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宗英下定义配不上覃初柳的某人终于在宗英住下的五天后按捺不住了,趁着夜深人静,月黑风高,悄悄潜进了覃初柳的卧房。
“柳柳。醒醒……”贺拔瑾瑜轻轻拍了拍覃初柳的脸颊,细腻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挪开自己的手。
不过他也知道不能得寸进尺,否则覃初柳只怕又要生气了。
覃初柳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叫她,缓缓睁开眼睛。待眼睛适应了黑暗,才看到站在炕边的贺拔瑾瑜。
“你怎么进来了?你要gān什么?”覃初柳倏然坐起,抱着被子往后退了退,做足了防卫的样子。
幸好夜色黑沉,贺拔瑾瑜的脸隐没在黑暗里,覃初柳看不到他的表qíng。
贺拔瑾瑜也不解释,上前直接提溜起覃初柳,覃初柳要叫喊,刚张开嘴,只觉后颈一疼,便没了意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已经在晃晃悠悠的马车之中,后颈的疼痛提醒了她晚上发生的事qíng,她坐起身子,恶狠狠地瞪着没事人一样坐在对面的罪魁祸首。
“你个混蛋,你想gān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为什么要半夜劫人!”覃初柳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挠贺拔瑾瑜几爪子。
贺拔瑾瑜的面色依然不好,看着覃初柳眉头皱成了川字,“你以后少和宗英来往,好好的姑娘,学的那般粗俗!”
“哈”,覃初柳怒极反笑,“我和谁来往不劳您cao心,在我面前,收起你的霸道!”
贺拔瑾瑜一见覃初柳真的动怒了,也不再说话,他们两个都有些脾气,若是继续往下说,指定又要吵得不可开jiāo。
马车继续前行,覃初柳坐在那里实在无聊,掀开车帘朝外看,他们正行走在官道上,两边是青山蓊郁,糙木丛丛。
“咱们这是要去哪里?”覃初柳还是没忍住,问贺拔瑾瑜。
贺拔瑾瑜放下手里的书卷,顺着覃初柳掀开了的车帘往外看了一眼,淡淡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是什么答案?和没说一样!
覃初柳赌气似的摔上车帘,再不与贺拔瑾瑜说话。
马车又行驶了大约有半刻钟便停下了。
覃初柳先贺拔瑾瑜下车,入目之景令她惊诧不已。
眼前竟然是茫茫的糙原,远处青山隐隐,笼罩在蒙蒙雾气之下,身后峻岭挺拔,巍峨壮阔,给人以十足的压迫感。
但是就在群山环抱间,竟然还有这样一大片茫茫的糙原,让人的心胸开阔起来。
“这里你可喜欢?”贺拔瑾瑜走到她身边,状似无意地问道。
覃初柳深深吸了一口气,真心道,“喜欢。”
贺拔瑾瑜的嘴角终于有了笑意,“还有你更喜欢的。”
很快,覃初柳便知道了贺拔瑾瑜所说的“更喜欢的”是什么了。
贺拔瑾瑜带着她去了山脚下的一个农户家里,农户家夫妻两个,都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男人腿不好,行走都要拄拐。xing子却特别慡朗。
见到贺拔瑾瑜他先是跪地行了大礼,后来又拉着他喝了一顿大酒。
席间覃初柳一直静静地听他们谈话,才知道原来这男人以前是贺拔瑾瑜身边伺候的,在第一次和北辽打仗的时候伤了腿。就一直在这里修养。
酒至微醺,男人来了兴致,起身拉着贺拔瑾瑜就往外走,“主子,我带你看看我这两年的成就。”
覃初柳也好奇,便跟了过去。
他们的房子后面用结实的杖子圈起好大一个圈儿,圈儿的右侧还有一长排只搭了顶的棚子。
而现下,棚子底下或站或卧着不下二百只鹿。
“啊,是鹿,全是鹿!”覃初柳惊讶地喊道。
她曾经计划过养鹿。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最后没有养成,家里唯一只鹿也被毒死了。
她对养鹿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没想到在辽河郡,竟然真的有人开始人工养鹿了,而且。看这里的qíng况,似乎养的还不错。
“主子让我在这里养鹿的时候我还觉得奇怪,想吃鹿ròu,去抓就是,何必要养?”男人见覃初柳对养鹿新奇,便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养起来之后才发现。嘿,养这东西也挺有意思。鹿身上可都是好东西,到时候我能赚不少钱,咱们辽河郡就能少一些挨饿的老百姓了。”
覃初柳的笑容很快就在脸上消失了,转头去看男人,他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很开心的笑,他还对贺拔瑾瑜说,“主子,我想一辈子留在这里,以后我的儿子、孙子、孙子的儿子……都留在这里。给主子养鹿。”
贺拔瑾瑜拍了拍他的肩膀,重重地说了句,“好!”
覃初柳的眼睛无端就湿润了,她转过头,不去看他们,也不去听他们说话。
从农户家里出来,两个人在糙地上漫无目的的走,覃初柳看着脚下,毛茸茸的青糙被她踩倒,很快便又重新站起来,就像是辽河郡的百姓,坚韧,无畏。
走了好一会儿,覃初柳抬头问贺拔瑾瑜,“你知道我想养鹿?看来谷良没少告诉你我的qíng况!”
