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将无痕和千日醉jiāo给潜伏在南疆蛮夷贵族的细作,只是出自于提高细作在蛮夷族地位的考虑,却不想,蛮夷竟然和佑天军联盟了,无痕和千日醉竟然给了佑天军的统领,而现在,又出现在温秋雨的手里,幸好,乐雅在医术上一直都有在进步,幸好,乐雅一直都有听他的话,随身带着救命的药粉,幸好,温秋雨不敢直接用无痕杀了乐雅……
放在chuáng边的手慢慢的握紧,周博雅的漆黑如墨的眼眸开始泛起红光,即便如此,温秋雨也该死!
——
而翌日,当yīn沉沉的天空终于扛不住压力,bào雨哗啦直下的时候,周府被人纵火焚烧的事也终于在京都喧嚣起来,再加上,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消息,在周府被人放火焚烧的当天,周文德在朝廷上和郑家,于家针锋现对,而针锋现对的原因就是李吉明一案,周文德立足彻查,宋家李家也是支持彻查,但郑家,于家却说案qíng分明何须彻查?于是,在廷议上,周文德和郑阁主,于阁主便吵闹了起来。
——然后,周府便被人放火焚烧了。周家上下几百口人无一幸存!
“可恶!太可恶了!jian臣当道!帝君昏庸!郑家于家竟然敢如此行事!如今,世无清风,人心不古!朝廷大臣不敢言义,不敢言忠,吾等十二年寒窗苦读,一身所学,为的自当是忠义二字!如今,周文德周大人为吾等寒门士子惨遭不幸!吾等岂可在此空坐?”
“说的没错!哪怕就是拼的一死,也要叫这没有天日的大夏撞出一丝星火!”
“对!还等什么!走!”
“上天街!”
“上天街!”
“上天街!”
……
酒楼的二楼隐僻的包厢里,林秀和李玄雨沉默的看着外头激昂悲愤的人们冲上了天街。
“你确定,周世伯真的没事?”林秀低声问着。
“我虽没有亲眼所见,但是,青玉已经跑去清晖园了,待会应该会有消息才是。”李玄雨回答着,顿了顿,也有些愤怒,“周世伯是为了大夏为了天下,才和郑家于家据理力争,没想到,郑家于家竟然卑劣至此!”竟然放火烧了周府,几百人全都烧焦了!
“不是他们。”林秀想了想,摇头道,他在朝廷几年,对郑家于家都有过仔细的研究,于家跋扈,郑家狂妄,但是他们都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在这个时候爆出这种事qíng,是傻子吗?
“那会是谁?”
“不管是谁,今日的天街大概……要流血了吧。”林秀想着昨日晚上,张君铭和京城守备军的统领突然双双离去。看来必定是有了命令。
李玄雨沉默着,没错,今日的天街……必定要有所冲突了。
——
同一时间的李家。
李云山站在大门外,看着李家从未关闭过的主家大门慢慢的关上。
世家的旧俗,大门敞开,若无重大事qíng,绝不关闭,而一旦世家关上大门,意味着,世家暂时的隐退。
“你放心去做吧。我和老祖宗会守住本家,等你和云鹤回来。”李福泽眼神复杂的站在大门内,看着大门外的李云山,儿子此去定是凶险万分,在这个天下动dàng,京都危机四伏的此刻,也许儿子会丧命,也许儿子会平安归来,不管如何……他的两个儿子都已经卷了进去,而李家,只能是关闭象征世家威严的大门,等待着天下安定的那天。
“爹,我和云鹤定会平安归来。”李云山说罢,拉起纬帽,转身上马,在京都城门还没有关闭前,他必须出城,找到沈高义!
——这是桃源社源少主jiāo给他的唯一的任务。
而宋家此刻,也同样是关闭了大门。
但站在门外的,却是宋长洲,宋凤德站在大门里,眼眶红红的,神qíng带着qiáng忍的悲戚。
“凤德,莫要如此,昨日你将你姐姐和你侄子接回来的时候,可曾见你姐姐哭过?你且记着,不管为父是否归来,宋家的担子都要压在你身上了。不求飞huáng腾达,但求平安即可。待你弟弟敏德归来,你要为他说一门亲事,让他成家立业,若他喜欢跟着沈高义,你也莫要阻止。你弟弟自有他的缘法。”
大门里的宋凤德在大门关闭的瞬间,砰然跪下,重重的磕头,哽咽着声音,“儿子等着爹爹归来!”
宋长洲微微点头,便也转身上马,在京都未曾关闭城门时,他必须赶赴京都郊外,取得京都郊外驻军的指挥权,京都郊外的驻军共有三千,而驻军统领便是他宋家人,但却不知道这会儿是不是他的宋家人了,京都局势变幻莫测,郑家于家是明着要造反了,而温国师却是怪异的沉默,再听闻周文德周家几百人都死了,事qíng已经不可收拾了,唯有尽快取得军权,qiáng势镇压,查清李吉明一案,才能让京都恢复平静!
但——京都郊外的驻军会是他宋家人吗?宋长洲心头苦笑,不知道,不清楚,唯有关闭宋家的大门,这样,哪怕他死了,宋家也还能够有退路。
——
此时,天街上,跪满了一地的人,群qíng激奋,叫嚷声一片。
“出来!!帝君你出来!”
