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得后院门口,就听见潘璟的笑声。雨荷笑道:“看吧,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cao心着要做吃的就回来了。”牡丹便吩咐雨荷往灶上去做饭,自己循着笑声去寻蒋长扬等人。
只见蒋长扬、潘蓉、潘璟一溜三个坐在小溪流边,都把鞋脱了,赤着脚泡在水里玩,个个儿的脸都晒得红扑扑的,笑容满面的。牡丹便扔了一颗石头过去,打起水花来,几人叫了一声,回头去找罪魁祸首,看到是她站在那里笑,潘蓉便匆匆忙忙地穿鞋,蒋长扬则道:“人都走了么?”
“还有一群留下来收拾东西的,怕是要明日才能离去。”牡丹摇头:“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饿了么?我让雨荷去做饭了。”
“回来将近半个时辰了。”潘蓉边穿鞋边笑道:“饭就别做了,我们刚吃过。”
牡丹大为诧异:“从哪里吃的?”
潘璟一笑:“你问蒋大郎,人家的谢恩宴。”说着将潘璟抱起来往外走,“我们去找阿馨。不打扰你们了。”
牡丹走过去挨着蒋长扬坐下来,笑道:“你们从哪里吃的?”
蒋长扬亲热地拥住她的肩头,笑道:“我们去了悠园,玛雅儿亲自下的厨。”玛雅儿并不跟他们一同住在芳园,而是单独住在了悠园。
牡丹看着他笑:“她的手艺怎么样?”
“她的手艺非常好,特别是冷修羊做得特别好。连潘蓉都吃得差点没把舌头给吞了,潘璟更是多吃了一大碗饭。”
牡丹看到蒋长扬回味的样子,不由笑道:“潘蓉这个挑三拣四的人都如此,那就更不要说你这个不讲究吃食的人咯。你差点没把牙齿都嚼碎了一并咽下肚去吧?”
蒋长扬微微一笑:“嚼牙齿那倒是不至于,不过她的谈吐见识是真的让我很惊讶。”
牡丹斜瞟了他一眼,从袖中摸出一个嘉庆李狠狠一口咬下去:“你现在才惊讶她的谈吐见识?你们不是早就熟识得很的么。”都熟悉到玛雅儿想给他做侍妾了。
蒋长扬听她这口气有些发酸,有些想笑:“怎会熟识得很?不过是因为向她打听过几回消息,一手钱一手货,哪有多少时候与她细说?”
“现在正好有机会。”牡丹不笑不气,只使劲嚼李子。
“别瞎说,坏了人家的清誉人家不饶你的。”蒋长扬探头去瞧牡丹手里的嘉庆李:“吃什么好吃的?哟,嘉庆李?也分我一口?”说着抓住牡丹的手就要去咬李子。
牡丹将他的脸给推开,把剩下的小半个李子扔进嘴里,吐出一粒果核来,微微一笑:“你不爱吃果子的,别làng费了。还是玛雅儿做的冷修羊好吃。”说着又从袖里取出另一个李子来,叹了口气:“这还是娘悄悄给我留的,真正的洛阳嘉庆坊出的嘉庆李,我还舍不得吃呢,一直留着,现在还是趁新鲜吃了吧……”
“分明是留给我的。”蒋长扬趁她不注意,嬉皮笑脸地一把夺了,入口就眉毛眼睛都挤成一堆:“怎么这么酸?”
牡丹白了他一眼:“嫌酸就吐出来!”
蒋长扬忙左右张望一番,往她脸上吧唧了一口,笑道:“我是说你好酸。”
第二百五十二章gān嘛呢?
她酸?牡丹斜睨着蒋长扬笑了一声:“甜不喜欢,酸不好吃,就是羊ròu好吃,对不对?”
“嗳……”蒋长扬失笑:“我说你怎么就揪着一点不放?”不过一顿再简单不过的饭,又有潘蓉陪着的,能怎样?
牡丹笑:“你要觉得不喜欢,以后我不揪就是了,你爱吃冷修羊是不是?我以后天天顿顿都让人给你做。”腻不死你!
