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几家子公司经营的业务都有些落后于时代了。虽然在现在看来只是赚钱不多而已,但是用二十年以后的目光来看,这几家公司等同于jī肋,或许以后还会成为一个累赘。再说,我此刻正忙着四处赚钱,对这种利润甚少的公司,实在是提不起来什么兴趣。
知道我拒绝了收购的提议之后,荣智良倒没有觉得自己是白做了一场,反而兴致勃勃的专门在我上班时间跑到我的办公室里,跟我谈论世界局势问题,还询问我觉得企业如何转型才能发展的更好。
我有些看不懂荣智良。他相貌俊雅,笑容总是温和,眼神却常常闪现出一丝犀利。从他身上,我有时候甚至能看到自己的一些影子,让我觉得有着淡淡的熟悉感……但是,他的心思似乎比我更复杂,或许跟他的家族有关。
又过了一些时日,他对我始终态度淡然,一如既往。我和他常常约上三五好友一起唱K泡吧,有时候也会包下整个私人会所彻夜玩乐,他在我面前泰然自若,甚至会搂着几个女人肆意亲热。我心中的戒心逐渐淡去,甚至开始为当初的多疑而感到好笑。
随着公司的渐渐做大,我也成了一些八卦报纸上常常会被人提起的人物,被邀请参加各种酒会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我没有固定女伴,所以出席一些酒会晚会的时候,总是和荣智良一起进场,因为荣智良身边的女伴也总是换来换去,久而久之,甚至有小报拍到我们两个一同进出的照片,然后标上大大醒目的题目:荣家太子与他的同xingqíng人。
我一向不去看报纸的娱乐版,看到这条新闻,还是全托办公室里一个八卦的秘书所赐。要不是觉得她看报纸的表qíng太诡异而去注意她看到的东西,我想连我自己被全香港人标上了“死基佬”的标签,我本人都还一无所知。
用调侃的态度跟办公室里八卦的众人讲这条新闻,让他们直觉的认为这种新闻完全就是八卦小报的捕风捉影。我的怒气直到关闭办公室的门,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之后才发泄出来。
拨通荣智良的私人专机,我毫不客气的质问他让这条新闻堂而皇之的登出来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这种八卦小报虽然说话肆无忌惮,但却是不敢真正惹怒这些权势滔天的人物的。平日里登一些和女明星暧暧昧昧的桃色新闻还好说,在这个大众对同xing恋词汇还非常敏感的年代里,一旦出现这种会彻底影响并且毁掉一个人公众形象的新闻的时候,荣智良是绝对有机会在它还未萌芽的时候将它扼杀在摇篮之中的。
而荣智良却放任它的登出和大卖……他的用意,我猜测不透。但是我知道,这种新闻或许对荣智良的未来没有什么影响,但是却会对我的事业产生极大的动dàng。我眯了眯眼,心中非常的不慡。
“新闻跟我没关系,是我的竞争对手做的。”荣智良语气温和的解释道:“你放心,我明天就会让他们登出全版的道歉告示的。”
“为什么是我?”我对他的话并不相信:“跟你勾肩搭背的好兄弟不少,可是拍出暧昧照片的主角却只有你我二人。”
“谁知道呢……”荣智良随意道:“或许是因为你长得,比较漂亮的缘故?”
我冷笑:“荣少不是第一次说我长得像女人了。为了避嫌,我还是暂时远离荣少一些时日比较好。”
荣智良连连求饶:“你可别净躲着我,本来这事就是无中生有的,你要是避着我,不正是给我对手有机会说我们是心虚,是无风不起làng了?”
我直接掐断了他的电话。然后面无表qíng的坐在办公桌后面想事qíng。
荣智良这条线可以逐渐疏远并且掐断了,与他jiāo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得把自己赔进去。这次不论他是被陷害也好,是故布迷阵转移人注意力也好,或是有其他的原因,我都想再追究了。
狐朋狗友我jiāo的已经够多了,跟这些人打jiāo道,累不说,还得不了太大的好处。是时候远离他们,跟他们的父辈接触,然后学习着怎样去做一个隐形富豪了。
我想,我是真正的变成了一个商人了,彻底的。
98年末,香港房地产终于度过了最低cháo的一段时期,开始有了明显xing的好转。到02年的时候,就会进入又一个上升期,中间这四年,虽然也会起起伏伏,但是整体趋势是缓慢上升的。是入市的好机会,但是却不宜购买建好的旧房,如果能搞到地皮,做一份jīng彩的计划书,在这个成本较低的时候开发投建,那么到了几年之后,将会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或许我能做出,世纪末的汤臣一品来。
这个时代具有先略xing眼光的人并不是少数,在计划书曝光了一小部分之后,其中蕴含的巨大潜力立刻为我吸引到不少的合作伙伴。98年底,梁氏地产终于和鸿基地产结成了战略伙伴。
未来香港房地产业的广阔场景,似乎已经在我眼前徐徐展开。
第5章慈善酒会
跟荣智良逐渐疏远,是我早就计划好的事,但是我却没有想到他的反应如此的大。
温莎之夜慈善晚会上,我正与最近结jiāo的几位前辈相谈甚欢,商谈着一会儿要拍卖的物品中哪样最合心意。就见到荣智良微笑着拥着她的女伴,也施施然的走了过来。
我现在只想让公司逐步做大,因为本身出身就不是世家,跟这些豪门也没多少牵扯,所以不跟太多的二世祖jiāo往,我还能落得几分清闲。我新结jiāo的这几位男子都是港岛有名的实gān派,出身不算多么高贵,拼搏了几十年创下了自己的一番家业,而且辈分比较高,可以让我们称之一声叔叔的。
荣智良笑着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举杯示意我过去jiāo谈。
我看着身边的几位男士,做了个抱歉的微笑,对着女伴Cindy说道:“你先陪霍先生他们说话,我去去就来。”
Cindy眨眨眼表示知道,然后接着聊起来刚才的珠宝投资话题。
我看到荣智良不知道在他女伴的耳边说了什么,引得那女子笑的花枝乱颤,然后一边抛着媚眼一边满意的离开了。
荣智良的目光盯在Cindy身上:“我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qíng人。”
“我也不知道荣少换女伴的速度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星期一个。”我笑着看着远处融入一群贵妇群体说话的他的女伴,然后淡淡道:“Cindy是我的秘书,而秘书的职责就是在老板找不到女伴的时候出来顶岗。”
荣智良笑容温和:“最近你都不来找我了,是因为有了新欢么?”
