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疯[快穿]_青骨逆【完结】(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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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二人走后片刻。

  天地之间忽然yīn沉下来,遮天蔽日的黑云仿若大军过境,压向这一方山头。滚滚的魔气从乌云中散发而出,顷天盖地的铺压下来。在魔气最深处,雷电隐现,死气丛生。

  一轮血日洋洋升起,在紧密墨色天空上正中高悬!

  靳雨青与萧奕对视一眼,齐齐踏剑赶去,行至近处,才发现那当空一轮并非是什么血日,而是一方尚未张开的血色阵图,正似一只缓缓转动的齿轮,慢慢舒展开来,顷刻间就能覆盖此方天地。

  阵下被捆绑着一群金丹修士,齐思思也在其中。除却之前那批未来得及跳井传送的,还有不知白斐然又打哪弄来的人,足足有百十来个!各个手脚俱软地歪倒在场中,力气稍大的用灵绳捆着,众人都用一种极其恐惧惊慌的眼神望着对面高崖上的黑衣青年——那个手握血光剑的假“屠仙尊”。

  见此大阵,联系前景,不得不赞白斐然一句聪颖。

  不知名秘境变化多端,他能捕捉到“心魔幻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率先将人藏匿其中,又以长久的血阵毁丹之景恐吓捉来的修士,使得他们早已对此血阵心生恐惧。

  白斐然就是利用此心魔幻境的特点,同时引发数百人对血阵的恐惧,溪流汇成江海,凭空造出一个他独自绝不可能创造出来的遮天大阵。

  正想对策之时,对面崖上的小无常君举起血光剑,开始画另一道符咒。

  血光长鸣,场中百人亦痛苦哀嚎起来。

  萧奕听见这剑鸣呼啸,忽觉丹田翻滚如沸,似有一只无形刀剑在紫府中剖划绞碎。刚开始时尚且还能抵抗,不多时就已脸色苍白,只能勉qiáng拄剑立身,金丹上也遭蒙一层顽固魔气。

  靳雨青一时不知该做何解,灌输灵力给他以缓解一二时,忽然想到:“是丹药!你吃过他给你炼制的丹!该死!”

  而此刻那些丹药早就化进紫府了,哪还取的出来。可白斐然又是怎样,他一气吸收这么多的金丹修为,势必无法融合,只能爆体而亡。

  萧奕虚弱道:“他怕是要证杀道qiáng行突破化神期,在雷劫布下之前撕裂秘境空间,好把血阵引到外面去。”

  靳雨青深呼吸,凝神思考片刻,沉声问道:“萧奕,你可还能驱使灵力助我布一反抗阵图?起码要比天上这轮大一些的才行。”

  沅清君闻言抬头看了看,眉峰微颦,无奈摇头。

  “那你可还能再御剑一回?”

  萧奕想罢,“可以。”

  “好。”靳雨青肃目而言,用从来没有过的认真口吻,握住萧奕拄剑的手,道,“用你无yù刺我一剑。”

  萧奕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你胡说什么!”

  靳雨青毫不退让,“血阵当以血来还,其中因果你应当比我更明白,若不如此,待白斐然阵成一切都来不及了,整个修真界都要遭殃!”

  “莫枫你不要胡闹,无yù是把仙门灵器,生来斩妖驱魔。你是魔修又是蛇妖,若以它刺你,你还能活吗?!”萧奕一动真气,金丹蒙尘速度更是加剧。

  “越是仙门上品灵器才越好,正能抵御这血魔大阵。”靳雨青捧起沅清君的脸,轻轻亲了一下他渐褪血色的薄唇,两唇分离时又如往常一样开起玩笑来,“沅清君,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叫‘祸害遗千年’,像我这样的大魔头,铁定能活个七八千万年,给你生一堆蛇崽崽。”

  萧奕:“……不行”

  靳雨青皱眉:“你且记住,我以最快速度冲下去画阵,到时你一定要眼疾手快,我一画完你就带我御剑逃走,不要恋战,走的越远越好。我的阵只有我能解,白斐然一定会来追杀咱俩。”

  “此法太过危险……”

  “萧奕,怎么这样磨磨唧唧,真不是个男人,再过会你金丹都要碎啦!”靳雨青提起他的无yù,抵在自己胸口,“我实话跟你讲,作为一条千年大蛇,我有特殊的疗伤秘技,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很期待。所以快点吧,别墨迹!”

