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盛优抬手,拍怕他的脑袋,用有些嘶哑的声音道:“起来,好重。”
“不麻不麻。”宫远修爱娇的继续蹭着她。
“叫你起来你听到没有!”于盛优有些bào躁的推着他,她的语气很重。
宫远修被她凶的一愣,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有些委屈的爬起来,静静的瞅着她,娘子今天好凶,虽然她平时也经常凶巴巴的,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凶过他。
于盛优也从地上站起来,看也没看他一眼,低头,转身,进屋,宫远修站在原地,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不知所措的盯着她的背影,不知道是该跟上去,还是等着她回过头来找他。
当于盛优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的时候,他的鼻子开始发酸,眼睛开始泛红,嘴角颤抖着,豆大的泪水就要滚落下来。
“大少爷莫哭。”一只站在一边的仆人小赵慌忙出声。
宫远修垂着泪眼看他,小赵被他如此轻轻一看,心脏猛然抽动一下,都说宫家二少爷长的美,可又有几人知道当宫家大少爷这双像极了湘云公主的凤眸,双目含泪之时是多么的勾人撩心啊!
小赵单手压着心脏,不敢再多看眼前的美色,他低着头道:“大少爷,少奶奶兴许是刚才被您压疼了,所以才和您发火呢。”
“呃……是这样么?”宫远修恍然大悟起来,是啊,远修这么重,压在娘子身上,一定把她弄疼了。怪不得娘子生气了。
这样一想,宫远修慌忙跑进房间,匆匆找到安静的坐在房间里的于盛优,房间里没有点灯,她坐在靠近窗边的椅子上,头垂的低低的,看不见表qíng。
宫远修靠近她,蹲下身来,仰着头,凑近她小心的问:“娘子,刚才把你压疼了是么?”
于盛优没回话,低着头沉默的坐着。
“娘子,你在生远修的气么?”
于盛优摇摇头,只是轻微的动作,她眼里一直未断的泪水又滑落了下来,在银色的月光下闪着微弱的十字光芒。
这微弱的光芒很快被宫远修扑捉到,他的眼瞳一紧,慌张的看着她:“娘子,你哭了?是摔疼了么?摔到哪里了?我看看。”他慌忙的站起身来,对着于盛优的衣领一阵拉扯。
于盛优慌忙护住衣服瞪他:“gān嘛啦。”
“我看看你的伤啊。”宫远修抓住她的手,继续解着她的衣服,眼看外袍就要给他解下来,露出白色的丝绸衬衣。
于盛优慌忙大叫:“好了好了,没跌到啦,我没生气啦。”晕,这家伙真是的,他要是没傻自己一定揍他,这不耍流氓么!
“那你为什么哭?”宫远修认真的望着她,他的认真的时候特别的迷人,没有人会以为这样的他是一个智商不到10岁的大小孩。
于盛优擦了一把眼泪道:“刚才跌的时候有一点点的疼。”
“那还是远修的错。”宫远修难受的说:“远修以后再也不那样了。”
于盛优笑笑:“没事啦,我不怕疼,你继续扑吧!我满喜欢你这么扑过来的,感觉特充实。”
“真的么?”宫远修听她一哄又开心起来:“娘子,天好黑,我们把灯点上吧。”
说完,他站起来,走了两步,忽然被她拉住。她轻声说:“别点灯。”
“娘子?”他疑惑的看着她,她拉起他的手,将他拉到面前,她坐着,他站着,她垂下眼,倾身抱住他结实的腰部,将脸靠在他的腹部上,宫远修站的笔直的,脸有些红红的,心里扑通扑通乱跳着,这是娘子第一次抱着自己呢,第一次主动和自己靠的这么近呢。简直让他有些不敢相信了。
“娘子……”他红着脸,轻声呢喃着,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不懂的qíng。
“远修……喜欢我这么抱着你么?”于盛优轻声问。
“喜……欢……”宫远揉了揉鼻子,傻笑的答,嘿嘿,当然喜欢。
“那我多抱一会好么?”她又问,这次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可他却沉浸在幸福里,没有听出来,只是很开心的回手,也抱住了她。
于盛优默默的睁着眼,就这么抱着他,很紧,很温暖,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她知道……她舍不得离开他。
可是……
远修……我要离开你了……
于盛优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心狠狠的抽痛起来,眼泪不停的掉落,她压抑着自己细碎的哭泣声,将脸完全埋在他的腹部,手臂抱得更紧了……
深夜,复古的雕花大木chuáng上,相拥而眠的两个人,睡的那么熟,男子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妻子,唇角带着幸福的笑容,像是在梦中都遇见了她,醒着,梦着,想的……都是她,也许这就是他小小的世界里的大大的幸福吧。
他怀里的女人,在漆黑的夜里缓缓睁开眼睛,看着于她近在咫尺的男人,她抬手轻轻的扶遍他清朗的眉眼,挺俊鼻梁,xing感的嘴唇,她的手指在他的脸颊上来回的摩擦着,不带一丝□,却带着无限的留恋。
她就这样睁着眼睛看了他好久,她知道,宫家不让她知道圣医派被灭的事,是怕她去报仇,去送死,她也知道,她一个人去确实是去送死,呵呵,她有自知之明,可是……因为怕死便缩在宫家堡躲一辈子么?当然不可以!
