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尔君一只手撑着脑袋盯着她看,一只手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
三分钟后,应映儿受不了地问:“你gān吗一直看着我?”
潘尔君歪头,淡定地说:“我没看你。”
应映儿嘴角抽搐了下,这家伙简直睁着眼说瞎话嘛,应映儿刚想反驳两句,门铃忽然响了,应映儿望潘尔君,潘尔君对她扬扬下巴,应映儿认命地穿上拖鞋开门。
门刚打开,一个高大的黑影扑过来抱住她,激动地喊:“哥哥,你没事吧?阿姨说你又掉水里了。”
应映儿挣扎地将他拉开,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瞪着潘尔修说:“看清楚再叫人,你哥在那!”
潘尔修愣了一秒,刷的一下推开应映儿,一脸嫌弃的样子。应映儿被推得一个踉跄,撞在了门上,丁玲上前,扶了她一把,抱歉地望着她,应映儿狠狠地瞪了眼潘尔修。
潘尔修看看她,又看看穿得一身居家得不能再居家的潘尔君,疑惑地问:“你们两个在同居?”
应映儿慌忙摆手澄清道:“不是不是,我们是合租,不是同居。”
潘尔修说:“还不都一样!”
“哪里一样,差很多可好!”应映儿满天黑线,这两人不愧是兄弟,都喜欢乱用词语。
潘尔君倒是大方地问:“你们不是去法国度蜜月了吗?怎么回来了?”
丁玲走上前,温柔地笑笑:“刚到法国没几天,就听阿姨说你发生了意外,阿姨也没说清楚,修一着急,就飞回来看你了。”
“我才没有急!”潘尔修嘴硬地辩解。
应映儿冷哼了一声:“不急?也不知道刚才谁抱着我叫得那么惨。”
“你!关你什么事。你还不走?”潘尔修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看这个女秘书忽然就很不顺眼,完全没有上次那种亲切感。而且他听阿姨说,哥哥是为了救她才落水的!这更是让他恼火万分!哥哥连他都不救,居然救一个毫不相gān的女人!
“我住这。”应映儿对于潘尔修的不友善,倒是一点儿也不在乎,不再招呼两人,直直地走回客厅上网。
潘尔君招呼弟弟和丁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潘尔君有些无措,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弟,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多年的陌生感让他有些无措地陪着他们坐在沙发上。
应映儿转头看着客厅里的那一家人,那个气氛尴尬啊,诡异啊。只见潘尔君冷酷,潘尔修别扭,丁玲懵懂,啊啊,真是让人担心的一家子啊,明明三个人都互相爱着,却集体做出一副爱在心头口难开的样子!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应映儿摇摇头说:“哎,丁玲,你是去巴黎度的蜜月吧,好玩吗?”
丁玲未语先笑,应映儿望着她的笑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男人不爱她,她本就长得美,那种温柔淡雅的美,而她的笑容让人有一种如沐chūn风的舒适感觉。
她柔声说:“嗯,去的巴黎。我买了好些礼物回来,今天不知道你在,要是知道的话一定给你带一份过来。”
“真的吗?可以给我一份吗?”应映儿惊喜地笑。有礼物耶,不要白不要。
丁玲轻笑:“嗯,我明天拿给你好吗?”
“好哇好哇。”应映儿使劲儿点头。
“你gān吗给她啊!不许给!”潘尔修忽然cha进来说。
丁玲有些尴尬,她望着自己孩子气的丈夫柔声哄:“修,别这样。”
修冷着脸,不慡地说:“就是不能给。扔掉也不许给她。”
“你老婆给我的,关你什么事。轮得到你说给不给吗?”应映儿有些火了,这小屁孩怎么这样啊!没错,潘尔修在应映儿眼里就是一小屁孩,24岁的男人昏迷了7年,智商最多也就17岁!不是小屁孩是什么!
“我老婆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我说不给就不能给!”
“我就要!”
“我就不给!”
“小屁孩!欠揍是吧!”
“你说谁是小屁孩,你个丑女人!”
“你说谁丑?”应映儿刷地站起来。
潘尔修也不甘示弱地站了起来:“就说你,怎么啦!”
“别吵,别吵好不好?修,你身体不好,别生气好吗?”丁玲担心地望着潘尔修。
“我就是讨厌她!你给我滚出去!”
“你让我滚我就滚,你以为你是谁啊?”
“哥哥!”
“潘尔君!”
两人一起怒火冲冲地瞪着潘尔君。
潘尔君皱着眉说:“修,应映儿是我的客人,暂时不能离开这里。”
应映儿得意地望着潘尔修笑,嘿嘿,老板真好,还是帮着她呢!
潘尔修气得鼓起嘴。
潘尔君继续说:“应映儿,礼物不许要。别人不给你你还要,怎么这么没皮没脸的。”
潘尔修一听又开心了,哈哈,哥哥,还是帮着他的呢。
“你……你!我稀罕!”应映儿刚得意一时的脸又满是怒火,气得她冲回房间里,使劲儿地关上门,真是好心招雷劈,自己本是想缓和下他们家的气氛,结果被兄弟俩合起来欺负!气死她了!
