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姐是你呀,吓死我了。”林燕连忙收起了书,曾蕾看着奇怪,“你看得懂吗?”她这些天倒是也注意到了,林燕似乎对外国人的书挺感兴趣的,那本单词书一直都翻着,可是看得懂吗?
而且,刚才林燕嘴里念叨着的,是不是外文?
“嘿嘿,看不太懂。”林燕笑了笑,“不过我要是永远不去看的话,那这辈子都没希望看得懂。”其实她手里拿着的这本是英国女作家的著作,一对傲慢的男女,这本小说林燕高中的时候就开始看,大学的时候更是买了英文原版的来看,在图书馆淘书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这一本,不得不说这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纪,那也是能算得上珍藏本的,大概是当初在哪家搜出来的吧。
扉页上的主人落款不甚清晰,但是寥寥笔画能看得出,是一个字写得相当之好的人。
曾蕾对于林燕的理论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有些不太明白林燕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挺喜欢打球的,可是对其他的事qíng好像也很在乎的样子,例如很喜欢看书,尤其是这些她看不懂的书。
“走吧。”林燕收起了书,她在书里放了一张小书签,自己午休的时候弄的,其实挺丑的,按照当前的qíng形来看,似乎没什么人会弄丢这书签的。
她和曾蕾说了,两人决定先跑步,晚上绕着学校跑三圈,这样下来差不多就有五公里了,然后再找个有路灯的地方练球,现在晚上有点凉意了,在外面练球还是挺不错的,而且林燕觉得,黑灯瞎火光照条件不太明朗的qíng况下都能接起来的球,难道在光照条件充足的条件下会救不起来?
反正九点之前回到宿舍就行了,这一点也就是方勤所说的,现在她们相对自由了。
曾蕾不喜欢跑步,因为那样挺累的。可是她知道自己这个习惯不太好,排球队里二传的活动量相对而言是最大的,因为不知道别人会把什么样的球给二传,而二传必须做好球的处理,给主副攻,六号位甚至后排。
用方勤的话来说,只能在这里传球算什么,你能救球吗?你能确保每个球都不会出现问题吗?不能的话那就给我好好练。
这一个星期来,林燕和曾蕾不止是在练一传,接方勤的扣球,还有一少半的时间在练脚下。
规定时间内在场地内移动,如果做不到那就去做俯卧撑,相比而言场内移动可是比俯卧撑轻松了些,林燕和曾蕾玩命儿似的跑,结果方勤嫌还不够,有时候就是一个球砸了过去,俩人必须要做好救球的准备,谁救不起球就要连坐,一起受惩罚,增加脚下训练时间。
青训大队的场地可以说是下了本钱的,橡胶地面的。起码林燕在地上滚了两圈也没啥事,就是膝盖上有点红了而已。
“其实今天我那个球应该能救起来的。”曾蕾忽然间开口,林燕怔了下,顿时明白了曾蕾说的。
那个球方勤打得很是刁钻,之前林燕没有把球扣出来,直接处理了过去,结果方勤直接就势扣了过来,要是按照上场的说法那就是打探头。
当时林燕没来得及回防,而曾蕾显然更适合救那个球,只是她犹豫了一下,觉得林燕可以救起来,结果那个球就丢了。
一星期下来,这样的丢球可以说是越来越少的,而今天为数不多的丢球里面,这是最不应该的一个。
“是我当时走神了。”方勤一直是三次攻,以致于她都忘了防备方勤的一次,看着曾蕾似乎还要说,林燕连忙道:“曾姐,咱俩也别争相揽错了,丢了就丢了,只要回头别再这样就行了,我觉得方助教回头肯定会越来越多地打探头的。”
有专人训练,再加上两人本来就是下面省队还有各级排球队里摸爬滚打了几年的,很快就是能应对这个qiáng度了。
然而方勤不可能就这么一直下去,他肯定是会变招的,也许今天下午的那个探头就是个试探。
曾蕾喘着粗气,她跑步的时候真心很吃力,当初还在省队的时候就见林燕围绕着排球场地跑,场地那么的小,林燕就一圈圈的跑下来,也不知道哪来的耐心。
“我也觉得,咱回头得好好防备。”曾蕾很是认同,只是说话的时候不免有些气短,林燕倒是还好,“还有一圈,坚持下。”
跑完这三圈,林燕倒是还可以,只是曾蕾却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实在是有点累,也许她要是之前就跟林燕一起长跑的话,效果会好点。
林燕伸手,拉起了曾蕾,“累吧?”
其实一开始她也不喜欢长跑,只是慢慢习惯了就觉得挺舒服的,跑步的时候林燕不喜欢去想事qíng,就像是当初她在网上看到的帖子似的,上厕所的时候不要玩手机,你要享受蹲大便的感觉。
林燕跑步的时候,脑袋有些放空,她不想去想其他的事qíng,这是她一天之中最轻松的时候,可是今天有些例外,图书馆里老刘头让她想起了她的爷爷。
那个在她高考前夕去世,却又给她准备了后路的老人。她不喜欢那个家庭,可是对于那个始终疼爱她,那个家里唯一给她温暖的老人,林燕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办。
贸然去找上门?
她现在还没那个本事,就算是找上门又能如何?该怎么说?
而且现在,她那堪比后爸的亲爹现在好像比她还小几岁吧?
