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春暖_闲听落花【完结+番外】(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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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小暖狐疑的看着与往常大不一样的大师,他心qíng好了,话多了,也随和了话多,能让他变化这样大的,能有什么?李小暖一时有些想不明白,唯心大师动作舒展的往两人的杯子里续了水,看着李小暖,仿佛很随意的说道:“你戒心太重,要放开些,门房里的那个傻小子,是个好的。”

  李小暖歪着头看着他,半晌才慢慢点了点头,两人沉默弄又喝了杯茶,大师起身叫着李小暖,“后园里前些日子跑进来几只小鹿,我让人圈住养着了,我带你看看去。”

  李小暖欣然应承着,跳下榻,从椅子上拿起斗蓬穿了,跟着大师往后园走去。

  程恪无聊之极的歪躲在门房间的椅子上,直喝得茶叶泡成了白水,才看到李小暖从院子深处出来。

  程恪忙跳起来,奔出去接了李小暖,也不多问,只牵着她的手,往林外回去了。

  两人上了车,车子颠簸着,往城里疾驰回去了。

  程恪歪在车厢要,揽着李小暖,笑着说道:“晚上咱们不回府吃饭,我带你去德福楼听朱七弹琴去,明天就初四了。”

  李小暖忙点头答应着,靠到程恪身边,看着他,笑眯眯的低声说道:“大师说要见见景王,让你捎个信,让他一个人去,别惊动了人。”

  “真的?”

  程恪一下子坐了起来,满眼惊喜,李小暖被他突然窜起带得跌着滚到了车厢板壁旁,程恪忙伸手拉起她,李小暖扶了扶头上的簪子,恼怒的踢了程恪一脚,“不过一个身份高些的老和尚,你看看你。”

  “是我不好,伤着哪里没有?让我看看。”

  程恪忙揽过李小暖,从头顶往下查看着,李小暖理了理衣服,叹了口气说道:“别看了,遍体鳞伤。”

  程恪一直看到李小暖的手指尖,才舒了口气,嘻笑着接道:”回去我给你治伤,一寸一寸好好的治。”

  程恪顿了顿,搂着李小暖,低声说道:“你不知道,这世间,大师肯见的人极少,象你这样能随意出入大师那片林子,那个院子的,几乎没有,就是随云师长,我听他说过,他也是要等通传的,就你是个异数。”

  第二百三十九章:忙碌

  李小暖歪着头看着程恪,半晌没有说话,程恪仔细想了想,低头看着李小暖说道:“这事得赶紧告诉小景,不能耽误了。”

  程恪看着李小暖,迟疑了片刻,低声问道:“要不,晚上咱们和小景在德福楼见一见?大师那里……你跟小景说说?”

  “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师是至qíng至xing的方外之人,凡事又看得通透,是怎样就怎样,只随着本心就是了,倒不用我见他说什么。”

  李小暖低声说道,程恪犹豫着为难起来,李小暖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嘟了嘟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累了,想早点回去歇着,你去景王府吧。”

  程恪满脸歉疚,用力搂了搂李小暖,低声陪着礼,“说好了陪你的,明天就是初四了……其实小景也是个心细的人,这事,一定得回去就转告了他,不然……往后,这总是个不妥处,往后日子长着呢,谁也不知道哪天生出什么样的事来……咱们,凡事都多小心着些才好……”

  “我知道。”

  李小暖用手指按在了程恪嘴唇上,“咱们两个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如今是非常时期,由不得咱们纵着xing子,你去吧,只怕景王要留着你多说会儿话,晚上我吃了饭,就不等你,先睡了。”

  程恪亲了亲李小暖的手指,低下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低声承诺道:“明天我陪你出去玩一天去。”

  “明天不行,我得留在家里陪母亲待客,自己家里请人吃年酒,我就是再怎么着,也没有躲这个清闲的理儿,这样的大礼可失不得。”

  “嗯,那我明天就陪着你在家待一天客。”

  程恪从李小暖额头吻到了脸颊上,笑着承诺道,李小暖失笑起来,靠在程恪怀里调笑道:“母亲又要感动的流眼泪了,她的小恪,就是懂事。”

  程恪无奈的“哼”了一声,接着自己的话题说道:“初五你就别去庄子里了你犯了灾星,不好出门,咱们两个在家歇一天,晚上到德福楼听琴去。”

  “嗯,初五早上,你先陪我去趟瑞紫堂,给老祖宗请个安,再送些吃食点心过去。”

  程恪答应着,和李小暖细细计划着初六做什么,初七玩什么直计划到了正月十五,要坐着船去流晶河上看烟火去,要在船上过上一夜晚。

  程恪送李小暖到了王府大门,跳下车,看着李小暖的车子进了门,才上了马,带着从小厮、随从,往景王府疾驶而去。

  周景然正一个人懒懒的歪在水阁里的摇椅上,一边慢慢喝着淡酒,一边拿着根钓杆甩来甩去的钓着鱼。

  青平通传了,周景然扔了手里的钓杆,直起上身,高高挑着眉梢上下打量着大步冲进来的程恪,好奇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怎么肯舍了你的小暖,到这里来看看我了?”

