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赵二忙摆手,“你别酸我。瑾儿你说,这一次又是怎么了?”
尚瑾摇了摇头,“爹爹说了,chūn光好,宜远游啊。”
赵二心里郁卒,头皮一阵发麻。自从尚希从陈家村搬走以后,两人见面也就没以往那么频繁了,大多数时间都是书信联系。尚希自然是不会大咧咧的说自己住在安王府里,只是管卓安要了个地址,赵二的来信都是送到那里,然后再转jiāo给尚希的。
所以,直到很久以后赵二亲自去看望尚希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一真相,然后,以他那见多识广海纳百川的胸襟迅速的接受了事实。当然,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还巧立名目提前几百年提出了jīng神损失费这一概念。
有好处就有坏处,当赵二欣喜于在阳州的生意越来越好的时候,他也发现,这世上果然没有平白而来的好事。
比如说,他知道尚希现下有两个小庄子,都是在风景不错的地方,其中一个还带着温泉。而尚希也没什么遮掩的直接说了,这是度假和吵架时候的落脚点。赵二忍不住咂舌,看这说的理直气壮的。当然,赵二也知道自己怎么想不重要,但还是婉转的提醒了一下尚希,位高权重的人心思都重,自己一定要小心的留条后路,大不了日后一拍两散的时候买卖不成仁义在。至于这话尚希听没听进去赵二倒是不确定,但自己也算是提了个醒。
尚希第一次去拜访赵二的时候是一个人,那时候的赵二哪里想的了那么多,他向来和尚希谈得来,两人见了面那就是相见欢。所以,当某晚二人夜半饮酒同塌而眠以后的第二天,赵某人就被卓安请走了。于是,赵二这才知道了尚希是在离家出走。于是,他也知道了某王爷手段深沉,打算让尚希自己玩够了然后主动回去呢。结果,却在发现尚希酒醉与人同眠这件事以后不淡定了。
那时候的赵二无比庆幸尚希是个男子,要不然,自己可就是毁了。不过,就因为这,他还是不得不和卓安有了个约定,那就是提供尚希离家时的落脚点。按卓安的说法,就是与其不知道跑到那个犄角旮旯,还不如有个可以被自己掌控的地方,不仅方便,还安全。
当然,这种小事就没必要尚希知道了。所以,尚希每年依旧很欢乐的以为自己成功离家,有时候还能顺便拐带尚小瑾。而赵二也从一开始的有些惶恐变得处变不惊,反正他算是看开了,只要把尚希好吃好喝的供着,别提一些出格的意见,顺便阻止一下他那某些出格的想法,日子其实过的也挺悠哉的。
于是,赵二虽然没得出任何有用的线索也淡定了,反正尚瑾都跟来了,能出什么大事呢?
而尚希也真的像是来度假的一样,每天不是拉着赵二饮酒游玩就是带着瑾儿去登高眺远,拜访一些有名的书院,自己过的悠哉的不得了。赵二也没想太多,尤其是知道安王进京去给皇帝祝寿以后更没怀疑了,巴不得尚希多住一段时间,他刚得了一个女儿,虽然不是第一个,却是他最宠爱的一个妾室生的,心里高兴得不得了,自然希望有人和他分享。
尚希就这样在赵二那里住了好几个月,一直到快过年了才有回去了意思。
赵二虽然也有些不舍,但也不好留人在家里过年,和王爷抢人的后果,他一点也不想尝试,不,应该说是想也不要想。很热心的给尚希准备了一车的年货特产以后,赵二把尚希送出了城门。
只不过,看着尚希脸上那一如既往不变的笑容,心里却觉得有些莫名的不对劲。随即,甩了甩头,自己应该是多想了吧。
车厢内
尚瑾拉着尚希的手,眼里很是担忧,“爹爹,你别想太多了,事qíng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什么了?”尚希依旧是笑嘻嘻的样子,然后捏了捏尚瑾的脸,“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不长ròu也就算了,怎么还瘦了。”
“爹爹你不也瘦了?”尚瑾心里更是担忧,如果尚希是吃得少瘦了,他还不会太担心,可是,爹爹吃的比自己还多,结果依然瘦了,这可该怎么办啊?
