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妃难得有些同qíng她。
她的女神好着呢,虽然看着荒唐了点儿,但不得不说,她的举动同时也堵住了淑妃的嘴。而且即便老公渣婆婆难缠,秦王妃依然活得潇洒,没有因此而自苦。这种生活态度,实在是让人開又佩服。
心里另有意见,但阿竹面上温顺地应了,不会为这点小事和婆婆争论,心里明白就好。
坐着宫中轿辇到宫门前,阿竹刚准备上车时,便也见到秦王妃出来了,两个女人目光一碰,互相颔首打了个招呼,微笑着道别,便各自登车离去。
今日进宫见着昭萱郡主,见她没什么事qíng便放心了。至于代王和昭萱起冲突这事qíng,昭萱的反应太及时,加之她的身子确实不好,所以承平帝完全偏向了她,这件事qíng代王没有讨好。只是,代王是亲儿子,昭萱只是外甥女,一次两次便罢了,多了谁知道承平帝会不会再偏袒她。
回到王府后,阿竹在屋子里转了转,便叫人去将耿嬷嬷请来。
耿嬷嬷很快便来了,面上带着让人舒服的笑意。等她请安后,阿竹便让她坐在丫鬟搬来的凳子上,耿嬷嬷只坐了半个身子。
“不知王妃叫奴婢来可有什么事qíng?”
阿竹想了想,方道:“嬷嬷,你是宫里伺候的老人了,我想同你打听些事qíng。”耿嬷嬷是从宫里跟着端王到端王府的老人,宫里很多事qíng问她准没错,也因为有耿嬷嬷提点,阿竹对着安贵妃这婆婆也算是自如。
耿嬷嬷目光有些微讶,不过仍是平稳地道:“王妃请说。”
“婉妃是几年入宫的?她以前是gān什么的?”阿竹心里惦记着昭萱郡主今儿的异样,心里不免揣了事qíng。只是在她的记忆里,对婉妃的资料却是极少,只知道婉妃娘家是罗家,这罗家是平山县望族,在京城没什么根基,还是因为婉妃入了皇帝的眼,被封嫔后,罗家方被启用,在工部挂了个职。
耿嬷嬷听罢,想了想,方道:“婉妃是承平十五年进宫的,承平二十年方承宠,直到承平二十五年诞下十一皇子。不过老奴似乎记得,婉妃以前是在庆安宫里的一名小贵人,借了贤妃的势方入了皇上的眼。”
阿竹又问了一些,待耿嬷嬷下去后,方深思起来。
阿竹这么一想,直到陆禹回来,猛然惊觉时间快到了,忙起身去让人安排晚膳的菜谱。
陆禹脱下披风,偏首看她,勾住了她的腰,问道:“刚才看你似乎在想事qíng,想什么?”
“罗家!”
阿竹也不瞒他,伺候他更衣后,接过丫鬟的呈上来的热茶放到他旁边的桌子上,笑盈盈地道:“就是婉妃的娘家。”
陆禹看了她一眼,用茶盖刮了刮茶盏里的茶叶,漫不经心地道:“你怎么好奇起罗家来了?罗家大老爷在工部挂了个职缺,其他弟子没有什么有出息的,多是些无用之辈。”
对于他能清楚这些事qíng,阿竹并不奇怪。她发现陆禹的记忆力极好,多前年的一件往事他都能如数家珍般道出来,脑容量极庞大,而且以他的地位,会注意罗家也不奇怪。
想了想,阿竹便将今日去慈宁宫探望昭萱郡主的事qíng告诉他,顺便也说了昭萱郡主的异样。她与昭萱郡主自小相jiāo,感qíng极不同,陆禹早就知道这事,告诉他也无防。且她和他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很多事,并不需要隐瞒他。
等陆禹听完后,神色并无丝毫的变化,见阿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方道:“罗家也没gān什么得罪昭萱的事qíng,不过罗家的大老爷罗慎,与孔驸马以前是同科,这些年虽然不往来了,不过当年他们的jiāoqíng挺不错的,当年孔驸马未尚安阳姑母时,两人曾经一起游京打猎玩马球,无论去何处皆是同进同出。”
事qíng只要一扯到孔驸马,阿竹的神经就要绷起来,然后不免要开始yīn谋论了。她想了想,问道:“是不是安阳长公主之事,罗家大老爷也cha了一手?婉妃知道么?”
“这个还不清楚。”陆禹摇头,“事qíng太久了,不过罗家大老爷应该也是知qíng人。婉妃估计是不知道的,不过她不喜欢昭萱,所以十一弟方会寻机找昭萱麻烦,以前婉妃不敢生什么心思,最近十一弟风头太盛,倒是起了不少的心思。”他嘴角微微一挑,露出个讽刺的表qíng。
好了,阿竹明白了。安阳长公主之死,也不知道罗家人有没有cha手,但是安阳长公主死后,昭萱郡主开始沉寂,同时在养病期间,也开始暗中查访这事qíng。现在承平帝宠爱婉妃和代王,那么罗家暂时是不会动的,如同孔家一般。
那么,昭萱郡主哪里来的人手来查这事qíng?
阿竹的目光不由得望向身旁的男人,心中一震,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看他,说道:“王爷一直在帮昭萱查这事qíng?”
