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心如故_雾矢翊【完结+番外】(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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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寇过去接了,见庞嬷嬷下意识地捏着,面无表qíng地提醒道:“嬷嬷怎么了?”

  庞嬷嬷下意识地松手,这大冷天的,额头泌出了汗渍,也不敢再作什么,低首退到一旁。

  严青jú接了那本花名册后,并不急着打开来看,而是放到一旁,对纪显道:“多谢爷!爷,两个妹妹还站着呢,潘妹妹月份重了,让她坐下罢。”

  纪显淡淡地点头。

  潘氏站了一会儿,早就累了,偏偏没人搬凳子,主位上的两人默默喝茶没叫她们坐,仿佛没见到她们一样,气得她脸色都有些变了。这时听到严青jú状似贤良的话,只觉得十分刺耳,心道过了这么久才叫坐,想来也不是个贤良的。

  接下来,严青jú接见了砚墨堂各处的管事,至于镇国公府里的下人,原本应该在老太君那儿便要见一见的,由于先前闹的那一出,也见不成了,加之现在也不是她管家,恐怕那些长辈们认为,见不见也都无所谓,甚至巴不得将她丢在砚墨堂里自生自灭,也不用见什么人了。

  严青jú除了接见管事和一些体面的仆役外,那些粗使仆役都在院子行了一礼,然后便是新夫人进门发红封之类的。

  等将领了红封下人都谴散后,严青jú同样赏赐了两个姨娘,然后是几个通房,对两个姨娘道:“今后希望两位妹妹好生伺候好夫君,若是好的,我自然会怜惜几分,若是作夭的,休怪我不客气,可明白了?”

  金氏柔柔地点头,目光一直瞄着纪显。潘氏仗着肚子,娇笑道:“瞧夫人说的,咱们既然是爷的人,自然会伺候好爷。”

  严青jú听罢,笑而不语。

  潘氏发现自己唱了独角戏,心里有些不愉,尔后想到了什么,又笑道:“对了,爷,两位哥儿怎么不在?今日是新夫人进门,两个哥儿莫不是还在学堂没回来?这可不好,夫人怎么说都是他们母亲,若是不来拜见,外人知道了可要嚼舌根了。”

  严青jú看向纪显,对潘氏的用心根本没放在心上,以潘氏的想法,不过是想来膈应她罢了。刚嫁进来就要当娘,这对于哪个姑娘来说都是极打脸的事qíng,只可惜,她压根本就不在意这种事qíng,况且他们也不是纪显的亲子,不过是义子罢了。

  昨儿dòng房时,纪显特地和她提了下外界传言的那两个从西北带回来的外室子,说他们是他认下的义子,曾经死去的同袍的遗孤,一个八岁,一个七岁,都在城外的长山书院读书。严青jú见他如此在意这两个义子,便知道他说的是事实,若是他不在意,反而让她觉得他这话是骗人了。

  既然是义子,便没什么好在意的。只是她不明白,怎么外界却传成了他的外室子,将他的名声弄得更糟糕。这话她自然没有问他,免得这男人多心,以后慢慢发现也不迟。而且以镇国公府的仆役的没规矩,相信她很快便能明白了,何必多此一举。

  严青jú没反应,反而是纪显冷声道:“你是什么身份?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谁给你权利管到夫人身上来?”

  潘氏有些怕他的,被他喝斥时,吓得脸色发白,抚着肚子不说话。

  纪显似乎有些不耐烦,挥手让她们都下去了。

  距离午时还有些时间,纪显起身对她道:“你昨晚也累了,先歇息一会儿,等晚上两个孩子回来了,再过来给你请安便是。”

  严青jú跟着起身,虽然心里对这男人有些发悚,面上却一片平静,柔柔地看着人的时候,很容易便能让人心软。她知道自己的长相有些特殊,家里的三个姐妹有时候总是直呼受不了,所以也懂得如何让男人心软。

  纪显见她边为自己整理衣襟边瞄着自己,面上的神色有些漠测,动作却轻了几分,拍了拍她的手,便出去了。

  直到他离开后,严青jú才松了口气。这男人的存在感太qiáng了,即便她决定嫁给他时经过种种横量,直到真正地面对他、与他共处一室时才知道有多困难,他不在这儿,她反而比较轻松。

  紧绷的jīng神一松,便感觉到身体无处不累,特别是昨晚被折腾得狠了,只觉得难受得紧,让丫鬟去准备热水,她要泡一泡解乏。

  等了两刻钟,水才准备好。

  丹寇心里有些气愤,就算是在靖国公府,她家姑娘虽只是个庶出的姑娘,但是也是主子,想要什么东西,下人哪个不是尽快送来?哪里会像这里,这起子下人没点下人的样儿,主子的吩咐,一副不甘不愿的模样。

  严青jú听着丹寇说着她们刚才去厨房要热水的事qíng,垂着眼不说话,等丹寇说完了,方道:“再过三天。”

  丹寇正为她按摩,听罢,点头明白了。三天后归宁回来,时间恰恰好,正是动手的时候。

  想明白了这点,丹寇心中一松,也认同了主子尽快将砚墨堂整顿好捏在手心里才好,毕竟以后这里是世子的地盘,若是下人不像下人,主子不像主子,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来这儿窥探,像什么样子?

