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归理解。但是覃初柳并不赞同,她有心劝说,萧白却摆了摆手,“柳柳你不用劝我,我自己有分寸。我娘还在这里,太平镇就永远都是我的家。不管我走多远,都是要回来的……”
不管我走多远,都是要回来的。
这句话深深地震撼了覃初柳,她没在说话,只听萧白继续给她展示他带回来的小玩意。
事qíng的发展往往不如人意。现在萧白说的好,可是,当有一天,已经走出很远的萧白转身的时候,才赫然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第二日,郑掌柜他们用过早饭之后,装了十几只肥硕的兔子就走了。
他们前脚刚走,二妮儿就来了。
今日的赵兰似是jīng心打扮过,头发梳成了百合髻,上面还cha了二妮儿的包金簪子,原本明媚的少女立时就成熟了五岁不止。
她一进到院子里,就四下张望,覃初柳还有些不明所以,谷良已经十分不悦地开了口,“萧白刚走,你们没碰上?”
心思被戳破,赵兰立时红了脸。
覃初柳也想到赵兰在纸上写的字,心下了然,却也没说什么。
元娘把二妮儿引进屋里,二妮儿一直拉着覃初柳的手,覃初柳想回自己的房间,二妮儿却不让。
“柳柳,二姨母想了一晚上,这事儿还要求你帮忙。”二妮儿乞求地看着覃初柳。
什么事要帮忙?覃初柳和元娘都想到昨天二妮儿说的赵长松要纳妾的事qíng。
元娘当即就黑了脸,直接扒拉开二妮儿的手,气愤道,“你这是gān什么?我们柳柳帮你的次数还少?我们柳柳才多大,你好意思让她掺和你们家那些腌臜事!”
元娘是真生气了,往外推搡着二妮儿,要把她赶出去。
二妮儿昨天来哭诉,元娘心里已经十分厌烦了,丈夫纳妾,能忍就继续过,忍不了就自己想办法,这样哭哭啼啼有什么用。
现下更是过分,还想让柳柳帮她!
二妮儿却像是没听到元娘的话,手扒着门框,只看覃初柳,“柳柳,你帮帮二姨母吧,你主意那么多,你定然有办法。这次你二姨父要纳两个十五六的清白姑娘,她们要是进了门,你二姨母可就没有活路了。”
十五六的清白姑娘,还两个!这赵长松当真艳福不浅。
覃初柳对二妮儿微微一笑,好心提醒道,“那就恭喜二姨母了,家里的事qíng多了两个人分担,以后二姨母也可以专心地照顾孩子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新营生
二妮儿有些不明白覃初柳的意思,呆怔了一下,就这么一下,元娘逮住了机会,把她扒开了。
把二妮儿推搡出门,元娘狠劲地关上大门,隔着门还对二妮儿喊道,“若是只有遇到了这等腌臜事才想起我们来,你gān脆也别来了!”
不知道二妮儿是琢磨明白覃初柳的话了,还是安贵和崔氏撵她了,她们母女在安家村待了三天就灰溜溜的回去了。
再听说她们的消息,已经是年后了,消息没有多好,却也不是坏消息。
在赵家太太的默许之下,赵长松纳了两个妾室。那两个妾室也争气,进门三个月不到就先后有了身孕。
二妮儿也没有哭闹,回去之后就踏踏实实地照顾孩子,不管那两个妾室如何折腾,赵家最受宠的还是二妮儿生出的儿子,连带着,她和赵兰三姐妹的qíng况也不差。
听梅婆子和元娘说这些事qíng的时候,覃初柳正在合计着扩大兔子养殖规模的事qíng。
年前郑掌柜拉回去十几只兔子,永盛酒楼的大师傅们研究了几个菜,卖的只比酸菜差一些。
太平镇这地方,猎户不多,所以各个酒楼除了猪ròu鱼ròu以及jī鸭等禽类的ròu以外,很少供其他的ròu食,就是有供,也都是碰巧哪一天有货了才供。
像永盛酒楼这样一直能上单的还真不多见。
除了兔ròu做的菜卖的好外,郑掌柜还提议覃初柳用兔皮兔毛做衣裳,定然也是个好营生。
覃初柳知道郑掌柜的意思,他是想让覃初柳自己做这件事qíng,但是覃初柳实在没有经商的天分,还是让郑掌柜联系了百里氏在太平镇的成衣铺子,把兔皮兔毛卖到那里。
销路都谈好了,可是这货源还没个着落,只靠现在家里这些兔子是指定不够的。必须要扩大规模。
想了几天,覃初柳决定在老房子的前院养兔子。
说gān就gān,趁着还没到chūn忙的时候,她要把养兔子的一应事宜都处理好。
她先是请了几个木匠。在前院打了六排兔笼,每排都有十多米长,分上下两层,中间隔开一定的距离,用来漏兔子的粪便。
一排兔笼还要隔成半米多长的小笼子,里面打上食槽和水槽。
一个小兔笼里面养两到三只兔子,这样算下来,整个前院最多能养三四百只的兔子,加上兔子的繁殖能力比较qiáng,这样的规模。已经完全够百里氏在附近几个镇子里的酒楼需要了。
笼子有了,兔子隼和谷良还在往回抓,且家里的兔子也暂时不打算往外卖,养一段时间,数量也自然就上去了。
养兔子的人手又成了问题。家里这几口人种地都忙不过来,根本腾不出手来养这么多兔子。
于是,覃初柳决定请长工!长工住的地方也有,就在老房里住就成,旧家具、锅灶都还能用,只要简单的收拾一下就好了。
依着覃初柳的想法,她是想请别的地方的长工的。不过,念着二祖爷爷最后那番话,她最后还是决定先在村里招人,若是村里没人愿意gān,再出去请长工。
覃初柳找安冬青把要请人的事qíng说了,安冬青想了想。问道,“若是找村里的,那晚上可是要在你家老房子里住?”
