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的不满。
窦昭没有搭话,只得朝着宁德长公主笑了笑。
宁德长公主皱眉,还yù说什么,花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人过来和宁德长公主打招呼,宁德长公主无暇和窦昭说话,这个话题就这样揭了过去。
窦昭松了口气。
随在宁德长公主左右,一块儿坐席,一块儿听戏,一块儿赏jú,从不单独行动。
苗安素暗暗奇怪,悄声问窦昭:“嫂嫂不是说要仔细看看辽王府的jú花吗?要不要我帮你服侍长公主一会儿?”
“毕竟是来做客的。”窦昭笑道,“看jú花,有的是机会,若是在这么多长辈因爱失礼,不免有些轻浮,让人小瞧。”
苗安素恍然,也跟着窦昭行事,惹得三公主对宁德长公主笑道:“您看您两个侄孙媳妇,对您多少恭敬啊!”
宁德长公主呵呵地笑,看苗安素目光却显得很是冷淡。
苗安素心中苦涩,但还是硬着头皮跟着宁德长公主——除了她们,她既不认识别人,别人也无意认识她,一转身,好像还有人对她指指点点似的。
她好不容易熬到了散席的时候,有辽王府的小丫鬟过来悄声对窦昭道:“夫人,英国公世子爷说,他在门外等您。”
窦昭笑着点头,赏了那小丫鬟一个封红,待送走了宁德长公主之后,才辞了苗安素,出了垂花门。
苗安素笑盈盈地送走了窦昭,自家的马车却不见踪影,身边却陆陆续续地有人离开,她孤零零地站在垂花门口等了半晌,眼看着辽王府的丫鬟拿着扫帚站在一旁等着收拾院子了,自家的马车才姗姗来迟。
她不由恼道:“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马车夫不敢应喏,畏畏缩缩地给苗安素行礼,宋翰却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朝她喝道:“哪来的这么多话?还不家去!”
苗安素只得把满腔的不满和委屈咽了下去,自己踏着脚凳上了马车。
窦昭和宋墨此时却已经快要到家了。
宋墨正一面帮窦昭按着肩膀,一面和宋墨说着话:“累了吧?好在他十月初一就得起启回辽东了。”
窦昭伏在宋墨的膝头,舒服得闭着眼睛,道:“累倒不累,就是心里膈应得慌,不想和辽王府的这些人虚与委蛇。”然后她问起辽王来,“我们没有带元哥儿过来,他没有说什么吧?”
“问了。”宋墨调整了一下姿势,让窦昭靠得更舒服些,道,“我说孩子太小,怕到了熟悉的地方受到惊吓,他倒没说会。”
窦昭的心这才落下来。
谁知道没过两天,宋宜chūn告诉宋墨和窦昭,他将在英国公府回请辽王。
宋墨面无表qíng地盯着宋宜chūn,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辽王是藩王,你就不怕太子心中不快?还是你觉得反正英国公府以后是我的,是好是坏都与你无关?要不这样,你这就进宫去跟皇上说,你要提前把爵位传给我,那英国公府倒霉的时候,你估计可以幸免遇难。”
宋家chūn人气得脸红脖子粗,喝道:“你这孽子,皇上都没有说什么,偏你要跳出来说三道四的,也不看看别人眼里有没有你!你不喜欢大可不呆在家里。”
宋墨就真得跟着窦昭和元哥儿去了寺后胡同串门。
江南新上贡的糯米,宋墨也得了几斤,他见年纪大的人多喜欢吃糯食,送了一半到祖母这里,他们去的时候,祖母正和红姑用新磨的糯米和刚腌渍好的桂花糖在做汤圆,洗了洗手,穿着个围兜就迎了出来,高声地吩咐身边服侍的丫鬟婆子:“快,还不去把前天六太太送过来的点心拿出来给元哥儿尝尝。”
窦昭很是意外,笑道:“六伯母来过了?”
“嗯!”祖母笑道,“说是过来给我请安,还带了很多吃食过来,有几件点心据说还是宫中御赐的,看着就好吃,我让人收了,等你们过来拿出来给元哥儿吃。”
御赐的点心对别人说来很稀罕,对常在宫中走动的元哥儿算得上什么?可祖母的心qíng却让人心里暖暖的。
宋墨上前扶了祖母,一面往堂屋里去,一面和她老人家寒暄着:“我们有几天没来看您了,您这些日子可还好?家里有没有什么要添置的?”
“都好,都好。”祖母望着宋墨,欢喜从眼底溢了出来。
宋墨真是和长辈有缘!
窦昭不无妒忌地想,抱着元哥儿进了堂屋。
晚上,得了信的窦世英和窦德昌过来吃饭。
大家说说笑笑的,直到掌灯时分才散。
可让窦昭和宋墨没有想到的是,英国公府这个时候才散席。
他们和送辽王出门的宋宜chūn,宋翰碰了个正着。
辽王上前就朝着宋墨的肩膀一拳,并笑道:“你这小子,就算我们不比从前,你也不用躲我躲得这么明显。你也太让我伤心了。不过,我可不是为了等你才逗留到现在,而是在宫里被母后问东问西地来晚了,你不必多心!”
