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滚、滚!”
王老四听了胜男的话,慌不迭的爬起来,像身后被狗撵一样,飞速的跑回家:呜呜,虽然这个母大虫的嫁妆比较多,但太野蛮了,动不动就拔刀,他可不想哪天被老婆砍死。钱多也罢,地多又如何,那总要有命去花呀。
大姐被胜男折了面子,回去后是如何骂人,如何跑去找苏氏告状,这些胜男都不在意。她在工地转了转,有些失落的看着难民们一家和乐的一起gān活。
眼前的这些人生活艰难了些,但是家人之间那种浓浓的qíng意,却让胜男很是羡慕。刚才被大姐一闹腾,胜男真想找个人嫁了算了,这样,她也很快就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孩子,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就算是有产业有银子,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中午,魏良兴高采烈的乘着马车来到南山,杨知县终于答应了他的请求,他真想赶紧告诉胜男,然后向她求婚。
以前两个人经常呆在一起,他也没有觉得怎样。后来自己被魏老爷骗回家,又变相的软禁在家里,那段时间,他格外的想念胜男。当时他还不明了,以为他们都是同乡,两个人也是感qíng要好的朋友,一时分离才会想念。
后来,当魏老爷数次bī问自己婚事的时候,他脑子里唯一想结婚的人选,竟然就是胜男。或许,他们有着相同的教育和道德观,或许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相处很开心,更或许,胜男在自己最茫然的时候帮了他,总之,不管怎么样,他对胜男的感qíng慢慢的发生了变化,从最初的哥们儿、同乡,发展到愿意牵手走完人生的伴侣。
可惜,他虽然明白自己的心事,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再加上胜男身上背负着家族的重担,根本不可能像个正常明朝女子一般嫁人。而魏老爷也不会答应,比起世代缁衣的李家,老爷子更想和富足的董家结亲。
面对这些问题,魏良的原计划是,先考取功名,等有了一定的身份和能力后,再谈论和胜男的婚事。
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想到事qíng居然有了转机。有了杨知县的保媒,估计事qíng会顺利很多。
想到这里,魏良的心qíng更好,他乐滋滋的下了马车,准备去找胜男。
路过临时集市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几个小贩儿的闲聊:
“哎,你听说了吗,李捕头要招亲啦,嫁妆就有几十顷呢?”
“切,什么呀,事qíng才不是这样咧。是李捕头的大姐,向王家庙的王老四说亲,想把妹妹嫁给他。结果没想到呀,他那么穷的人,却不肯娶李捕头,说是嫁妆再多,也不娶无德的母大虫!”
“王老四?他家穷得只剩下个老娘了,上次还去十六里河当上门女婿呢,结果因为不会说话得罪了林家的管家,被赶了出来。这次怎么还得瑟起来啦?!”
“没办法呀,上门女婿也比娶个舞刀弄枪的母大虫qiáng呀。嗳,你们知道不,那李捕头的身手可好啦,一把大刀舞起来,三五个人也不是对手咧。谁要是有这么一个婆娘,家里也甭想安生!”
“可不……”
魏良凑在一边听了良久,越听他眉头皱得越紧,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再让这些人非议下去,胜男的名声全毁了。
可堵谣言,不像堵河堤呀,一定要用对方法,他摸着下巴边听着周围的八卦,边想着对策。
次日,胜男无奈的和爹娘一起坐在马车上,陪着他们去王家庙。
“娘,我不是说了吗,现在最重要的是当差,而不是嫁人。他们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呗,您就别和一帮粗人计较了呀!”
“不行,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名声,我不能让那个混蛋满嘴胡吣!”
苏氏昨天听了大女儿的话,气得鼻子都歪了。虽然大姐儿这次做事有些鲁莽,但那些混蛋也不能乱造谣呀。再让他们随便说下去,胜姐儿还要不要嫁人?!
李正义倒没有怎么生气,他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官道两侧的庄稼,心里却盘算着其他的事。
一家三口没多久便来到南山,李正义扶着老婆下了马车,付了车钱,步行走到集市。
集市上,七八个小贩儿和附近的村民正喷着吐沫,大肆说着不知倒了N次口的流言:
“哎呀,这个李胜男呀,捧着嫁妆求着王家的穷棒子娶她,结果人家也不乐意,宁肯去当上门女婿,也绝不——”
“什么呀?我怎么听说是李胜男拿刀bī着人家娶她咧,结果王老四宁死都不gān呀!”
“你们胡说!”
苏氏气得不顾身份,挤开人群便冲了进去……
第32章魏师爷求婚
“你们胡说!”
苏氏在外围听了这几句话,人已是气得够呛,顾不上身份,用力挤开人群冲了进去,她指着几个说得唾沫横飞的小贩,厉声训道:
“你们说什么呀?阿,哪个亲耳听到了,还是哪个亲眼看见了?”
“……”
几个人见正主儿来了,知道刚才的话被人家听了去,个个讪讪的低头不语。
“哼,要不是我家五姐儿开垦南山,你们能有这么好的地方挣钱?”苏氏拎着帕子的手,不断的捶着胸脯,她恨恨的说:“就因为那个混混的几句屁话,你们就这么糟践我家五姐儿?!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呀,阿?还有,什么五姐儿拿刀bī着那个穷光蛋娶亲,就那种什么本事都没有的男人,抬着八抬大轿去求,我们李家都不会答应。还用得着刀bī?”
