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安扯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尚希心里一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卓安又道,“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很像多年相濡以沫的夫妻吗?”
五雷轰顶的感觉尚希是知道了。什么是天雷滚滚?卓安的话就是啊!
尚希很想直接回一句‘夫妻个头’,可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把刚刚拿在手里的碗塞进了卓安的手里,“吃完了就赶紧刷碗,反正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一会儿瑾儿回来的时候你再给他做一份尝尝。”说完,就出了厨房。
卓安看着尚希有些慌乱的走了出去,虽然也有些意外自己一句话居然造成了这个结果,但是——虽然时机有些不对,那倒未必不是自己的真心话。
一直以来,卓安都是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该做的是什么。他曾经作为王府里唯一的继承人,那时候他的目标就是学文习武,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等到府里的嫡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出生以后,他了解了自己尴尬的地位,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松了一口气,那时候的他不过十余岁,认为自己虽然没有了王位的继承,但自己打下一片家业更好;再后来风云变幻,他成为了皇子,然后在十八岁生辰那天自请封地,没多久就带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去了封地。
他没有野心,但却有责任心,更难得的是他有自知自明。不去肖想不该去想的东西,退一步海阔天空,未必不逍遥。
尚希对他而言是一个新奇的存在。一开始只是好奇这个人,却渐渐的被这父子二人之间的相处吸引,居然让他有一种想融入其中的感觉;到后来无意中发现了瑾儿的身份,一直还算融洽的关系立刻紧张了起来。卓安一直以为尚希是迷糊的,要知道,不是每个父亲都能被自己儿子的一句话噎到的,谁知道,自己居然走了眼,差点yīn沟里翻了船。
卓安不否认自己被吸引了。尚希是知道自己身份的,可他并没有像别人一样要么诚惶诚恐,要么谄媚邀宠,反而还是和以前一样相处。若不是不小心说漏嘴,卓安也许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和尚希在一起的时候,卓安居然有了一种家的感觉。两个人受伤时候的相互照顾,自己在他的指导下居然做出了饭,而吃饭的人中间,有自己的儿子,至于另外一个人……如果也把身份变一变该多好啊。
所以,总的来说,卓安对刚刚说出的那一段话并不后悔。反正在他心中,尚希无外乎有两种反应:要么当成玩笑一笑而过;要么就会真的去想。无论哪一种,卓安都不担心,他相信尚希不会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不管是好感还是恶感,总之,他会努力的让殊途同归的。
卓安想的没错,尚希对他绝对不是无感,尚希甚至想了卓安说的那句话,然后越想越心惊——自己最近和卓安的相处模式,好像真的有些问题啊。那感觉,虽然说不上是新婚燕尔,但绝对能称得上老夫老妻,总之,绝对不是正常的同居者间应该有的。
随后,尚希想到了他一开始执意的要回瑾儿,难道不是因为不举,而是因为他是GAY?
又或者,是自己想多了,那本来就是个玩笑?
还是说,卓安没了耐xing等不了三年,想换个伎俩拉自己下水然后要回瑾儿?
尚希在屋里烦躁的摸着下巴,鉴于某人是生长在全天下最复杂的地方,他不得不yīn谋论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更一章,然后顶着锅盖逃走。。。
68换牙了
接下来的日子并没有出乎卓安的意料,所以他对尚希有些闪躲的态度也不意外。
没错,就是闪躲。
虽然尚希心里知道卓安这个人绝对可以算是一个真汉子,但无奈,他心里却对GAY有yīn影。想当初,他工作两年后在公司里停薪留职然后考上了研究生。研究生公寓是两人一间的,结果,他的室友就是一个GAY。
尚希对GAY没偏见,或者说,只要不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影响他的生活,他对舍友的要求真的不高。可惜——
一回想那时候的qíng况,尚希还是忍不住的头疼。一开始尚希只以为那是个比较腼腆内向的人,可是,越相处越觉得不对劲。然后再一次和表妹聊天的时候,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娘!实在是太娘了!
所以,在后来知道他是个GAY以后,尚希也淡定了。但是,GAY很娘的这个感觉却在他心里扎了根,哪怕以后他也认识了几个那个圈子里的朋友,知道了并不是所有人都那样时,这个想法却还一直存在。
尚希自认为自己还算得上是一个很男人的人,所以,如果卓安说的话是他真实的想法的话,那么……尚希摸着下巴,难道是这段时间的劳作把卓安内心的人、妻基因给开发出来了?
