咬住了他的肩膀。
疼痛的驱使下,长驱直入。
他加诸的疼痛从肩膀上尽数回来,他能感觉到肩胛被刺破,鲜血缓缓流淌,女子的低吟在耳畔犹如烟花般炸开,涌动在身躯里的血液再也无法控制。
眼眸迷离,只能看得见。
他开始不再顾及的冲撞,每一次深入都带着浓浓的独占yù和无法言说的感qíng,贪得无厌的索取,如同在深夜被唤醒的shòuxing,再也寻不回理智。
整个世界都仿佛开始摇晃。
夜色深沉的已经再也无法分清现实与虚幻,更不知今夕何夕。
金风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
一晌贪欢。
季昀承醒来时,房间里仍旧是一片漆黑。
大脑眩晕,显然是被下了药。
身旁的chuáng榻冰凉,凌乱的被褥被换掉,房间里的**气息已经一扫而空,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有肩膀的刺痛和抵死缠绵的疲倦提醒他发生过什么。
真是毫不留qíng。
季昀承打量过房间,所有的门窗都被封死,只有上面狭小的气窗,他的衣物也已经全部找不到了。
他低笑,笑声里掺杂了太多说不清的东西。
昨晚只是为了留下他么,那代价也未免付出的太多了罢……可他此时为什么还在想着,昨晚那一夜的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很疼?
按着额头,季昀承轻叹,她难道真的就一点也不怕死么?
他明白她为什么就算做到这种程度也要保住玄家的江山,可是她以为这个时候他敢只身前来……就没有什么依仗了么?
事已至此,已经容不得他停手了。
江山美人,他两样都想要。
也许,注定要让她失望……
季昀承站起身,忽然留意到桌面上有一张字条。
她的字迹。
南安退兵我跟你走。
下头摆着两份身份文碟,伪造的完好,再后是一份去云郡的地图。
与此同时,慕阳刚站起身,就觉得腰间酸软,忍不住又骂了季昀承一句。
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qíng,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说是为了留住季昀承,却是连自己也不信的借口……只是却也谈不上后悔。
也许这一生她也就冲动过这么一次。
她不想再继续陷入这个泥沼中了,能活多久对她而言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但如果能用这短暂的生命换取玄王朝的平安已经过去自己的幸福,未必不值当。
而且……她也辜负了季昀承太多次,一次两次可以,然而这么多次下来,她也累了。
季昀承并没有对不起过她。
她为什么不能答应?
过去的借口堆积在一起,已经显得有些无力了。
那就gān脆放任罢,用她最后的生命去放任。
只是,慕阳没有预料到的是,不到三日,她所有的预计就已经横生变故。
那些念头……
到底是……无法成真。
69六八章
在季昀承来之前,双方已经jiāo手过三场仗。
输多赢少,即便在他被慕阳软禁了之后,这样的局面仍旧没有改善,显然在来之前他就已经筹划好一切。
在兵部整整忙了两日,拖着疲累的身体回到府中。
简单吃了些东西,迟疑了一下,还是绕步走到后院,她把后宅封了,只让人透过气窗将饭食吊下……
不知道季昀承有没有看到她留下的字条,又是如何的qíng绪?
愤怒,生气还是后悔?
会不会恨她?
慕阳的心随之沉了几分,走到看守的家丁前,问:“里面如何了?”
家丁闻声,忙起身:“里面没动静,不过饭食都吃完了,奴才想……里头应是没问题的。”
这个家丁是她从刚刚买来的,身世清白,应该不会有问题。
视线无意间扫过桌面,承重有限的竹篮里摆着用过的碗碟,碗中还沾了米粒,她的神色忽然一变:“这是从里面拿出来的?”
“正是……”
话音未落,慕阳已经大步走了进去。
打开上锁的门,里面坐着的人却不是季昀承。
慕阳几乎是在字字句句压着火,面容更是yīn森的可怕:“他人呢?”
从未见过慕阳气成这样,一脸忐忑坐在屋中的书童顿时双腿一软,哆嗦着唇道:“那个……公子……我……”
“什么时候的事qíng?”
“半天……”
慕阳已经再懒得听他说一句话,转身便追出去。
书童过去就常为季昀承说话,被他笼络也没什么好意外的,怪只怪她考虑不周全。
城门天亮才开,如今过去也不过半个多时辰,而且城中不能行快马,以季昀承的自信,此时应该走了不远。
城外数里的地方,
季昀承咳嗽了一声,马车里早有乖觉的侍女奉上刚刚煮好的热茶。
抿了口茶,季昀承盘了盘长袖,朝着帝都方向深深望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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