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他说起他以为的雪路,脱口就反驳:“我最喜欢的花是彼岸花。”
紫眸一弯:“那也是我最喜欢的花。”
他对我越温柔,我就越憋屈,真他妈诡异,人家对你好有什么不乐意的……
正胡思乱想,不知怎么,突然间,有那么一句话像云开雾明似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qíng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不经意的就念了出来,而且不是Lycorisradiata,是我已经忘掉的中文。
不自禁的扶住额头,想更多的寻找回忆,但那种感觉却来的快,去的也快,想费心捕捉,却再也找寻不到踪影。
“你记得……”原来梅因陛下不是波澜不惊,听见那有些颤抖的语调,我有些讶异的对上他的眼睛,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深沉的眷恋。
“不是……”我不由自主地否定。
“你记得。”
“不……”还没说完,嘴唇就附上了柔软的亲吻,我张大眼睛,看着紫眸微微的张着,流露出让人心跳的意乱qíng迷,长翘的羽睫黑蝴蝶似的静静颤抖。
顷刻间让我傻掉得是,那并不像我以为的恶心,反而,很迷乱。
迷乱吸走了我的神智,让我任他轻轻地啃咬,越吻越深。
这一刹那,我希望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希望我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但有个声音,在我心底一遍一遍决绝的响着。
不是。
不是。
不是。
梅因亲够了,还是不离开,扶着我的脖颈有一下没一下的浅啄。
那副煽qíng相,不知迷了多少个男男女女。
他似乎有点不自禁,嘴里喃喃念了个名字。
雪路,雪路。
我刚有些温热的身体,又在这气温极低的花园里凉了下来,忽然很厌烦的推开他站了起来。
梅因微愣了下,还是目光软软的看着我,搞得我心里更不痛快,使劲擦了擦嘴,嘟囔了句:“恶心死了。”
“你这么说我很难过。”他不生气,面色平静反而像是陈述了个正正经经的事实。
“做个男的这么奇怪,整天脑子里都是小qíng小调,那个雪路也真是怪癖,你俩整个一对儿人妖,甭给我胡扯了,我压根没见过你,找你的雪路去吧,神经病。”
骂完他,我就悔了,怎么说他也是个BOSS极的,捏死我不是像捏死个蚂蚁似的。
梅因漠然站了起来,长发水似的随着动作如玉流光。
他朝我迈了一步,紫眸直视,吓得我往后缩,心里暗暗叫苦,米莱你才神经病呢,gān吗要因为骂了个流氓同xing恋当上烈士,这也太命运多舛了这。
梅因还看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他倒是微微一笑:“你怎么变得像小孩子一样,学会闹别扭了?”
……靠,白骂了。
“还是……你根本没想起来,又因为喜欢我,所以嫉妒雪路?”他说的不卑不亢。
我哭笑不得,你丫要是个女的我早扑上去了,都是大老爷们你有的我都有我喜欢你gān吗,想着就切了声,歪脖不看他。
梅因摸摸我的脸,轻声说:“小孩子。”
“我说你……”
话还没吐全,身侧忽然一个黑影。
是静泉冷冰冰的出现,对于我们的暧昧姿势视若无睹,行个个礼,恭敬的报告:“陛下,阳翌主教回来了。”
多好一姑娘啊,来gān这种可怜的工作,看起来这里的就业压力确实不小。
梅因点点头,又很温和的看看我:“你不是要证明吗?现在就可以了。”
如果他不时时刻刻都摆出高高在上的端庄仪态,可能还看着顺眼点。
一个出尘脱俗的帅哥。
恩,红色的长发,清秀的脸,黑色的长袍,与世隔绝的气质,好像……静开的莲花,梅因安稳只是xing子使然,看见他不知怎么总觉得这个人已经死了一半,毫无生气可言。
我像个实验品似的坐在大厅中央,任他研究似的从头看到尾目光在我身上跑了好几个来回。
“阳翌?”我试探地叫了刚才听到的名字,空dàngdàng的大殿里竟然传来回声,这只有我们俩,看这位主教忒像变态医生,他不会把我解剖了吧。
帅哥点点头,木然的变出一个红色的锥形水晶,隐隐的发出七彩光芒。
“这个火玉石,能感受到上古水晶的能量,在我这里有反应,”他顿了顿,飘到我面前:“在你那里也有。”
我瞅着光圈赤橙huáng绿青蓝紫不断的变化,还是不明白:“什么上古水晶,那又怎么样?”
“梅因什么都没和你说?”
我苟同。
阳翌轻笑:“真是个任xing的家伙。上古水晶,是神族最神秘的宝物,由历届统治者保管,润藏着无穷无尽的法力,血统高贵的孩子出生都会受到上古水晶的洗礼,一共没有几个,现在就更少了,除了熟识的法师,如果还有谁会让火玉石有反应,那应该就是雪路。”
“高贵?雪路gān吗的?”我斜个眼瞥他。
“他啊……他和梅因一起长大的。”阳翌说的很含糊,一边收回宝石。
原来是青梅竹马,我换了个姿势:“那你怎么证明我的身份?”