尚希把自己逗乐了,这么恶搞的一想,尚希心里反而不大纠结卓安的那句话了,反正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不乐意还能被人用qiáng的?倒是尚希一见到卓安就忍不住去想卓安涂着胭脂,比着兰花指的样子,反而不大敢直接和卓安说话了,因为他怕自己会笑出来。
卓安自然不知道尚希心里在想什么,但尚希那有些闪躲的态度却让他觉得自己的前景也许不那么坎坷。
但卓安也并没有什么动作,反正还有将近三年的时间呢,他得把前一阵弄出的恶劣形象给弥补回来,要不然,被当成别有用心就麻烦了。虽然,他确实有些小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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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完年,尚希就在县城里租了一套小院子,然后带着尚瑾住了进去。
“现在就让瑾儿准备参加小考,会不会早了点?”这件事尚希在年前就说过一次,但那时候卓安以为他在说笑也就没在意,谁知,刚过了年,尚希就立马在县城了租了房子。
卓安有些疑惑,虽然瑾儿聪明,但是,自古以来,能以九岁稚龄考取秀才的有几人,而最后那些小秀才又有几人扬名?还不如慢点来,一点一点的积累比较稳。
“只是参加罢了,谁让他一定考上了。”尚希打了个哈欠,给考生报名什么的,实在是太麻烦了,他花了许久才弄下来考试的资格。
“不打算考上,那还参加做什么?”
尚希故意翻了个白眼,“就算你没参加过小考,也该知道每年考期的时候有多少人是横着从里面出来的吧。”
“那是因为二月天寒,那些人身子骨弱……”
“也许是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尚希一副专家的样子,“但依我看来,那些出去的人也有不少看起来很是健壮的人。他们并非身体不好,却也出去了,你可想到这是为什么?”
卓安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依我看啊,他们并非体弱,而是心思太重,过于忧虑,再加上考试的地方完全不熟,有一种陌生感。所以才神思恍惚,甚至失去意识而不能继续参加考试。書香門第”尚希尽量说的简单易懂一些。
在他的印象里,别说是高考了,就连中考的时候都有人被直接抬出去上了救护车。尚希懒的去听那些专家们的科学解释,在他看来,那些恐考症完全是考试经验不足,心理素质不好。像他,从初一开始,凡是那些竞赛类考试,不分英语数学化学,甚至作文比赛他都掺了一脚。虽然花了不少的报名费,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第三名,但尚希从来没对考试发过愁,反而是借着考试的源头,把全市的中学转了个遍,摸清了附近的小吃……
尚希不担心尚瑾的心理问题,他担心的是考试时陌生的环境。尚瑾还小,他没指望尚瑾一次就过,只要感受一下那里的气氛,熟悉熟悉考试的流程就好。反正小考一年一次,瑾儿年纪小,参加个十次八次不是问题……当然,这是最坏的qíng况,尚希认为可能成真的概率不超过百分之零点一。
“你这想法倒是新鲜。”卓安也是知道考场的环境的,实在是说不上好。但圣人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所以,那有些严苛的环境也是考试中的一部分。没有一个可以适应恶劣环境的身体,连最基本的一关都通不过,以后怎么尽心的为朝廷服务?
尚希摸了摸头,“我也是自己瞎琢磨的。不过,经验之类的东西,毕竟还是多多益善。以后还有乡试会试,那时候的环境更为严苛。”而且,现在的报考费才108个铜板,尚希完全负担得起。
卓安笑而不语,想着尚希刚刚说的话,心里暗暗有些好笑。科考一事在学子的眼中是何等的神圣,尚希的话虽然听着有几分道理,但感觉,还是儿戏了些。不过,却也没有什么错处就是了,总比那些想要私自夹带作弊的qiáng。
“爹爹……”这时候尚瑾却跑了进来,声音变得有些奇怪,还带着些紧张和小小的兴奋。
尚希一看尚瑾倒是吓了一跳,只见尚瑾的嘴上一片血红,连手上也有血迹。
“这是怎么了?”尚希赶紧拉过尚瑾,“怎么出了这么多的血?”
尚瑾把刚刚握成拳头的手展开,只见上面除了血迹之外,还有一粒有些血污的——牙?!
原来是换牙了啊。尚希松了一口气,从边上倒出一杯温水来,“赶紧漱漱口,这血还真能唬人。”
按照卓安说的,尚瑾今年已经满了八周岁,可是,也许是由于早产,看起来总是比同龄的小孩子小了点。学堂里年纪相仿的孩子早就在一两年前开始换牙了,可尚瑾却迟迟不见动静。虽然一开口就是黑dòng,说话还漏风,但自从有一次二壮很骄傲的指着自己那已经已经没了牙齿的位置,说这是因为要长大了,所以才把奶牙换了下去,再长牙的时候就是大人的牙了。
二壮的牙已经换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差比较靠里的大牙。尚瑾表面虽然没说什么,但私下里还是偷偷的看了自己那一口还稳当的站在原位的小白牙,心里有着小小的郁闷。
而这次,尚瑾在吃冻柿子的时候,却不知怎么的觉得嘴里一疼,然后就是一股子甜腥味。吐出嘴里忽然出现的硬物,尚瑾终于如愿的发现——自己的门牙,终于掉了。
“来,张嘴给爹爹看看。”尚希搬过尚瑾的脸,尚瑾很顺从的张开了嘴。然后尚希就看到了原本整齐的小牙出现了一个黑窟窿。“现在还疼吗?”
尚瑾轻轻的摇了摇头,“我还没感觉呢,就忽然掉了。”
“嗯。”尚希拉过尚瑾,“先去洗洗手,我记得上牙掉了以后是要扔到地沟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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