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密聊频道,桑云容(公孙容)叫他名义上的二姐,实际上的大姐桑云意,“姐,你开地图看一眼,慕容追风现在哪儿呢?我手里拎着尸体,开不了。”
“不用看了,我们正跟着慕容追风呢,你从谷中出来,翻过去南边的高崖,在山脚下等一阵子,同苍也在那边儿呢。慕容追风往江津村那儿去了,貌似你先莫动,我们看看情况再说。待会儿山脚见。”公孙盈(桑云意)回了一句,注意力又集中在眼前亮起灯火的院内。
这处院落有两处保存完好的房屋,周围把守着许多民兵,来来回回抬着些尸体样的物件在那里头进进出出,倒像是个医所。
慕容追风扛着那个麻袋进了院子,虽然知道慕容随风是个有清醒意识的毒人,但是周遭民兵依旧下意识的躲开了。
一个穿着青色衣袍的儒雅男人迎了出来,看见慕容追风后倒是面上没有异色,似乎是寒暄了几句又似乎是问了些什么,但是慕容追风却一直没有说话。
默默的点点头,算是回答了青衣男人的问题,慕容追风放下麻袋和一卷书帛之后,就背着棺材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院门。
那青衣男人只是静静的看着慕容追风的背影消失在逐渐暗沉的暮色中,带着一些动容微微的摇了摇头,这才蹲下来查看麻袋中的物什。
公孙盈马上给公孙容去了消息,“慕容追风从从江津村的山道上下去了,你一人在岔道口等着人,待到夜色下来再把尸骸给他,然后易容过来江津村。”吩咐完了语调一转,逗弄自家弟弟,“你毛毛躁躁的,我看那个同苍对你还真的有点意思。你是没看到,你刚进升仙谷的那一阵子,这位比我这当姐姐的还着急呢。”
公孙容已经拎着无常鬼的遗骸翩然落地,一眼便看到山脚林边静坐默诵经文的同苍,整个人沐浴在浅淡的暮色中,浑厚低沉的诵经声如同爱人的呢喃一般,带着宁静的悠远,被风悄悄送至他的耳边。
从一个如同修罗地狱一般的地方出来,公孙容静静看着这幅画面,耳中听着姐姐对自己的打趣,第一次没有炸毛的反驳。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一般,公孙容只是静静的回了一句:“姐,我知道了。”
倒是听的公孙盈一愣,默默的关了密聊频道。这总是炸毛的小子怎么突然这么安静,她竟然听出一丝蛋蛋的诡异文艺感来,这是她的错觉么?
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很好的掩藏了众人的身形,更有利于潜伏和暗中行事。公孙姐妹和玄羁三人对视一眼,密语几句,商议既定。
公孙盈便向着屋舍反方向飘然而下,寻了个无人的角落,牵出自己之前买的那匹白马,一跃而上,纵马从道边行去,引开了周遭把守的民兵。剩下两人晃进去那屋子,只见之前的那个和慕容追风对话的青衣男人正在灯下握着一张药方,对着几包不知名的药粉皱着眉头念念有词。
突然屋中悄无声息的多出两个人来,骇的那男人几乎将药粉洒了,正待要喊,公孙幽出手如电封了他的xué道。
“我们并无恶意,只是前来管你问个消息。”公孙幽自幼便跟随自家爹娘修习过变声之术,所以还是由她开口询问,两人用传音入密之法jiāo流。
见那男人点头,公孙幽这才解开了他的xué道。
小心翼翼的收好药粉,那男人抬起头来,“我乃江津村医师鲍穆侠,侠士们深夜到访,可要问些什么?”
“问你洛道毒祸之事。”公孙幽的声音便的极为飘渺而遥远,让人有种抓不住的空灵感。
鲍穆侠闻言有些警惕的抬头,“你们是为何而问?”
公孙幽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听得玄羁说,“你便回,为救世济民而问,此人是长歌门的人!”虽然讶异于玄羁为何知道这些,但是公孙幽还是选择了相信玄羁,依言作了答。
鲍穆侠闻言面上稍霁,一双眼睛却是不失锐利之意,盯着几人拱手道,“原是志同道合的友人,幸会。何不白日大方登堂入室,只待入夜了才如此悄无声息的来呢?”
“我们不方便透露身份,只是和天一教,神策军等有大仇,追踪他们至此,途中发现他们散播瘟疫,泯灭天良的屠城屠村,炼制毒人尸人,实在不忍洛道生灵涂炭,想弄清他们的据点,将罪魁祸首一一杀尽。只是势单力孤,我们必须要做的gān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公孙幽将之前五人讨论说好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鲍穆侠闻言沉吟半晌,“如此,你们倒是有心了。不过你们孤身两人,恐怕力有不支啊。此次瘟疫流行,我一直在苦思救治方子。前不久在水中发现了投放的尸毒,研究一番后,我怀疑是和神策军中的那些西南苗疆毒师有关。因此,这一切乃是人祸,而非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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