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对决[重生围棋]_云过是非【完结】(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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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李奕之正想利用这一点,制造薄弱之处,把朴恒玄拐进陷阱里。

  李奕之自从开局以来就神qíng紧张,朴恒玄惯xing的以为他真的紧张,料是谁也不能在连输的qíng况下放松下来,所以朴恒玄的备战状态并不是最理想的。

  开局非常和平,朴恒玄执黑先行,一上来是个星小目开局,李奕之也是星小目,行至三十八手的时候,白棋已经布下陷阱,不过存有惯xing思维的朴恒玄根本没有察觉出来,下到快要九十手,黑棋突然向左补回,显然朴恒玄这个时候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并不确定。

  李奕之执白将黑棋打断,黑棋不得不展开治孤之路,到了一二十几手朴恒玄的黑棋仍然没有净活,qíng势开始紧张,这个时候朴恒玄完全意识到自己中套了。

  这也是为什么陈璟说李奕之一定会赢,他敢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李奕之,不管是之前的还是现在的,李奕之的想法他很清楚。

  陈松睿之所以想的那么开心,是在笑朴恒玄的自大,以为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连胜三场拿下冠军,结果翻了船。

  黑子一路打劫,到了一百四十手终于治孤成功。

  双方继而进入了收官阶段,看似qíng势相差无几,但是黑棋在边角花费了太多时间,李奕之中服行棋隐约有大开大合之势,连走了几步妙手,让坐在一旁的叶然差点叫好出声。

  朴恒玄在中服顽qiáng的打劫,试图扭转局势,用尽最后一枚劫材,终究败给了李奕之,输掉了三目半。

  从中盘开始,李奕之的绝地反击相当漂亮gān脆,而且中服是他最拿手的,是李奕之的天下,走棋就更加gān脆利落,丝毫不会拖泥带水。

  比赛一结束,双方握了手,朴恒玄并没有多说什么,看得出来,他输了棋觉得很不甘心。

  走出会场的时候外面堆了不少记者,其实这些记者是等着采访朴恒玄的,都以为他会连赢三场,轻松拿下对抗赛,记者已经准备好了问题,比如问一下朴恒玄轻松得冠的心得,感想,师父对他的帮助大不大,等等。

  然后他们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场结局,能来会场采访的记者都是有些专业知识的,很多都是铁杆的围棋迷,怎么也懂得一些常识。

  李奕之的反击不能让人不喝彩,不仅赢了,还赢得如此漂亮,记者们的说辞立马就要变了。

  会场大门打开,对在外面的记者有一部分改为去采访李奕之。

  “李先生现在心qíng如何?”

  “李先生这一局赢得如此漂亮,是不是之前保留了实力?”

  “请问李九段为什么没有陪同李先生一起来南京赴赛,相比之下,看起来朴镐劲九段对弟子更加关注一点是么?”

  虽然朴恒玄也有记者包围,但是显得冷清很多,毕竟他这盘输了。

  李奕之很久都没有体验过被记者包围的感觉,他上辈子经常被记者围追堵截,可以说面对镜头的虚荣心已经被磨平了,但是这一次,李奕之竟然觉得无比的畅快。

  赢棋当然是一件欢心的事qíng,尤其现在的李奕之,并不是被bī去下棋,去赢棋,去光大门楣,这种喜悦就更加畅快。

  李奕之面对着媒体,忽然想到上一辈子初露头角的时候对着媒体的话,他竟然想也没想就说了相同的一句——

  “还有两场比赛,专心下棋,其他还不考虑,一切等比赛之后再想。”

  李奕之这种态度被媒体报导的神乎其神,好像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一样,正好符合了绝大多数人心目中的棋手形象。

  赢了棋,或许最高兴的不是李奕之,而是陈璟。

  陈璟看着屏幕里李奕之每走一步,几乎屏住呼吸,在最后定论的时候,一直攥着的双手才缓缓松开,长舒了一口气。

  陈松睿打趣他说:“怎么好像比你自己比赛还紧张?”

  陈璟并没有理他的调侃,只是说道:“我出去一趟。”

  说完了急匆匆的迈步出了办公室,往楼下去。

  李奕之被记者包围的时候,陈璟就从顶楼下来了,他没坐电梯,从旁边楼道里往下走,楼道里很暗,也没有人,他双手cha着西服裤子的兜,不急不缓的往下走。

  陈璟似乎在考虑他和李奕之见面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李奕之还记不记得十年之前的那个毛头小子,现在他自己想想,也觉得之前太可笑了,一个不知道忧愁的太子爷,翘家学棋,真是太荒唐不过了。

  只是这些都是陈璟最值得回忆的时光,他一直不曾忘记过,不论在哪里,陈璟都会带着从四合院里拿来的玻璃围棋,这十年来,陈璟天南海北的跑生意,玻璃围棋也跟着他,几乎跑遍了全国各地。

  玻璃不禁摔,碎了的子儿不少,但是陈璟仍然小心的把它们收好,带在身边,这就是他的寄托。

  学棋本身时间枯燥而辛苦的事qíng,一边工作一边学棋,就更加不容易,陈璟曾经想过,自己这般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服个软儿,放弃掉自己不切合实际的梦想算了,专心接手家业,在各大媒体前出镜,这不是很好么……

  陈璟想过放弃,却不甘心,会经常想起和李奕之一起下棋的日子。

  他走的很慢,李奕之那边因为有记者堵着,所以下来也很慢。

  陈璟从顶楼走到八楼的时候,头都有点转晕了,他站在楼道里没有出来,一出楼道就是李奕之的房间。

  李奕之是坐电梯下来的,记者非常“热qíng”,硬要抓着李奕之说感言,而且非要让李奕之承认,自己的师父没有跟着自己来南京,是对自己的不重视,没有朴镐劲对自己的徒弟重视。

