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不害怕吗?怕的,吓得要死,生怕那日被人跳墙进来害了。亏了他奶爹是上过战场的,顾昭自己也有成算,买了不少可以护院的家奴回来,最可恶的一次,主枝来了一位很远,远的没边的族叔,上门借钱,开口就是百贯。顾昭把主枝的族老请了来,请他帮着断断,该给不该给那笔钱�?br />
他这里敢舍了脸面出去,那边也就要脸了�?br />
再后来,离开了家,带着自己奶哥成天在南方奋斗,各少数民族区域混,其实人家少数民族没啥,就是地盘观念强点,对于外来的人,防备心重点,可对于带来他们需要的生活品的顾昭跟毕梁立,还是很欢迎的�?br />
奶爹老年痴呆症了,顾昭也长大了点了。亏他有个最低等的虚爵位,可以到处跑,不然,作为普通的低等民,他连外县都去不了�?br />
如今南方皆称蛮地,因为这边没有礼仪教化,因为这里只是连绵万里的热带雨林,沼泽,瘴气,所以,官府虽有管制,还是异常的疏松,在边缘地段划拉,一般被流放的人被送到这边等死,挂了这样的名头,其实对南方一些部落来说也是保护�?br />
也许,再过几百年,这边的大门打开了,那些少数民族的女孩子们就得在十二三岁,把脸纹了,把脖子拉长了保护自己了,南方地图都没打开,浩瀚的大海就提都不用提了�?br />
古人成熟的很早,十三岁成家的比比皆是,老毕成傻了之后,十一岁的顾昭当家做主,毕梁立对自己的小主人那是奴性百分百的,不该问的绝对不问,好好的听着就是了�?br />
就这样,五个月一个来回,两年一换人,顾昭带着自己的奶兄,一群土著奴隶绕着海岸线来来回回好几年,他熟悉蛮地海岸线的好多民族的发展史,一个海员如何度过孤寂的岁月,靠的就是看书听老海员唠叨。顾昭知道如何交流,虽然早了很多代,海员总有自己的生存办法�?br />
顾昭一直在囤积,在言都岛,在东南亚周边溜达,他们用内陆简单的东西,换了不少稀罕物,在南边长江附近的一个小地方,他有一个码头,这个码头后世是很著名的集装箱码头,不过,现在这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渔村,顾昭本人是这里方圆几百里最大的农庄主�?br />
他买下大片的土地倒也不耕种,就到处种树了,种植各种果树�?br />
顾公爷派人来接的消息,顾昭早早的就知道,他有些憋屈,可也没办法,这是一个宗族兴旺才是兴旺,家主为尊的年月,长兄还为父呢�?br />
他却没有接触过那边的人,谁知道他们想做什么,再加上这边也该收手了。毕竟,他现在手里有的东西,实在太引人注目,稍不留神,便会引来大祸,他不知道自己手里的东西到底价值几何,但是富可敌国这是最基本的�?br />
绕开顾家来人,顾昭带着毕梁立悄悄的把这些年囤积的财产的一小部分运回老家平洲,老公爷当初死之前给他留过三处山地,在古代人的�jian��,山地是最不�jian��的,因为跟土地挂接在一起,所以,平价老家这附近的几个山头都算他的,这山下的猎户,年底会往主家送一些皮子算是税务�?br />
顾昭带回来的东西,就藏在山下的小庄子里面,这一点他没瞒着毕梁立�?br />
奶哥毕梁立却不这样认为,他觉得他被主人像士人一般的对待了,这样的尊重在这个时代是非常少见的,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他割了自己的舌头�?br />
顾昭偶尔做梦,一想起奶哥的血盆大口就是一身汗,他非常的不理解,是的,这简直难以接受。可是古人却都是这样的,士为知己者死,是很正常的社会现象,就像去电影院买票一般,这是规矩。割舌头是最低等的忠诚�?br />
所以说,古人真的很麻烦,就像现在这样�?br />
陶若恭恭敬敬的给小七爷磕了三个头�?ldquo;给七老爷请安�?rdquo;
顾昭顿时想起了一部很老的电视情景剧,里面有个人整天价提着一把长刀呐喊�?ldquo;照顾好我七舅姥爷�?rdquo;
“啊,起来吧!我与你不熟,以前许是见过,那时候我年纪小,许多事情都记不得了�?rdquo;顾昭斜斜的躺在一个无栏杆,无围子的平面矮塌上,身后靠着的是胖乎乎的绸缎缝制的靠垫,头戴一件很普通的帻巾抓发,身着一件豆青色长袂深袍,未着布袜,赤着脚半盘着,手里端着一个青灰色的茶盏,样子很随意的跟陶若打着招呼�?br />
陶若站起来,笑眯眯的道是。顾昭反复看着老家人,他们说,这是长兄那边的能人,浑身能长百八十个心眼子,原本顾昭在南方明面上这点家底,这家伙不到一个月就打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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