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王五喝着酒和张老爹说着这房子该怎么起,其余几个都是王五带的工手,顺道还要把这工钱给说定。
散着ròu香的包子可把云芝给馋地,花氏拿下了三个其余的都拿了出去,王五看这满桌子的菜笑道,“张大嫂你可真客气,这么多好菜你家大丫可是找了好男人了。”
“多吃些,锅子里还有呢,别客气啊。”花氏听着这话心里也开心,双手往系在身上的围兜上擦了擦,又进了厨房,把炖着jī的锅子拿到了一边,喊了云巧进来,把四个包子连同一大碗的jī汤放在篮子里让她拿去给阿憨。
休息了七八天阿憨腰上的伤口是愈合了,云巧让他多翻身动动,以免这肠子黏连,走进去把小桌子搬到了炕chuáng上,拿出包子和jī汤,云巧在他身后多垫了些东西,“先吃饭。”
阿憨撑起一些靠了起来,伸手要自己拿勺子喝汤,云巧看了半天,拿起那勺子和jī汤,“张嘴。”
阿憨愣了愣,随即赶张了口,一脸的傻笑,云巧喂了他半碗,被他这傻乎乎的样子看的不好意思,直接把包子往他嘴里一塞,故意凶道,“不准笑,快吃。”
阿憨乖乖吃了三个包子又喝了些jī汤,憨然说道,“饱了。”
就是满下巴的胡渣大叔在那无辜,云巧把剩下的一个包子拿进篮子里,“饱了就好好休息,明天我去镇上,给你买药。”
阿憨此刻显得特别乖巧,他还很喜欢阿巧给他喂汤喝,那chuī凉的模样他怎么看都喜欢,所以他必须好好躺着,等好了就没这机会了...
第二天一大早云巧就跟着牛叔去了镇上,云巧把爹让带出来的一袋子烟丝塞给牛叔,笑道,“牛叔,你可藏好了,别让牛婶给发现了。”
牛叔看着欢喜赶紧藏在了怀里,“替我谢谢你爹,你牛婶把我那些可都藏起来了,哪都找不到。”
云巧抿嘴笑着不语,牛大叔在家每当惹了牛大婶不高兴了,牛大婶就会把他抽烟的烟丝都给藏起来,没过两天牛大叔就求饶了,吵的凶了牛大婶不肯给,牛大叔这就得jīng神不济好几天。
“牛叔,那你可千万别说是我爹给的,否则我娘该把我爹的那些都藏起来了。”牛大叔赶紧称是,手摸着那鼓鼓的烟丝,乐呵呵地哼起了曲。
到了镇上云巧直接去了医馆,和那大夫说了阿憨的qíng况,十贴的补药就花了二两银子,替云芝选了几样她说要的东西,云巧转而去了牙行把花氏攒下的jī蛋卖了。
转过了一圈,云巧两只手就拎满了东西,去了几家铺子打听了一下这镇上的租金,确实和花氏说的那样,随便一间小铺面都要几十两银子一年,有些铺子还不是一年一年租的,你要连付三年租金,之后要想再租才一年一年算。
云巧总想着要有些作为,就算是一辈子呆在这村子里,也想让家里的日子过得更好,爹不必守着那些田里的劳作,若是遇上水灾旱年的,就会吃不饱穿不暖,太靠天吃饭就容易被坑。
21第二十一章
云巧回到村里已经是傍晚了,云芝老早就在村口守着了,远远地看到牛车过来了,飞奔而至,跳上了牛车也坐了一段的路,回到家就缠着云巧要东西,云巧只捡了她说的买了三样,云芝也高高兴兴地拿回去了。
赶上吃晚饭,花氏炒了一大盆子腌菜ròu片,云巧的那二十几两银子的作用在伙食上首先得到了体现。
经过这一趟去镇上考察,云巧也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可以天马行空的想象却得脚踏实地的实施,这开铺子的计划终于在云巧心中给夭折了。
天暖和的快了起来,五月一到,张老爹开始准备翻地种蜀黍,休息了一个半月,阿憨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云巧走出屋子把娘一早从地里挖的菜洗了gān净晾在了架子上等她回来做腌菜,转身看过去,旁边那房子已经盖了有两间。
古人有古人的智慧,云巧不可能按着现代的思想来设计这房屋的造型,除了让王五叔在屋子里多添了一个隔间外,其余的云巧都没再说什么。
“阿巧。”阿憨走了出来,云巧拿过一旁的椅子让他坐下休息,自己则去了厨房拿了几个晾gān的蘑菇放在水里浸泡着。
“等会晒了就该进去了,我去趟杂货铺子。”云巧拿起篮子出了院子,阿憨还眼巴巴地望着呢。
在杂货铺子里买了灯油之后,云巧又买了些fèng线,杂货铺的王大娘便说了,“云巧啊,你咋舍不得买好的,这线可用不了多久。”
云巧看了一下手中用来fèng被子的线,娘吩咐的就是这一种啊,王大娘打开柜子拿出一段子的线出来放在她面前,“呐,你家该用这上好的棉线。”
“王大娘,家里都是用这个的,这个就可以了。”云巧看了一眼那棉线,价格上竟然比这贵了三倍之多,村里人鲜少会买这好的吧。
看着云巧数好了钱,那王大娘神qíng就有些不屑,收起了那线往柜子里一放,说话的语气就没刚才那么客气了,“我说这你们家不都有钱了,这么一个能gān的女婿,还省啥省,你娘是不是看人家受了伤,把人身上的银子都给剥光了”
“这不该省的咱家自然不会省,这该省的确必须要省,王大娘,您这线进了也有些年了吧,都快成灰色的了,估计都没这线硬实了,你可得小心些,万一谁买了去不好用,回头找您说理,这可麻烦。”云巧笑着回道,领着篮子就出去了,村里人说的难听的那都听不到耳里,谁的都要争上一番,多累。