“嘿嘿,李大奶奶,您别生气,他们就是一些吃饱撑得没事gān的闲人,他们说的话还能信?”
被苏氏一通呵斥,几个人畏惧李家的权势,都灰溜溜的躲到一边。而附近村庄的总甲,也在看热闹的人群中,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
“没事gān?”胜男凉凉的说道,“好呀,我南山还有大批的活计呢,你们谁要是闲得没事gān大可去gān活儿,既挣了工钱,还能锻炼身体。比学长舌妇人,四处说人闲话可要qiáng多了。”
“呵呵,李捕头说笑了。”几个小贩想起自己是怎么来到南山的,脸上也很是羞愧,连忙傻笑着退回摊位,“哎呦,我还要回城去进趟货,那个什么,王老哥你帮我看着点哈!”
各个纷纷找着各种可笑的借口,争取迅速在李胜男眼前消失。
“哼!算你们识相!”苏氏见众人都散了,这才喘着粗气说道:“走,胜姐儿,咱们去王家庙!”
“哎呦,娘,咱们就别去了。”苏氏把大姐儿当贴心小棉袄,偏听偏信,可胜男却知道招姐儿的想法:她激着苏氏找来算账,正是准备把事qíng闹大。等流言漫天飞,胜男的名声才算是真的毁了,到时候迫于舆论的压力只能嫁给那个龌龊的极品男。
“怎么不去?你看看他们都传成什么样儿啦,再任那个混蛋继续掰扯下去,以后你还咋嫁人呀?”
苏氏拉着胜男的手,小声的劝道。
“那就不嫁呗!”
胜男低声叨咕了一句。
“你说啥?”
苏氏一双杏眼瞪得溜圆,她讶异的看着胜男:“胜姐儿,娘知道,让你个女儿家去当捕头,是亏待了你。但是老爷子和爹娘心里都有数,所以,早早的就帮你置办下了嫁妆,咱们可不能想那个不着调的事哈!”
“嘿嘿,我知道。”胜男知道自己的话吓到老娘了,连忙陪着笑脸搀苏氏进了工棚,“娘,就是因为我想嫁人,咱们才不能去找那个混蛋呀!”
“为啥,难道就任由他胡说八道,糟蹋你的名声?”
苏氏被动的跟着女儿坐在椅子上,她疑惑的问道。
“娘,流言止于智者。可咱们这乡里坊间,个个都是长舌的闲人,他们哪管什么真与假呀,还不是听了点风声就乱说。更何况,女儿是梅水第一任女捕头,本来就惹人眼,再要是传出成亲的闲话,那他们更会添油加醋的肆意传说。而王老四正是看中这一点,所以才会肆无忌惮的说些惹咱们生气的话,只要咱们找上门,不管说得是啥,都是给那起子闲人留了谈资。嘴长在人家身上,还不是随便人家怎么说呀!”
苏氏闻言,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她昨夜被大姐儿说得心焦,如今冷静下来仔细琢磨琢磨,自己也活了大半辈子,流言是怎么产生的,她哪能不知道呀。就连自己,也曾经说过别人的闲话,基本上都是以讹传讹。
可就这么放过那个混蛋,苏氏又不甘,她纠结的转过头,问李正义:“大爷,您看咱们怎么办呀?要不,让王姑爷找人打他一顿,让他长长记xing?”
王姑爷?切,分明就是他们两口子的诡计!胜男心里翻了个白眼,暗自腹诽道。
“要我说呀,咱们什么都不用说,也不用去找他算账。”李正义走到近旁,他随意的说道:“和这种小货色生气,那是降低了咱的身份。”
“那,那也不能任他这么胡说吧。”
苏氏的态度,明显的柔和了许多,仍有些不忿的抱怨。
“呵呵,我的大奶奶,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帮小五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婆家!”
李正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捻着胡子笑眯眯的说道。
“对呀,只要给小五找个好婆家,家世条件比王老四qiáng上一百倍,别人也就不会相信他的鬼话。”苏氏一听,也连连点头,但转念又一想:“不行,大爷,现在被找个混蛋一搅合,小五的名声——哎呀,大姐儿这次真是好心办坏事,她一向挺谨慎的呀,这次怎么如此莽撞?”
好心?我呸,她要是有好心,馒头都能减肥。胜男依然很不以为然,如果说上次的事qíng,是李招姐儿怀疑爹娘偏心,千方百计的占自己便宜,说破天也是人民内部矛盾,算是姐妹间的摩擦。
可这次就不同了,摆明就是招姐儿不怀好意,想借胜男的亲事算计她一把。与钱财不同,亲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相当于第二次生命,古代又不是前世,这里还没有离婚一说,如果男人不成器,那可真是一辈子的痛苦。而招姐儿不顾胜男的幸福,连亲事都要算计的话,那她早就没有把胜男当妹妹、当亲人了。
哼,既然对方不把自己当亲人,那胜男也就不必客气。以后,她也会好好回敬这位大姐的。
“不怕,我心里有数。”
李正义悠哉的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怎么,大爷,您给胜男找好婆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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