“年龄,如果你和雪路一样大,不是他还是谁呢?”
“啊?DNA检测啊?”
他莫名其妙的眨眨眼睛:“你又不是人。”
我语结,这怎么听着像是骂我呢?
阳翌变出好几个银罐,里面晃晃dàngdàng的血红液体,神气的落在六个角上,魔法阵像火,腾的就燃烧起来,他解释:“当然是看你的能量长度了,法师只要活着,能量就会不断延长,即使你现在几乎没有能量体,但长度是不会变的。”
我似懂非懂的看着他又变出一个水晶棒,阳翌手一指:“大概你应该到这吧。”
什么大概应该也许的,你怎么如此随便决定我的命运?抱怨还没说出口,水晶棒就飘到我的头顶上,一股暖流笼罩了我的身体,两秒过后,我开始明白其实真的不需要太jīng确,水晶棒的银液不仅没达到那个高度,就连底都没覆满。
阳翌吃了一惊,把水晶棒拿到眼皮底下:“十七岁?不是吧……”
我冷笑着看他。
“你不是雪路?那你是谁,你认识苏伊吗?”
理直气壮的摇了摇头,现在,我只明白一件事,梅因真的搞错了。
我就说他搞错了。
晃晃悠悠的走出大殿,看见梅因挺拔的身影,毫无波澜的眸子,就知道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失误,还有,失望。
嗓子gāngān的,我还是故意像平常一样,高高的抬起头:“我可以走了?”
他已经换上了黑色的风衣,看着很冷淡,见BOSS没说话,我大步就和他擦身而过。
“米莱。”
第一次听见他叫我的名字。
我停住。
“对不起。”
他说完身后就一片死寂,我实在忍不住回头,汗,你走得倒快。
我咬住嘴唇,心里极为不慡,气得直接往外跑,没跑多远,又被神出鬼没的金发静泉拦住。
“你要gān吗?”我愣,顷刻间想起一件事来,顿时抱住头躲开:“我不是故意叫你警犬的,饶了我吧……”
半天没动静,偷偷看她一眼,好像有那么一秒她收住翘起的嘴角。
“陛下问你还有什么要求没有,他愿意补偿你。”
难道是传说中的jīng神损失费?我毫不客气:“我要上学,我要学魔法,就是那个青藤学院。”
“嗯,下个月正赶上开学,你直接去学校报到就可以了。”她答应的痛痛快快:“还有呢?”
“没了。”
“那把它拿走。”说着就把吓的哆哆嗦嗦的牧羊犬扔给我。
我和残疾猫凄凉无限。
“不要介意,陛下是个很执着的人,但毕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神奇助理还站不走。
“关我什么事,他执著他的。”
“陛下很喜欢你的,还说你比以前更可爱了。”
是不是今天所有人都和我过不去,啊?他们戏弄了我一番也罢,这个还要劝人当gay,我有点不满的瞪着静泉,她叹口气:“雪路大人应该早就死了吧。”
“哼。”我使用语气词。
她收起qíng绪,递过一张银色卡片:“以后生活上会用到的,我去办比较容易。”
说完,黑光闪过就走了。
我前后翻了下,好像是身份证之类的东西。
姓名:米莱。
年龄:17。
种族:新生法师。
居住地:七狱哥特亚斯。
还盖了两个钢印:税务减免,已服兵役。
有一个小照片,清秀的大男孩,一会乐,一会挤眉弄眼,一会又躲起来没个影子,只有小小的凹陷相框留在原位。
我是被古董闹钟叫起来的,自打从旧货市场买了它,还是第一回用。
果然卖货小恶魔说的是真话,有了它,死掉的主都能叫活。
老子正梦见在哥特亚斯王牌高级酒店索非亚的悬空餐厅大吃大喝,忽而一个闹钟出现在眼前,橡皮胶似的贴住脸大喊快点醒快点醒快点醒。
这不,我就真醒了。
难怪那小恶魔两个铜币就卖了,简直是杀人工具啊,心脏不好的做个chūn梦,本来对这个美女亢奋呢,忽然出现个闹钟的大饼脸,不吓个好歹才怪。
提起恶魔我就更郁闷,谁说魔王是法师就算法师无敌啊,看人家恶魔,特别是大恶魔,男的qiáng壮,女的xing感,镰刀斧子挥一挥就帅到bào。
法师简直可笑,长得和瓷娃娃似的,要决斗掏武器一掏就是一小棍,真崩溃。
可惜无论法师还是恶魔都是天生,没得挑剔。
这些日子大爷没事好好研究了下种族生存前途,其他与我无关,但说模样jīng致身材纤细的法师要想出挑,只有一条路,学习黑魔法。
不过那都是后话,现今以我的残疾能力,还是赶快混个文凭发家致富的好。
“阿莱……”胖了一圈的牧羊犬抱着从窗口扔进来的信件窜过来,小翅膀扇的和蜜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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