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田居札记_鱼丸和粗面【完结+番外】(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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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丫,你快躺上去。”

  头脑有些晕,四丫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快点。”

  “恩,躺上去,上炕。”

  脱掉鞋子把她扶上去,她顺带给四妹盖好被子。因为刚才她的一番折腾,四丫顺带也梳洗一番,身上恶臭味早已消失。

  “好热,真的好热。”

  宜悠退后一步,看着剥掉自己衣服的四妹,心中最后闪过一抹挣扎。但没等挣扎萌芽,就迅速被她彻底掩埋。

  如果她没有那些过往的经验,那现在躺在炕上的人就是她。更有甚者,这四妹会“贴心”的去掉她的衣裳,让她赤条条的bào露在陌生男人面前。

  那她还有什么好怜惜的,药酒不是她准备,院子也是四丫带她来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关上房门,她顺着墙根往来时院中走去。前世她在县衙呆的时日可比四妹要长,趁着换班,她熟门熟路的走着。临到院门口,她灵机一动,推开偏房门走进去。

  **

  县太爷最近jīng气神不错,沈家因族长一事闹开,两边都得求着他,纷纷送上来不少东西。

  虽然不是什么新鲜物件,但那白花花的银子,还是让他心qíng大好。县衙无事,他顺便喝了两盅,现在有些晕乎。

  “老爷,小的近日上街,见到了一绝色美人。”

  “恩?放肆,你老爷我是那好色之人?!”

  他这说的是实话,他只贪财,至于美色,就没那么上心了。

  “可老爷,那美人一心仰慕您,求着小的跟了回来。”

  一番话说得他有些自得,仰慕他自荐枕席,他倒不妨去看看。若是个好颜色的,收了也无妨。

  “前面带路。”

  “好咧。”

  推开院门,他便闻到一股香胰子的味道,再看被子里鼓鼓囊囊珠圆玉润的身影,那点酒劲上头,他顿时扑了上去。

  陈管事跟在后面,喜滋滋的关上门。凭他的眼光,那等姿色之人肯定会得县太爷好感。等过了这会,老爷定少不了他好处。

  四丫幼时层听过那夫妻*之事,此刻中了药,自然顺着感觉走。攀附迎合的姿态,让醉醺醺的县太爷颇感新奇。两人一番颠鸾倒凤,直到提枪上阵,他才看清身下人的脸。

  “妈呀,竟比我家那母大虫还要丑……”

  当即他兄弟萎了下去,朝门外大声嚷嚷:“给我滚进来。”

  门被打开,滚进来的不是他语气中的陈管事,而是一身绫罗冲断、同样珠圆玉润的中年妇人。

  “夫……夫人……”

  **

  宜悠捧着一本三字经,一个个认着字。前世陈德仁教过她,虽然不想再与那人有瓜葛,但她却知读书识字的好处。

  她脑子并不聪慧,此刻认起来也颇有些难度。不过有书本打发无聊,时辰倒不是那般难熬。

  眼见纸窗投过来的光影逐渐缩短,她心知正午已到。院外传来嘈杂的吵闹声,合上《三字经》,她推开门回到原先之处。

  “你便是二丫。”

  “民女正是。”

  宜悠微微福身,抬头就见到预料中的人。前世她曾视此人为自己通向富贵路上的死敌,如今再见,她反倒有几分敬佩。

  虽然她不像陈府大夫人那般出身富贵,可她却比那位皮笑ròu不笑的大夫人好太多。两人都是对小妾同样的打压,可一个是明着喊打喊杀,另外一个确实背后暗暗发力。若说不同,大概就是这位大夫人心中始终存留一线仁慈,从不轻易置人于死地。

  “见过夫人。”

  “哦,你知晓我身份?”

  宜悠抿起嘴角:“民女一路走来,观府中妈妈丫鬟,虽衣着富贵,但终不及夫人贵气浑然天成。”

  好话谁都爱听,气势汹汹的女人对面前有眼力见且会说话姑娘多了一分好感。

  “那你可知自己方才犯下何事?”

  她这是悉数知晓?宜悠突然想起前世的传闻,听说县太爷如今的位置,还是这位大夫人帮他争取过来的。她掌管后宅,大概知晓此事也不算过分。

  不过若说其中的过程,厢房中当时并无旁人,不可能外泄。此刻她这么说话,八成是在诈她!

  稍作思索,她心中便已有了成算。

  ☆、第三十八章

  小厮环着丫鬟、丫鬟拱着衣着华贵的妇人,老妈子递上chūn凳和热茶,不大的小院乌泱泱沾满了人。

  若是旁人早就吓到腿打颤,偏偏宜悠身上带着一股子闯劲儿。要不前世,她早就安安分分的听从父母之命嫁人,不会被程氏撺掇出那么些事。

  “夫人,民女只出院门赏了下牡丹。回来后便一直在偏房读书,未曾出过院门,不知夫人所为何事。”

  边说她便扫视四周,当她看到县丞夫人身后老妈子突然变脸时,心中已是有了成算。她故意躲在不起眼的偏房,就是误导布局之人,以为四丫已然成功。

  “哦,此事当真?”