“我喜欢,能得您老人家肯揪着是多大的福分呢。”蒋长扬举起双手捂住脸笑:“其实我突然发现冷修羊吃多了腻,我这时候就想吃点酸酸甜甜的果子。”
“死样!”牡丹拍了他的手一巴掌,转头褪了鞋袜,也将脚放到溪水里泡着。
“出来,出来,谁许你泡凉水脚了?”蒋长扬忙去拉她的脚,“身子又弱,还泡凉水脚,想躺下让我伺候你是不是?”
“我才没那么娇弱。”牡丹不许他碰她的脚。
蒋长扬一只手就将她两只手给捉住了,另一只手去抓她的脚,小声喊道:“快拿出来!人家看到我媳妇儿的脚了,我吃亏啦!吃大亏啦!”
“呸!”牡丹踢他,踢起一串水花,溅得蒋长扬半边衣衫都湿透了,蒋长扬眨了眨眼睛,也反踢回去。水花高高溅起,溅得牡丹满头满脸都是,牡丹两只手被他紧紧攥着,没法儿去擦水,只得láng狈的眯fèng着眼睛,侧头在肩头上擦了擦,吐了两口口水,骂道:“脏死了!”然后使劲踢水,试图报复。
只听蒋长扬声音低哑地道:“羞死了……”
牡丹听他声音不对,抬眼一瞧,只见他侧着身子斜着眼睛盯着自己笑,垂眼一看,却是水把自家身上的胭脂色薄罗衫子和豆绿抹胸给浸透了,原本就极轻薄的布料此刻更是透明,紧紧贴在胸前,凹凸分明,胭脂色下是豆绿,豆绿下头两点胭脂色,比没穿还要命。牡丹一时恼羞成怒,猛地一推蒋长扬,双臂环抱住前胸,左右张望一番,低声骂道:“叫你乱踢,被你害死了!”
蒋长扬站在齐大腿深的水里发傻地看着牡丹又羞又气又怯的样子,鬼使神差地就挤到她面前,伸手去拉开她的双脚,挤在她面前,双手撑在她的肩膀上,俯身喊道:“丹娘……”
水浸湿了他身上竹叶青的袍子,露出肌理分明,线条优美阳刚的身形来,牡丹突然想到前夜碧纱橱里,满天星光下,他满头细汗拥着她小声喊她的名字时的场景,她的心跳不由漏了一拍,嗓子有些发哑地道:“gān嘛?”随即又推了他一把:“人多着呢,被人看见……”
蒋长扬站着不动,收回放在她肩上的手,缓缓去解腰带。
他要gān嘛?牡丹大急,脸红得几yù滴血,轻轻踢了他几脚:“你要gān嘛!叫你快上来!”说完又觉得有歧义,于是脸愈发红。
却见蒋长扬一脸促狭的笑,将外衣褪下拧gān了水,轻轻给她披在肩上,趁机揩了一把油,俯在她耳边轻轻咬了一口,小声道:“别急,我马上上来。”
他滚烫的某处有意无意地擦了擦她的膝盖,牡丹犹如被火烫了一般,猛地缩了一下,差点跳起来。“恨死你了!讨厌鬼!”牡丹瞪了他一眼,收起脚水也不擦,趿了鞋子就走,临走前还恶作剧地将他的靴子给扔得远远的。
“丹娘!给我靴子!”蒋长扬看到她孩子气的举动,好气又好笑。他的丹娘,总是这么可爱,可爱到让他心里又酸又软。脚下的溪水安静的向着前方流淌,傍晚的风从树梢刮过,留下一片沙沙声,芳园沐浴在傍晚的阳光下,一派的静谧美好。这样安静美好的生活值得他为之奋斗和付出一切。
牡丹蓬着湿哒哒的头发,披着件湿淋淋的男人袍子,裙角滴着水,表qíng严肃地从在门口聊天的林妈妈和恕儿,以及正在打瞌睡的甩甩面前走过,大摇大摆地进了屋。
这种样子的牡丹谁也没见过,林妈妈和恕儿面面相觑,甩甩迟疑了片刻,嘎着声音迟疑地喊了一声:“牡丹?”
