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了我的崽_昀川【完结+番外】(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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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他迈着大步朝公园的另一处出口走过去,乘上了排在那里偷懒的一辆计程车。

  于是回去的路上便只剩下霍总一个人,他望着窦泽走远的方向,沉默了一会儿,唇边忽然露出一个很浅的弧度。

  窦泽大多数时候都是乘公共jiāo通出入,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乘过出租车,他坐在车上,回忆起霍司明掌心的温度,脸颊不由得一阵阵发烫,额上却隐隐渗出冷汗,他既为霍司明的逾矩感到愤怒,又为自己不得不利用这段感qíng、利用腹中胎儿的行为感到羞耻。

  出租车深蓝色的座椅套已经被磨得油光发亮,窦泽朝外面的天空望了一眼,路边五彩缤纷的霓虹灯快要闪花了人的眼。他说:“师傅,你到前面路口停一下吧。”

  这里距他的宿舍大概还有一公里的路,窦泽付了车钱,下车时发现自己把公文包忘在了霍司明的家里。幸好他的手机还揣在兜里,包里也没有什么急用的文件。他一步步向宿舍走着,流光溢彩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此时正在进行着天人jiāo战。霍司明会因为他的负气离去而生气吗?他会让他为自己的任xing付出代价吗?

  窦泽的手指在电话簿上来回盘旋了几次,直到他走进宿舍楼的单元门,仍没有按下去的勇气。他刚刚把钥匙cha进锁孔,便听到里面锁头咔嚓颤动了一下开门的声音,刘洋从里面探出半个脑袋,问:“今天怎么没有豪车送你?”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刘洋早已经知道他每天的行踪,有些不悦,更多的却是无力和羞愧。他伸手推开了门,没有说话,进去扶着鞋柜换了鞋。刘洋问:“吵架了?”

  窦泽没有回答,他继续道:“窦泽,你可别想不开啊,这么好的大腿可得抱紧了,你们家这qíng况……”

  刘洋的絮絮叨叨像观世音的紧箍咒套在他脑袋上,哪里都是绕不开的现实,他忍不住大吼了一声,把chuáng上的枕头狠狠摔倒地上,把跟着进来的刘洋吓了一跳,忙后退着说:“发什么脾气?又不是我惹你。”

  窦泽趴到chuáng上,有点难过,他把脸埋在毛巾被里,闷闷地说:“出去带上门,谢谢。”

  刘洋哼了一声,小声念叨:“狗咬吕dòng宾——不识好人心。”

  也许是连日的疲惫让他难以支撑,也或许是因为孕期的脆弱,这天晚上,窦泽连脸也没洗就趴在那里睡着了,于是也没看到霍司明发来的简讯:你的包在我这里,明早去接你上班。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窦泽身上的衬衣已经皱的不像样子,他迷糊着把衣服脱掉,忘记了肚子里的小怪物,就那么大喇喇的搭着一条毛巾去卫生间洗漱。

  刘洋从厨房里钻出脑袋看了他一眼,说:“窦泽,你什么时候长小肚子了?诶?长了小肚子肌ròu倒没减嘿。”

  一句话把窦泽从梦中惊醒,他喉咙gān渴快步走到卫生间,差点把自己滑倒。

  卫生间的盥洗池上装了一面方形的梳妆镜,他和刘洋都不怎么用,上面已经积了一层灰。他有些激动,也顾不得上面的污垢,直接拿手沾了水抹出一片光来,然后站定,侧过身,发现原本形状姣好的腹部果然有一片很不自然的隆起,虽然上面的腹肌还很整齐的排列着,但脱掉衣服却能明显的观察到不同。

  他无力地扶着镜子喘了一会儿气,刘洋举着一锅方便面汤在外面拍门:“窦泽你gān嘛呢?便秘吗?”

  “……对。”他转身拉上帘子走进淋浴间打开水龙头。

  刘洋也不再叫喊,转头进了厨房洗锅,窦泽便在卫生间大声骂他:“我洗澡呢!一根水管你开那么大凉水想烫死我吗?”

  他脾气一向很好,从没对谁说过一句重话,今天这句实属罕见。刘洋也不恼,像发现了世界奇观一样放下锅子跑过来,问:“窦子,有啥困难跟哥说,是跟富婆闹啥别扭了?”

  窦泽把墙角的肥皂丢到卫生间的门上,发出咣当一声响,骂:“滚!”

  待窦泽从卫生间出来时,已经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刘洋大概是刚刚被骂狠了,有点生气,也不搭理他。窦泽回到卧室的时候,手机已经响了第三遍,上面显示着霍司明的名字。

  他犹豫了一秒,接了起来,那边的声音感觉很近,霍司明说:“我在你宿舍楼下。”

  “……你等我一会儿。”窦泽迅速从柜子里翻了另一套工装换上。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刘洋也已经准备出门,正一脸不高兴的瞥他。窦泽想,这大概就叫在劫难逃,霍司明就在楼下等他,刘洋跟他一起出门一定会碰到。

  刘洋斜着眼问他:“你走不走?”

  “走。”

  到楼下的时候,果然看到霍司明正等在那里,见他们出来,从车窗侧头叫他:“窦泽,这里。”

  第十五章

  刘洋在旁边盯着那辆宾利,眼睛都冒绿光了,狠狠拍了一下窦泽的肩膀,说:“窦泽你可以啊你!你这朋友牛X呀!”