哪怕她就是一只蚊子,也要飞去鬼域门吸一口血!
想到这,她终于下定决心,扳开宫远修的手臂,从他温暖的怀抱里离开,穿上一套男装,拿起昨天晚上就偷偷整理的包袱,放下一封信。轻轻走到门边,寂静的夜晚,木门打开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她一只脚跨出门外,另一只脚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轻轻回头,看着在chuáng上睡的正香的宫远修,轻声说:“对不起,如果我能活着回来,还给你当娘子……”
说完她不再留恋,匆匆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二天清晨,宫家南苑忽然传出惊天动地的哭泣声,声声力竭,催人泪下。
城外山道上,一名瘦小的少年骑在马上,马走的不快,像是随时在等主人回头,寒风chuī动着他的衣尾,他的碎发,带着gān涩的青糙香,他忽然转头,望向城内,死死的盯着看,看着看着,忽然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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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宫家堡卷已完。
下卷预告:
想知道五位风华绝代的师兄下落如何?
想知道魔教教主如何妖孽?
想知道小修修何时才能找回娘子?
想知道倒霉的女主会有如何奇遇?
敬请期待——第二卷:鬼域门卷
原来我这么菜鸟(上,下)
北方的初chūn,还有些冷意,加上下雨,更是冻人。
崎岖的山路上,一匹棕huáng色的瘦马飞速的在雨中奔跑着,马上匍匐着一个瘦弱的身影,他没带任何雨具,任由雨点疯狂的砸在他身上,他的手紧紧的抓住缰绳,咬牙抬头望去,山路的尽头,远远的能看见一面鲜红的旗帜在风雨中飘扬,旗帜上写着大大的‘雾山云来客栈’。客栈坐落在通往雾山的必经之路上。
马匹终于到达客栈,从马上下来一个瘦弱的少年,他全身颤抖的蜷缩着,低着头,刘海遮住大半面容,只能看见冻的发青的嘴唇和惨白的下巴,他哆哆嗦嗦的走到柜台:“老板,给我一个房间,还有一桶热水。”
客栈老板看着眼前láng狈的少年道:“呦,这位爷,您咋淋成这样啊,快上楼,快上楼,可别冻着了。小二,快带这位小爷上楼去。”
“来喽!客官,楼上请。”小二热qíng的在前方带路。
少年蜷着身子,抖着身子跟了上去。
老板摇摇头道:“定是没有出过门的少爷,这种梅雨季节居然连把伞都不带在身上。”
下雨天留客,今日,客栈的生意特别的好,到了晚上,店里的房间基本已经住满了。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晚饭时间,各路的江湖好汉,商人路人,纷纷下楼就餐,楼下热闹的座无虚席。
就在这时,楼上走下来一个布衣少年,正是刚才那个被雨淋成落汤jī的人,少年个子不高,身材瘦弱。长清灵俊秀,一张小脸只有手掌那么大,大大的水眸闪着点点星光。
少年的眼神瞟了瞟坐满人的大厅,抓住从他身边路过的小二问:“没位置了么?”
“有啊,有啊!,客官,要不你坐那里。”
顺着小二的手指望去,最右边的一张桌子上,坐着六个人,六人都带刀剑,一看就是江湖人。
除了那张桌子有空位之外,其它桌子上都满满的坐了八个人朝上。
少年眨了下眼,点头:“就坐那吧。”
“好类!客官这边请,”小二领着他到了右边的桌子,将板凳,桌子擦了擦,请他坐下问:“客官要吃些什么?”
“恩……”少年摸摸下巴,不知道吃什么,眼见的瞟见桌子上别人点的玉米抄松子,冬菇炖腊ròu,于是照样点了一份。
小二记下了菜名,欢稍的走了。
少年这才抬头望向拼桌吃饭的那些男人,长相都很一般,没啥惊喜的。
没一会饭菜上来了,金huáng色的玉米粒伴着松子,颜色鲜艳,看着就很可口,少年拿着筷子,夹了好几次,总是夹不起玉米粒,她端起碟子拨了一些在碗里,拌了拌,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吃着。
同桌的几个江湖人士一直在聊天,从江湖四大美女聊到青楼第一歌姬,从青楼歌姬聊到皇帝的三宫六院,从三宫六院聊到当世第一家族宫家,从宫家聊到宫家大少爷,最后终于聊到了我们的女主——于盛优!
“那个于盛优就是圣医派的唯一活口?”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江湖汉子问。
“素啦!奶奶滴,那嘞色鬼绿民来,抄了圣医拜咯,死滴一娃子都不升呐!”另一个cao着一口不知道什么地方方言的汉子怒气冲冲的说。
一个长的算是白净的男子不敢相信的问:“不会吧,圣医派不是有一个千千白吗?那是多厉害的人物啊,他也死了?”
“哦,你说的是二弟子于盛白吧!死了,厉害什么啊!碰到鬼域门那就是不堪一击!那个于盛世在江湖上不也赫赫有名么,还不是死了!听说鬼域门一把火烧了圣医派,连一根毛都没剩下。圣医派,已经成为历史了!”一个拿刀的男人吃着花生米,一幅不肖的表qíng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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