往回走的路上,和她打招呼的人不少,云巧一一回了,还没走到家门口呢,那离家不到几步远的地方,一个身影在那踱步观望着。
一看到她的身影,朝着她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把她拉到了角落里。
“松开。”云巧低声呵斥了一声,陈福讪讪地松开了手,脸上有一抹受伤,同样还带着些失望。
“云巧,你怎么会想嫁给这么一个身份不明的人。”陈福从镇上的学堂回来之后才听说,这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云巧竟然要嫁人了,嫁的还是住在她家半年多的这个外乡人。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云巧仰头看着他,“我记得八月也要成亲了,麻烦你注意些,也不怕你那未入门的媳妇听见了不好受。”
“你一直记得我八月要成亲,你还记得我。”陈福急切地看着他,这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他越来越觉得云巧好看,过去是娇羞的模样让他喜欢,如今这盛气凌人的模样,更吸引到了他。
“你那只耳朵听到我还记得你,整个村子都知道你娘在说,我儿子秋闱之后就要成亲啦,一天说七八遍,谁会不记得。”云巧嫌恶地后退了几步,“你离我远点。”
“只要我秋闱中了,我就是举人了。”陈福话中透着骄傲,继而有些怜悯地看着云巧,“嫁给这么一个傻里傻气的人,还不知道人家是谁,你要是后悔的话...”
“老...我不会后悔,你放心。”云巧好不容易没让老娘二字出口,这样的人也能中举,那才是老天没眼呢,寒窗苦读的人这么多,让一个钻于色相的人中了,今后他的后院直接可以论‘打’来计算。
陈福的眼神更怜悯了,她宁愿嫁给一个傻子也不愿意和别人共享服侍自己,她一定是爱惨了自己无法忍受。
云巧看着他这眼神,以他这自恃的心理,基本没什么好想法。
“你慢走,我不送了,以后没事别来找我,哦对了,你应该去李家多陪陪你的翠兰妹妹,她可对你钟qíng的很。”云巧只觉得他是打骂了都没用的人,不理会是最好的,自顾着往家里走,没看到陈福脸上那神qíng,云巧这是在吃自己的醋啊...
五月中蜀黍下种之后,天气越来越热了,阿憨已经可以帮着张老爹一起劈柴了,没有伤筋动骨恢复的也快,数贴补药下去总算给补了回来。
如今天气好,下雨的时候也不多,这造房子的进度都加快了一些,六月初连着外面的围墙都已经砌好了,这也两个多月时间过去,云巧看着前三间后两间的屋子,拉着阿憨说道,“这以后就是你家了。”把那地契往他怀里一藏,“这可收好了。”
“阿巧收着就好了。”阿憨站在院子门口,王五叔他们还在砌猪圈,这大致的都好了,小的也很快,没几天功夫就都弄完了,阿憨在这村里也没什么熟人,进屋这天,张老爹做主把田家村的岩家和李家人请过来了,还请了当日把他从山上抬下来的蒋大叔他们。
当天晚上云巧帮他一起把东西都迁了过去,阿憨的东西少的很,一共也就一个箱子,还是花氏给的,里面放着两套衣裳和当初捡到他的时候身上的那套。
屋子里还散发着一股新木的味道,云巧开了窗子给他铺了chuáng,“以后你就住这了。”
云巧把地契和付过之后剩下的银两都拿了出来,放在了木箱子的底层,锁好后把钥匙放在他手里,“这些你都好好收着,钱袋子里还有三十两银子。”
“你先好好收着,以后再给我,好不好?”云巧见他不肯收,换了个说法,阿憨这才小心地把钥匙贴身放了起来。
刚造好的房子里面东西都不齐全,除了睡觉之外,阿憨的吃饭还是在张家,这离当初花氏选下的日子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张老爹找了一天带着花氏和云巧去了一趟镇上,阿憨不懂的云巧都得为他添置齐了,当初云巧给的那写银子,张老爹去了铺子里,让人打了柜子箱子,还有木盆等当作云巧的嫁妆,花氏又买了棉絮和被套,阿憨没有家人,所有的一切都得她们帮着来。
新房子里的东西渐渐多了起来,张老爹去了三回镇上,这房子里该有的东西总算是置备齐了,添了数口箱子,那另外加出来的屋子里就是云巧当初想好的储藏室,里面放着花氏絮好的被子,都是大红的喜字图案。
村里人被张家这一车又一车的架势也给吓到了,怎么这张家自己也一夜bào富了不成,张老二都舍得给女儿添这么厚的嫁妆,又是家具又是被褥的。
这话很快传到了赵氏的耳中,当初说的那熊是别人的,不能留给自己,如今看来肯定是私下里吞了一些,居然还不拿出来孝敬父母,还说要等秋后收了谷子才给立扬支援些,赵氏气不打一出来立马就赶过来指着张老爹的鼻子就他不孝。
这院子里还有花氏请来帮忙的人,赵氏这么一骂,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连带着在厨房里的姥姥严氏都出来了,“亲家,你咋能这么说宏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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