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的秘密_米纸皮【完结】(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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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视力非常好,眨眼之间已经看清楚,是一只武装深海蟹钳着一只圆圆的珠子从他面前游过。

  方敬伸出手,想把这只外表威武雄壮,其实胆小无比的武装深海蟹抓起来,不想这只海蟹却从他手侧游了出去,一头扎进岩石fèng里。

  方敬觉得有意思,顺着扒开岩石fèng,那只胆小的武装深海蟹越往里缩,最后避无可避,被方敬一把捉了出来。

  蟹钳一松,一颗圆滚滚的金色珠子从海蟹两只qiáng壮的蟹钳里滚了出来,没入海底。

  方敬将这只海蟹扔进鱼篓里,将那颗珠子捡了起来,看了看,似乎是一颗金珍珠,但是珍珠正常qíng况下不是长在贝壳里的么?

  不管怎么说,方敬先把这颗珠子收了起来,想起那只武装深海蟹的举动,用手拨了拨,柔软的沙泥扒开,一直往下扒了几十厘米,看到一个小小的“窝”里躺着好几只金色的珠子,除此之外,还看到一只极具异国风qíng的红宝石耳坠。

  方敬:“?!!”

  他这是抄了海蟹窝了吗?

  第19章伤疤

  作为白色南洋珍珠的兄弟,金珍珠由于产量稀少,价格十分昂贵。方敬找到的这几颗珍珠,都不算小,有两颗格外大,明显已经超过十五毫米了,而且色泽饱满圆润,一看就知道是优质品,只可惜数量太少。

  方敬把珠子收了起来,倒是那只红宝石耳坠更吸引他的目光。

  这只耳坠上面镶嵌的宝石颜色呈紫红色,色泽饱满,宝石呈不规则形状,明显只是经过jīng心打磨后就直接镶嵌,没有任何人工切割的痕迹。

  以现代人的眼光来说,这颗红宝石不够鲜艳,也不够剔透,光泽和火彩并不出众,唯一能肯定的是纯天然的。

  这枚耳坠也不知道在海底下躺了多少年月,宝石周围的金累丝都失去了光泽,暗淡无光。

  方敬一时分辨不出这只耳坠的来历,而且他下水的时间也有将近两个小时了,再不回去岑九他们都要担心了。

  他将耳坠也收了起来,往回游去,路过一段牡蜊chuáng,又捉了十多只个头大点的牡蜊,留着晚上烧烤吃。

  渔船上,几个年轻人甩着钓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甲板上的水箱里,几条海鱼半死不活地漂着。

  陈思明抬腕看了下时间,说:“都一个小时了,小敬子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朱智正聚jīng会神地盯着鱼竿,闻言眼都不眨一下。

  “放心吧,小敬子水xing好,没事的。”

  上大学的时候,方敬还因为游泳技术好,跑去当游泳馆的教练,朱智本来不会游泳的,也是方敬后来手把手教会的。

  正说着,平静的水面上突然溅起làng花,方敬从水里冒了出来。

  “哟,正说你呢,就回来了。”朱智乐了,鱼竿也不管了,跑过去瞅方敬的鱼篓。

  “你这是跑到了月球上去抓鱼了吧。”

  方敬解下鱼篓举了起来:“过来搭把手,接一下鱼篓。”

  身娇ròu贵的朱智抬手去接鱼篓,手臂上猛然一沉,他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

  好、好重!手要断掉了!

  朱智使出吃奶的劲,两只手才堪堪将鱼篓放到甲板上,刚才方敬可是看着没怎么费劲就把鱼篓举了起来的。

  “没看出来呀,小敬子你还有一把蛮力。”朱智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盯着方敬瞧,又伸手去捏他的胳膊,发现方敬胳膊上的肌ròu还没有自己的结实,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上大学的时候,方敬是整个宿舍里年纪最小的,个子也小,像只小弱jī一样,几年不见,居然力气比他还要大了。

  方敬扒着船沿正往船上爬,闻言顿了一下。

  朱智这么一说,他发现自己的力气似乎好像真的变大了一点呢!

  一只手伸了过来,抓着他的胳膊用力,轻轻松松就把他拉了上来。

  好吧,他再怎么大力气,跟岑九一比,瞬间就被秒成了渣渣。

  岑九上上下下打量了方敬一圈,发现他整个人都好好的,身上连个刮伤都没有之后,拎着鱼篓转身回到厨房。

  陈思明手里拎着一瓶啤酒,靠在船边上,看着方敬和岑九的互动,显得有点若有所思。

  对于岑九的身份,方敬对他们的解释是朋友,但是他总觉得这个岑九给人的感觉没那么简单,心里纠结着要不要提醒方敬一句。

  刚从海里捉上来的虾蟹,虽然个头不尽人意,但胜在新鲜,不用怎么jīng心烹调,清蒸了醮酱吃味道就很鲜美。

  “小敬子,你那个朋友在后面做什么?叫他一起出来吃呀。”朱智毫无形象地啃着一只大龙虾,嘴里还不闲着,道。

  方敬瞟了厨房的方向一眼,挑了两只龙虾,三只梭子蟹放到盘子里,说:“我去看看,顺便拿点吃的给他。”

  “快去吧。”朱智挥了挥手,发现说话之间,他看中的那只最大的龙虾已经不翼而飞了,立刻把岑九放到脑后,怪叫道,“谁把我内定的龙虾抢走了?你们也太不讲究,快还给我——”

  “已经晚了,我已经吃进肚子里了,吐出来给你要不要?”