“嗯。”陆禹神色淡然,直言不讳。
阿竹抿了抿唇。她虽然和昭萱感qíng极好,但也没有好到让昭萱在站队上趟这摊浑水,而昭萱心里,母亲安阳长公主之死是她心头的一根刺,yīn嬷嬷的话虽然让她明白了父亲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却并不是完全相信,派了人去查这事qíng。所以,这件事qíng上,陆禹帮了她一把。
当然,昭萱会接受他的帮忙,估计也是因为她正好成了端王妃,怨不得昭萱进宫养伤后,有时候看她的眼神慢慢地改变了。
阿竹叹了口气,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别多想了,昭萱那丫头可是极为维护你,她也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陆禹捏捏她的小鼻子,不喜欢看她为了个女人失魂落魄。
阿竹拍开他的手,振作起来,笑道:“我知道!还有,王爷你能不能别随便捏我的脸?”再捏下去包子脸就要变成龙包脸了。
陆禹笑盈盈地看着她,将她拉到怀里搂了搂,这腰仍是这般纤细,过了一年,似乎长高了一点了。想罢,突然道:“再过几天,正月就要过了。”
“……”
等阿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时,突然有些蛋疼,心里有些捉急地想着:才一个月,你以为孩子是大làng堆来的么?
☆、第112章
阿竹在算着自己的小日子,然后有些患得患失。
原本她是个极心宽的人,但是当周围的人都捉急了,感染了那种气氛,心里不由得也有些捉急。感觉她现在是块夹在婆婆和丈夫之中的夹心饼gān,一个不小心就要被夹碎了。
当然,阿竹依然坚定着先前的目标,第一个月没怀上不要紧,她继续算着日子去推那位王爷一次,将她学到的孕事十八式都使出来,就不信她会这般倒霉地怀不上。至于那位王爷的警告——先放一旁吧。
即便知道自己是在作死,但仍是不想放弃治疗啊!
就在她患得患失时,严青jú和严青兰联袂过府来探望她。
难得姐妹们递帖子过来拜访,阿竹亲自迎了出去,将兰jú二人迎进府里来。
此时已进入了chūn天,偶尔会下起chūn雨。正是chūn寒料峭之时,院子里的迎chūn花已经开了,嫩huáng的花絮在烟雨中轻轻晃动着。
严青兰喝了口热茶,透过琉璃窗望着端王府的院子,不禁赞道:“端王府一年四时之景夷然不同,每回过来,都觉得看到不一样的景。三妹妹住在这里,简直就像神仙一样快活了。”
“二姐姐你是在说自己么?”严青jú笑道:“听说林老夫人将二姐姐当成眼珠子一样地疼着,连二姐夫这亲儿子都退居第二了。婆婆疼爱,夫妻相得,二姐姐的生活才像神仙一般呢。”
严青兰正要回嘴,尔后想到镇国公府的事qíng,又扁了扁嘴,嘟嚷道:“不和你一般见识。”
阿竹见她难得退让,略一想便明白了。
严青兰嫁入林家后,婆婆疼她,丈夫也敬重她,小姑远嫁,周围没有让她膈应的人,比做姑娘时还要怡然自得,更是衬得严青jú摊上纪家那一家子的不好。对于女人而言,有时候身份地位固然重要,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般追求,更多的女人觉得,那些也比不得丈夫的敬重疼爱。严青兰显然便如此,若是让她与严青jú换,她宁愿就这般,没有高贵的身份地位,和林焕一起一辈子快快活活,没有那些寒碜人的亲戚来打扰。
所以,对于有些重感qíng的女人来说,感qíng远比身份地位更重要。
严青兰也不是什么坏心眼的人,听说了严青jú在镇国公府的事qíng后,心里不禁有些同qíng。
“小jú最近过得怎么样?”阿竹拉着严青jú的手关切地问道,从正月开始,除了在年初三回娘家时见了她一面,后来便是各种应酬忙碌,还真是没有多少时间关心镇国公府的事qíng。
严青jú微笑道:“自然是极好的,没什么不同。”
“去,哪里好了!”严青兰cha嘴道:“上回镇国公府的酒宴,我婆婆带我去了,镇国公府的那群女人真是恶心,若是我的话,bī急了早就动手了,哪管后果会怎么样?亏得你还能笑出来,你也太没用了!”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然后又转头对阿竹道:“当时镇国公夫人拿酒宴的事qíng说项,明明是负责的管事疏忽,却怪到她这作媳妇的身上,当场给她难堪。你瞧瞧,四妹妹又不管镇国公府,不当这个家,出了事儿关她什么事qíng?这不是摆明着拿捏她,让她难堪么?”
阿竹看向严青jú,眉头也皱了起来,镇国公府虽然私底下上不得台面,但酒宴上宾客众多,来往的都是京中权贵圈子的人,难道真的能做出这般不要脸面的事qíng来?
严青jú无奈道:“别听二姐姐乱说,后来婆婆不是认错了么?而且老太君和老夫人都同意以后让我管家了。”
所以说,这姑娘趁着年节时的酒宴,霸气无比地夺了镇国公府的管家权么?
阿竹马上拍着她的肩膀道:“gān得好!”虽然管一大家子的事qíng挺累人的,但管家以后,更能方便行事,有手段的女人能从中获取好处,就单看怎么cao作了。而且,还能以此来膈应一下那些讨厌的人。
严青jú抿嘴笑着,双眼满是喜悦地看着阿竹,仿佛被大人称赞了的小孩子。
真是个可爱的妹子,阿竹摸了摸,再次觉得便宜纪显那货了。
发现阿竹竟然没有赞成自己,严青兰怒瞪她们,哼道:“你们这两个……不理你们了!”然后愤愤不平地开始啃起端王府厨子做的点心,发现挺好吃的,又多吃了几块。
说了会儿话后,阿竹才问道:“对了,你们今儿不会是特地过来看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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