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儿子也抬起头亲阿竹,他还小,虽然太傅们教导他怎么当个太子,但是一回到凤翔宫,又露出孩子的天xing,喜欢腻到母亲怀里,喜欢被母亲甜蜜蜜地亲吻脸颊,然后趁着父皇不在,自己也回亲母亲的脸颊。
“豚豚累不累?”阿竹心疼地握着胖儿子的小胖手,三岁的孩子实在是太小了。
豚豚摇头,欢快地道:“父皇给豚豚讲故事,不累。”
哟,还有这么好的事qíng?阿竹顿时放心了,虽然那位皇帝对儿子要求严格,但还是疼他的。
“母、母、母……后……”
听到这声含糊的叫唤,阿竹扭头看去,发现二儿子坐了起来,正用小手揉着眼睛,边揉边蹭过来,不过还没蹭到她身边,懒得再蹭了,伸出小手又含含糊糊地叫着“母后”讨抱。若不是他会说的话不多,阿竹都听不出这声“母后”了。
阿竹探手将他抱过来,拧了拧他的小鼻子,笑道:“元宵乖,别睡了,和哥哥玩。”
豚豚也喜欢玩弟弟,叫道:“丑儿,一起玩。”
阿竹笑着将二儿子放到地毯上,让胖儿子努力地驱使他快快爬。看着二儿子被哥哥闹腾得泪眼汪汪,努力回头找她求抱着睡的表qíng,阿竹当作没看到,淡定地坐着喝茶。
正喝着茶,却见娥眉快步走了进来,行了礼后,说道:“娘娘,慈宁宫那边传来消息,昭萱郡主病了。”
阿竹忙放下茶,蹙着眉道:“怎地病了?太医怎么说?”
娥眉忙道:“昨儿不是下了场雪么?天气变冷,昭萱郡主的身子受不住,便病了。”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只要天气反常一点,昭萱郡主便要大病一场,在chuáng上躺个十天半月的,才能下chuáng,简直比太上皇还要体弱。
太上皇虽然身子也不好,但是他还能和皇太后每天吵一吵,越吵嗓门越大,真是越来越jīng神。反观昭萱郡主,天天这么病下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好。
阿竹蹙着眉,琢磨了下,“近来有谁在昭萱那儿说了什么么?”
娥眉诧异地看着她,迟疑了下,小声道:“似乎是以前伺候太后的嬷嬷在昭萱郡主面前说了些话。”
阿竹深吸了口气,站了起来,将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正和哥哥大眼瞪小眼的二儿子抱起来,对娥眉道:“给本宫更衣,本宫去探望昭萱郡主。”
然后又吩咐宫人照顾好两个孩子,阿竹捏了捏大儿子的手道:“豚豚在殿里吃东西,和弟弟一起玩,母后去慈宁宫一趟。”
“豚豚也去!”胖儿子马上蹦了起来。
“外面下雪了,很冷……”
“豚豚去!丑儿也去!”
阿竹嘴角抽搐了下,胖儿子板起了小肥脸时,还真是像陆禹,而且小小年纪的,也特有主意了。不过阿竹也没有qiáng制将他们留下,让人给他们穿妥衣物后,便抱着小儿子、带着大儿子一起出了凤翔宫,坐上轿辇去凤翔宫。
天空一片灰蒙蒙,雪花纷纷扬扬而落,空气中透着一股刻骨的寒意。
到了外头,可能是与殿内的温暖不同,阿竹发现二儿子这会儿睡不着了,瞪着一双大眼睛瞅着她,似乎挺委屈的样子。阿竹笑了起来,捏捏他的小脸,等会儿到了慈宁宫,还有一堆女人等在那儿呢,不怕二儿子在那么多女人的搔扰下还能淡定入睡。
果然,到了慈宁宫时,便见到一屋子的女人正在打马吊,气氛十分热闹。见到阿竹带着两个儿子过来,马吊也不打了,直接一人抱着一个,带着孩子玩去了。
皇太后见她在这种时候过来,心中了然,说道:“你来看昭萱的?”
阿竹点头,忧心地道:“先前说听她又病了,心里不放心,过来瞧瞧。”
皇太后仔细看了下她,发现她眼中的担忧不似作伪,心里不禁感叹人与人之间的缘份,亲姐妹都有反目成仇的可能,但是却也有毫无血缘关系却甚比亲姐妹的。或许,是皇后待人真诚,才会让旁人也真心待她吧。
“她这病除了身子不好外,还有些心病,你去宽慰下她,别让她又胡思乱想。”皇太后说道。
听罢,阿竹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心里有些不愉快。
将两个儿子留在正殿给那些太妃们带,阿竹带着人去了偏殿。
见到偏殿,便见门口守着一名侍卫,在风雪中走来走去,看起来有些焦躁。
“聂侍卫!”阿竹出声唤道。
聂玄听到声音,忙过来,低首请安。
“聂侍卫怎地又在这儿淋雪?天气寒冷,可以到里头歇息,免得冻伤了。”阿竹温和地道。
聂玄腼腆地笑了下,小声道:“多谢皇后娘娘关心,臣身子健康,并不碍事。”说着,yù言又止,终究什么都没说。
阿竹看了他一会儿,带着某种微妙的心qíng,进了偏殿。
刚进门,便听到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听得人心脏都要绞起来。阿竹忙拎着裙摆快步走进去,很快便看到坐在chuáng上用帕子捂着嘴咳嗽的人,她身上穿着宽松的寝衣,一头长发散落,凌乱地搭在身上,落在被子上,初得她更是瘦弱纤细。
阿竹快步上前,坐在chuáng边揽住她,为她拍抚着背。
咳嗽中的人发现自己被抱住,抬头看了她一眼,使劲儿地将她往外推去,边咳边道:“快走开……咳咳……小心传染……咳咳……给你……”
阿竹屁股往外蹭了下,依然没有走开,给她拍着背,等她缓下来后,接过宫女呈上来的温水喂她,说道:“你放心,我壮得像头牛,哪里会这般容易生病?”
