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地主_脚滑的狐狸01【完结+番外】(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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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爷,我想像您打听点儿事儿”,覃初柳乖巧地说道。

  这老大夫从覃初柳一进门就注意到她了,小孩子往那里一站,身姿笔直,明明像是有急事的样子,却很知道分寸,只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等。

  他对覃初柳的印象不错,便捻了捻胡子,和蔼地道,“小姑娘想问啥?”

  覃初柳极力装出很悲伤的样子,低垂着头,嗫嚅道,“我姐姐的孩子流掉了,就在大年三十那晚。听说是在咱们医馆里看得诊……她现下整日在夫家哭,一直说是有人害了她,老爷爷,我想知道……”

  “小姑娘,大人的事儿你莫管,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造化,没有就是没有,莫要qiáng求许多,你还是回去吧。”老大夫不等覃初柳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还一副送客的架势。

  老大夫越是这样,就越是说明他知道些什么。覃初柳不死心,又装可怜问了几个问题,老大夫具是闭口不答,覃初柳见问不出什么来,便只得垂头丧气地走了。

  一出医馆,她马上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向附近的人打听医馆的事qíng,一番打听下来,总算是有个收获,原来,三十那晚,这医馆值夜的大夫并不是刚刚那老大夫,而是他孙子。

  他孙子自幼跟着他学医,现下已经二十出头的年纪,医术还远不及自己爹和爷爷,所以老大夫轻易不让他出诊,只让他晚上守在医馆里应对些疾症。

  覃初柳又打听了那老大夫的孙子的品xing,大家伙也只笑笑不说话。

  覃初柳心里有个猜想,便又折回了医馆。

  老大夫见她回来,有些无奈,“小姑娘,你莫为难老夫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覃初柳只看着他,晶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然后便是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

  老大夫慌了神儿,赶忙走到覃初柳身前,蹲身给她擦眼泪。

  这老头儿连个不认识的小姑娘哭都能心疼,指定是个良善的!

  “老爷爷,其实我刚才说谎了!”覃初柳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流掉孩子的女人根本不是我姐姐,她只是我二姨父家的妾室!”

  覃初柳把二妮儿的事儿给老大夫说了。在覃初柳看来,这件事本来就不怪二妮儿,所以她也没有什么保留的。

  老头儿听完覃初柳的话,气得直chuī胡子,枯槁的手拍着大腿不停地道,“那个孽障,那个孽障,害我晚节不保啊!”

  那个孽障!是谁?

  不等覃初柳问,就见老大夫豁然起身,颤颤巍巍地往后堂跑,覃初柳追过去的时候,就见老大夫手里揪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不停的抽打。

  那年轻人身量不多高,被老大夫打了也不敢还手,只一个劲儿的叨念,“爷爷,有啥话你好好说,莫动手啊。”

  不大一会儿,又有一对中年夫妻冲了出来,一左一右地挟制住老大夫,年轻人这才得了救。

  “爹,发生了啥事?咋动了这么大的气,莫气坏了身子!”中年男子一边给老大夫顺气一边问道。

  老大夫余怒未消,指着年轻男子道,“你们教养的好儿子,竟然为了钱财与人合谋来害人,咱们老华家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找到破绽

  原来这老大夫姓华,世代行医,在太平镇口碑极佳。

  只他时运不济,儿孙均没有学医的天分,所以已经这么大把的年纪却还要每天坐堂。

  年轻男子被骂了,也不敢还嘴,只规规矩矩地躲在自己娘亲身后,这唯唯诺诺的样子让老大夫更加生气。

  老大夫还要再骂,忽然看到站在门口的覃初柳,想起正事来,挣开儿子媳妇的挟制,气哼哼地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都给我说清楚!”

  “小姑娘,来来,咱们进屋去说”,向覃初柳招了招手。

  覃初柳快步走到老大夫身边,很是自来熟地牵起老大夫的手,随着老大夫进了后堂的客厅。

  华家几个人都不认识覃初柳,老大夫也没有要介绍的意思,覃初柳便也当作没看见他们打量的目光,只规规矩矩地坐在老大夫身边。

  老大夫正襟危坐,声如洪钟,“我再问你一遍,若是还敢说谎,打断你的腿!”

  年轻的华小大夫瑟缩了一下,“噗通”跪在了地上,“孙儿不敢,孙儿不敢……”

  老大夫重重哼了一声,“你说,除夕夜来看急诊的那个妇人,是什么身份?”

  “是,是……”他是了半天,也没有个下文,老大夫一拍桌子,他一个激灵,不敢再拖,结巴道,“是,是赵家屯榨油坊家的媳妇。”

  “是他们说的,还是你猜的?”

  “是,是那妇人自己说的。”

  覃初柳观他神色,虽然紧张,却不似在说假话,看来,他之前并不知道那妾室的身份,真的以为她便是赵长松的正妻。

  “昨日,那妇人给你钱。让你瞒下她失孩子的缘由时,是怎么说的?”华老头又开始粗喘起来,唇上的胡子随着他的呼吸忽闪忽闪,严肃的气氛霎时多了些喜感。

  “她只说嫁到赵家多年。连生三女,婆家颇有微词,好不容易怀了第四胎,因为她一时不注意才见了红,怕婆家责怪,这才想瞒下来。”小大夫如实回答,他已经不似一开始那般紧张了,说话也顺溜了不少。

  覃初柳撇了撇嘴,赵家这个妾室可是真有心机啊,怪不得可以以寡|妇的身份进入赵家。就这样的心机、手段,只怕十个二妮儿也不是她的对手!

