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疯[快穿]_青骨逆【完结】(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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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蔚深深地看着他,眸色软得似手捧不住的流沙馅儿,一直一直地渗进靳雨青空dàng的心田里,片刻他便又微笑开来:“现在看来,虽然你有时候刺人了点儿,到底还是我熟悉的那个靳雨青,嘴硬心软,实在是让我爱得要命——我的王,为了您的垂帘,我甘愿成为替您遮风挡雨的骑士,将您奉为我的唯一,把明月星辰点缀在您高昂的头顶。”

  他酸腔蜜调地诵着古人类歌选里的内容,作势半跪下去,正模正样地吻上靳雨青的手背。

  靳雨青愣愣地呆看,半晌无声抿起了嘴角。

  “我会慎重考虑的,我的骑士。”

  ……

  中央宫的安保越来越严密,安排在靳雨青身边的仆从们都是经过周蔚严格挑选的,不管是哪个方面,他都不希望靳雨青出任何差错。在这方面上,周蔚充分发挥了他助理的实职,上上下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连国王陛下本人,也被养得白白胖胖。

  一个月后。

  靳雨青诞下一个成型的成熟孢子,还不具有生物形态,但看上去是个珍贵好看的易碎品,被周蔚语无伦次地捧在手心里。

  “天啊,你儿子好小!”

  “说得跟不是你儿子似的……”靳雨青当真嫌弃他那傻笑的模样,但又禁不住被他的笑容感染,脸上露出了舒倦的笑意,“你怎么知道不是个小公主?”

  周蔚自动忽视他的问题,把成熟孢子小心翼翼地存放在临时保育盒里,俯身拢住他的身体,摩挲着他的唇颌,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不管是公主还是王子,都是咱俩的宝宝。你说他叫什么好,这回我不与你争,就跟你姓。”

  “就叫安吧,顾安、靳安。”靳雨青也不多辞让,转头望着那浅灰色的保育盒,眼中柔光粼粼,“希望他平平安安的长大。”

  “我们的安安一定会健康快乐,一生顺遂。”

  健康快乐,一生顺遂。

  会的,一定会。

  第116章枪与玫瑰17

  柔白的灯光,徐徐悠扬的音乐,当红女歌手轻透的嗓音如百灵鸟一般,外面云卷云舒地缠绕着高耸着的玻璃幕墙。青年从室内酒架上拽出一瓶洋酒,拎在手心里看了看度数。他拧开金属瓶盖,远远朝角落的扬声器敬了一敬,嘴角蔑上一股笑意,抬起的手臂撑高了衣摆,倾斜的衣角堪堪覆到臀线。

  大腿上的青紫斑驳清晰可见,吞下的高度烈酒灼得喉咙生疼,他想也许是口腔里有破损吧,也并没有在意。

  浴室的水流声渐渐息弱,磨砂的玻璃门打开,杭锋趿着居家拖鞋从里面走出来,蒸着湿气的身体从背后覆上青年的腰肢,不知好歹的手蹿进去,揉捏他还未消瘀的僵硬的腰ròu。

  “允清,看什么呢,”他随着青年的目光,搜索到墙角那只花型的扩音器,里面号称灵魂歌者的空灵音线渺渺地哼着无词的前奏,“喜欢她?”

  攥着酒瓶的手指一紧,顾允清轻松道:“我要是说喜欢,你会把她送给我么。”

  “当然,”杭锋侧头咬住他ròu软的耳垂,含着耳钉在舌间搅弄得嗞嗞作响,说起话来却仍是衣冠楚楚,笑意浅然,“我让人把她弄到中央宫,以后专门为你一个人唱。”

  顾允清仰头喝了口酒,呛得整张脸都发红,自嘲地哼笑道:“想要的都栓在身边,无论对方愿不愿意,也不管会不会毁了他们的人生。杭锋,狗也没有这样养的,你把狗弄疼了,它还会反咬你一口呢!”

  “如果是你咬我,多疼我都忍着。”杭锋缱绻地揉过他的头发,不容置疑地抽走了顾允清手里的酒瓶置在台上,“不过这酒是不能再喝了,你后面还肿着。走吧,我抱你去洗澡清理。”

  顾允清用脚趾勾住拖在地上的一条细链,醉意盎然地笑了起来:“不用了,留着吧,兴许能怀孕呢?杭锋,你说……给你生个小花种好不好?”

  杭锋被震住,好几秒都没反应过来,挽在腰间的手都不自主地颤抖着。顾允清转过脸去,这种相互伤害玩弄的关系持续了这么久,他竟然第一次从这个男人的眼里看到了惊喜和彷徨,那是软的,酒心软糖一样,只要他肯稍稍地主动去戳,里面裹着果汁浓酒的馅儿就会流出来。

  顾允清歪一下脑袋:“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不,是我……是我不……”

  没等杭锋手足无措地说完,顾允清笑着打断他:“我以后不会了。”

  “允清……”

  “以后,我会好好的听话,再也不犯拗顶撞你,也不会再给你难堪了。”顾允清嘴边的笑意持久不散,他醉得有些困了,便慢慢靠在了吧台上,叹了一声,“这样我们俩都能轻松一点。你也就不用防láng似的怕我逃跑,我一来你这儿还给我弄条链子拴上。”

  他浓郁地呼着酒气,软绵绵地问道,“我困了累了,你能送我回中央宫吗?”