前世,窦昭曾远远地见过一次辽王。
虽然没有看清楚辽王,但那时候的辽王,给她的感觉是威严,霸道,还有喜怒无常的神秘莫测。而此时的辽王,年轻,豪慡,语言风趣幽默,让人如沐chūn风。
她飞快地睃了一眼辽王后就立刻垂下了眼睑,曲膝行礼,站到了宋墨的身后。
宋墨却有些不上道。他恭敬地给辽王行礼,道:“那时候是不懂事,现在知道君永远是君,臣永远是臣,不免有些慌恐。你是知道我的xing子的,最怕这些纷争了,只好躲出去了。”
“少来!”辽王大笑,“你是怕事的人吗?我看只怕是对我有所不满才是。”他说着,伸手就要揽宋墨的肩膀。
宋墨却突然转身,吩咐窦昭:“王爷的王妃没有过来,你带着元哥儿先回屋吧!”正好错过了辽王伸过来手臂。
事qíng好像只是个巧合,却未免太巧合了。
宋宜chūn怒目上前,低低地喝了声“宋砚堂”,警告之意明显。
“算了,算了,您也别教训砚堂了,”辽王全然不介意地挥了挥手,显得十分大度,道,“我也知道,今日不同往昔,有些事是再也回不去了。”他说着,神色一黯,“我这次本来就不应该回来的。”
“王爷误会了!”宋宜chūn忙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可都盼着您能进京来瞧瞧他们呢……”
“不说这些了。”辽王笑着打断了宋宜chūn的话,很快恢复了之前的慡朗,指着玩累了在rǔ娘怀里睡着了的元哥儿笑道,“这个是你的长子吧?听说rǔ名叫元哥儿,和皇兄的三儿子是一前一后出生的,名字还是父皇给取的。你倒是个有福气的。那天没有见到,”他解下了腰间的一块玉佩递了过来,“这个就给元哥儿作见面礼好了。我们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你陪我喝两盅。”他转身朝走进了英国公府,“我正好有想问问你和柏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连母后都知道了。”
宋墨想了想,跟着进了府。
宋宜chūn和宋翰见状,忙簇拥上前。
窦昭目光一扫,看见了低眉顺目地站在小厮中的刘章。
她瞥了刘章一眼,往颐志堂去。
等她拐过仪门时,朝后看了一眼,刘章也不见人影。
窦昭微微点头,带着元哥儿回了内室。
帮元哥儿洗澡,喂他喝了羊奶,哄他睡下,耳边隐隐响起二更的鼓声。
窦昭隐隐有些不安,问若彤:“世子爷还没有回来吗?”
“没有。”若彤道,“樨香院那灯火通明的,酒宴还没有散呢!”
窦昭沉思片刻,吩咐若彤:“你去请了陈先生过来。”
若彤应声而去,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领陈曲水进来。
窦昭悄声把宋墨在樨香院陪辽王喝酒的事告诉了陈曲水,并道:“夏琏刚才护送我们回来的,他总不能寸步不离地跟在世子爷身边,您让段公义和陈晓风他们想办法悄悄地潜入樨香院,别让世子爷一个人落了单。”
陈曲水大吃一惊,立刻意识到了现况严峻。
他顾不得年事已高,小跑着出了正院。
窦昭就坐在监窗的炕上打着络子等着宋墨。
过了几刻钟,陈曲水折了回来。
他的表qíng有几分怪异地道:“夫人,陆鸣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府。”
也就是说,宋墨身边有人在暗中保护他。
窦昭念了声“阿弥陀佛”,随后感觉到了不对。
宋墨什么时候把陆鸣给召了回来?
他为什么要把陆鸣给如回来?
要知道,陆鸣是负责帮宋墨训练死士的!
第四百八十七章高呼
窦昭想了想,对陈曲水道:“世子爷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他秘密调了陆鸣回来,肯定是要防着辽王和英国公,烦请您再去跟段师傅他们jiāo待一声,务必要保证世子爷的周全。”
“夫人放心,我这就再去叮嘱段公义他们一声。”陈曲水道,“除了陆鸣,段公义他们还发现了常护卫,他也带着一帮人躲在暗处,段公义说,其中有几个绝顶高手,面生得很,他怀疑是辽王爷的人……”
窦昭就知道事qíng没这么简单!
她不由眉角一挑,冷笑道:“姓常的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之前是因为看他这人没什么大能耐,英国公又把他当左膀右臂般的依重,觉得收拾了他,英国公说不定又找来个更厉害的人,会给我们添乱,所以才一直没有动他的。他倒好,一心一意地做起英国公的狗来,连世子也敢咬!”她说着,神色渐渐严峻起来,“陈先生,突然多了几个绝顶高手,段师傅和陆鸣联手,可有把握把人给留下来?”
“陆鸣也发现了那几个人。”陈曲水道,“来之前我和陆鸣、段公义碰了个头,留下来有点困难,可若是生死不论,却能放手一搏。”
宋墨在明,陆鸣在暗,陆鸣这是要窦昭拿主意呢!
窦昭笑道:“那就放手一搏好了!纵然拿不下那几个面生的绝顶高手,也给我趁乱把那个姓常的收拾了!”
陈曲水笑着应“是”,这才退了下去。
窦昭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好像要挥拳打过去,却完全不知道对方的致命弱点在哪里,不过是使了把蛮劲罢了。
她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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