尚希撇撇嘴,“我只不过是把以前的肥ròu运动成肌ròu罢了。”说完,摆了个健美先生的姿势,“现在浓缩的,那可都是jīng华啊。”
尚瑾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想了想,最后还是靠在尚希身上,“爹爹,我是你这边的。”
“乖。”尚希的心qíng好了许多,但一想到马上回去要面对的那些事,心里还是一阵的烦闷。
95、究前因
尚希的人生信条一直都是在保证自身利益的qíng况下顺其自然。所以,他虽然说不上多顺,但也没什么坎坷的一直走到现在。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顺当不起来了。
回到阳州以后,尚希本来是打算回自己的小宅子的,但看着紧跟在自己身边一副‘爹爹去哪我去哪’样子的尚瑾,尚希最后还是要人把车驾回了王府。这就要过年了,尚希还真不想这这个节骨眼上再添什么不痛快。有什么事,过完年一块解决。
虽然心态调好了,但进了府以后尚希还是心qíng不佳。
尚希并没有回住惯了的卓安的院子,而是去了那名义上属于自己的小院。虽然几年下来这小院没住几次,但里面依旧打理的井井有条。
还好,至少没有消极怠工。尚希暗自撇撇嘴,直接回了卧房。
卧房的摆设和卓安那里的大致一样,只不过面积小了一点。兴许是之前就得了消息,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几碟点心,还有一壶热茶。虽然阳州这里没有北方寒冷,但尚希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倒也带着寒气。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小口小口的喝掉。虽然有些烫口,但身子却也热了起来。
“尚先生,净房已经烧好了热水,您是现在沐浴,还是先用了饭?”这时候,一个俏生生的女子走了进来。
眼前的女子看起来不过十七八,身着一身粉裙,显得很是娇俏。长的倒并不十分漂亮,可是看起来却让人意外的舒心,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像会说话似的。不过现在尚希可没有心qíng来欣赏,他可没忘,这次的烦心事,都是这女子惹出来的。
或者说,这女子是个导火索。
尚希对卓安很满意的一点就是卓安是一个想事qíng很周全的人,不管是为了让尚希安心还是嫌麻烦,他身边几乎没有女子的存在,唯二的两个女子一个已经嫁作人妇,另一个年纪的年纪已经过了半百。关于这个,尚希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虽然,这也让他少了不少欣赏美人的机会。但卓安的姿态还是摆出来了。
所以,尚希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在女人身上栽跟头。
事qíng的起因尽管过了几个月,但尚希依旧记得很清楚。那一日的天气还十分炎热,他又开始折腾府里的荷塘。只不过,这一次不是莲蓬,而是埋在泥里的藕。从塘里挖出来,洗gān净,还带着一丝的冰凉,直接放进嘴里甜滋滋,冰冰凉,那感觉别提多好了。
下午的时候,尚希照例开始看着瑾儿练字。然后便感觉府里有些喧闹,找人一问,是京里面来人了。尚希没了兴致,这京里的人一年来好几次,好像那小皇帝多待见自己这位哥哥似的。可惜,自认为看透了历史的尚希却认为,这是明晃晃的政治作秀,收买人心什么的,大家都懂得。
所以,他是真的没想到这把火会被烧到他身上。
所以,招待来使的时候他一点压力也没有的去凑热闹了;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喝了酒;所以,他在卓安和那来使密谈的时候像之前几次一样去了自己那平日里压根住不上的小院。不为别的,就是不想把自己明晃晃的往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摆。虽然他不大相信皇帝会不知道他与卓安的关系,但有些事qíng,只要不明晃晃的摆在表面,大家也就心照不宣的当作不存在了。
尚希对那个小院子里的仆人虽然不是很熟,但心里还是有个数的。不过今晚酒喝的有些多,一时没有察觉居然多了个丫鬟。
身边的丫头勾引主子的事尚希听过不少,但是,他从来没想到会有那么一天自己也成为被勾引的对象。要知道,他可是一直以为自己很安全的,忽然来了个限制级的待遇,他有些被震到了。
看着眼前只接近半luǒ的女子,还有些醉意的尚希倒是被吓得jīng神了起来。
“这是做什么?!”尚希努力的睁大眼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严厉一点。
“尚先生,奴婢是暖chuáng的。”那丫鬟很是大方的直接开了口,“这屋子许久未住人了,被子需要先暖暖。”
尚希的反应因为酒jīng的原因变得有些慢,原本就已经有些想歪了,但一听似乎那暖chuáng只是字面上的意思,面上也就渐渐的放松了下来。只不过,心里还隐隐约约的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到那女子钻进了被子里许久不出来以后,尚希听着窗外传来的蟋蟀的叫声,才恍然想起,现在这个季节,就算不经常晒被子,怎么也不会像冬日那样需要暖chuáng啊!
转头看去,那女子缩在被子里,一双眼睛却看着自己这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yù语还羞……
喝多了吧?尚希甩了甩头,“行了,我这不需要人了,你下去吧。”
又是一阵窸窣声,然后就是掩门的声音。看着已经空了的房间,尚希觉得自己果然想多了。
事实证明,尚希还是太单纯了。有时候,能杀人的不止是流言,以他的段数,几个暧昧的眼神就让他bào躁了。
明明什么也没有gān,那院子里的人为什么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还有那丫鬟,虽然似乎没什么变化,可是,端茶倒水的这种正常的时候尚希却有一种被围观的感觉,虽然不明显,但是,那种恍然大悟中带着一丝羡慕的眼神他还是看得出的。
尚希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有人光明正大的谈论,自己还能找个由头来澄清还自己一个清白。可是,偏偏没人说什么,只是以一种大家都了解不需要说出来的眼神彼此jiāo流,他总不能挨个揪人解释个遍吧?
到时候,估计百分百会被当成此地无银,然后再被鄙视成一个吃gān抹净还不承认的人。
这种进退两难的qíng况差点把尚希憋成内伤。等他想明白这种事最好先和卓安透透气的时候,却被告知卓安早就在一天前出发去京城了,因为走得急,所以来不及告诉自己一声。
这话能信吗?
于是,尚希更加bào躁了。本来是有一点小虚心的尚希直接来个大思维大逆转,把事qíng往完全相反的方向想去了。
人如果钻了牛角尖是很难走出来的,在尚希心里,原本一件虽然不怎么单纯但应该也不算复杂的事qíng就硬生生的被扯成了一件yīn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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