  李奕之好不容易脱身,坐电梯下楼来,出了电梯一直往里走到头才是自己的房间。

  李奕之从兜里套了房卡,叶然没有和他一起回来,听说莫崇远从上海回来了,比赛之后叶然美颠颠就跑掉了,因为李奕之不小心看到之前不该看的,所以已经知道他们的关系,也就没有多说。

  快到晚饭点儿了,李奕之想着叶然肯定不会回来和自己吃饭,刚刚比赛结束,他面上虽然还是云淡风轻的,但是心里有些亢奋,心跳的很快,虽然不是最终的冠军,但是这种兴奋是他上辈子永远感觉不到的,发自内心的。

  李奕之拿着房卡的手都有点抖。

  他走到房门前,开了门走进去,正准备关门。

  忽然听见楼道的大门响了一声,一个人走出来,就站在门口便不动了。

  “师父。”

  李奕之握着门把,保持着要关门的动作,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不到五步的地方,一个男人站在那里。

  男人穿着西服,一手cha着西服裤子的兜,一手自然下垂,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qíng,似乎就像他们上辈子第一次见面一样,什么都没有变,板着脸,那么淡然。

  李奕之看着他都忘了说话,他觉得自己现在这个表qíng一定特别傻,而且还有些呆,喉头滚动了一下,似乎有些艰涩。

  李奕之没想到,十年了,这个人还认识自己……

  陈璟说了一声之后就没再开口,俩人对视要有五六秒之长,李奕之才恍然回过神,也不知道是什么表qíng,有点欣喜,有点震惊,还有些复杂。

  陈璟当然不知道他的上辈子,他是唯一能赢过李奕之的人,十年之前李奕之眼睛看不到,十年之后李奕之的眼睛能看到了,再次看到他,这种震撼自然不可比拟。

  李奕之终于晃过神来,微微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因为正是吃饭的时间,陈璟就提出来给李奕之庆功,陈璟从小生在南京,就带着李奕之下了楼,在车库取车,由陈璟开着车出去找比较不错的地方。

  一路上俩人都没怎么说话,李奕之忽然笑着说道:“我以为你都不认识我了呢。”

  “不会。”

  陈璟很快就回答了一句,连一秒钟都没顿。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是李奕之竟莫名的有些高兴,可能因为陈璟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吧,而且是比较jiāo心的朋友。

  当年俩人还住在四合院的时候,李奕之总是被上辈子困扰,走不出怪圈儿,尽管陈璟也不爱说话,但是正因为陈璟的存在,李奕之的xing格开朗了很多,也被潜移默化的开导了很多。

  开车不到二十分钟,陈璟就停了车,据说是个不太大的馆子,但是很有名气,附近没有停车的地方,所以只能先下车,俩人就改为走过去。

  刚到饭点儿,馆子里已经差不多满座了,他们坐下来,有服务员来招呼,因为是给李奕之庆功,陈璟还叫了啤酒。

  陈璟二十岁,但是酒量已经被练出来了,大小的宴席不在话下,酒席也要他来参加,所有的商圈贵族都知道陈璟是陈氏集团的继承人,那就是将来的掌权人,每次酒会都会有很多人来巴结他,敬酒自然不少。

  虽然大多数是比较高档的红酒白酒,不过谈合作的时候遇到豪慡的合伙人,也会整瓶整瓶的罐啤酒。

  李阵是不喝酒不抽烟的人,唯一上瘾的就是下棋,所以家里没酒也没有烟,逢年过节都不会喝酒,李奕之自然就不喝,上辈子他也不怎么喝酒,但是绝对喝过,而且每次喝酒都是不开心的事qíng。

  在被媒体曝光之后,李奕之被报纸杂志指为变态,侮rǔ了棋坛,那时候他很颓丧,一度有些酗酒,可是酒jīng根本麻醉不了什么,只能在醉生梦死间痛苦。

  李奕之没想到这辈子第一次喝酒,竟然是为了庆功,这自然有点感慨。

  陈璟叫的菜都是一些特色,本土的特色和别的地方的味道就是不一样,淮扬菜口味比较清淡,小馆子虽然做出来的不算太jīng致,但是也胜在实在。

  陈璟和李奕之的两个人的话虽然都不多,但是气氛一直很好,似乎这就是习惯,习惯养成了,对方做什么事qíng都不用明说,自己就已经明白了,会意了。

  剩余两场的比赛分别安排下下星期,所以明天不需要参赛,也就没有什么估计,李奕之因为高兴喝了不少酒,也不知道是因为赢了棋局,还是因为见到了陈璟,总是因为之前没喝过,难免对酒jīng就敏感。

  李奕之有点儿头晕,酒气上了头,脸上都红扑扑的,他不是锥子脸,弧度流畅的脸颊上染了微红,就显得更加好看。

  李奕之生的有些瘦削,虽然并不娘气,但是和陈璟那种英俊并不相同,确实要用好看来形容。

  他一方面喝多了酒,脑袋木木的,一方面又因为见到陈璟太高兴了,也没考虑到为什么陈璟见到自己复明,一点也不惊讶。

  俩人吃的差不多,陈璟结了帐,准备送李奕之回酒店去,车停的不算远,一路上坐在车里,李奕之喝多了酒品还可以,也不会大嚷大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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