  “有事要和你说。”

  程恪甩了斗蓬,跌坐到周景然旁边的摇椅上,接过小丫头奉过的热酒,一口喝了,舒了口气,环顾着周围垂手侍立的丫头小厮,转头看着周景然指了指,周景然蹙了蹙眉头,挥手示意着,众丫头小厮恭谨的退了出去,程恪叫住青平吩咐道:“你亲自看着,别让人靠近了。”

  青平忙答应着退了出去,周景然微微有些惊讶的看着程恪,放下手里的酒杯,直起了上身。

  程恪看着青平退出去,等了片刻,才长长的呼出口气,眉宇间透出满满的喜气来,“今天我和小暖去了福音寺,小暖去看大师,大师让捎信给你,说想见见你,还特意jiāo待,让你不要惊动旁人。”

  周景然愕然看着程恪,一下子站了起来,程恪也跟着他站起来,两人对视了一眼,走到窗户前,周景然伸手推开窗户,吸了口冷冽的凉气,看着远处的一揽无余,又呼了口气出来。转头看着程恪,苦笑着说道:“我竟有些……害怕。”

  程恪转头看着周景然,眼睛里闪着丝丝亮光,“我刚听小暖说,也惊得不行,还把小暖摔着了,我也……害怕。”

  程恪长长的呼吸着,平复着气息,连呼了几口气,才接着说道:“我问了小暖,小暖说,大师是至qíng至xing的方外之人,凡事又看得极通透,和他一处,只随着本心就是。”

  周景然转头看着程恪,抬手点着自己,“本心我有,可是,万一……大师要看的,是什么样的本心?”

  “你的本心比谁都好。大师要看什么样的本心,只有他知道,反正我是觉得你的本心最好!至不过,咱们两个一路去南边就是,嗯,还有小暖。”

  周景然双手扶着窗台,头抵着窗框,闭上了眼睛,程恪看着他,想了想,笑着说道:“我也是紧张得不行,小暖倒笑我,说‘不过一个身份高些的老和尚’,你听听,不过一个身份高些的老和尚。”

  周景然“扑”的一声失笑起来,直起身子,转头看着程恪,一边笑一边说道:“这话也就小暖能这么说,也就她,把当皇上这事,看成是天下最累、最苦、最不是人gān的活,这会儿又说大师‘不过一个身份高些的老和尚’也难怪大师待她与众人不同,就这份心境气度,普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程恪苦着脸,摊着手说道:“你看看,她就这样……唉,往后你多管教着吧,那是你妹子。我是管不了她了。”

  周景然心qíng放松下来,走到摇椅边坐了下来,看着程恪,笑眯眯的说道:“你也不用在我这里铺垫,我就小暖这么一个妹妹,疼还疼不及呢。再说,小暖还要人管教?我只和你计较。”

  程恪嘿嘿笑着,也坐回到摇椅上,斟了两杯酒,递了杯给周景然,两人举了举杯子,仰头一饮而进。

  周景然放下杯子,眉头舒展着,转头看着程恪说道:“明天一早,咱们两个,只说到石埂山打猎去。”

  程恪低着头放下杯子,点了点头,唉,又要跟小暖食言了。

  周景然又站了起来,背着手来回走了几趟,转头看着程恪,带着丝苦笑和无奈说道:“咱们去德福楼听听琴去,正好有几件事,得商量商量。”

  程恪笑着倒在摇椅上,连连点头答应着。

  初四日,程恪一大早就出了门,和周景然一处,呼啸着往石埂山打猎去了,李小暖送了他出门,在院门口上了桥,往正院给王妃请了安,就赶往议事厅,匆匆安排了几件紧要的事,就又赶到二门内,迎着已经陆陆续续进了二门的各家日常走动极近的亲朋故旧。

  园子里早就搭了戏台子出来,请了小唱名角、杂耍艺人和一家杂剧班子,热闹了一天,直到傍晚时分,李小暖才将各家女眷送到二门里上了车,看着最后一辆车转出了二门,才疲累异常的上了轿,各处巡查了一遍,回到清涟院,程恪却还没有回来。

  直到第二天黎明时分,程恪才带着满身寒气,神清气慡的回到清涟院,扑到chuáng上搂着李小暖亲了两下,不等李小暖反应过来,就大笑着跳起来,大步往净房沐浴洗漱去了。

  从初五起,一直到正月十四,程恪每天早出晚归,和周景然呆在一处,忙得几乎人影也见不到,和李小暖的种种计划就都不了了之了。

  十五日一大早,程恪侧着身子躲在chuáng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缠着李小暖柔软的头发,李小暖打着呵欠睁开眼睛,奇怪的看着程恪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程恪嘿嘿笑着,低声说道:“陪陪你。”

  “噢。”

  李小暖长长的“噢”了一声,挑起了眉梢,程恪轻轻咳着,有些心虚的说道:“我一会儿再出去,就出去一会儿,晚上,我带你看灯去,昨天我就让人准备好画舫了,这回肯定陪你去,我和小景说过,今晚止无论如何也要陪你看灯去。”

  李小暖笑盈盈的看着他,不点头也不摇头,程恪捏了捏李小暖的鼻子,无奈的说道:“你也知道,这一阵子,不比平时,等忙过这一阵子,忙过去就好了。”

  “这几天我几乎见不到你,也没机会跟你说,你让人打听打听,看看二姐姐家里出了什么事没有,初二那天,母亲遣了田嬷嬷去卢府看了二姐姐,田嬷嬷回来说,二姐姐和孩子看着气色都极好,我也没和母亲细说,只说怀孕的人,最好静养着,幸好母亲没多问,初五那天,我又让田嬷嬷过去送了趟东西,看着二姐姐和孩子也是好好儿的,我想着,只怕是二姐姐家里出了什么事了,你抽空让人打听打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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