  一圈奴仆,此刻面面相觑。即使有所怀疑,见宜悠那坦dàng且好不作伪的脸,他们也纷纷咽下把到嘴边的话。

  “民女所言句句属实,只是民女还有一事请问夫人:今日集市,府中陈管家带人用民女家包子,后又告知需过府取钱。只是如今进府已近半个时辰,爹爹扔丝毫未见踪影,此事为何。”

  县丞夫人给身边丫鬟使个眼色,见她退后两步出去,宜悠心里也有谱。既然肯帮她找爹,那算计四丫爬chuáng之事,她应该丝毫不知qíng。

  “我已派人去寻,只是你当真不知所谓何事?”

  宜悠坚决的摇头,即便她知道的一清二楚,不想死的话,这当口也只能装作不知。

  “不过……”

  见对面夫人眉毛轻挑,她还是小心道出:“方才饮茶后,四妹曾带民女进另外一小院。民女初来县衙,不敢随意游览主人家,说不通四妹,只得独自回来。”

  因当时府中下人正在换班,且她又是主动说出,无形中增加一份可信度,对面夫人已经彻底相信。

  抬头看看面前俏生生的姑娘,再想想那个千方百计算计着爬chuáng,靠枕头风给稳固自家爹组长职位的四丫,她不禁感叹: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姐姐处处比妹妹要qiáng。

  “本夫人也不是那不通qíng理之人,只是此事,四丫爹娘也不在,告诉你这长姐也无妨。”

  宜悠适时做满眼困惑状:“夫人所说何事?”

  “哎,四丫自进府以来,我未曾对其过分苛责。即便后来她随意攀附裴先生,我也只是将其远远调离。真没想到,今日她竟然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

  原来还有裴子桓的缘故,她还是第一次知晓此事。今天看到四丫时,她还在纳闷,以二伯的地位,无论如何她都不至于做如此脏臭的活计。

  这难道就是报应?心下幸灾乐祸,她面上却一派忧愁:“夫人,此事民女归家后会禀报二伯母。”

  “也罢……”

  贵妇轻愁着,要qiáng了一辈子,没曾想最近给女儿备嫁,竟给这起子小人钻了空子。若没有她支持,那穷酸书生能到富甲一方的云州做县丞?

  宜悠沉默着,静静回忆前世之事。这大夫人是个要qiáng的,无奈县丞资质太过平庸,因此才近二十年只做到如今位置。

  这些与她无关,但她知道,以大越朝父母在,儿孙不远游不分家的习俗,想在天天挑事的老太太眼皮子底下搬到城里住,那必须得有个qiáng大靠山。而如今,靠山近在眼前。

  “民女代四丫先行向夫人赔个不是,为表诚意,还请夫人借一步说话。”

  **

  正当县丞夫人迟疑完,准备带她进去时,四名壮丁拖着衣衫不整的两人进来。本来拥挤的小院,此时更是满满当当。

  宜悠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县丞和四丫。肥胖且秃顶的县丞与黝黑的四丫摆在一起,说不出的登对。默默县丞夫人可惜,虽然她姿色并不娇艳,可人五官端正气质端庄,比起两人高下立分。

  县丞夫人此刻也想到了这,岁月是把杀猪刀,硬生生将当年的俊俏书生,变成如今猪一般的蠢材。

  “给那贱婢上板子。”

  县丞一个机灵,忙着扎紧裤腰带,看向四丫的眼神满是厌恶。府里水灵灵的丫鬟那么多,他冒着被夫人发现的危险,提起胆子就找了个最丑的?

  “快,竟然敢勾引爷,听夫人话,给我重重的打。”

  条凳被架起,大越刑律仿照前朝,杖责需去除裤子。凉风chuī到屁股上,四丫体内的药效彻底散去。睁眼看向四周,之前的记忆觉醒。

  “是二丫,我二姐算计了我,夫人饶命。是她把我带到炕上,自己逃走了……”

  宜悠早已算到这种qíng况,四丫一朝算计不成,不会暗自后悔自食苦果,而是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她拉下水,尽量让她得不到好。

  不过她丝毫不担心,该说的方才她已说明白。先入为主,除去布局之人,会有谁相信四丫这番鬼话。

  皱起眉头眼中盈满泪水,她看向县丞夫人:“四妹简直是血口喷人,民女头一回来县衙,又没有那通天的手眼,怎能布置此事。”

  坚定地话语,不仅县丞夫人信,就连县丞也不自觉相信。

  “这贱婢,此刻还在胡搅蛮缠。听夫人的,给我捂住嘴狠狠打。”

  院中多数是县丞夫人的人,此刻不怕费力,下足了狠劲。四丫一双眼睛吃人般的盯着二姐,都是她,这一切都是她害的。

  “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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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进了房间,隔得进了,宜悠能感觉到她身上喷薄而出的怒气。她很理解,面前女人一辈子管得丈夫服服帖帖,最近唯一的女儿更是要出嫁。这个当口出事,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rǔ。

  “夫人。”

  “滚。”

  门外县太爷的声音蔫下去,四丫惨叫声再次浮上来。

  “不给她求qíng?”

  宜悠摇头,此刻四丫已受报应,设局之人马上就要浮出水面,县丞夫人心中那口气也出的差不多。

  而且此事在县衙发生,经营此处多年的大夫人早晚会拼凑出事qíng真相,不如她直接承认,给她留下个识时务的印象。不过有些事,打死她也不会说。

  “夫人,民女没读过书,也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今日之事,想必夫人已然知晓来龙去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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