  萧奕压根不想知道这世上有什么疗伤秘技会让人期待的。

  然他还来不及把拒绝的话说出口,靳雨青已经自己朝剑刃撞了过来,灵剑穿透血ròu的声音依旧那么沉闷。但当清雅一世的沅清君看见自己剑上染了对方的血,脑海里骤然一片空白,胸口剧烈疼痛起来,好像自己也同时被刺穿一样,心窝处紧皱憋闷的感觉是从未体会过的难受。

  “不,莫枫……莫枫?”

  等他从窒息中回过神来,靳雨青已经将长剑霍然拔出,化形成一条青鳞巨蟒,飞速向山谷中潜行游去。

  ——而自己眼前只余下一堆染了血的黑衣。

  第44章被雷第劈傻的仙君14

  天上血阵在层云黑布的衬托下显得无比诡丽,猩红的阵光投she在山谷里,修士们被一道道打下来的yīn厉符咒所累,一时间痛苦哀嚎遍地,好似修罗地狱。

  一只青腹黑鳞大蟒在高低参差不齐的杂糙灌丛中窜行游走,离的越近,越是被那一声声催魂似的咒念的头疼yù裂,金丹颤颤。

  靳雨青化形的蛇腹上被无yù灵剑开了一条伤口,又被他自己以灵力催生血液源源不断地向外渗出。微微挑起的蛇头在糙丛间摆动,计划着最快的路途,金色的眸仁一闪一瞬。

  下一刻,糙绿之中突现一只“离弦之箭”,冲进东倒西歪的人群中!

  他飞快地按照脑海中阵图的形状四处游掠,以身作绘笔,以血为朱丹,身形游移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目不可及。众人只感到身边窜来窜去一道黑影,所行之处地上糙中皆留下一道鲜红的印迹。

  齐思思迷迷糊糊睁开眼,恰巧看到眼前一掠而过的蛇影,金眸竖瞳好不狠厉。她纵然xingqíng慡快,但天xing怕蛇,只瞥了一眼就差点尖叫出声。可再细瞧地上的血迹绵延出的规则形状,忽然想到门派中所传流言,说屠仙峰上那位魔君是个千年妖物。

  她心中不禁跳动,在蛇再一次行至面前时,愣是忍住了叫声,试探地唤了声:“屠仙尊?”

  大蛇张嘴吐了吐信子,“嘶嘶”地回应她。

  齐思思福至心灵,立即低声告诫周围修士同伴们切莫声张惊慌。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众人皆知这蛇是来救他们的,即便丹田中痛苦不减,也qiáng撑着一丝清明,将希望寄托在一条妖物身上。

  天上阵已初成,地上血尚未尽。

  白斐然抬头望天,见血阵红光比方才些有黯淡,扩大之势锐减。他警惕地低头寻去,果见丛木中一道疾行不歇的蜿蜒蛇影,正不要命般地将腹部伤口擦在坎坷土地上,以涌出更多朱血。

  第一层对抗阵已成,一个jīng致的阵图渐渐从地面升起,泛着琐碎的金光与天空中的血魔大阵遥相呼应。

  而靳雨青扔是不敢停歇地继续奔走,要对抗血阵,最起码要三层阵图才能牢牢扣锁住血阵的运转,先让它停止催动,然后再想办法彻底摧毁。

  “宗主……”崖上之人望着那蛇,紧紧抿起嘴唇,眼中蕴起些微惆怅,喃喃自语道,“……你果然还是选择要站在他那边吗?”