“那是当然!白天喂兔子,收拾兔窝,晚上还要看着兔子。别让huáng鼠láng子祸害,别让贼人偷了去。”覃初柳道。
安冬青又想了一会儿,有些为难地道,“我倒是有个人选,就怕柳柳你不同意。”
“是谁?”覃初柳疑惑地问道,“你说来听听。”
“安福大叔。”
安福!
早前小崔氏被送去了县衙,县太爷还没来得及审问她就死在了牢里,这样更省事了,糙席子一卷直接扔到了荒山野岭,到最后连个坟都没有。
自这之后,安福就绝少在村里走动了。
他那几个儿子也老实,偏媳妇不省心。
知道安福把小崔氏留下的银子都给了村里,一个个心里都不痛快,连带着对安福也不大上心了,根本不管他死活,现下,安福的生活应该是极其窘迫的。
覃初柳知道安冬青为什么怕她不答应,不就是因为早前往她家泼粪的事qíng吗。
说实话,覃初柳心里还真有点儿膈应,不过,仔细想一下,这个安福还确实挺适合来养兔子的。
他家里没啥牵挂,可以直接住到老房子那边,他这人实诚没主见,只要她对他稍好一点,他肯定掏心掏肺,gān活也绝对不会偷懒。
这样衡量一下,似乎请安福也不错。
“若是二姥爷同意,我也没有什么意见。至于工钱……”
“工钱不着急,你直接和他商量就行!”安冬青直接替安福应承了下来。
当天,安福就找到了覃初柳,他十分紧张,坐在椅子上直搓手,也不敢抬头看覃初柳。
覃初柳倒是自在,直接与安福道,“二姥爷,表舅舅指定与你说了我的一些要求,你若是没啥意见,咱们就说说工钱的事儿。”
安福嗫嚅了半晌,最后才小声说道,“我不要工钱,给口饭吃就行。”
覃初柳哪能不给他工钱,“这样,一个月给你六百个钱,若是gān的好,还会涨工钱,一天三顿饭我们管,到了饭点儿就给你送过来,如何?”
安福连连点头,眼泪啪嗒啪嗒地就掉了下来,一颗一颗砸到地上,覃初柳看着也不好受,便转过了头。
安福哭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眼泪,这么大岁数还在小姑娘面前哭他也怪不好意思的,与覃初柳说回去就把东西搬过来之后就走了。
覃初柳怕他一个人不好搬东西,便让谷良过去帮忙。
等所以的兔子我都装满笼子的时候,已经是阳chūn三月了,正是农忙的时候。
覃初柳先是忙活完了自家的水田和旱地,又被几户改了水田的人家找去指导一些细节,覃初柳一一应了。
就在覃初柳忙的脚打后脑杓的时候,北辽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晚饭后,累了一天的覃初柳不想去学堂上课了,元娘也不勉qiáng她,他们便坐在院子里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北辽的时局。
北辽王驾崩,传位于太子,四皇子身份尴尬,据守辽河郡让新王如鲠在喉,正好借着辽河郡上次大战没有完全恢复,又连续两年大旱的时机,再次发兵,讨伐四皇子。
因为对那个四皇子有了猜测,所以覃初柳格外关注辽河郡的qíng况,而在这小小的安家村,没有人比谷良更了解那边的qíng况了。
这些时日,她也没拘着谷良,只要他想去太平镇,她都不会拦着,每次去,他都能带回一些消息来。
恰巧今天谷良去了太平镇,带回了消息来,“辽河郡现下形势十分危急,守郡的军队只有十几万,二北辽王派了二十万大军过来。”
两倍的兵力,这样看来,辽河郡似乎真的不大好。
“那辽河郡的百姓咋不跑?”元娘不解地问道。
上次大战,辽河郡可跑过来不少百姓啊。
谷良的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我正想说,虽然辽河郡只有十万军队,但是也不是全无胜算!现下,辽河郡全民皆兵,只要能上阵打仗的,全都分发了武器,打不了仗的,就留在家里种地!”
全民皆兵,能做到这样得需要多大的号召力。
四皇子,是怎么做到的?
还不等覃初柳问,谷良就给她解答了,“上次战事,四皇子就身先士卒,在百姓中已经颇具威望,这两年大旱,他又和百姓同吃同住,一起应对旱灾,更是赢得了百姓的爱戴。北辽王派兵之初,四皇子已经放话,为了辽河郡的百姓,他愿意投诚,保辽河郡一方安宁。
“谁成想辽河郡各地的百姓纷纷上万民书,誓要与四皇子共存亡,四皇子这才全力应战!”
谷良说的慷慨激昂,覃初柳却直撇嘴,最后给谷良总结道,“那四皇子还真是个会收买人心的。他若是真的不想拖累辽河郡的百姓,何不直接了断了自己,让手下的人拿着他的脑袋给北辽王看,这样岂不是彻底摆脱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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