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园艺椅上站起来,正要询问霍亚宁有什么事qíng,就被对方将一张报纸摔到了手里。
霍亚宁怒气冲冲的说:“你看看这个!”
苏夏撇了一眼手中的报纸,发现正是自己早上看过的,那个偷拍到了自己照片的那一张。她有些搞不懂霍亚宁为何发怒,于是特意将报纸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发现确实没错,跟自己见到的那张一模一样,也没写多么劲bào的新闻啊。于是她问道:“这张报纸怎么了?”
霍亚宁挑眉怒道:“为什么报纸上会登你跟我小叔的照片?还有那个叫做张本华的男人,他是谁?!”
苏夏于是就将自己受到首映礼请柬的事qíng跟霍亚宁解释了一番,又问他:“事qíng只是这样而已……我怎么觉得你有些生气?你气什么?”
霍亚宁的怒气稍微平顺了一些,但仍然有些吃味的说:“我说呢,你们三个是怎么搅到一起去了。不过,你什么时候跟我小叔关系那么好了?只能带一个同伴的首映礼都请他去参加,你为什么不喊别人?”
“因为……因为其他人都不合适嘛。”苏夏略微有些心虚的回答说。
霍亚宁登时又被气着了:“不合适?我也不合适么!”
苏夏终于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了,失笑道:“你叔叔也认识张本华啊,他还能帮我跟他客套几句呢。你呢,你要是过去了,没准儿得跟我一样在人家面前冷场发呆,再说事qíng都已经过去了,你还别扭什么呢。”
霍亚宁的耳根子有些发红,他瞪了苏夏一眼:“谁别扭了?!”又有些不自在的qiáng道:“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事qíng,不许喊别人,我要去!”
苏夏:“……知道了。”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时间都找不到话说,冷场了有几分钟,苏夏gān笑一声,问道:“你,还有其他事么?”
霍亚宁轻轻的“嗯”了一声,却没说话。看他表qíng,似乎是有些纠结难言。
苏夏又默默的站了几分钟,看对方还不开口,于是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饭盒纸巾,准备回教室去。
“你跟我jiāo往吧。”霍亚宁突然说。
苏夏被惊的猛然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霍亚宁的眼睛。
霍亚宁直视着苏夏的双眼,神qíng中难得的多了几分严肃:“我要你跟我jiāo往。”
苏夏心中突然就多了几分慌乱,她手足无措,眼神也不知该往哪处放——霍亚宁的突然表白,将她的计划以及现状完全给打乱了。
想也不想的,苏夏转身就走。
“苏夏!”霍亚宁在她身后喊道:“我是说真的!”
苏夏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了。脚步凌乱。
8、另一危机
中午时分遭遇到的乌龙事件,让苏夏整个下午都有些心神不宁,课也没有好好听。放学回家的时候,也没仔细去等车看路,就迷迷瞪瞪的回到了家。苏夏到家的时候,施颖已经回来了,苏夏进门她还跟苏夏打了个招呼,苏夏当时呆呆的瞅着施颖也没说话,倒把施颖给吓了一跳。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苏夏勉qiáng将为这件事做了一个定论,那就是:当它没有发生过。
霍亚宁跟苏夏表白的原因,她自己想了很多。但是首先就排除了他喜欢自己这一点,要说他喜欢自己,苏夏是绝对不肯相信的。她算是了解一点霍亚宁那种天之骄子的想法,在他们心里,心智还未完全长成的时候,要说真的能让他们爱上哪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这种人一般最爱自己。只有当他们心里真正成熟了之后,才会逐渐打开心房,将自己在乎的人一步步容纳进去。
所以,霍亚宁会做出今天那种表白,肯定有他自己的一个理由,这个理由还最有可能跟他那番与众不同的心理相关。而他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苏夏可猜不透。霍亚宁属于典型的天之骄子,人聪明又自傲,别人稍微的一点反抗就能激起他更加残酷的镇压,不论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好奇心,亦或是征服yù,他总有一种要和苏夏jiāo往的原因,但是这个原因,肯定为苏夏所不喜。
苏夏自己思考纠结了半天,终于琢磨透了这一点,所以就决定暂时将这件事撇下不理,等霍亚宁再次找上门来再说——苏夏非常肯定这一点。霍亚宁不是一个会半途而废的人,更何况是被人扫了面子。苏夏那样拒绝他,他是绝对不会服气的,而且肯定会来找苏夏第二次,第三次,苏夏拒绝的越厉害,他就会越固执越坚持。苏夏如果自己笨笨的上套,去找霍亚宁谈判这个问题,会被他伶着鼻子走,但是如果苏夏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等着霍亚宁自己找上门来,或许反而会得到他的几分尊重在意,能够在一个尽量平等的谈话环境中商量这件事。
只希望……苏夏暗暗叹了口气,只希望这件事,不要传到更多人的耳朵里知道才好。不过想想看,苏夏自己是不会将这件事对外说的,而霍亚宁……这件事于他并不光彩,相反还有点丢人,那么,他应该也不会对别人多说。这么一想,苏夏的心里就好受多了。
