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顶着烧焦的jī窝头最帅,你怎么不留着。”周文阳看到陆子皓一副颇为得意的样子,一脸鄙视的说道。
“我看你jī窝头的样子也好看!”陆子皓凑到周文阳面前,伸手把周文阳钩到自己的怀里,然后两手放在周文阳脑袋上使劲的揉。
周文阳人小力气小,挣扎不开来,只好反手去扯陆子皓的脸皮,两个人斗的面红耳赤的。
陆成周一开始还体谅陆子皓今天受了惊吓没有打扰他的兴致,结果看到周文阳被按在陆子皓怀里扭不开来,心里就不乐意了,看着陆子皓咳嗽了一声,警告的意思十分明显。
陆子皓这才想起来周文阳未来是他的小婶儿,他这个做侄子的当着自己小叔的面把未来小婶儿抱在怀里算是怎么回事,gān笑了两声就把周文阳给放了,还好心的想给周文阳顺头发,被陆成周一巴掌打开了手。
和陆子皓打闹了一通,周文阳脑门上就出了点汗,陆成周掏出手帕给他擦了擦,又想帮他顺头发,手刚摸到周文阳的头顶,门外就传来了吵闹声。
“人来了。”周文阳说道,自己随便把头发捋了捋就跑到院门口去了。他也不看门,就趴在门fèng上撅着屁、股往外看。
周家门外这会儿已经聚了一堆的人,正围在门前大树边上看热闹。周明明的双手被布条绑了起来,哭喊着拼命在挣扎,却被他爷爷周梅生拉着逃不掉。周明明的爸爸周兴良正在一根树枝上系麻绳,他脚边还丢着一根竹竿子。周明明的妈妈奶奶则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求饶,却不敢上去阻拦。
周文阳回头去看周老爷子,询问他要不要出去看看,周老爷子摇摇头,转身回了房间。周文阳立刻对陆子皓招招手,让他过来一同看热闹。
陆子皓屁颠颠的跑过去,和周文阳一起撅着屁、股趴在门fèng上。看到门外那架势,就问道:“这是gān嘛呢,吊起来打啊?”
“可不是,其他家的孩子要是和周明明一样早就不知道打了多少回了,就他们家宠孩子宠的没边了,这么打估计还是头一遭,你看那麻绳绑了半天还没有绑上去。”
“啊哟,那可真可怜。”陆子皓说道,语气里是连丁点同qíng的意思都没有。
两人在门口趴了几分钟,周兴良磨磨蹭蹭的终于把周明明给吊树上了。周明明不停的扭着身子,就跟一条被吊起来的鱼似的死命挣扎尖叫着。
“墨真叔,我们家明明做了错事,我在这里抽他一顿给你们家客人赔不是。不过他年纪小不懂事,抽完了你们就大人大量不要计较了。”周兴良拿着竹竿对着周家的大门大声喊道。
他这话刚说完,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周彩凤就站出来说道:“别人家孩子犯了错,都是在家打了一顿再过来赔不是,我还从来没有看到把孩子带到别人家门口打的事qíng。你在这里打了算是怎么回事,你让墨真是拦着你还是不拦。不拦着你吧,你把孩子打一顿,回头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怎么好意思。拦着你吧,你让人家客人白白受趟灾,这谁乐意啊!”
“就是,做戏给谁看呢,要打就快点打,你还让人家出来看着你打不成!”其他人也凑热闹说道。
周兴良心里确实是打着过来做做样子,让周老爷子出来劝开的主意,可现在周家院门紧闭,院子里也一点动静都没有,看样子是不准备出来了。周兴良咬咬牙,举起竹竿就抽了起来。瞬间大家都不出声了,只剩下“啪啪啪”的竹竿抽到身上的声音,还有周明明的哭叫声和他妈妈奶奶的求饶声音。
打了十来下后,陆子皓看的没趣了,撇撇嘴说道:“穿着厚棉袄用细竹竿子打,能疼吗?”
“不怎么疼,不过被吊着双手挺难过的。”周文阳伸了个懒腰。
“你被吊过?”陆子皓斜眼看着周文阳。
“周成被吊过,好几次。”周文阳把院门锁好,一边问陆子皓:“看电视不?”
“不看,老子要睡觉,今天忒耗jīng神了,得补回来。”陆子皓也伸了个懒腰,转身摸着脑袋晃晃dàngdàng的进了屋。
陆子皓先回屋睡觉了,堂屋里就剩下周文阳、陆成周和周淑华三个人。周家房间不够,小李今晚被安排到了赵建qiáng家里睡,吃完晚饭就跟着赵建qiáng和赵建清回去了。陆成周正在看新闻,周文阳没有过去打扰他,坐到了周淑华的身边。
周淑华坐在一边在折huáng纸元宝,陆子皓今天遭了灾,等会儿她得去晒谷场那里烧点香烛纸钱去去晦气。周文阳从小桌上拿了一小叠的huáng纸,看着电视也开始慢吞吞帮着折。
外面直闹了大半个钟头才静下来,周淑华舒口气,对周文阳说道:“阳阳,你以后可得出息点,这两次我们家算是把周梅生全家都给得罪光了,你要是不出息,以后他们要找上门来惹麻烦的。”
“小姑,你放心,我知道的。”
折好了一篮子的元宝周淑华就出去了,陆成周把周文阳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看着他问道:“录取通知书的事qíng是怎么回事?”