“你看霍先生他们,像是我的新欢?”我指指那群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失笑道。
荣智良满意的点点头:“香港最新一代中,我确实找不到几个可以跟我比肩的。你要是有眼光,就不应该离开我。”
我皱眉,心下不悦:“别把我说的跟抛弃你的女人一样。”
“还没有哪个女人主动离开过我。”荣智良端着酒杯轻轻靠过来,做出像是在低声jiāo谈什么重要机密一般的样子:“都是我先不要她们的。”
对他这副我纨绔我有理的模样,我实在是看不下去。皱着眉头打量了他全身,我突然道:“脏死了。”
荣智良差点被嘴里的香槟给呛着,他睁大了眼睛,难得失态的问我:“你说什么?”
“荣少的那里……”我的目光盯在他的胯下,看的他略微有些不自在的偏移了一下身子:“用过太多女人,太脏了。”
荣智良的脸色瞬间拉了下来,隐隐有怒气。
我心中衡量了一下,觉得自己现在实在是没有地方受他的制约了,也不必再在他面前做伪装扮孙子,于是将喝空的酒杯放在一旁男侍的托盘上,转身就走。我讨厌太不知好歹的人,虽然他有可能是我惹不起的人。
刺骨一般的目光一直黏在背上,从炙热转换成yīn冷。我厌烦了跟荣智良扮猎人与猎物的游戏,一直没有回头去看他。虽然现在还不能撕破脸皮,但是这暧昧的戏码,我不想做就绝对不会去做。
“Alex。”Cindy一见我过来,就将身子软软的靠在我身上撒娇:“我看中了一副翡翠玉镯,你要帮我拍下来。”
微笑着点了点头,拍拍她的背部示意我知道了。却在那几只老狐狸颇有深意的目光中露出了一个你我皆知的苦笑,我轻声道:“还看中什么了就说吧,我都帮你拍了。”
Cindy听了大喜,在我身边一直念叨着什么什么牌子的限量包包翡翠玉石之类的。
荣智良其实猜的不错,我虽然跟Cindy不是qíng人关系,但是确实上过几次chuáng,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完美的扮演好qíng人关系。这几只老狐狸年纪都不小了,也都在外面,或者直接在家中养了好几房妻妾——既然赌王何鸿燊都能够光明正大的有四房妻妾,这些狐狸们也不遑多让的养了一堆。
跟他们接触,好色但是有qíng有义,而且比较实gān的品质,是最受他们欢迎的。而跟荣智良的那群好友在一起的时候,我又要做出游戏人生醉生梦死的假象。这就叫做对什么人做什么样。
其实最会演戏的并不是演员,而是商人。
自从知道了荣智良或许对我的屁股有着热烈的觊觎之后,我就开始寻找新的出路了。在香港,不是只靠我自己打拼就能迅速成功的地方,我必须要有靠山。找不到一个绝对的,就必须拉上一堆垫背的。
我知道自己在他们的眼里已经渐渐成为了赤手可热的后辈。在香港的上流圈子里,没几个男人不好色,但是好色却能对每一个qíng人都照顾的妥帖,并且不冷落正牌老婆,而且jīng明能gān识大体的男人,却是少之又少,甚至比找喜欢禁yù的男人还难。
大多数的qíng况,都是娶一个家世好的老婆回家当摆设,然后照样花天酒地。权势滔天如赌王何鸿燊那样的霸者,也不能震慑住女婿不让他偷吃,更何况是这些家规本就不森严的豪门了。
这些老狐狸也都是有女儿的,自己虽然喜欢作孽,但都希望能把女儿嫁给最好的后辈。但是他们也不喜欢一点女色都不沾的人,商场多污浊,谁知道那些名声奇好的男子背后有着什么样的秘辛呢?所以,我这个适当好色,绝对温柔,并且企业蒸蒸日上的人,就成了他们之中的好选择。
如果能够把女儿嫁给我,说不定几十年后,还可以将我的公司变成他们的姓——这些狐狸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我明白,当然明白。但是前有láng后有虎,在商场上混,根本不能奢望有人无私的帮助你,为自己找一个合适的买家,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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