  华老大夫已经听过了二妮儿的事qíng,知道那妾室是把她的遭遇套到了自己身上,说到底,自家孙子也是被骗了。这样想着,他的态度倒也缓和了些。

  “那你说说,那妇人到底是什么qíng况?”老大夫问道。

  年轻男人抬头看了看老大夫,又把目光落到覃初柳身上,犹豫要不要说。

  华老大夫只以为他到这个时候了还想隐瞒,刚刚已经消下去的怒火又噌噌地冒了出来,“快说!”

  “是。是房事过密……”年轻男人艰难开口。

  这种事qíng,他怎么说的出口,特别是还有一个小姑娘在场的qíng况下。

  “爷爷,可是那妇人有什么不对劲儿?”他疑惑地问道。

  老大夫问了这么多,他就是再傻也觉出不对劲儿了。

  其实,说他收了那妇人的钱。他真是有点儿冤枉。他医术虽然不jīng,但是在爷爷和爹的教导下,也知道什么是医德,哪能乱收人家的钱。

  只是那妇人说的太过凄惨,他听的动容。想着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若是能帮到她,他不也算做件好事。

  妇人塞给他的是五两的银锭子,他没要,谁成想那妇人竟然趁他不注意把银子放在了桌子上,等他发现的时候人早都走了。

  一下子手里有了这么多银子,他不敢隐瞒,便打算把谎说病qíng的事qíng给爷爷说,老大夫脾气大,他刚说了开头老爷子就火了,不由分说地打了他还一顿,还罚他跪在后堂。

  “哼哼”,老大夫连哼两声,没好气地道,“那妇人生养过孩子没有你诊不出来?若她真是个好的,又怎么会在孕期……”

  剩下的话老大夫说不出口,屋里的几个人却都听得明白,包括覃初柳。

  对啊,若是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怎么能这般不珍惜。那妾室话里有太多漏dòng,难道华家这位小大夫就一点儿也没察觉。

  “我诊出来了,她确实生养过孩子。”小大夫嗫嚅解释道,“至于那……我当时也觉得奇怪,她的胎似乎一直就没坐稳,且一直没断过房事……就算这次不流掉,这一胎也很难保住!”

  覃初柳抓住了很关键的一条,说了进到后堂以来的第一句话,“你说她生养过孩子?可确定?”

  她的声音清悦铿锵,没有小孩子该有的甜甜糯糯,很是威严。

  小大夫抬头多看了她一眼,见覃初柳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才开口说道,“确实生养过,这个,我绝对不会诊错!”

  一边的老大夫也点头,“这事不难,令朝不会诊错!”

  原来小大夫叫华令朝。

  覃初柳眼睛微眯,像一只有了坏主意的小狐狸。

  “老爷爷,这件事我已经有了打算,到时候只怕还要请华小大夫出面,不知……”

  “他闯下的祸事,自然由他解决,”华老大夫说道,想了想,到底心疼孙子,又补充了句,“他虽有错,可也是受了旁人的蒙蔽,小姑娘你看……”

  覃初柳粲然一笑,“老爷爷放心,只要华小大夫能站出来还我二姨母一个公道,我自然不会为难华小大夫,也绝不把当日的事qíng宣扬出去。”

  华老大夫看着她,眼睛了现出了疑惑,刚刚这小姑娘还在他面前哭呢,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像是换了个人,一点儿都不像个孩子。

  他自然不知道覃初柳刚刚是在演戏,若覃初柳不那样,说不准这事qíng还要磋磨一阵呢。

  与华老大夫商量妥当,覃初柳便告辞离开了。

  出了医馆,谷良便焦急地迎了上来,“怎地这么久,你若再不出来,我就要冲进去寻你了!”

  覃初柳对谷良安抚一笑,谷良长得太硬朗,再加上他是北辽人,若是把他带进去,她还怎么在华老大夫面前博同qíng。

  这件事qíng比较紧急,他们没在太平镇逗留,直接回了家。

  覃初柳披头就问二妮儿,“二姨母,你是只想回到赵家,还是一并把妾室除了?”

  她问的太过直接,别说二妮儿,就是元娘和梅婆子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除,除了……”梅婆子重复道,“除了妾室!柳柳,你可是有了主意?”

  覃初柳不说话,只定定地看着二妮儿,二妮儿心里砰砰乱跳,回赵家,她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可是听覃初柳话里的意思,她还能把妾室除了!

  除了妾室,赵长松便只有她一个了,她不求赵长松能和她恩爱有加,只求能让她早点怀上第四胎,早点儿生个儿子出来。

  思忖良久,二妮儿才决绝道,“除了妾室!自她进了赵家,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整日里还要伺候她……”

  覃初柳没有心思听她絮叨,什么叫妾室进门,她就没有好日子过了,这话说的就好像她以前过得日子多好似的,不过就是妾室碍眼,想除掉罢了,还给自己找冠冕堂皇的理由,覃初柳有些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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