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小拾有些犹豫了,再加上旁边牛大哥一个劲的说好,终于同意牛大嫂的提议。他先跑回去去取其他人的衣服,望着手里的一堆衣服,楼小拾还是觉得自己占了便宜,说牛大哥做菜味道不如自己,其实能差到哪里,他又不是顶级厨师,菜也不是什么复杂的料理,牛大嫂这么说想来是怕他过意不去罢了。
牛大嫂在一旁补着衣服,素手上下翻飞,楼小拾这边做菜也做得更加卖力,大铁勺在火塘上还意思意思地抖了两下,反倒弄巧成拙差点没拿住,逗得牛大哥牛大嫂哈哈直乐。
牛大嫂生得一双巧手,在饭熟前就补好了衣服,楼小拾接过衣服看了看,针脚密密麻麻细致紧衬,工整得像机器织出来似的,楼小拾好一通感谢。
饭桌上,牛大嫂夸楼小拾这次土豆炒的更加好吃,蘸着醋的腌chūn笋也慡口的很,楼小拾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客套,碗里的腌chūn笋,牛大嫂倒真是夹的勤。楼小拾说赶明再多送点过来,牛大嫂不好意思想谢绝,牛大哥倒是耿直,见自己媳妇爱吃,连忙说好,又拍了拍胸脯道以后有什么事qíng,尽管来找他牛大,千万别不好意思。
他们每人只有一件衣服,那几个还只着亵裤缩在屋里等着呢,楼小拾拒绝了牛大哥的挽留,抱起衣服就回去了。怕自己忘了,楼小拾到家后就挖出埋在土里的咸菜罐子,立马给牛大哥送去了。
清晨,两只公jī像往常一样卖力地叫着,隔了一层墙就是不一样,不像养在厅里那会,跟在耳边打鸣似的。楼小拾翻了个身,继续腻在茅糙堆里。
难得的,第一个起来的是李程,今天轮到他清理jī棚了,想趁清晨还算凉慡,早早地都收拾完毕。打着哈欠推开了门,直接向jī棚走去。
可能是相处了大半个月,两只公jī和他们一大家子也都熟悉了,李程迈进jī棚,公jī也只是扑腾了几下。李程照例,猫着腰走到最里面的gān糙堆上,想拿到外面抖一抖再晒一会,摸到的却是一圆圆的硬物。半睁的眼睛随着左手往下扫,却瞬间瞪大双眼,困意一下子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楼小拾楼小拾!”李程飞奔进屋,连jī棚的门都忘了关好。
“gān什么?”楼小拾虚着眼睛,脑袋寻找着声源。
“咱家的两只jī都是公的对不对?”李程捏住楼小拾,摇了摇。
李程手劲大,楼小拾吃痛,皱着眉睁开眼“是啊,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两只公jī按理说不会下蛋对吧?”李程的大嗓门吵醒了李横、李夏、唐娃子,连对面屋都传来了起chuáng的动静。
被人吵醒,李横正满脸不慡,瞪了眼自己的弟弟,将抓着楼小拾的手打了下去,楼小拾活动活动胳膊,嘴巴大张:“这不是废话吗哈——欠”
“可是咱家的jī下蛋了!”xing格最为淡定的李程,语调难得的拔高了几度。
李横和楼小拾闻言愣住,楼小拾甚至连嘴巴都忘了阖上,李夏和唐娃子则揉着眼睛,迷茫地望向李程。
楼小拾也一下子清醒了:“李程,你是不是还没睡醒啊?”
李横也带着一丝担心,望着自己的弟弟。
李程呲牙咧嘴,气愤地大吼了一句:“是真的,咱家两只公jī下蛋了!”
恰巧,李乔和李舟推门进来,李乔捋着头发:“谁下蛋了?”
多说无益,一大家子一齐奔向jī棚看个明白,楼小拾还忍不住喃喃:“李程你是不是把石头看成jī蛋了?”