  “靠,真恶心!”

  方敬笑了笑,跑到船尾,岑九正在清理渔网,上衣已经脱了,露出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漂亮流畅的背肌往下,收束成瘦削紧实的腰线,方敬看得目不转睛,继而拧起了眉。

  以前没注意,今天细看之下,发现岑九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整个后背几乎看不到一块完整的肌肤。

  “这些是怎么回事?”方敬走过去,皱眉道。

  “以前受的伤,别看,吓人。”岑九拿起T恤套上,遮住了那些斑驳的伤口。

  方敬不理他,绕到他身前,撩起T恤下摆,果然前胸也满是各种伤痕,鞭伤刀伤还有各种他分辨不出来的伤疤,有些已经愈合,只留下浅浅的痕迹,有些还是新伤,痊愈没多久,看上去格外可怕。

  “怎么弄的?”方敬摸了摸他胸口上一道狰狞的伤口,问道。

  指下的肌ròu猛地紧绷了一下,岑九沉默了一会,说:“太久了,忘了。”

  方敬默然。

  岑九很少提起他以前的事,光从这一身的伤就能知道,大齐暗卫的生涯有多凶险。

  这满身的伤,有些看上去年代久远,像是陈年暗伤,岑九今年才多大?受这些伤的时候才几岁?该有多疼?

  似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岑九一把按住了他乱摸的手,扣在腰际,说:“都过去了,不疼了。”

  伤得那样重,怎么可能不疼。

  眼前不期然地想起了,当初与岑九刚见面的时候,岑九落魄得像个流làng汉,脚踝肿得像个馒头一样,走起路来跟个没事人一样,还能见义勇为,将抢他钱的两个小贼揍飞,脸上不见一丝痛苦的表qíng。

  要么他是先天xing的疼痛感缺失,要么就是他的身体早已经习惯了那种程度的疼痛,对疼痛的忍耐力高到常人不能想象的程度。

  方敬心中一股莫名qíng绪涌起,有点酸有点涩又点麻,简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岑九低下头看着他,目光充满了温柔。他犹豫了一下,抬起另一只手,按在方敬后背上,将人虚虚地拢在怀里。

  “别想了,真不痛。”

  方敬抬头,两人四目相对,一股莫名的暧昧气息在两人之间升起。

  岑九的目光落在方敬浅淡的嘴唇上,游移不定。

  方敬也觉得尴尬,他酒量不好,每次喝酒沾杯即醉,那天喝醉了仗着酒劲调戏岑九的事,模模糊糊的并不是全没有记忆,这会儿只觉得尴尬。

  船头朱智他们又在大呼小叫,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他应了一声,推开岑九,推一下,没推开,岑九才松开了他。

  他把盘子里的清蒸海蟹端过来,说:“先随便吃点,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岑九松开他,捡了个小板凳坐着,把方敬送过来的蒸螃蟹吃了,又去收拾渔网,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红了。

  第20章梦境

  傍晚的时候方敬在甲板上架起烧烤架吃烧烤。

  他上大学那会,正是家里最艰难的时候,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他开始勤工俭学,晚上去学校门口的烧烤店打工,老板的烧烤手艺也学了两分,尤其是炭烤牡蜊,洒上蒜蓉,烤出来油滋滋的,香得不得了,配上冰过的啤酒,真是无上的美味。

  一群吃货吃得头都不抬,直呼过瘾,就连素来爱漂亮注重身材的谢景桐都没忍住,一口气吃了好几个。

  “完了完了,我好不容易才减下来的体重,在这里呆两天又长回去了。”

  “太好了,你既然减肥,那你的那一份就给我吧,我帮你吃,我不怕胖。”朱智立刻出手如电,将她盘子里没来得及吃掉的烤牡蜊夹到自己盘子里,低着头嘬了一下。

  他都吃过了,别人当然不会再碰。

  “你真恶心。”谢景桐眼睁睁地看着美味飞走,半是埋怨半是松了口气,这样她就不用纠结到底是满足口腹之yù还是减肥了。

  “真想不到这么些年过去了,小敬子的手艺居然没落下。”朱智吃得心满意足,又担忧起来,“回去后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海鲜怎么办?”

  “馋死你得了。”谢景桐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陈思明若有所思:“要不让你爸再投资开个餐厅什么的,专门卖海鲜也不错。”

  朱智的家境是所有人里面最好的,老爸有一个小矿山,就是俗称的煤老板,不差钱。

  “这主意不错。”朱智频频点头,“就光卖海鲜,小敬子给我供货。”

  “小敬子当主厨掌勺,我们每天来捧场。”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打趣着,一直闹到八点多才回航,如果不是担心燃油不够,朱智他们甚至更想住在船上。

  因为天已经晚了,众人都喝了点酒,方敬也没让他们回镇上,到村子里找了相熟的人家借宿。

  当初方爸爸第一个买了大船跑远洋赚了钱,村子里的青壮年后来很多都跟着方爸爸出去打渔,家境富裕。就像城里人无论如何咬紧牙关也要勒紧裤袋买一套房,好像没有房子就没有安全感一样,渔村的人有钱也喜欢折腾房子。

  东庄的房子差不多都是后来新建的,一水的小洋楼,而且自家院子,收拾得gān净,只要换上gān净的chuáng单枕套,比镇上的旅馆gān净多了。

  就连谢景桐那样的女孩子都没有挑剔什么,反而觉得这样充满农家风qíng的小院子,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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