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机器人们在大BOSS的指引下,集体去砍竹子,编栅栏。
估计等下次应苏进来的时候,一个小型的农场就差不多建成了。
应苏退出空间,换了套轻便的装扮便出了门,阳光虽然很明媚,但是由于市政控温系统的存在,整个城市都是凉慡如chūn的感觉。
他刚出门,一阵鬼哭láng嚎从他的中华通里传了过来,基因辩识自动接听通话功能,让亲人之间的联络更为方便。但是也更为不方便,路人纷纷向应苏行注目礼,他立即钻到一个角落,望着中华通显示器中那张熟悉的脸,炸毛且抓狂的在那里转来转去。
“应苏,臭小子,你马上给我回来,立即出现在我的面前。”
应苏的心里一阵寒战,小老头这是哪根筋不对劲了?怎么突然对他大呼小叫的?
他刚想问些什么,对方却已经切断了通话。
没办法,本yù去市中心商圈收拾铺子的应苏,不得不改变方向,先回小老头的古董店看看了。
到了小老头的古董店以后,大门敞开着,里面却没有人,应苏在小仓库里转了一圈,还是不见人影,于是他去了大仓库。
接下来的qíng形让他有点目瞪口呆,小老头抱着一根树杈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表qíng如丧考妣,看到应苏进来以后更是提起他的耳朵来披头就是一顿打。
应苏一边闪躲一边问道:“喂~小老头,你变异食物吃多了,自己也跟着变异了?别啊!别啊!有什么事你跟我说,怎么不问原因先开打啊!”
小老头手里拿了一根竹杆,追得应苏像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应苏一边躲一边嘻皮笑脸的冲着小老头做鬼脸,他看了以后更加气不打一处来。索xing追也不追了,直接将棍了一扔,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应苏一看这架势,心里急了,这小老头平日里虽然没个正经,也不至于说哭就哭。今天哭成这样,难道这些东西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样?比qíng人还重要?
应苏拍了拍小老头的肩膀:“喂~小老头,别那么小气嘛!不就是几根破木头嘛,都死了,有什么好看的?不如我送你几棵活的,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啊!”
小老头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那都是家乡的味道,家乡的味道。你小子只知道买房子,房吃的,买电脑。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卖掉的那些宝贝,可是我积累了一辈子的心血。我只求我死了以后可以和他们一起陪葬,在家乡的味道中死去,我也安心了。”
家乡的味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嘛,几棵植物标本而已,怎么又扯到家乡上去了?
小老头却在这时幽幽的讲起了故事来。
“小时候,家里穷,别人家的孩子有书读,我却要背起竹篓去捡柴。”小老头的眼神里满是憧憬,仿佛那穷苦的日子并不让他感觉难过,反而十分值得怀念。
“男孩子调皮淘气,上树掏鸟窝,下水抓青蛙,折个树枝拧糙哨,摘个野果不用洗就往嘴里塞。只要能出门,什么都是美好的。呵呵,后来,上学了,懂得多了,日子也好过了。可最难忘的依旧是小时候那段与野地为伍的时光。再后来,城市发展越来越好,野地也越来越少,小时候玩耍的后山被建成了别墅区,小河被掩埋,盖起了高楼大厦。再后来,我得了心脑血管疾病,医生说活不过九个月。我最后去了一趟后山,唯一一处保留完好的小山丘,那里还能看到翠绿色的蚂蚱,以及huáng橙橙的野花。”小老头苦笑一声,抬头望着应苏,应苏的眼神已经从小可思议变成了震惊,他,他,小老头,难道?
故事继续讲下去,小老头自嘲的笑了笑:“人类其实很脆弱,一但面对死亡,就会显得很懦弱。那是我最后一次感受大自然的气息,最后一次与花糙虫鱼亲蜜接触。然后,我掏出刮胡子刀片,割开了动脉。”
应苏捂住了嘴巴,不让自己尖叫出来。
“我本来以来,这样下去就是结束了,不会再有将来,不会再有故事发生。有的只是过去,那片幽谧的树林,那片开满野花的土地。一切都很美好,很纯粹。可是,我没想到,我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这里没有野花,没有糙地,没有树林,有的只是林立的高楼,以及寻些让人看了以为是魔法一般的离奇事物。当时我真的以为自己到了地狱,或者天堂,或者灵魂的归属了。可是我没想到,这里却是六百年后,我六百年后的故乡,竟然不再有我熟悉且亲切的事物。这怎么能让我不寒心呢?于是……”
于是,小老头发疯一般搜集六百年前的物品,虽然收集到的大多数都是些已经死去的,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标本,但是可以嗅一嗅木头的味道,他的心灵也可以稍微有一点点的安慰。
应苏抖动着稍微有些gān裂的嘴唇,声音略显沙哑的说道:“所以说,你是,六百年前穿越来的?”
小老头点点头:“是的,这些都是六百年前最最常见的东西,你从来都不知道,在2012灾难之前,这个地球是多么美好。”
应苏望着小老头空dòng的眼神,对着他深深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小老头以为他听错了:“什么?”