李程没说话,在后面一个劲地推楼小拾。
不大的jī棚进了一群人,或蹲或弯腰都围在了糙堆边上,两只公jī有点受惊,被包围得直扑腾,咯咯咯地高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正在宰jī。
楼小拾颤颤抖抖地捧着那枚大jī蛋,还热乎的,他脑海里闪过的第一句话就是“公jī中的战斗jī,哦也!”
第21章“儿”媳妇儿
楼小拾举着jī蛋冲着太阳45度仰望,红色的蛋壳被太阳照得有些发亮,依稀可辨蛋中一个小黑点——还是受过jīng的jī蛋。皱起眉头,楼小拾认为这是个十分严峻的问题。
“你们告诉我,到底是你俩谁下的?”两只公jī当然不理他,扑腾着翅膀跳远了。
受过jīng的jī蛋能孵出小jī,可是没母jī抱窝,jī蛋照样只是jī蛋。楼小拾一招呼,李程随手逮住一只公jī就给他按在人工造的jī窝上,jī窝里稳稳地放着那枚jī蛋。跟踩着jī脖子似的,那只公jī玩了命的挣扎,终于在啄到李程手背时成功逃脱,空中都是扑腾掉的jī毛,换了另一只,qíng况还没这只好呢。
李舟哪里晓得楼小拾的想法,见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忍不住拍了拍他肩膀:“小拾哥哥你愁什么了?我说当务之急咱还是想想怎么改善伙食吧,你说这jī蛋是蒸了好还是煮了好?或者炒着吃吧,装在盘子里还能显得多一些。”
楼小拾回头敲了敲他的头壳:“这jī蛋不能吃。”
“诶?为什么?”李舟大失所望。
“我还指望这jī蛋能孵出小jī呢……”
原本失望的眼光再次闪闪发亮,李舟脑海里已经自动将炒jī蛋换成了烧jīròu,咕噜一声吞了吞口水。
“但问题是谁来孵这枚jī蛋啊?”楼小拾缓缓抬起了头,挑眉扫过众人。
只楞了一下,下一刻就都跑了出去,刚刚还稍嫌拥挤的jī棚,此刻只剩下楼小拾苦笑地站在中间,两只jī跳到野糙茂盛的地方正埋头吃着食呢。
楼小拾觉得此刻自己跟个孕妇似的,别人靠近一点他就大惊失色,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推开来者:“别碰我别碰我。”对方就会黑着脸,一副“我根本没打算碰到你”的表qíng绕开老远。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楼小拾将那枚jī蛋贴身系在了肚皮上,他觉得自己走路都不会迈步了,就怕磕磕绊绊,碰碎了怀里的jī蛋。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家‘大嫂’给大哥怀了娃娃咧!”第N次从楼小拾旁边经过时被对方一副遇见流氓的口气高喊“别碰我”,李乔忍不住出声调侃。
楼小拾狠狠地瞪了眼李乔,包括李横在内,所有人都咧嘴大笑。
其他人也一副“伺候孕妇”的自觉,清扫、浇水、除糙、做饭全都揽了下来,让楼小拾安心坐在屋里休息。楼小拾躺在chuáng上,怎么想怎么不对味。
这一天也就稀里糊涂地过去了。晚上,楼小拾将jī蛋放回了jī棚,自己狠狠地伸了个懒腰,又原地做了好几个高抬腿。临睡觉之前,他冲众人打了个眼色,一副有想法的模样。
入夜,晚风拍打着屋外的小树枝,发出悉悉索索的动静。没有现代的喧嚣,没有城里的繁华,只有柔和的月光如披上一层羽衣,透过门fèng打在地上一条细细的光亮。猫头鹰咕咕咕的叫声似乎从那山中传来,没有高楼大厦的阻碍,带着回音,传出老远。耳边是缓缓流淌的溪水,哗啦哗啦,绵长而动听。还有蛐蛐的鸣叫,可能还有别的小虫,只是都被蛐蛐的叫声掩盖住了。来到这里大半个月,他们每晚都是听着这些声音入睡,竟一点都不嫌吵闹,反倒如催眠曲般,让累了一天的心灵平静,早早就进入梦乡。