  “斐然!”yīn阳山主见他眉目紧皱,似是对往昔旧事尚有心疼怀念,便立刻出声提醒他。

  小无常君迅速回神,从那动作已经慢了下来的巨蟒上收回视线,闭目心底一定,狠下心来旧qíng皆抛,冷声吩咐道,“去,他受了伤,把他……”他迟钝了一刻,到底还是说出了口,“把他杀了。”

  yīn阳山主眼前一亮,当即携灵器飞跃崖口,杀意直取巨蛇七寸!

  靳雨青自然察觉身后突来的鞭声,猛地横扫蛇尾,就地翻滚一圈,叫那鞭落了空。

  萧奕远匿对面山口,见巨蟒被yīn阳山主步步紧bī,蛇尾为抵拦对方杀招而被打出了数条伤痕,心内莫名急躁,险些也qiáng撑自己俯冲下去。

  急行数步,身形即将bào露时,他恍惚想起靳雨青冲下之前万分嘱咐的话。他肯以命做赌注,自己又怎么能够因为一时的冲动,坏了他的布局?

  如此思忖片刻,发热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右手握住无yù剑柄,指间用力攥的骨节突出,青筋尽起。

  “莫枫……”萧奕咬了咬牙。

  底下靳雨青一面闪躲yīn阳山主的攻击,一面有序的继续布阵,只是失血过多,视线难免有些模糊眩晕,好几次差点就一头撞在拦路的石块上。

  待三层锁阵图全部布下,他身上已被灵器劈出了好几道,原本光滑整齐的蛇身也被因几次没能躲开的袭击而缺鳞少片,全是土血泥泞。补齐最后一块阵图缺口后,天上的血阵似是齿轮被卡住一般,红光也趋于黯淡。

  靳雨青终于完成使命,心中一口气松下,感觉浑身都被碾过一样疲累不堪,视线里的物事都成了重影。他模糊看到不远处的表qíng捉急的齐思思,扭头撕咬下自己几片坚硬厚实的背鳞,甩到她的脚下。

  yīn阳山主屡次攻击都未能将他击倒,心中正是气愤异常,见他蔫了头便知时机大好。从袖中抽出一把小臂长的魔刀,闪着yīn森的寒光,瞄准了要将他蛇头砍下,拎回去好给小无常君邀功。

  齐思思离巨蟒不过几步距离,却是身体疲软,双手又被反绑着,连蹬它一脚将大蛇踹开的力气都没有。

  正是心急,yīn阳山主的锋利刀光已然落下!

  “屠仙尊!”她大声呼叫,玉容小脸上一片煞白。

  突然,凌空而降一道瘦长黑影,影下踩着的青白剑光令小姑娘jīng神一震!——是无yù剑,沅清君!

  只是剑上人灵力亦是不稳,飞身而下时那把被他当做宝贝的无yù剑却是擦着泥土而过,将雪白剑身染上肮脏污迹。萧奕弯腰抢在刀下捞走地上蟒蛇,也管不得靳雨青被胳膊夹着是舒服还是不舒服了,丝毫不敢停留,剑如流星飞虹狭势而去。

  yīn阳山主一刀劈了空,没砍到蛇头,却将刀下土地砍出了一道深深的裂fèng,可见杀意之深。

  白斐然望见飞剑而来又携蛇而去的萧奕,恼他吃了自己那么多丹药,符咒催化之下竟然还没被散去功力,登时传音给yīn阳山主,喝道:“别让他俩跑了,叫你的灵蝠去搜,见一个杀一个!”

  yīn阳山主应道:“是。”

  随即抓起地上一把血土,召来以血气辩人识物的灵蝠。这灵蝠训练之法是她从临虹阁一个高阶弟子手里骗得的,尚且没有融会贯通,黑压压一群獠牙黑蝠在嗅过血气后兴奋地一阵狂乱,晕头转向的绕了好久才齐齐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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