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景明放下茶碗,掐指算了算时间,青岩原定下去苍会的时间已然过去了数月之久。
只是听到青岩成为了丹阁客卿之后,他松了口气。
大约是在丹阁发现了什么的关系才会留下来,他想,本身也相当轻松写意的在川弥的各个世家宗派之间刷着存在感。
他现在披的壳子是什么?
庄晨啊!
庄晨是谁?
现任庄家家主的弟弟啊!而且还没被成为家主的兄长咔擦了!
这证明什么?
证明这人肯定有其他价值啊!
庄家最会gān什么?
看风水,说运道,占吉凶。
东方景明披着庄晨的壳子gān着庄家该gān的事qíng,在川弥过得无比滋润。
只是在别人试探起庄家的事qíng时,他就保持一种落寞又温和的笑脸,让人随意脑补。
这样的效果比直接说些什么要好得多了。
可是这事qíng肯定瞒不了多久。
东方景明知道,庄家其他人也许会放过他,但是庄欢肯定不会。
即便庄欢放过他了,东方景明也得硬着头皮贴上去,以各种顺理成章的理由让庄欢误会他就是白泽。
为此他偷了不少青岩的白泽之气,甚至连白泽的神力都被他以秘法抠出来不少。
不下血本怎么骗得了那几只老狐狸。
东方景明对着能映出人影的茶水龇牙。
有本事你nüè待白泽啊,庄欢肯定不会,也不敢,撑死了软禁他想尽办法跟白泽缔结。
可惜了他没那功能。
东方景明端起茶碗想要将最后的茶水一饮而尽,却被一只手拦住了。
他一愣,抬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那人一身白衣,配上俊朗的面容足以让饭馆里的姑娘们面上飞红,一对桃花眼似笑非笑,手中折扇抵着下巴,另一只手摸了摸东方景明的头。
“逃家许久的弟弟,你可让我好找。”
东方景明顿时头皮一麻,jú花一紧。
就连早就好了的琵琶骨处也开始痛了起来。
不过他还是相当敬业的看着庄欢,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了惊慌,原本红润的面色顿时变得苍白,他微微垂下头将自己的手臂用力从庄欢手中扯了出来,紧张的搅了搅,讷讷的低声道:“哥哥。”
庄欢对他的反应相当满意,脸上却摆出了关切的神色,一屁股坐在了东方景明边上,一手拉住他的,暗暗用力,“不怕,这次逃家哥哥原谅你……为何闹别扭不回来?”
东方景明有些呆滞,没想到对方反应这么迅速的就接了茬,还接得这么顺溜,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牛bī爆了,演戏根本就是专业级。
手掌传来的疼痛让东方景明猛的抽手,却没抽出来。
周围的探子肯定不少,东方景明知道自从他开始在南6蹦跶起,许多世家宗派就开始注意他了,毕竟他顶着庄家家主弟弟的头衔,一定程度上是代表着庄家的意思的。
尤其是他蹦跶了这么久庄家还没有任何表态的时候。
东方景明紧紧抿着唇,抬眼看着庄欢,目光中尽是闪躲。
庄欢微笑的看着他。
东方景明感觉自己再不做点什么手掌就要碎掉了。
于是他当机立断,低头看着被紧紧握着的手,低声呜咽了一声,一丝元力挟裹着白泽之气覆盖住了他的手掌,让他顿时舒服了许多。
东方景明觉得自己损失好大。
为了装小白羊连节cao都不要了,以后一定要从庄欢身上要回补偿。
庄欢眯眼看着眼前与他面相颇有些相似的人企图用元力掩盖白泽气息,手法却糟糕得一塌糊涂,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么下去,过不了多久庄晨便是白泽的事qíng就会传出去,庄欢轻笑一声,道:“为何要遮掩呢,即便你骗了哥哥,哥哥也会原谅你的。”
东方景明打了个哆嗦,想了想,一脸忐忑的看向庄欢,问道:“不关地牢?不锁元婴?哥哥……地牢好冷。”
周围似乎静了静。
庄欢一顿,手中力道顿时又大了几分。
东方景明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痛苦,让庄欢微微松了松手。
庄欢看着他的眼神明显带上了不善,却很好的躲过了其他人的目光。
东方景明看着庄欢想扇他耳光让他闭嘴又碍于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不能明里动手的憋屈样子,一边感受着手掌的疼痛一边在心里慡着。
东方景明心里乐歪了,面上却委屈的看着庄欢。
就说你庄欢nüè待身为白泽的弟弟了,怎么着?
有!本!事!你!来!咬!我!啊!
☆、87·贵人相助
庄欢会咬人吗?
他当然不会,即便他很想狠狠抽眼前这个人一顿。
庄晨可不是这样的xing子,至少在他之前把他囚禁在地牢里那段时间,他对于庄晨qiáng硬的xing格有十分深刻的认知。
在那样的折磨之下还能忍着什么都不说,说出来的还让人分不出真假,打心眼里说,庄欢对这个一向张扬跋扈的弟弟有些另眼相看。
而现在知道了他也许会是白泽之后,他觉得就更加该好好照顾一下眼前这个人了。
当然这个“照顾”指的是什么,那么彼此之间便心照不宣了。
“回家罢。”庄欢道,表qíng柔和,就像一个完美的关心着弟弟的兄长。
东方景明微微瑟缩一下,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我与人约好了再此处碰面,不能失约。”
庄欢一挑眉,“哦?是谁?”