牡丹将湿鞋子踢掉,又将蒋长扬的衣服给扔在地上,大声道:“我不小心踩到溪水里去了,给我弄水沐浴。”
“嗳,马上就来!”林妈妈忙推了恕儿一把,示意恕儿赶快去准备,自己则进了屋,一眼看到地上的男人衣服,唬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去捡,牡丹道:“不许捡!等他自己回来捡!”
林妈妈翻了翻,认出是蒋长扬早上出门时穿的那件就放了心,笑着缩了手,去找帕子来给牡丹擦脸擦头发,嗔怪道:“也不小心点,被人看到笑话都是次要的,要是不小心着凉了怎么办?”
牡丹低着头不说话。
林妈妈叹了口气,给牡丹翻出换洗的衣物来:“老奴伺候您?”
“妈妈,你出去吧。”只着中衣的蒋长扬昂首挺胸地走进来,那神态却仿似他穿着将军的铠甲一般。
林妈妈神色古怪地看了这二人一眼,老脸通红,快步出了门,替他二人将门紧紧掩上,抚了抚胸脯。恕儿捧了澡豆过来,一时看到她那样子,奇怪地道:“妈妈你怎么啦?”
林妈妈忙摇头:“没怎么!”随即去拉恕儿:“走罢。”
恕儿没看见蒋长扬进去,便扬了扬手里的水晶碗:“浴室里头没澡豆了,我还要给娘子送澡豆去,伺候她呢。”
门吱呀一声响起,蒋长扬从里头伸出头和手来,接过水晶碗:“给我,去吧。”
林妈妈和恕儿对视一眼,俱都红着脸往远处躲了开去。
蒋长扬将水晶碗放在桌上,弯腰去捡自家的衣裳:“何家的丹娘,你过分了,穿了我的衣服还扔在地上,又扔我的靴子,害得我赤着脚在花圃里翻,弄得一脚的泥。谁家的媳妇儿敢像你这样的?欠打……”
牡丹扔下帕子,起身走到隔壁浴室准备洗澡:“你活该!是谁把我弄成这样子的?我还不是躲来闪去好容易才回到这里的,你没看见林妈妈和恕儿的表qíng,甩甩都差点认不出我来了,都是你害的!”
蒋长扬见她要关门,忙抢前一步堵住门:“我先洗。”
牡丹拧眉:“先来后到知不知道?”
“先下手为qiáng!”蒋长扬嘿嘿一笑,将上衣一脱,大步往澡盆边冲。
“gān嘛呢!就会捡便宜。”牡丹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腰,仗着身形灵活,踢了鞋子,将披袍一扔就进了澡盆,然后对着蒋长扬得意地做鬼脸。却见蒋长扬眉头一挑,手指一勾,长腿一伸,得意地跨进了澡盆。
“你gān嘛!”牡丹才喊了一声,身上就一凉,豆绿的肚兜长了翅膀飞了。蒋长扬拔开了头上的热水塞子,热水从二人的头上淋下来,砸在肩头上,溅开,成了一串晶莹的水花。被水汽和水花包围着的牡丹,羞涩而晶莹,美丽得如同清晨带露的牡丹花,蒋长扬的眸色渐深,指尖在牡丹细腻的肌肤上划了一个圆圈又一个圆圈,他盯着她的眼睛,声音暗哑地道:“这回看你还往哪里跑?”
牡丹战栗着,看着自家的大灰láng得意地俯下去,轻轻抓住她胸前的小白兔,亲住小白兔闪着胭脂光泽的小嘴,直到它变得如同朱果一般坚硬。大灰láng的爪子放肆地在闪着白玉光芒的肌肤上到处游走,不慌不忙,耐心细致,时轻时重,不时又突然在最隐秘敏、感的地带偷袭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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