昭萱郡主抿了口气,虽然咳得胸腔发闷,没什么jīng神,但听到她这话,仍是勾了勾唇角,小声道:“美得你,小心说大话以后遭罪!而且你现在是皇后,哪有将自己比作牛的?旁人若是听去了,指不定要说你没有威仪了。”
阿竹转头看殿内的宫女,问道:“你们听到了什么?”
星枝星叶等人虽然心里忧心昭萱郡主的身体,但是见她在皇后过来时心qíng好一些,面上也勉qiáng带着笑,说道:“奴婢们什么都没听到。”
阿竹又笑道:“看吧,她们什么都没听到,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说笑两句后,阿竹接过她喝了一半的杯子递给丫鬟,拉起她腿上被子盖到她身上,说道:“这天气反复无常的,你也多加小心,是不是昨儿夜里又没有盖好被子?还是你去chuī冷风了?我先前进来时,看到聂侍卫在外头,似乎挺担心的样子。”
昭萱郡主没什么jīng神地坐着,苍白的脸蛋因为咳嗽太厉害浮出红晕,看起来透着一种病态的感觉,没让人感觉到健康,只觉得她虚弱得不堪一击。
“他那人就是死心眼,我现在好烦他,想将他弄走,但是他是舅舅赏赐的,舅舅没开口,不能随意处置他。”昭萱郡主抱怨道:“我去叫舅舅开尊口将他调走,可是舅舅却让他留在我身边伺候,舅舅真是坏心眼,一定是和舅母吵架吵不赢,所以也想看我吃瘪。”
阿竹不由得笑了,看来太上皇也看得明白,所以才没有调走聂玄。
她摸了摸昭萱郡主枯huáng的发尾,说道:“改日看看huáng历,我给你修一下发吧,都开岔了。对了,昨儿是不是以前伺候太后的嬷嬷过来了?你别放在心上,有些事qíng不是你的错……”
昭萱郡主抿着嘴,脸上露出嘲讽的表qíng,说道:“那嬷嬷也没说什么,不过是同我说了下姐姐在寺里的生活,说她想见我。只是我这破身子,哪里能去见她?”
阿竹默然,又拍了下她的手,有些事qíng,旁人说得再多,当事人没有想开,也没什么用处。她能激起她的求生*,却不能在这些事qíng上给她更多的安慰,还要靠她自己走过这个坎。
昭萱郡主沉默了下,拍拍她道:“好啦,你快走吧,若是将病气传染给你就是我的罪过了。”
阿竹没当一回事,昭萱郡主生病那么久,她时常来看她,也不见生病,可见她的身子棒棒哒,自有抗体。
而一直觉得自己身子棒棒哒的阿竹当天夜里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第二天便病倒了。
所以说,做人不能太铁齿。
妻心如故第178章
陆禹坐在chuáng前,拿着用温水绞过的帕子为chuáng上的人擦脸,见她病恹恹地躺在那儿,双眼迷迷蒙蒙,没有一丝活力,心里实在是难受,忍不住掐了她脸一把。
阿竹耷拉着眼皮看他,声音有些沙哑:“我都病了,皇上还要掐我,真是教人伤心……”
陆禹皮笑ròu不笑地道:“谁让你生病的?豚豚和丑儿都没病,怎地你却病了?”
听到这话,阿竹觉得这男人真是太蛮不讲理了。生病这种事qíng能怪她么?她也不想生病啊。而且她一年到头难得感冒一回,听说感冒也可以当作排毒杀菌,也不是什么坏事啊——应该吧。
只是,这种理论估计若是她说出来,一定会被这男人批为歪理,然后直接将她骂一顿,所以她只好什么都不说。
陆禹为她擦了脸后,摸了下她的额头,有些发热,担心她是不是风寒引起发烧,便又叫人去请太医来。
“别叫太医了,我被捂成这样,能不热么?汗都出来了。”阿竹无力地叫道。
陆禹没理她的话,吩咐内侍去请太医。
太医很快便来了,难得皇后娘娘会生病,他们这位新皇帝都从乾清宫赶回来了,太医也没办法不上心,所以内侍一去请,将早已收拾好的药箱一拎,直接圆润地滚了过来,速度快得让人咂舌。
娥眉将太医请进殿内,忍不住在心里笑了下。整个皇宫谁不知道帝后感qíng甚笃,八月份时,太后的孝期过去,皇帝正好除服,便有大臣跳出来,提出让皇帝广纳后宫,好开枝散叶之类的。结果不必说,那几位提出这主意的大臣被皇帝毒舌地问候了一遍,差点羞愧得直接在金銮殿上以死谢罪了。
果然,平时看起来还算是好说话的皇帝只是看起来罢了,惹火了他,张口便能说得你恨不得以死谢罪不说,后来的事qíng也证明了这位皇帝折腾人的本事还不小,使得现在没人再敢提议广纳后宫之事了,至于去请太上皇出面说?得了吧,皇太后说了,太上皇现在还病着,不理事儿!所以,只等着他自己哪时候想开了再纳后宫。
男人嘛,哪个不是希望三妻四妾的?男人的劣根xing大家都懂,所以并不认为皇帝能守着个女人过一辈子,就等着他哪天自己想开了,到时候都不用人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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