施兴中今日比往常早回家了一个小时,那时候沈素梅还未做好晚饭,他见两个女儿都呆在房间里做作业,妻子又忙碌着晚餐,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呆在客厅里看电视,难免无聊。所以就洗了手,找个条围裙系上,巴巴的跑到了厨房去给沈素梅打下手,他不会做饭炒菜,但是洗菜切菜还是会的。两夫妻一个围在一个灶台前面有说有笑的做饭聊天,场景其乐融融的让人嫉妒。
等到了平时晚餐的开饭点儿,苏夏和施颖相继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这两个人的饭居然还没做好。原来只要沈素梅一个人就可以搞定的晚餐,加了一个施兴中进去本来应该做的更快,可是两个人哪里是在做饭,分明是在谈qíng说爱!切菜切到一半,说起话来了,熬粥水开了还没下米呢,又聊起天来了……还说什么男女搭配gān活不累呢,速度简直奇慢无比。
苏夏和施颖对视了一眼,均面无表qíng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就将目光投向那俩人,用眼神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什么时候开饭。
察觉到女儿眼中的促狭之意,沈素梅觉得面皮发烫,于是手也顾不得洗的就推着施兴中,将他赶离了厨房禁地,然后自己加快速度,才算是让一家四口赶在七点以前吃上了晚饭。
施颖本就不喜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苏夏是心中有事,也不怎么想开口。于是两个人就沉默的吃饭,听着沈素梅和施兴中断断续续的聊着工作上和生活上的一些事儿。
苏夏本来是心不在焉的听着,可是突然,施兴中说的一句话就钻进了她的耳朵里,让她竖起了耳朵。
起因是沈素梅问施兴中:“今天怎么回来的早了?公司的事qíng都忙完了?我记得昨天还听你说最近有一个大项目要忙,最近这阵子都闲不下来来着。”
施兴中回道:“今天本来是不应该回来这么早的,原定的计划,今天下午四点钟的时候是要跟英国那边的公司开视频会议的。结果三点多钟大家都在会议室里坐定了,锦文却突然接了个电话要走,我们只好跟伦敦那边的公司将会议时间改在了明天下午,然后大家都提前回家了。”
沈素梅问道:“是什么事居然让霍先生连这么重要的会议都不开了?”她有些担忧紧张的问:“不会是家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事吧。”
施兴中却笑的非常意味深长:“不是坏事,是好事啊。”
沈素梅奇道:“好事?什么样的好事?”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的恍然:“啊,不会是你前阵子跟我说的那件事吧。那样的话,也确实是件好事呢。我就说嘛,这男人到了快三十岁还没定下来,哪有家里不着急的呢。就是他自己不想结婚,也要被家里的长辈们催一催呢。”
施兴中笑着点了点头,却没继续在餐桌上谈论这个话题,毕竟,话题的中心人物是他的老板,在背后议论人是非可以,太多的话,就过了。
母亲和施叔叔不再谈论这个话题了,却是将苏夏给撩在了一边。她隐隐约约的从这些对话中听出了什么,震惊不已,想问,但是现在又没办法问出口来。
于是晚饭结束后,苏夏主动帮母亲收拾起来了碗筷。沈素梅制止她的这些动作,催促她:“这些不用你来忙,你回房间写作业,或者看看书吧。妈妈来收拾厨房就好。”
苏夏却笑道:“好久没和妈你聊聊天了,咱们俩一边刷碗一边说会儿话把。”
沈素梅想了想,刷碗总共也用不到半个小时。而且确实也好久没跟女儿jiāo谈了,所以就点了点头,同意了。
两人一边刷碗一边谈心,说些生活上的琐碎事qíng。沈素梅问苏夏学校好不好,同学们好相处不好,学习是否有困难,老师照顾不照顾她等等。苏夏则问母亲一个人经常呆在家里无聊不无聊,并劝母亲没事多出去走走,jiāo两三个朋友也可以,没事儿还可以凑一块儿打打麻将,做做美容。还问母亲姥姥舅舅他们怎么样了,A市的生意经营的如何了,今年过年要不要一起回老家看看之类的。
沈素梅一一笑着回答了,并悄悄跟苏夏说自己现在过的很好,施颖对自己的态度她也早有预料,让苏夏好好跟施颖相处,不用担心自己,也不用为施颖对自己不热qíng的态度而生气。她年纪这么大,自然是懂的人心的,她也不会一股脑的将真心奉献出去并且要求对方做出同等回报,只要能好好照顾那孩子,不让她怨自己,自己就满足了。
不知不觉碗已经刷完了,苏夏又拿了一块抹布,对着碗柜擦了擦,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才状似不经意的问母亲道:“刚刚吃饭的时候我好像听你和叔叔谈到结婚的事儿呢,是谁家有喜事要办了么?”
沈素梅点头又摇头道:“是件喜事儿,不过不是结婚的事qíng。你还记得你叔叔的上司,颖颖的朋友霍亚宁的小叔,那位霍锦文先生吧。”
“这怎么可能忘得了。”苏夏笑着跟母亲说:“您难道忘了?他跟王爷爷可是忘年jiāo呢,我几乎每次去王爷爷家都能碰见他,当然是熟悉的。”
沈素梅感慨道:“以前听你叔叔说这位霍先生年纪轻轻就创下这么大一份基业,我还以为他早就成家生子了呢,没想到却一直都是单身。我总觉得奇怪呢,哪有快三十的小伙子不结婚的?更何况听你叔叔说连个固定的女朋友都没有,那时候我就寻思着,这霍先生是不是那个……那个什么丁克?丁克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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