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却是有些犹疑,媒婆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她一张老脸丢了没事,她闺女可得清清白白。
“包我身上,对了娘,这番回来我还有一事yù要问你。”
李氏疑惑的抬头,宜悠摸摸肚子:“过年给穆大哥爹娘去上坟,回来他便说很想要个孩儿。可是咱们那日商量的,我却是有些犹豫。”
李氏没去打趣自家闺女,在她看来,亲母女间有什么不能说。
“我还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你真当孩子是想怀就能怀上?”
宜悠点头,可不是很简单?上辈子陈德仁孩子那么少,她三年内连怀两胎,是以她从不觉得生孩子是什么难事儿。
“傻丫头,那天你犟,我也不好qiáng说。其实这事顺其自然就好,新婚夫妻有五六年都怀不上的。”
这下惊讶的轮到宜悠:“五六年?”
她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过完年穆大哥就二十三,要是过五年他就是二十八。我记得二叔公和爷爷他们,都是未满而立之年便有了孙辈吧?”
“确实如此,但你瞧咱们先前的邻居顺子家。顺子娘与娘同岁,可顺子只比长生大一岁。”
宜悠又开始掰手指头:“也是就是说,顺子娘是差不多成亲第十年才生下顺子?”
李氏摇摇头:“没那么久,她与顺子爹成亲晚,大概五六年的时候怀上。”
宜悠也放下心来,上辈子证明她不是那不能生的。如今便顺其自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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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呆在了下午,用过午饭,穆然开始与李氏商议绣坊之事。马上出正月,绣坊那边也得开工。虽说有常爷和薛夫人看着,可自家怎么都不能一点也不出力。
穆然去过越京,见过那里的铺子,便把格局装饰多少与李氏说一说。宜悠在边上合计着,想着哪些太贵不能装,最后挑了些价钱适中又美观的东西,由穆宇描出来,而后放在李氏这。
说完后穆然又考校了长生的武艺,宜悠这才知道,即便是过年他也未曾放下过大刀。
“很好,马步要继续扎,从明日起咱们换一招式。”
“我一定会好好学。”长生的小脸中满是坚定。
宜悠同李氏打个眼色,劝服小家伙的任务,便jiāo给她来做。李氏迟疑半晌,最终还是点点头。
一番忙碌下来,待到两人回四合院时,天已经渐渐黑下来,趁着还没黑透,穆然拿着木铲与端阳上了房顶,自上而下将积雪给推下来。
“等着它化了就是。”
宜悠站在下面瞧着,便觉得站在上面很危险,偏生穆然会然不觉,脚步轻盈的清理出房顶积雪。
“怎么也得防备着些,你放心,蜀地的悬棺我都曾爬上去过,这点高度于我来说算不得什么。”
宜悠当然知道,方才在沈家他已经清理过一回,见他下来,她忙把热茶递过去。接过来喝完,望着满地的积雪,穆然眼睛一亮:“趁着还早,把雪堆成雪人吧。”
“雪人?”
“恩,雪堆成的人儿。”
宜悠本觉得冷,但听到他解释后立刻觉得很有意思。进屋取出四副手套,她点点头:“恩,你们来说着,塑xing我擅长,想要什么形状告诉我。”
“这些雪,也就能堆咱们一家。”
说着穆然已经开始忙活起来,将雪铲成等身高的堆,他三两下划出人的躯体四肢。而后宜悠上前,拿着筷子和勺子小心雕刻着。雪面本就很柔软,雕刻简单但是塑xing却难。她想了想,将雪砸严实了,趁着硬度先刻出穆宇的五官。
“是我。”
“恩。”
穆宇兴奋的扬起一把雪:“我把衣裳拿出来给它穿。”
“不用。”
宜悠用筷子比划下去,拿出两个褶,再画出盘扣,雪人的衣裳也与穆宇的款式相仿,只差颜色。而后穆宇调皮的站在边上,问着院中三人:“像不像,像不像?”
回答他的是端阳:“恩,就像我和哥哥,一模一样。”
小大人般的穆宇,此刻便高兴的同个孩子般。
天渐渐黑下来,油灯挂在树梢上,宜悠终于将四人的雪雕弄完。说是雪雕,其实也有点像冰雕。尤其是雪人面上,因为长时间与她的手接触,融化后又快速冻结,整个雪团夹杂着些冰。
宜悠站在穆然边上,两人前面是捂着耳朵放爆竹的穆宇,前面端阳弯着腰,正捏着香给穆宇点爆竹引线。
四人身上穿着新衣裳,满面喜气洋洋。
“我曾在县衙见裴先生画过一张全家福,如今咱们这也算是吧?”
穆然点头:“当然,比裴兄画的好上不知凡几。”
说到这宜悠却想起许久未见的裴子桓,她可没忘记,那是曾经风靡了全云县乃至云州的裴玉郎。
“不知裴先生如今在何处?”
穆然愕然:“我未曾于你说过?”
宜悠想了想:“确实未曾。”
“裴兄此番入京,已留任吏部,如今为中书舍人。”
“中书舍人?”