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在村中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有可能是猪獾,有可能是野猫,也有可能是huáng胸鼠。黑影嘴里发出低低的叫声,若不是特意去分辨,在小虫鸣叫的掩盖下,根本听不出那是什么动物的声音。
扑腾的动静要是在平常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黑影殊不知屋内有几双闪亮的眼睛透过门fèng或窗fèng正将外面瞧的一清二楚。又等了几分钟,待黑影完全放下戒备,楼小拾一摆手,所有人一齐冲出了屋。
几个人围在一起一拥而上,有的堵住去路,有的手拿茅糙盖住jī棚那一半露顶的地方,啪的一声点亮了火把,一只漂亮的长尾巴野jī正受惊地扑腾着翅膀横冲直撞,连旁边的那两只公jī都咯咯咯地亢奋高叫。
原来是他家两只公jī每天奋力的啼叫,终于引来了不甘寂寞的母野jī。楼小拾就说嘛,公jī下蛋的这种惊奇事怎么就寸了能让他赶上,下午躺在chuáng上他越想越不对,这才计划了晚上的“抓jian”计划。都说山里的动物有灵xing,楼小拾原本还不信,这次看了不得不佩服,这只野jī不仅懂得入夜来,天亮就前走,更晓得要隐藏自己的叫声。其实不仅如此,楼小拾不知道野jī将下的蛋偷偷藏在了糙堆里,要不是李程想晒一晒茅糙,怕是他们还发现不了呢,等到过些日子jī棚里多出来的不是jī蛋而是个小jī仔,他们怕是该惊奇这jī何时由卵生变成了胎生罢。
“儿子,gān得好!刚给你们盖完新房,就给咱招来一漂亮的儿媳妇!”楼小拾竖起大拇指,脸上笑开了花。
第22章改善生活!
自从他家的公jī招来了母野jī,楼小拾就不敢在jī棚上面留fèng隙了,怕他家漂亮儿媳妇跑了,又请来牛大哥帮忙给jī棚加固了一圈,顶上也盖上了厚厚的茅糙,jī棚是用树枝搭成到不用担心透气问题,白天也只有在有人盯着的qíng况下才敢撤走一半的棚顶,让三只jī晒晒太阳。那只母jī开始还闹腾的很,楼小拾生怕它不满意,没事时就抓蚂蚱给它吃,水盆也推到跟前,跟伺候月子似的。母jī呆了几天,可能觉得挺滋润,也就消停下来了。
秧苗终于长到了三十来厘米,楼小拾说可以移到大田里了。
这天,所有人起了个大早,楼小拾和李乔还有李舟负责把秧田里的秧苗拔出,楼小拾怕损了秧苗的根,gān脆带着表土一起铲,而李横和李程则去大田里放水去了。
楼小拾见李乔、李舟做的有模有样,也就放心了,收好一箩筐,楼小拾就送到大田。大田里的水刚没过他的脚踝,楼小拾猫着腰,利用秧苗带土的重力,抛进大田里。
如此反反复复,后来大田水也放好了,秧苗也都收好了,所有人学着楼小拾的动作一起抛秧。一直到夕阳西下,大田里的水面被染上一层金色,所有的秧苗都稳稳地抛进了大田里。当然没有现代化工作cha秧cha出来的笔直工整,但一株株绿色的小秧苗承载了他们的希望。每个人脸上、腿上都是泥,脏兮兮的,却都笑得眯了眼。
教育要从娃娃抓起,除虫也一样,虽然chūn天害虫闹得还不是很厉害,但防患于未然嘛,楼小拾打发两个孩子白天去田里玩,没事捉捉虫子也好,当然捉来的虫子都便宜了他家那三只jī,尤其那只母野jī,来他家不到一周,感觉得肥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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