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主人,山上没有人。
先一步出来的馒头,已经在周围晃dàng了一圈。它滚动着肥硕的身体,颠颠儿的跑了过来。
“嗯,这里估计就是南山吧!”
胜男拍拍身上的糙屑和灰土,四下里看了看,这才发现她们爬出来的dòng口是山群中的一个小山头,dòng也是天然的山dòng,只不过被人善加利用了一下。
“喵呜!”不知道,但是位置是城南。
馒头亦步亦趋的跟在胜男身后,它和主人一样,也没有来过这里。
“走,前面看看!”
第10章明朝地主婆
胜男在山上转了一圈以后,回到山dòng口,把糙苫子按原样盖好,然后从葫芦里放出悍马,抱着馒头上了驴,从城门回城。
把悍马放进葫芦里,倒也不是她有先见之明,而是李家的院子着实小了一些,才两三天的功夫,悍马就憋的不行,非闹腾着要么给个宽敞的地方,要么进葫芦。切,她们李家住在那个院子都几十年了,从一开始就这么点儿地方,她去哪里给它找宽敞的地方呀。
纠结了半天,胜男还是把悍马丢进了葫芦里,对家里人的说法便是放到了衙门的牲口棚。
李正义这两天正忙着养伤和训儿子,对这些驴呀猫呀的根本就没有上心,只要女儿能好好当差,她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喵呜!”主人,不回县衙吗?
立了大功的馒头,也颇为自得的窝在主人香香软软的怀里,懒洋洋地打着哈欠问道。
“先去小狗子家。”胜男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不过,需要王家人的配合,“等处理完他们家的事qíng,咱们再回衙门,呵呵,我还有要事要办呢。”
“啥要事?”
被憋了好几天的悍马,终于能在大道上撒欢儿,只见它打了两个响鼻,撒开四只蹄子“咵哒咵哒”的一溜儿小跑直奔县城大门。
“嗯嗯,咱们以后安身立命的大事!”
胜男刚才看了那些荒山,心里也有点小想法。前天去姐姐家的时候,来姐儿就拐弯抹角的提醒她,别傻呵呵地听父母的摆布,也要给自己的将来打算打算。其实,来姐儿说这话也是为了妹妹好,没嫁人的时候有些话她不好意思说,嫁了人后见识的也多了,胆子也大了许多。再加上她实在看不过父亲为了家族的传承,而牺牲了可怜的妹妹。
如果是五丫的本尊,估计也会这么想。但如今的qíng况,占据五丫身体的是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首先,胜男感觉自己占据了五丫的身体,对本尊的父母也有愧疚,另外,她虽然和父母待的时间短,但是老爷子和老太太对她真的很不错,人总是要将感qíng嘛;第二,她来自现代,根本就不想像真正的明朝女人那样,早早的嫁人生子,再说了,不嫁人又如何,君不见现代的单身贵族多么的逍遥;第三,她出身警察世家,也喜欢当捕快,既能自由自在的生活,还能为百姓伸张正义,何乐不为呢?!
不过,来姐儿的话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虽然她不想借此要挟李家给她多少补偿,但是她也要为未来的生活做打算。李老爹也好,老家的老爷子也罢,都嘴上说要给她多少多少嫁妆或补偿,那些都是有条件的呀,万一她当不上捕快,自己年华老去却没有任何依仗,那岂不是很凄凉。
另外,就算是她当上了捕快,那时李家还有这么多银子补偿她吗。昨天她也凑巧听到父母的谈话,听那话里好像家里的铺子经营不好,家庭财政出了问题。
所以么,趁着现在手里还有分红银子,她准备先置办一些产业,手里有田,心里不慌么。就算不是留后路,也能让自己活得更轻松一些。
“什么,你想买南山的荒地?”
王主簿听了胜男的话,有点不敢相信的重复了一遍。
“哦,那个就是南山呀。”胜男回到县衙后,就找到负责民田赋税钱粮的主簿王大人,她把自己在城南看到的荒山描述了一下,便问这几座荒山是官田还是民田,如果是民田,她就找田地的主人去谈,“没错,王大人,小的想问一下南山的荒地是民田还是官田呀?”
“那里是匪窝,你不知道吗?”
王大人嘎巴嘎巴嘴,他肯定觉得眼前的小捕快脑子被驴踢了。
“我知道呀,那不是以前嘛,现在南山的贼窝不是被李捕头烧了么?!”胜男心里翻了白眼,你的脑子才被悍马踢了呢,你们全家都被悍马踢了,心里骂着但脸上依然堆着笑:“呵呵,王大人,您看……”
“哦,好,你知道就行。”王大人合上嘴巴,切,知道了还买,脑子果然被驴踢了,他清了清嗓子:“嗯,南山的荒坡尚未买卖属于官府,登记在册的是十二顷,包括几座山之间的几块山dàng地和河滩地,赋税么,就按‘铁地’算。”
“赋税?铁地?呃,王大人,您能说的详细一点么,小的有点不太懂!”胜男脑子里一片茫然,什么铁地呀,gān脆说值多少钱,每年jiāo多少税不就完啦。
“那好吧,老夫就好好给你说道说道。”王大人擦擦胖脸上的汗,然后拿出一本册子,“咱们大明朝每年的赋分夏税和秋粮,夏税呢包括米、麦、钱、绢;秋粮么有米、钱、绢。田地分上中下三等九则,按田地的面积收取。民地上者曰金地,以二百四十步为亩;次者曰银地,以二百八十步为亩;又次者曰铜地,以三百六十步为亩;下者曰锡地,以六百步为一亩;最下者曰铁地,以七百二十步为亩……”(摘自《山东通史明清卷》)
王大人一会白话,一会文言的解说了好半天,胜男被他曰来曰去的都有点迷糊了。等他摇头晃脑的说完,她呆呆的在脑子里消化了一番,总算是明白了。哦,也就是说南山的荒地很次,属于民田中最下等的“铁地”。明朝是按亩收取赋税,金、银、铜、锡、铁几种土地一亩地的大小是不同,同样面积的地jiāo的赋税不同。铁地土质最差,所以一亩地的赋税仅为最上等的金地的三分之一。
可,到底多少钱能买下来呀?!胜男纠结的看着主簿:胖大人,能不能说点有用的呀。我这里还没有买下来呢,你就给我说赋税?!