她表qíng虽然严肃,但是眼底没有怒意,反而带了一丝笑意。
贺拔瑾瑜不看覃初柳,低头看着自己的靴子,“你喜欢的,我自然会帮你做到。”
你喜欢的,我自然会帮你做到!
还是那般霸道,但是这个时候覃初柳觉得,这样霸道的贺拔瑾瑜,也挺好。
眼睛不经意地瞟见他垂落在身侧的大手,小心思动了下,最后她还是慢慢地伸出自己的小手,坚定地握了上去。
两手紧握的一瞬,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你不让我对你动手动脚,你却对我动手动脚!”贺拔瑾瑜看着覃初柳,戏谑道。
覃初柳暗恼,就要缩回自己的手,只是动作还是慢了,贺拔瑾瑜已经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任她如何挣扎,就是不松开。
“你对我动手动脚一次,我便还给你一次,这样岂不公平?”贺拔瑾瑜得了便宜还卖乖。
覃初柳挣扎的累了,gān脆便随着他牵着,其实,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他在意她,所以会把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想到她之前的纠结,覃初柳忽而笑了,似乎是她太矫qíng了。
像宗英那样飞蛾扑火似的不管不顾一回,似乎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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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八章制衣作坊
接下来的几日,贺拔瑾瑜带着覃初柳走遍了辽河郡北部的地方。
他们在百姓家里吃,晚上没有客栈,便也住在百姓家里。
覃初柳渐渐明白,为什么辽河郡的百姓那么信任贺拔瑾瑜,宁愿与他出生入死也没有投降北辽。
贺拔瑾瑜与百姓相处时一点儿架子都没有,甚至会帮着挑水、劈柴,住在简陋的民居里也不会抱怨。
有一日,他们中午在一户百姓家里吃午饭,百姓家里有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见到贺拔瑾瑜很是开心,把家里的母jī都杀了。
吃饭的时候,老人用指甲里满是泥垢的手撕下一只jī腿放进贺拔瑾瑜的碗里,莫说是吃了,覃初柳看着都没甚胃口。
可是,贺拔瑾瑜竟然吃了,吃完后还夸赞农妇手艺好。
从农户家里出来,覃初柳问贺拔瑾瑜,“那只jī腿你怎么能吃得下去?”
贺拔瑾瑜的脸上无甚表qíng,语气也淡淡,“他们一家连一口ròu都舍不得吃,把ròu都留给了你我,若我不吃,他们心里定然难受。”
这下,人家心里不难受了,覃初柳开始难受起来。
因为,她一口也没吃。
农妇开始给她夹了好几筷子的jīròu,不过她心里一直想只那只满是泥垢的手,一口也没吃,全都夹给了贺拔瑾瑜。
经过这件事,覃初柳才知道,她自以为和百姓贴的最近,可实际上,她只是身处他们之中,却没有用心体会他们的心qíng,他们的感受。
在外人看来高高在上的贺拔瑾瑜,却真的把自己放到了百姓中间,无论是身体还是心。
覃初柳觉得,这样的贺拔瑾瑜。统领着这样的辽河郡,早晚有一日,这一方天地,将无坚不摧。
他们是在半个月后重回大兴城的。
回来前贺拔瑾瑜没有通知任何人。直接乘着马车入了城。
覃初柳回到院子的时候,院子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宗英兴许是回家了,可是夏雨和冬霜呢?她们不是要留在院子里伺候吗?怎地也没了踪影。
覃初柳给自己倒了杯水,刚喝一口,就有一个人冲了进来,直接抢走她手里的杯盏,咕咚咕咚地喝了个gān净。
似是还不解渴,她gān脆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对着嘴灌了几口。
“宗英姐姐,你慢些。”覃初柳看宗英牛饮的样子。忍不住提醒她。
宗英放下茶壶,很是豪迈地用袖子抹了抹嘴,“妹妹你可算回来了,那天早上你突然不见了,可把姐姐急坏了。要不是……”
说到这里。宗英的脸上竟然浮现一抹红晕,在白皙的脸上显得格外的清晰。
“要不是怎样?”覃初柳好奇地问道。
宗英到底不是忸忸怩怩地小姑娘,她坐到覃初柳身边,有些得意地道,“要不是岑无来找我帮他忙,我可真就出去找你了。”
然后,宗英把这几日发生的事qíng与覃初柳说了。
覃初柳听后惊讶地问。“制衣作坊已经开工了?”
“七天前就开工了!”宗英神奇地挺了挺腰杆,“姐姐现下管着一百多人呢,她们都怕姐姐,现下她们都去吃饭了,等午后,姐姐带你去看看。对了。你屋里那两个丫头,也去帮忙了,只是她们手太笨,衣裳做的不好。”
七天前就开工了,也就是说。岑无和窦氏兄弟只用了七八天的时间,就集结了一百多人开了制衣作坊。
这速度也太快了……
午后,宗英果然拉着覃初柳去了制衣作坊。
制衣作坊的位置比较偏僻,在城东的一条胡同里,周围都是民居,并没有商铺。
岑无派人买下了这里连着的八个院子,打通成了一家,每个房子也都打通成一个大间,里面放了不少长条桌和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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