“青岩。”东方景明说完咧嘴笑得很开心,转头问小二又要了一壶茶水,给庄欢倒上。
庄欢神qíng一动,正想问些什么,手中却出现了一道符篆。
他看了他笑着的弟弟一眼,略微扫了眼符篆,面色一凝,手中的符纸顷刻间便碎至粉尘消失不见。
“你知道这件事?”庄欢敲了敲桌面,一手轻轻摩挲着粗糙的茶碗,问道。
虽然不知道是在说什么但是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东方景明愣了愣,瞅了一眼庄欢的脸色,不管怎么样看到庄欢不慡他就开心了。
于是他双手捧着茶杯,抿唇略带羞涩的笑着点了点头。
庄欢想了想方才符篆上的内容,没明白这人到底在羞涩个什么劲。
可不管怎么说,庄晨本人是不是白泽先不提,但定然与白泽关系匪浅。
单凭这一点,即便他将庄家主宅整个儿都端了,庄欢也得捏着鼻子忍着。
而且刚刚这人可是毫不客气在他脚下挖了个坑。
仙帝放出话白泽在庄家,庄欢的一举一动便都在诸多势力的注视下,如果只是呆在庄家主宅不动声色还好,但庄晨在外面到处走动,难免会让人误会些什么。
而就在刚才,庄晨身上溢出了白泽的气息。
如果别人以为庄晨只是闹别扭了倒还好,要是深入一点的觉得白泽根本就无意于庄家,庄欢几乎能想到之后自己要面临的处境了。
圆一个谎总是需要无数个谎言才能弥补,尤其是庄欢背负着的谎言还是由德高望重的仙帝说出来的。
光是想想这个庄欢就隐隐觉得牙疼。
庄欢看着眼前与他有几分相像的弟弟,一对桃花眼微微下耷,微微叹了口气,道:“你若是还生哥哥的气,不愿回家,那便在外面逛逛也无不妥。”
东方景明看着装大度的庄欢,抿唇腼腆的笑着。
“但总是要回家的,知道么?”庄欢拍了拍眼前人的头,“哥哥派些人保护你,玩累了便回家。”
东方景明眼笑得眯起来,点了点头。
他当然是知道这是以保护之名行监视之实的,就像庄欢想要利用他一样,他也需要利用庄欢来证明一些他想要模糊掉的东西。
庄欢显然也是知道的,虽然对于自家被他折腾过的弟弟是白泽这回事还抱有一些疑惑,但心里却信了不少。
虽然白泽并没有跟他缔结,但从现状来看,也并没有准备缔结的对象,这么想想的话,他还是有希望将仙帝的谎言坐实的。
“乖。”庄欢温和的笑了,然后站起身来,“家中出了些事,我便先行离去了,在这川弥上行走,弟弟可要注意安全。”
“多谢哥哥关心。”东方景明看着庄欢的样子,心中嗤笑,面上却与庄欢配合着作出了兄友弟恭的姿态。
庄欢对于这样的结果还是相当满意的,虽然过程有些憋屈。
“代我向青岩打个招呼。”庄欢最终留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这个简陋的小客栈。
庄晨一仰头喝尽了碗中的茶,遮住了嘴边几乎抑制不住的笑意。
丹阁。
青岩将这数月来自丹阁之中借阅的书籍都整理好,不小心弄出的折痕也一一压得平整,才将那些书册还了回去。
三位长老从先前他说了那些话之后便再没在他眼前出现,他不知道他们与阁主jiāo流得如何了。
青岩觉得整理这些书册的几天时间便足够这些人思考,即便得不出结论也至少该在他离开之前来见一见。
当权者最忌讳的便是当断不断,如果当真如此摇摆不定,这丹阁的未来,青岩也就不抱什么太大的期望了。
看着桌上最后几本整理完成的书册,青岩松了口气,微微阖了阖眼。
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道:“豹子,回来。”
话音刚落,脚下原本有些淡薄的yīn影霎时变得漆黑,微微拱起最后现出了黑豹的身形。
黑豹甫一出现,便甩手扔下了好几张符篆在桌上,完事就直接趴在青岩脚边阖上眼开始打盹儿。
青岩弯腰拍了拍他的头,将皱巴巴的符篆捋平整了,看着上边或凌乱或娟秀的字体,眸中黑色暗沉。
“看起来我们当真是低估了这个姑娘。”青岩轻轻触碰了一下符篆顶端的细小线条,猛然传来的熟悉的气息让青岩微微一怔,他偏头看向黑豹,“你看,她传递的目标的灵气……可是庄欢?”
黑豹闻言抬眼,站起身来轻嗅了几下,略作思忖,点了点头。
青岩沉默下来。
他看着手中的符篆,抬手撑住额头,轻轻揉了揉紧紧皱起的眉心。
“原来不只是吴黛娥……”黑发男子用温热的掌心按摩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xué,视线落在符篆顶端的线条上,“庄欢……庄欢……”
说实话,符篆上的内容着实有写让青岩心惊。
吴黛娥连自己的父亲都下得去手——炎龙宫主已经被下了咒,在他们从青岩这儿回去的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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