  知道主子心里自有主张后,丹寇才有心思注意别的事qíng,目光移到泡在水里那嫩白的身子,看到上面可怕的青紫痕迹,脸上微红,然后又有些心疼和惊恐,果然姑爷确实可怕,对这么柔弱的女子都能下那么重的手……

  第186章严青júX纪显(六)

  到了晚上,严青jú见到了纪显的两个义子。

  两个男孩分别是八岁和七岁,八岁的叫方怀靖,是个xing格有些憨厚的孩子;七岁的是赵识,长得很是俊俏,但看起来十分稳重,反而比方怀靖还要像年纪大的那个。

  “这是你们义母。”纪显如此对两个孩子如此说道。

  两个孩子看罢,双双跪下给严青jú磕头请安,认下了这个义母。

  大概因为纪显不是他们的亲生父亲,所以这义母认得也极为gān脆。严青jú仔细看了看这两个孩子,长得和纪显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更确认了他们与纪显没关系。对着这两个没父母的孩子,她自然不会刁难,将准备好的见面礼亲自递给他们。

  见面礼都是笔墨纸砚等物,正是他们最适合的东西。赵识接过后,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很多,方怀靖却有些恹恹不乐,苦大仇深的模样。

  纪显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笑道:“你小子做什么呢?你爹叮嘱过,要让你好好读书,以后出人投地,当个好官,别和他一般死时尸体都拼凑不齐。”

  方怀靖脸上的恹色去了几分,再不乐意也不忍拂了亡父遗愿。

  赵识仰着头看纪显,笑道:“义父,大哥不是读书的料,出人投地有点困难,不如让他走另一条路子吧。”

  方怀靖朝赵识投去感激的一眼,然后期盼地看着纪显。

  纪显笑道:“这个可不好说,你父的遗愿我不忍让他失望,只盼着你尽力罢。如果实在不行,等你十五岁以后再另做打算,前提是,你小子不准故意不学好,若是让我知晓了,你一辈子读不出个花样来,也让你读下去。”

  十五岁正是他离开京城,从一个锦衣玉食的国公府大少爷沦为了一个没有任何资历的新兵的年纪,也最是考验一个人的年纪。

  方怀靖喜出望外,自然点头不迭。

  接着,纪显又鼓励了两个孩子一翻,留了他们一起用膳,膳后还特地将他们叫到书房去考核他们的功课。这一切都是当着严青jú的面,严青jú明白他是对自己表明对两个义子的看重,安静地坐着观看,也不cha话,只要他们口渴时亲自为他们斟茶。

  等到歇息时,一天时间已经过去了。

  严青jú伺候完新婚丈夫更衣,又被拉着颠鸾倒凤后,终于疲惫地睡着了,至于接着纪显在她临睡前说了什么,她累得撑起jīng神听了一耳朵,不外乎是对那两个孩子的安排,不是什么大事,她温顺地应了,得到他调笑的拥抱。

  翌日早上,严青jú早早地起了。

  纪显比她起得更早,严青jú起chuáng时不见他的人影,询问过丫鬟后,才知道纪显去练功房晨练了。想到这两晚在欢好时趁机抓挠他的肩背和手臂,那种如裹着钢铁一般硬实的触觉,她的脸色有些发黑。

  在她梳洗完毕后,纪显满身大汗回来,发现她已经起了,有些诧异地道:“你昨晚累了一宿,不多休息一下?”

  严青jú的脸又有些发黑,这男人太口无遮拦了,这种话能这般直白地说的么?就算守夜的丫鬟知道昨晚夫妻俩关着门做什么,至少给条遮羞布吧?

  而纪显用很直率诚实的行动告诉她,他就是这种脾气,不喜欢遮掩,有什么就说什么,所以也莫怪于旁人会觉得他脾气太坏,私德不修。

  “去给老太君她们请安。”

  “不用去了。”纪显用丫鬟呈上来的湿毛巾擦脸,回答道:“老太君身子不慡利,免了咱们请安。”

  严青jú脸上的惊讶一闪而逝,然后心里冷笑,不管是真不慡利还是假不慡利,纪老太君也实在是不给面子,她才嫁过来第二天,就做这种事qíng,怕是要落她的面子。夫妻一体,她没面子,纪显自然也没面子。

  纪显浑不在意地道:“既然她们说不用去请安,你就安生呆着,别去自讨没趣。”

  严青jú垂下眼睑,温顺地道:“听爷的。”

  纪显十分满意她的听话,探手将她抱了起来。

  严青jú惊呼一声,扭头便看向房里的丫鬟,除了丹寇丹橘目瞪口呆外,其余的丫鬟们都低下了头,连那几个通房丫鬟也低头不语。这些人的态度让她好一顿琢磨,尔后又有些明白了。

  “你倒是乖。”纪显捏着她的下巴,审视这张眉眼柔怯的脸,怎么看都觉得这女人非常惹人怜惜,这水汪汪的眼睛仿佛他再用力一点,就会梨花带泪。

  严青jú心脏不争气地跳了下,闻着他身上qiáng烈的男xing气息,控制着自己害怕的反应,怯怯地看着他。

  纪显看了她一会儿,终于将她放下。

  纪显有五天的婚假,不过他显然没有新婚时该有的柔qíng蜜意,更不会与新婚妻子举案齐眉,或者一天都与她黏在一起,而是用完早膳后,便出去了,直到晚上才回来。

  严青jú心里松了口气,纪显的存在感太qiáng,而且不仅凶戾,心思也深沉。在这样的男人面前,她不得不努力控制自己的反应来迎合他。这种男人她生平第一次所见,与家里的父兄叔伯们都不同,害怕的同时,也莫名地激起一种反抗意识。

  想罢,她摇了摇头,坐在软榻上,翻起那本花名册。

  不管镇国公府的水有多深,她都要将这府里掌控住,绝了后顾之忧,才能在观望京中局势发展的同时,帮上她的三姐姐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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