“便是为圣上糙拟圣旨之人。”
宜悠似懂非懂的点头,这官靠皇上如此之近,怕是大家都抢的香饽饽。不过想到裴子桓那副样貌,她开始有点羡慕皇上,身边全是这么好看的人,便是看着也心qíng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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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完雪人爷也已深,一家人是自沈家用完晚膳回来,此刻自是直接入睡。
借着昏huáng的油灯,宜悠却与穆然商议:“你觉得常爷此人如何?”
“不一般。”
宜悠点点头:“不一般,是好还是不好?”
“不能单纯的说好坏,此人心机手腕皆属上乘。廖兄那日也与我说过京城常家之事。作为常家这一代唯一存活的庶子,且是庶长子,他的手段怕是不比朝中那些老狐狸差。”
“还有这事?”
穆然便仔细说起了常逸之的过往,最后他感叹:“这也是个可怜人。”
宜悠原先只知常爷来头大,且与家族不睦,这次却是第一次详细听说常家的刀光剑影。
“确实可怜,不过他却对我娘很好。”
“娘那般和善之人,一般人都会与其为善。”
宜悠颇有感悟的点点头,而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觉得娘……”
“恩?”
“娘她与常爷如何?”
“什么?”穆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你是说,咱俩这样。”
宜悠缩在被窝里,在沈家时她还踌躇满志。可临到头,当着穆然的面她却生起了一股罕见的羞耻之感。倒不是羞耻于娘要另嫁,而是因她做闺女的管到娘头上而羞愧。
“唔,恩。”
穆然足足愣了有一盏茶时间,宜悠娘和常逸之?这俩人可能么?
但当他在脑中把此二人拼凑在一处,却发觉他们二人,一个年近四十风度翩翩,一个年过三十却依旧容貌姣好。虽然出身相差大,可李氏谈吐间却并无乡野妇人的粗鄙,且她待人热忱,与常爷站在一处着实相陪。
“可常爷背后的常家却是个麻烦。”
宜悠一下掀了被子,他不应该担心,常爷那般出身且家财万惯,李氏配不上么?怎么到如今,反倒成了常爷是被考量的那个?
似乎是她的qíng绪太过真切,穆然手肘撑住炕,左手托住脑袋与她四目相对:“常家不是那好相与的人家。”
“夫人说过,常爷已被逐出常家。他脱离族谱,日后再无瓜葛。”
“血缘关系怎是那么容易能斩断,便如你我。常家若能看上他多加拉拢还好;若是看不上,他们岂会容这一心怀怨恨的庶子在外逍遥自在?”
宜悠顺着想下去:“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穆然点点头:“这事你拦住娘却是对,咱们还得好生合计。娘那边你不用担心,有你我,还有长生在,还愁没人给她养老?”
宜悠皱眉:“不是养老,以我娘那巧劲儿,便是老了也是能自食其力的老太太。我就是觉得,如今你我这般幸福,她不应该每日cao劳着,只为给长生娶媳妇,而后冒着被儿媳妇当做抢儿子的恶婆婆的风险,来给她养孙子。”
穆然颇为觉得可笑,在他看来,都是疼孩子哪来那么多矛盾。
宜悠也不与他多解释,婆媳天生是天敌。她虽然感激公婆,却知道若是穆然娘活着,她日子绝对没有今日这般自在。反正如今她没婆婆,也不必争辩此事,去给自己找不自在。
“睡吧,走一步看一步。就像夫君说得,娘不确人照顾,其它地方也不用太过着急。”
刚想盖上被子,在她正打算闭眼时,边上的黑影chuī熄油灯覆过来。
“夫君,歇息会儿~”宜悠声音中不由带上娇嗔。
“难道宝贝儿没享受到。”
宜悠有苦说不出,穆然那处却是比陈德仁要大许多,每每弄得她心旌dàng漾,不知今夕何夕。可需求不匹配,每次她都会晕过去。
“我是怕你累。”
穆然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便是在这炕上呆个七天七夜,为夫也绝不会嫌累。”
“你铁打的啊!”宜悠一爪子挠过去。
穆然抓住她的小手,绕到背后让她抱住自己:“为夫不是铁打的,却比jīng钢还硬实。”
宜悠恨恨的说道:“早晚看你化成一滩钢水。”
“宝贝莫要说这些,今日锄雪时,你与岳母一些话,为夫却是不小心听到。五六年,我确是如何都等不得。”
宜悠满脸羞窘,怎么好巧不巧偏被他听到。撇起嘴,她用尽全力捶两拳:“非礼勿听,你知不知道。”
那点力气对穆然来说就当挠痒痒,他只觉得随着小拳头的挥动,她双|腿间也夹得更紧,直让他舒坦得想嗷嗷叫。
“再捶会儿,宝贝儿,快点捶。”
宜悠又是一阵猛敲,感觉到他越发生|猛的律动,她赶紧停下来。可这会已经是来不及,穆然食髓知味,竟然腾出一只手,抓起她的双手上下摆动着。
被他整个压在下面,脖颈以下亲密无间的贴合在一处。宜悠只感觉一种从未有过的狂野席卷全身,让她忍不住沉沦、迷醉,恨不得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夫君。”
“宝贝儿,你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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