  杭锋还没从他的顺从里醒过来,下意识说:“你可以在这里休息——”

  “我想回中央宫。”顾允清执着地看他,“在你这儿我睡不着。”

  “……好,我送你回去。”

  他们俩僵持的关系持续的实在是太久了,久得杭锋自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人从最亲密无间的亲人变成了互相防备的仇敌。可但凡有那么一丁点能看见曙光的亮fèng,他就舍不得放手,而顾允清此时的松口简直是把那道希望之门完完全全地敞开在眼前。

  杭锋忐忑地开车送他回去,一路上顾允清那么乖实,不吵不闹。无论与他说什么,他都轻轻地说“好”,就连往日杭锋说过十几次都没能得到应允的提案,这回都痛痛快快地放了行,以至于杭锋激动喜悦之下,连路都没敢绕,直接把他送回了中央宫。

  “等我睡醒了,就给你签字。”顾允清拉开车门,一条腿迈了下去,回头困倦地看向杭锋,呢喃道,“不管多疼,你都要忍着。你一定要忍好了,杭锋,千万别哭。”

  如果杭锋知道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就算那天把顾允清再犯拗,他也不会答应把他送回来;如果那天再与他多说几句话,再抱久他一点,哪怕是多绕几条路多堵几条街;如果他不是被那花言巧语给激昏了头脑……他便不会听不出顾允清话里的永别意味,还以为那是想通了的顺从,还暗自愉悦了许久。

  可惜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当他察觉到不对,闯进中央宫里时,听到的只有一声响亮的枪击,和在迸she的血光中缓缓坠落倒地的身影。枪支从他手中滑脱,砸在地面又走火了一弹,she穿了杭锋腿边的墙面。

  那么gān脆果决,像是一枪打中了他自己的心脏。

  “不管多疼,你都要忍着。”

  “你一定要忍好了,杭锋,千万别哭。”

  ……

  “——允清!”

  杭锋嚯地从沙发上弹坐起来,惊恐和扭曲的痛苦尚未从脸上褪去,汗水浇湿了他的衬衫和头发。他仓惶地抬手在脸上摸了一把,湿凉凉的,指fèng间全是苦咸的液体。

  “老板,你没事吧?”

  杭锋猛地抬头,猩红的眼睛惊得那安保头子向后一退。

  他翻下沙发,似个快要发作的瘾君子般踉跄地走向酒柜,从冷气包裹着的一堆花花绿绿的瓶子里,找出一瓶浅huáng色商标的烈酒。他跪在地上把酒瓶捧在怀里,摩挲着上面凸起的花纹,尔后拧开金属盖仰头猛灌。

  定时开启的壁挂式智仪显出高清的图像,新闻节目里闪过国王意气风发的英俊身形,黑色风衣在秋后鼓动的长风里猎猎而动,身旁卡其色同款风衣的周蔚替他挡开话筒。那人终究不堪记者叨扰,转过头来耸起眉心,对着摄像简短的发言:“帝国不会纵容任何一件经济犯罪,我们绝不手软,更不容许姑息养jian的事qíng发生……”

  那双冰雪般的眼睛盯着摄像机,就像是透过屏幕看穿了杭锋自己。

  他手一抖,摁灭了屏幕。

  这些年,顾允清的自杀本已在他心中慢慢淡化了。可自从这个他亲手创造出的赝品开始脱离控制以来,股市动dàng不安,集团上下人心惶惶,舆论颠覆倾轧。那人频繁地出现在各大媒体上,用和顾允清一样的脸、一样的嗓音,一样的笑容,说着冠冕堂皇的反击他的话。

  顾允清没有能力、没有机会做的事,这个赝品正在一步步的实现。

  他又开始频繁的做梦,梦里一次再一次地重复着那天——他从浴室里走出来,看见顾允清背对着他独自饮酒,最后枪声响起,顾允清用一张七窍流血的脸庞笑着看他,嘱咐道:“杭锋,忍好了,千万别哭。”

  惊醒后再度入睡,他又回到了那间浴室,似站在一个永远走不到尽头的墨比乌斯环上。

  杭锋坐在沙发上灌了几口酒,才稳了稳jīng神重新打开智仪,翻开新闻是铺天盖地的关于杭氏国际的负面新闻,关于杭氏股价bào跌的无端猜测,大多是捕风捉影夸大其词,但杭锋并不怀疑,那个赝品一定是掌握了某些证据,否则不敢这么铤而走险的来试探他,甚至反水了他的特助。

  别墅周围已经被中央宫的人监视了,公司底下也全是眼线,他已经是瓮中待捉的鳖。

  杭锋涩然笑了一下,扬起酒瓶对着阳光,自言自语道:“允清,这算是你的报复吗?”

  话音刚落,对面墙上的智仪“嘟嘟”的闪烁起来,一通视频对话被qiáng行连入。他慢慢看回过去,长方形的边框里黑了一瞬,随即画面里出现一间办公室,黑色真皮的转椅,浅米色的墙壁,半张襄框油画在镜头的左侧,桌上的笔筒里cha着象征帝国的旗帜。

  这间办公室他曾经每天都去,如今,已经有好几年没能再踏入了,它和当年保持的毫无二致。

  旁边的安保低头读取了一条紧急短讯,紧张道:“是黑客,要不要——”

  杭锋一抬手,安保头子便会意地退到了一边,取消了截断联接的命令。

  画面微颤,一道挺拔劲瘦的身影从侧面步入镜头,剪得gān净利落的短发简洁而不失礼地抹到头顶,只余稍稍几根短茬不听话地支在耳边。他沉稳地坐在办公桌后,镜头的面前,挑起的眉眼里凝着一层淡笑,但也只是一层而已了。再要刺探,里面就是深不可测的冰洋。

  “你好,第一次见面,杭先生。”靳雨青随意靠在椅背上,使得目光沉下来时显得有些低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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