应映儿对着枕头使劲儿捶了好多下。
她委屈得直想哭,拿出手机,想找个人说说,翻了翻电话簿,电话簿里几十个号码,她却不知道打给谁好,应映儿忽然觉得……她的朋友太少了,就连楚寒和琳琳自己都好久没和她们联系了。jiāo换以后,她的生活圈里只有潘尔君一个人。
刚才她和他弟弟吵架,她居然觉得潘尔君会帮他,她居然以为潘尔君一定会帮她!她这是怎么了?疯了吗?
他和她只是因为一场车祸不得不住在一起的陌生人而已啊!
自己是不是……太过依赖他了?这个习惯不好,很不好!要改掉,要戒掉。
应映儿躺在chuáng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默默地想着,过了好久,门被轻轻敲响,应映儿翻了一个身,不理。
敲门的人坚持地敲着,每隔10秒就敲三下,每隔10秒就敲三下,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门外的人才停了下来。
应映儿瞪着眼睛看着门想:他要是再敲一次她就开门。
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门又敲响了。
应映儿板着脸,打开门,然后又趴回chuáng上,不理跟着她进来的人。
潘尔君笔直地站在房间里,看着chuáng上闹着别扭的人说:“应映儿,这个给你。”一个鞋盒大的箱子放在应映儿面前。
应映儿瞟了一眼,里面有钢笔,手表,还有很多包装jīng美的盒子。这是?
潘尔君将盒子里的东西哗啦啦倒下来,用他浑厚的声音说:“大学的时候我很喜欢旅游,几乎跑遍了各国国家,有的时候看见漂亮的东西就会买下来,只是没有特定的人想送,所以一直留着。要礼物的话,这些都给你,别因为这事和修生气好吗?”
“给我?”应映儿不敢相信地抬头望着他。
“嗯。”
应映儿看着满chuáng的礼物,琳琅满目的,抬手轻碰,有些微凉,缩回手,望着潘尔君说:“潘尔君……我还是回家住吧。”
“为什么?”潘尔君原本温和的脸又冰霜满目。
“你好像对我越来越好了。”
潘尔君愣了一下,然后轻声问:“对你好,不好吗?”
“……”应映儿低着头没说话,是啊……对她好不好吗?当然不好了,她怕这个习惯,她戒不掉啊。
Part.20感觉奇妙
整整一个晚上应映儿都处于失眠状态,一会儿爬起来看看礼物,一会儿在chuáng上翻滚两圈,天,这么多贵重的东西,自己怎么就不声不响地给收下来了!她是不是傻了?怎么能随便要人东西呢!可是现在才还回去,貌似有些不给潘尔君面子,像他那种男人,送出去的东西你要是还给他,那就等于不给他面子啊!
他肯定会黑着脸说:“不要就丢掉。”
与其让两人都尴尬,不如自己勉为其难收了吧!真的可以收吗?真的吗?拿人的手短哦!
于是,应映儿在退还礼物和不退还礼物之间纠结了整整一个晚上,当第二天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应映儿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爬起来!
穿好衣服后,最后看了一眼chuáng上的礼物还是没想好到底退还是不退!深深叹气,好烫手的山芋啊!
洗好脸刷好牙,应映儿jīng神抖擞地出门了,没错,今天她有很重要的事qíng要办,那就是买过年回家的火车票!
冬天的清晨特别的冷,雾气很重,路上有些早起的人在晨练着。应映儿带着帽子,缩着脑袋,站在公jiāo车站牌前,看着那些晨练的人,应映儿特别的佩服他们,也特别的不理解他们,对于她来说,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大清早从被窝里爬起来去跑步!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何必这样nüè待自己呢!
等了二十几分钟,公jiāo车才缓缓开过来,宁波这地方什么都好,就是公jiāo车难等。应映儿上车,车上空dàngdàng的,只有几个人睡眼蒙眬地坐在位置上。挑了最后排的位置坐下,车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应映儿爱困地打了个哈欠,放松地将身体靠在椅子上,微微地眯起眼睛,车身轻微的晃动就像是小时候的摇篮一样摇得人昏昏yù睡。
应映儿迷迷瞪瞪地坐在车上,公jiāo车一站一站的停停开开,没一会儿车厢内已经挤满了人。当车子开到Q站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应映儿眯瞪着的眼睛,瞬间有神了起来,掏出手机一看,是潘尔君打来的。
应映儿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字有些愣神,这家伙这么早就起来了?手机还在她手里不停地震动着,应映儿迅速按下接听键:“喂。”
“去哪儿了?”潘尔君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去火车站买票。”
“哦。”
应映儿问:“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潘尔君昨天晚上工作到很晚才睡,好不容易的星期天,她以为他会睡到中午。
“听到你关门的声音就醒了。”他的声音有些懒懒的。
应映儿gān巴巴地笑:“呵呵,是我吵醒你了啊。”
“嗯。”
“……”应映儿嘴角抽搐地拿着手机,这家伙真是诚实:“还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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