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容脑子里嗡的一声,猛的站起身来,有些语速混乱的说道:“什么,下周一?可是今天就周四了啊,这也太快了吧。”之前的计划被通通全盘否定推翻,桑容脑子里一片空茫。桑放勋带着一些了然的笑意透过烟雾看着桑容带着绝望的脸,小子,你那一点心思想瞒着谁?
桑放勋放下二郎腿,将烟屁股摁灭在烟灰缸中,拍拍还在呆愣状态的桑容,起身离开了房间。这次结姻,绝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桑容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他紧紧抱住双臂,双拳握的咯吱作响。下周一,下周一,就要bī他娶了秦家小姐!桑容突然脑中一个激灵,灵光一闪,估计那秦家小姐这么着急结婚,定是有什么猫腻在里头的。算了,见了她估计也是于事无补,她不一定能站在自己这边。无论如何,不管怎样,先跑出去再说!
四天的时间里,桑容用了各种手段逃跑,却是始终没能成功逃脱。最远的一次他跑到公路边上,快要拦到一辆车的当儿,被赶来的保镖又抓了回去。桑容无力的倒在chuáng上,脑中全是燃烧着的怒意,眼睁睁看着去公司报道的最后一天期限已过。
听着时针走过零点的滴答声,桑容靠在沙发背垫上,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两滴泪珠从眼角渗出,慢慢流入双鬓间,从小到大一直没有哭过的桑容,在这个他将要结婚的前一晚,无声的落了泪。
为了他这似乎怎么也逃脱不了被摆布的命运,为了他生来就背负上的无端怨怼,为了他努力许久,触手可及却怎么也握不到手心的简单梦想。
无论他如何不期盼太阳的升起,新的一天依旧是一如往日的到来。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刺疼桑容的双眼,门外的脚步声忙乱的响起。
桑容突然觉得自己今天不是要和一个女人结婚,而是被送上刑场。这种突如其来的黑色幽默让桑容不禁扯出一个奇怪而诡异的微笑来。
不一阵子,他就要结婚了,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桑容捂着脸,一夜没睡的形容异常的憔悴。当化妆师等一gān人等鱼贯而入的时候,桑容正沉沉的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大家面面相觑,新郎睡着了,这妆还怎么化,衣服还怎么整?正是一阵静默的时候,桑放勋身后跟着那个当日带着桑容进来这个房间换衣的女人,端着一盘jīng致的梅花小饼,瓷碗里盛着的豆浆还冒着热气。
桑放勋进来,一看一gān人等都愣愣的站着,转眼一瞧,瞧见了熟睡正酣的桑容。打了个眼色给身后的女人。那女人手脚麻利的放下餐盘,将众人都暂时带出了房间去。
不甚温柔的拍醒一脸倦色的桑容,桑放勋指了指桌面上还冒着热气的早餐,“趁热吃吧。”桑容一愣,慢慢坐起身来。
眼神奇怪的看了一眼桑放勋,也懒得说什么,便拿起一块儿梅花饼咀嚼起来,端起瓷碗chuī了chuī,慢慢咽下喉咙去。
桑容已经想好,现在跑不脱,他婚礼上可以跑。虽然对不住秦小姐,但是他更但不住一份神圣婚姻的责任。证件丢了就丢了,工作没了就没了,他桑容长到这么大,活的真如小qiáng一般,没有他过不去的坎儿!
☆、6以我之魂
见桑容慢慢喝下了豆浆,桑放勋突然有些不自在的别开了眼。
他知道桑容对同秦家联姻极不情愿,估计婚礼上是逃跑的最好时机,从他这几天的表现看,十有八呃九是要在婚礼上开溜的。
秦家可是他桑放勋翻身的绝佳筹码,他等了十几年才有这么一次难得的机会。虽然秦小姐因为未婚先孕才肯屈尊下嫁,但是对于桑容来讲,有这么一个攀上金枝的机会也不错。桑放勋眯起眼睛,带着几分得意想,桑容虽不讨喜,能入秦家的眼,倒也还是有那么一点价值的。
“既然醒了,就叫人进来吧。时间不多,不要再耽搁了。”说着桑放勋便唤人进来,自己踱着步子出了房间。
桑容放在膝上的的拳头紧紧的捏了起来,唇紧紧的抿着。像是丢了魂儿似的,任那群化妆师在他脸上涂涂抹抹,扯着他打扮换衣。
左右的保镖紧紧跟随着桑容,直到他进入准备好的婚车。一左一右各围着一个保镖,眼看一点逃跑的余地都不肯留下给他,桑容心中越发的焦灼起来。
婚车缓缓驶入布置的jīng美盛大的会场,来来往往似乎都是些政要名流,大商巨贾,正在虚伪客套的攀谈。桑容从侧门被人带了进去,呆在一个房间里。保镖都守在房门外头,桑容见状忙起身想去窗边查探一下地形。
站起来的一瞬间,桑容突然觉得自己手脚绵软无力,头也有些微微的眩晕起来。桑容吃力的抬起自己的手,发现手正在微微的颤抖着,连举起来都废了老大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