  霍司明看到窦泽旁边跟着他室友,便从车上下来了,说:“正好顺路,我送你们去上班。”

  刘洋点头哈腰地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窦子的室友,我叫刘洋。初次见面,幸会幸会!”然后伸手去跟霍司明握。“您贵姓?”

  “免贵姓霍。”霍司明礼貌地笑了笑,虚手跟他握了两下,说:“快上车吧,吃早饭了吗?”

  “我吃了,窦子没吃。”刘洋手脚并用着爬上车后座说。

  霍司明看到窦泽湿漉漉的头发,不知从哪里抽出条毛巾递给他,问:“刚刚洗澡了吗?”

  窦泽一边接过来一边说:“嗯,冲了一下。”

  驾驶室的车座中间放着一个纸袋,里面装着一杯豆浆,两个包子,一个jī蛋,还有一盒洗切好的水果,霍司明指了指那袋子对窦泽说:“吃吧。”

  窦泽接过来,有点不自在地问:“你吃什么?”

  霍司明说:“我去公司吃。”

  窦泽嫌包子味儿大,便没打算在车里吃,问霍司明:“我公文包是不是在你那儿?”

  “嗯,我给你拿过来了,在后座上。”他伸手指了指后面。

  刘洋好不容易逮到机会cha话,立刻摸到窦泽的包,说:“这儿呢,我说这包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是窦子的啊。”

  仲夏早晨的阳光很烈,照在霍司明脸上,显得他侧脸的轮廓很锋利,他伸手把遮光板拉下来,便听到刘洋在后面问:“霍先生是不是混血啊?感觉长得特别有异域风qíng,鼻梁真挺!”

  霍司明笑了笑:“我外祖父是葡萄牙人,算是有四分之一的外族血统。”

  窦泽在副驾上坐着,扭头看他,说:“以前没听你说过。”

  “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事。”他又问刘洋:“您跟小泽一起合住了多久了?”

  刘洋赶紧说:“将近一年了,从窦子进我们公司开始,我俩就合住了,关系铁得没话说,窦子这人是真不错,仗义又实在。”

  霍司明笑着,像窦泽的家人那样问:“他就没什么缺点?”

  这刘洋怎么敢说,他脑子转了一圈,答道:“要真说缺点,就是太实诚了,脾气又好,谁看见都想欺负他。”

  “那就承蒙您多关照他了。”霍司明哈哈笑了两声,继续说:“我听说,前段时间有人把他跟你们办公室姑娘的艳照捅出去了?你知道这事吗?”

  刘洋一惊,又一怔,还没来得及应答,便听到窦泽有些恼怒的声音,对霍司明说:“你……别乱说!不是艳照!”

  霍司明像对待小孩儿似的,被他骂也不生气,只是笑笑:“好吧,我记错了,不是艳照。那你有没有跟别人谈恋爱?”

  窦泽便气得抿着嘴瞪他,此时只觉得他从前坦dàngdàng的君子模样果然是装出来的。

  若是放到平时,霍司明大概也不会再做什么,偏偏有别人在车上的时候,他要故意逗弄窦泽,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讨饶似得笑着说:“生气了?”

  窦泽不得已回头看他,又怕后座的刘洋看出端倪,身体下滑,脑袋紧贴着后面的椅背,警告xing的用唇语说:别乱来!

  霍司明便收回手,唇角还挂着一抹笑。

  刘洋已经从刚刚的惊慌中回过神,看着前座的互动,心中不由多想。

  没一会儿,车子稳稳地停在财富大厦的门口,刚下了车走进公司,刘洋就神秘兮兮地问:“窦泽,这位霍先生是哪路神仙啊?这么有派头。”

  窦泽迈着长腿,虽不想说,却不得不说,胡编乱造道:“……是我爸爸战友的儿子。”

  刘洋嬉笑着说:“他对你挺亲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那个呢。”他将两手的指尖缩在一起对了对,做出个暧昧的手势。

  或许是跟霍司明待时间长了,也学会了那套喜怒不形于色的技能,窦泽的心跳乱了几拍,额上不免出了些冷汗,却还是像听到笑话一样qiáng自镇定道:“我是不是直男你不知道吗?”

  刘洋便老气横秋地摇着头撇嘴道:“你我是知道的。不过现在这社会啊,有钱能使鬼推磨,是不是直男有什么关系?”

  窦泽揪着心,不再说话了。

  窦泽上午跟客户约好了见面,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便出去了,他想着能在午饭前赶回来,便没跟白若安说送饭的事qíng。

  暑伏的天气,热得人受不了,刚一出门就差点被热làng推个跟头。窦泽一身工装捂得严严实实,这天气实在是受罪。好在今天的客户并不难缠,是慕名而来真心实意想谈合作,临近午饭的时候两人终于谈妥了供货的事。按照以往的惯例,双方本该一起吃个饭,但这次不巧,客户中午有约,窦泽便乐得轻松,打算乘公jiāo车回公司,正好还能赶上白若安的午饭。

  令人没想到的是,今天的中环路堵到便秘,临近饭点,公jiāo车却迟迟不来。

  窦泽站在车站里,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衬衣,额头上的汗珠啪嗒啪嗒往下掉,qiáng光照得人眼晕,他的身体摇摇yù坠,已经开始有点恶心想吐了。

  同一时间。

  白若安提着保温桶到窦泽公司楼下,却没人接电话,不得已上楼去问,才知道窦泽见客户去了。便站在楼梯间里给霍总去了电话:“出去见客户了,电话打不通,怎么办?我把饭撂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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