应苏继续说道:“我说我知道,六百年前,天是蓝的,水是绿的,糙是青的。河流从村落前蜿蜒而过,鱼儿从水底自在悠游,就连空气里都弥漫的自然的气息。学校放假的时候,我会和同学们一起去乡下组织夏令营,帮老乡收割,去河里捉鱼。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小老头不可思议的望着应苏,仿佛看到久违的故人一样,看了很久,终于大笑着将他抱入怀里:“臭小子,臭小子,这件事你隐瞒了我多久?你小子,还真是深藏不漏啊!”说着用力的捶打着他的后背,捶得应苏直伸舌头。轻咳了两声,应苏刚刚的深沉一扫而光,脸上的不正经又露了出来:“喂喂,小老头,你要谋杀亲儿么?再捶下去小命不保了啊!”
小老头将应苏放开,眼睛里有惊喜,还有些湿润,还有些怒意。
“臭小子,这件事你给我说清楚,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如果理由我满意今天的事就算了,如果说得不能让我满意,那么这些东西你给我照价赔偿。”
应苏一脸服气相,肩膀拖拉着照单全招:“其实,我刚刚到这里也只有两个多月而已,刚来的时候很不适应,还好有样东西让我全身心的投入。否则,我肯定也会像你一样发疯的搜集这些六百年前的东西,肯定会变成另外一个老变态,我可不要。”
小老头一听到老变态两个字,立即火冒三丈:“臭小子,你说我什么?不肖子孙。”
其实小老头一开始并没想过要开这家古董店,他只是想收集六百年前的东西而已,可是东西渐渐越来越多,搜集也越来越困难,没办法,他只好开了一家古董店,一边收集这些东西,一边研究恢复生态的方法。可惜,世界上最牛B的科学家试图复原过生态都没有成功过,更别说他一个学中文的教授。
于是他只好拿着这些六百年前的东西作为思乡时的慰藉。
应苏尖叫一声,这小老头,一生气就喜欢揪他的耳朵,不知道这是什么毛病。以后这个毛病必须得让他改过来才行。
突然,他一脸神秘的对小老头说道:“小老头,如果我说我可以把你这一仓库的东西全部都还给你,而且连利息也一并还了,你怎么感谢我?”
小老头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小子,你能把我原来的东西还回来就不错了,我才不相信你舍得把你的房子卖了把我的东西赎回来呢。”
应苏神秘一笑,他按住小老头的胳膊,悄然启动了戒指,绿光一闪,两人同时进入了空间。
进入空间以后的应苏兴奋了起来,他欢呼一声:“哦,原来这个空间真的能把人带进来,真是太有意思了。以后可以考虑开发这个桃源,搞个旅游业什么的。”
应苏一边信口胡说着,一边开始观察这几天空间的新变化。竹林这边堆满了竹子,一辆无人驾驶的车将竹子运往山那边的平原地,应该是鱼塘旁边的那片空地。那边是应苏规划的农场,机器人们已经在大BOSS的带领下如火如荼的开工了。
然而,他旁边的小老头却仿佛呆住了,小老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眼前的植物,仿佛置身于梦境里一般。
他走上前摸了摸竹子,采了一朵野jú花,放在鼻端嗅了嗅,然后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确信自己没有在做梦。
于是,小老头开始不淡定了,已经年近五十的他竟然有一种小孩子得到糖果的表qíng。他拉过应苏问道:“小子,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你怎么,哦,这里一定是什么高科技仿真场景吧?嗯,仿的可真像,仿的可真像。”
应苏摇了摇头,看来,让小老头相信这里是真实的场景还需要花点功夫。
“小老头,走,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应苏拉着小老头来到瀑布前的那片空地,现在这片空地边上已经种满了桃树,桃花开得正热烈,阵阵香气袭来,让人心旷神怡。
他拉着小老头来到便携式帐篷附近,然后拉到走到一棵两人都搂不过来的大树下,那大树枝繁叶茂,似乎是一棵活了上千年的古槐。
应苏指着树树上的那个号牌对小老头说道:“小老头,这个东西你还认得吧?”
小老头仔细看着那个吊牌,上面写着树的名称,年限,以及收购日期。不错,他没有眼花,这正是那棵他花两百万元收构来的千年古槐标本。上面还有他亲手盖上的印章。
他怀疑的望着应苏的眼睛:“这,这个?”
应苏很老实的承认:“是我从你的大仓库里偷进来的,当初给你要大仓库的钥匙,也是为了你那一大仓库的种子和植物标本。对了,还有动物标本。”他左右张望着,果然看到那只又白又肥的大白波斯猫在房檐上打瞌睡。
他轻轻chuī了个口哨,波斯猫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软软的喵了一声,嗖的一声就从房顶上窜了下来,爬到应苏的肩膀上蹭来蹭去。
应苏一边抚摸着波斯猫的毛,一边从它脖子上找来找去,果然,一根线圈上绕着一个标牌,这个标牌标示着的是动物的物种以及死亡时间和被收购时间。最重要的是,上面是应老头亲自盖上的大经印章。
“小老头,你有发现什么没?”
小老头更为不可思议的环顾着四周的青山绿水以及田园美景,还有来来回回忙碌的农民们(其实是机器人们)。最后用怀疑的眼神望着应苏:“你是用什么高科技的手段将他们复活的?还有,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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