林燕一直纠结,可最后还是决定先把这事放下,因为她就算是有心,现在也没有能力来帮助他们。
想通了这件事,林燕觉得心中放松了些。
曾蕾并不知道林燕的心qíng变化,她一直在试图用慢走来平复自己长跑后显然加速的心跳,到了宿舍楼下的时候已经好多了。
“曾姐,这几天还是先别练球了,等你适应下长跑咱们再来。”林燕看着曾蕾脸红彤彤的,忽然间有些担心,233只能调解她的体质,可是对于曾蕾的却是爱莫能助。
“不练了?”曾蕾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应了下来,“也好,先适应适应。”
不得不说方勤的训练手段让曾蕾的心态平和了许多,量力而为和力争上游并不冲突,懂得协调才是关键,打二传也是这么个道理。
林燕松了口气,她们回去的时候宿舍里曲苗苗并不在,一问才知道,被拉去练球了。
曾蕾哦了一声,就端着脸盆去了公共卫生间洗脸刷牙,林燕松了口气,她还真害怕曾蕾觉得会落下别人的进度,又忍不住出去练球。看来是她小看了曾蕾,到底是比她大了几岁,有些道理也是通透明白的。
林燕看了会儿书这才去的卫生间,她这本英语单词书看得黑够白够的,可是总要装模作样一下来着。
和她一块出去的是上铺的另一个姑娘,和曾蕾对头睡,叫程爱华。
“燕子,你看得懂那书吗?”
林燕刷着牙,“反正字母都学过,记下来什么个意思就行,读的不是很好。”
程爱华一把水泼在了脸上,“你可真用功,不过学这个有什么用。整天看书对眼睛不好的,不如跟我学打毛衣吧?”
林燕笑了下,牙膏被她咽了一口,顿时有点难受,“我又没对象,学那个gān嘛?”
青训大队里程爱华属于大龄的,今年已经二十一了,其实在队的话也是最后一年了,要是再没办法选上国家集训队,她要么选择回到原来的省队,要么就是回到家里去。
也是因为大龄的缘故,程爱华和一个地方来的男篮的一个中场走得挺近的,队里知道的人多少林燕说不好,不过宿舍里这是公开的秘密,谁让程爱华张口“秦伟”闭口“秦伟”呢?
毕竟一个宿舍里住着的,想要觉得两人没那么点关系都要费尽力气来劝说自己,当然劝说无效,因为程爱华在宿舍里从不懂得什么叫避嫌。
“你姐不是要结婚吗,可以送给你姐呀,谁说织毛衣就一定要送给对象了?”程爱华觉得自己被林燕调笑了,连忙找话岔开。
“说的也是,不过我不清楚我姐多高,算了,还是送别的吧。”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她当初家里来的信里说的就是她姐要在国庆节的时候结婚,而且争取明年国庆的时候生个大胖小子,为建国三十周年献礼。
林燕当时qiáng忍住没笑的,只是说起来还有几天就是要国庆节了,她还真是一忙就忘了这回事了。
“你们是亲姐妹吗?”程爱华有些嫌弃林燕,“话说,你家里人不来看看你吗?”
她记得当初林燕和曾蕾两个人过来的,似乎那边都没有人来送的。
“他们来gān嘛?家里事多,哪有空。”林燕笑了笑,程爱华说话有些不中听,不过听听也就罢了,为这个上心实在是不值得。
回到宿舍的时候,林燕一抬头看见曾蕾躺在chuáng上,头朝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曾姐,睡了?”林燕小声问了句。
“没,就是躺下歇歇。”她在想今天白天的练球,最近养成的习惯,睡前回顾白天的训练,在第二天的训练中争取能够弥补之前的过失。
“我上来跟你说会儿话呗。”林燕不想看书了,宿舍里其他几个吧,她只和曲苗苗比较合得来,偏生曲苗苗又不在,不然肯定是妙语连珠,宿舍里笑声不断的。
曾蕾犹豫了下,那边程爱华笑了起来,“还不如让小蕾子下去,万一你俩把chuáng压塌了怎么办?晚上两个人都睡不了觉了,还不得打地铺?”
林燕背着程爱华吐了吐舌头,这家伙说话真的挺不中听的。
第014章糖葫芦
其实林燕就是想参考一下曾蕾的意见,问问她该送给林家大姐什么礼物才好,她本身熟悉的东西在这个年代还没出现,而又因为一直在体院的缘故,林燕也不知道这个年代究竟流行什么,尤其是要送结婚礼物。
“你姐姐喜欢什么?”曾蕾也为难住了,她哥结婚的时候她倒是回家了,可是新嫂子进门,她这个当小姑子的又用不着送礼物,所以这问题,林燕还真是没问对人。
不过到底是被林燕依赖着,曾蕾旁观者清,起码帮林燕顺了一下思绪来着。
“我总不能送她书吧?”林家大姐很想读书的,只是林家孩子多起来,就再也没这个机会继续读下去了,再加上当时大环境下不允许,种种缘故都是耽误了的。
“谁送书呀。”曾蕾笑话林燕,不过又要考虑林燕的经济实力,又要送一件贴心的礼物的确是挺难的。
“话说燕子你能送得起啥?我本家一堂哥头几天结婚,我请假回去来着,好家伙,现在结婚都换样式了,手表、自行车和fèng纫机,我伯伯家都拉了不少外债,去参加婚礼吃喜宴的,有的给点钱,有的就是给点jī蛋、奶粉这些东西,你又不在家,给这些都不合适,还不如弄个羊毛毯子什么的送回去,只是羊毛毯子得用工业券,咱们在队里吃喝不愁的,可是哪有什么工业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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