“我们要见郑阁主!”
“滚出来!”
“杀人犯!凶手!”
“滚出来!”
……
天街上示威抗议的人终于和维护天街秩序的守备军们推推攘攘了,守备军的统领皱着眉头,黑着脸,压制着手下的人不可动手。
但却偏偏有人在他的耳边尖锐的威胁着,“郑大人的命令你们敢不听?!快点!动手!杀了他们!”
守备军的统领冷冷的斜视了他一眼,嘴角勾起嘲讽冷漠的笑,“京都守备军只听帝君号令!这位大人,如果您有了帝君的手书,您再跟我说吧!”
“你你你……”来者怒极,最后气急的跺脚,转身急匆匆的走了。
而守备军的统领抹了抹脸,有些疲惫的看着下头还在推搡叫嚷激动的人群,该死的……不能动手,又赶不走……可恶……
“再等等!”突兀的声音响起,守备军的统领侧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年轻的将领。
“张将军这话怎么说?”统领压低声音问道。
“温国师没有出现,宋阁主,李阁主也都没有出现,出现的,只有郑阁主,于阁主,张阁主,刘阁主。”张君铭低声说着,“事qíng诡异,我们必须小心谨慎才是。”
“是啊,真奇怪,温国师怎么也没来?出了这么大事qíng,温国师应该早早出现才对啊。”守备军的统领喃喃道。帝君有时候不能公开出面的事,温国师都会代为处理。
而按照往年的惯例,天街之事,便是温国师要处置的事qíng。但此刻,温国师却是没有来。
一旁的张君铭摸摸鼻子,温国师?呸,那老匹夫现在正在国师府应付郑家派去的追杀呢。竟然火烧周府,幸好,少主早有准备,将人都转移走了,否则,小乐雅不知该如何伤心……
要不是少主的命令不可违背,他早就杀了温国师还有她的女儿温秋雨了!真是蛇蝎心肠!
而此时,温国师府,温秋雨看着最后一个刺客死在那中年男人的手下,秀美的脸上却依然淡定如常,那中年男人见状,也不由得挑眉赞赏,“娘娘好胆识。”他杀人素来血腥残bào,但这温秋雨一个女流之辈却能镇定的从头看到尾,连脸色也都没有发白。
“统领廖赞了。”温秋雨冷淡的开口说着,转身搀扶了脸色铁青的温国师走回主位,一边开口问着,“这些人都被统领杀死了,看来,想要查出主谋是不太可能了。”
“主谋?哼!主谋还用查吗?定是郑家那老头!”温国师恨恨的说着,说完抬头看向悠闲站着的中年男人,“佑天军和我温家的联盟还算不算?”
“算。当然算,你们拿到了善公主的信物,拿到了药王手印,自然就能够号令佑天军。”中年男人微笑着,只是这笑容却没有到达眼底。“但是,你们现在只有药王手印。”
“还有……善公主的藏宝图。”温秋雨突兀接过话头,抬手轻轻按住有些bào怒的温国师,轻柔一笑,“统领,再加上一份善公主的藏宝图也够了吧。能否让五千佑天军为我们温家做一件事?”
中年男人定定的看着温秋雨,突然一笑,“可以,当然可以,娘娘请说。”
“郑家一千多条人命来换我药王手印和善公主的信物,可否?”温秋雨冷静问着。
温国师一旁听着,惊愕的侧头,“秋雨,你在说些什么?”
温秋雨依然紧盯着这个男人——佑天军的统领,手里既然有二十万大军,又是这样冷血无qíng的男人,何必非得等着他们温家拿到药王手印和善公主的信物?他们温家现在还有什么?既无兵力又无qiáng大的靠山,她不相信,等他拿到善公主信物和药王手印后,这个男人还留着他们!
中年男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温秋雨一番,不答反而说着,“你比我想象中的聪明多了。看来,到了此时此刻,你还是挺清醒的嘛。”
温国师一听中年男人这话,心里一突,再看自家女儿警惕戒备的状态,温国师也什么都明白了。
看来,他是想得太天真了。
“当年先祖立下的誓言,你不会违背的吧?”温国师哑声开口。
在善公主死之前,他和这个男人的先祖,李成峰的先祖,还有药王的师祖,在善公主跟前立下毒誓,誓死追随,遵守信物手印的承诺,得见信物手印,才可拜其为主。唯有善公主的信物,药王的手印才能号令佑天军!
中年男人听着,嗤笑一声,“国师都背弃了诺言,你现在还问我做什么?”
温国师脸色白了白,失策!失策!
“放心吧……”中年男人喟叹着开口,“我不会杀了你们。我在我父亲立下誓言,对善公主一脉以及守护者,绝不伤害。”说完,中年男人看向温秋雨,笑了笑,笑容很诡异,“你很聪明,让我去杀了郑家满门,这样,你们温家就少了一个敌人,而你也可趁着我杀了郑家满门时,趁机逃跑。但是,你大概忘记了一点,对我来说,你们温家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药王手印呢,拿出来吧。”中年男人朝温秋雨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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