周文阳探身从他另一边拿了遥控器,随便拨到一个古装片后说道:“刚才被打的周明明的堂哥周天阳以前和我一个初中的,他中考的时候生病没考到高中。周天阳的舅舅就是我继父,我的高中录取通知书当时寄到了我继父家里被他收了起来,周天阳他妈就想把我骗到外省去念中专,然后她去我们中学让老师开个证明说周天阳就是我,让周天阳拿着我的录取通知书顶替我去上学。这事被我听到那天正好是村里办酒庆祝我考上明湖中学的日子,当时闹得还蛮大的,他们家脸丢gān净了,这不全家就记恨上我了。”
陆成周胳膊绕到周文阳的脖子上,让他靠着自己怀里,一只手捏着周文阳的耳垂,另一只手抓着周文阳的手和他十指jiāo叉的握着,“那你小姑刚才让你出息点是什么意思?”
“他们家一家子都是欺贫媚富的人。周天阳的爸爸周兴松在县里的纺织厂做经理,周明明的爸爸周兴良在外省一家化工厂做技术员,这两人比村里绝大多数中年辈的人来的出息一点,他们家人平日里就傲的不得了,最看不起村子里条件不好的人家。我以后要是出息了赚了大钱,他们就不敢上门找麻烦,要是我以后没出息,到时候他们家人一定会欺负上门的。说起来现在不定他们家人在背后怎么骂我们家呢!”
“你现在已经很出息了,你一本书赚的比他们一年都多吧!”
“这不是我现在还小吗,太出息了招人恨,这事还不能说出去。等过几年我大了再说就风光了。不过,过几年以后也不知道怎么样呢。”周文阳眉头皱着说道。
“放心,过几年会越来越好的。”
第72章
两人看完了一集电视就进了屋,陆子皓早就睡着了,一个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大chuáng中央,张着嘴巴还打着小呼噜。
陆成周看了眼陆子皓脑袋两边的两个枕头,笑了一声:“防的可真严实。”
周文阳正弯腰换拖鞋,听见这话愣了一下,然后脸就红了,默不作声的跑到一边倒了洗脚水,坐到chuáng边上自己低着头开始洗脚。
陆成周站在一边眯着眼睛盯着周文阳的脚看了一会儿,果断的踹了鞋子坐到周文阳的身边,然后两只大脚毫不犹豫的伸到洗脚盆里去了。
“你gān什么啊!”刚才说到了顶替上学的事qíng,周文阳这会儿就想到了上辈的事qíng,正在回忆呢,结果被陆成周踩了两脚,把他吓了一跳。
“不是备着你的脚盆呢吗!”周文阳说着想把脚从盆里抬起来,却被陆成周的脚稍微用力的给压制住了。
“两个人一起洗省水省事呀!”陆成周抱住周文阳的肩膀笑的有点不怀好意。
周文阳突然觉得陆成周这人内心里其实蔫坏蔫坏的,当着自己侄子的面就敢调戏人,虽然陆子皓睡着了什么也不知道,但是这人还是厚脸皮透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的,不过周文阳也没有再收脚,瞥了陆成周一眼就算是默认了陆成周的行为。陆成周见了就来劲了,用自己的大脚踩踩周文阳的脚,然后用脚趾头挠挠周文阳的脚底和脚背,又一路慢慢的蹭到周文阳的小腿上,玩的简直是乐此不疲。
周文阳觉得脚上痒痒的厉害,这痒痒里还带着一股苏苏麻麻的感觉,直顺着小腿一路苏麻到了他的胸口,击的他心跳如雷。
陆成周的脚趾特别的灵活,大拇指和二拇指还会夹人,周文阳小腿上的嫩ròu被他夹了一下,疼的他抖了抖,抬了另一只脚也去夹陆成周的小腿ròu,偏偏周文阳的脚趾很笨拙,在陆成周的小腿上蹭了半天没夹住。
两个人尽量不发出声音的在洗脚盆里挨挨蹭蹭了好一会儿,直到水冷了才停下了这个游戏。陆成周主动的把洗脚盆搬到了屋角去,回身的时候看到周文阳正在柜子前面翻找东西。
“找什么呢?”
“礼物。”周文阳找到了东西抱着放到了chuáng上,“前些日子我跟着我小姑学的,一条是给你的,一条是给陆子皓的。”
陆成周走过去看到chuáng上放着两条毛线围巾,周文阳指给他的那条是黑底灰色大格子的,另外一条给陆子皓的是天蓝色两端带着绒球的。陆成周笑着拿了那条黑色的往自己脖子上一戴,走到镜子前看了看,问道:“怎么想起做这个?”
“前些日子想给你们买新年礼物来着,去市里逛了一圈,想想你们两个什么东西都不缺,买了也没用。后来我就想自己做一样给你们,至少心意重。然后跟我小姑学了学,本来我想做毛衣的,没办法手不够巧,只学会了这个。”
“我觉得你手很巧了,这围巾做的很好看,我很喜欢。”陆成周摸了摸柔软的围巾,心里泛着一股暖意。说起来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什么也不缺,可是这世上会专门用心给他做东西的也就只有陆老太太和周文阳了。
“你喜欢就好,这条做的不够好,我以后给你做更好的。”
陆成周叠好了围巾仔细放到chuáng头柜上,然后从裤袋里掏了一个木头小盒子打开来递给周文阳,“有个朋友玩珠宝的,在他家发现这个,觉得很漂亮,你看看。”
周文阳接过那个小盒子,看到里面是一颗蜜色的琥珀挂坠,一元硬币大小,在灯光下闪着点点光芒,周文阳拿起来眯着一只眼睛对着电灯观察,然后发现里面竟然有一根小小的白色羽毛,“这里面是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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