其实,她是冤枉人家王大人了,王主簿摇头晃脑的说这些话,无非是想告诉她,你占了大光啦,南山的荒山和荒地原本是十二顷地,但是收税的仅仅为四顷地。
“小李子,你真想买呀?”王大人被胜男看得有点发毛,又确定的问了一遍,见她毫不犹豫的点头,便笑着说:“很好,如果你想买的话,给你按每顷地十五两,一共是一百八十两!”
“好!”便宜啊,前世想承包荒山,别说十二顷了,就是一百二十亩的也要几十万,而且是有使用权限的,吼吼,在明朝可是直接买断呀,她有生之年能耕种,她的儿子、孙子、孙子的孙子,呃,明朝多少年灭亡的来着?!哎呀,不管啦,哪怕只有一百年也划算呀。
“行,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给你开地契?!”
王主簿倒也慡快,从柜子里掏出一打纸张,然后笑眯眯的问道。
“嗯嗯,我现在就去取银子!”
葫芦里有三百多两银子,但是她不能当面拿出来呀,你见过那个傻帽儿成天揣着两百两银子巡街呀。两百两呀,拎起来也很重的!
胜男装模作样的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布包,里面自然是沉甸甸的白银。王主簿也很神速,等称完了银子,一张新鲜出炉的地契也开具妥当。见王主簿把银子入库后,胜男则捧着盖着官印的契约嘿嘿傻笑。当然,她也没有忘了给王主簿“手续费”,心qíng好出手也大方,她直接给包了五两的红包。
“嘿嘿,咱现在也是地主婆啦,明朝地主婆!”
第11章邱老大落网
中午的时候因为出城,胜男错过了午饭,还好宝葫芦里有存货,昨天买的点心她没有全部给馒头,否则一块也剩不下。
回城后,她又急着去买山地,也就没有顾上吃饭的事,等地契到手后,她又去自己的辖区转了转,没有什么事qíng后,她直接拐回家——自己垫了两块点心倒没有什么,可馒头这厮自持立了功劳,非要犒赏,点名要刘婆子做的红烧ròu,囧。没办法,胜男实在看不过一只肥球在自己面前撒泼打滚的样子。连忙从ròu市上买了几斤五花ròu,又给弟弟买了几样果子零食,一起拎回家。
进了家门,她把东西放到厨房,吩咐刘婆子把ròu先做了,然后自己来到正房,告诉父母自己买了坡地的事。
李正义一听女儿居然把南山的“匪窝”给买了下来,第一反应就是胜男为了帮他破案子,连自己的私房钱都搭进去,心里真是感动:
“胜姐儿,一共花了多少银子呀,这钱爹娘来出!”
“呵呵,不用,也没花多少钱。”胜男保留了前世的记忆,她从心底里无法把眼前的两个人当成自己的父母,但不管怎么说,李正义夫妇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她买荒山是为了攒自己的家底,怎么能让人家帮她付钱呢?!她嘿嘿傻笑两声,然后想起自己的主意便收起笑容,“爹,我有件事要对您说,咱们去书房谈吧!”
“哦?!”李正义正在心里盘算是不是该给女儿点零花钱,见到她如此正色的样子,忙起身:“咋,衙门碰到什么问题了?还是有人欺负你?”
“不是!”
胜男搀起老爹,父女两个去了西侧的书房,自然没有看到苏氏一张苦哈哈的脸——唉,这些年大爷缩手缩脚的不敢收钱,家里的几个铺子又经营得不好,四个女儿虽然嫁了人,可也经常回来打秋风,他们手里哪有钱给五丫买荒山呀?!
“咝!”李正义一听女儿的发现,眼睛也是一亮,“难怪呢,每次剿灭山贼都无功而返,抓回来的也都是些小喽啰,原来城里有暗道?!”
“嗯,爹爹,女儿还怀疑买房子的人肯定与山匪有勾结。”胜男出城这一圈,也发现了不少线索,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推测。
李正义沉思的点点头,他心里想到的更多,毕竟女儿进衙门尚早,衙门里的很多人她还不认识、不了解,“胜姐儿,你刚才说的这个计划很不错,不过,王家的人……”
“爹,这个您放心,王家的人我都安排好了。”胜男又是给他们租房子,又是留银子的,他们不听话才怪呢,她凑在父亲的耳边继续说道:“女儿还听说,新知县已经到了历城县衙,按路程推算,后天应该就能到梅水镇,我看咱们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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