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深深的看了欧阳于飞一眼。
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一丝喜悦。
但是更多的则是已经负担太久的悲痛和惭愧。
“告诉我,欧阳于飞,为什么?这是为了什么?你为什么会这么说?你告诉我。”
见王尊不置可否,左护法一个飞跃跳下。
一步蹲在了欧阳于飞的身边,沉声大喝道。
对视着冥岛王尊眼中的沉痛,欧阳于飞没有回头看左护法,沉痛而悲伤的道:“你们跟了师尊这么多年。
还不明白吗?
千年的传承,一袭血脉的延续,冥岛的未来,这么多人的生死,圣殿的为祸……
一切的一切都太沉重,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一心求死10
威望有多深,功绩有多高,冥岛有多qiáng。
它们所赋予的压力就有多大。
生为一个王尊,没有投降,也不可能投降。
那么……”
欧阳于飞的话没有在说下去。
但是,左护法和右护法却听懂了。
不能投降,那么失败就只有死,就只有死。
而欧阳于飞这意思,是王尊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心求死。
他一心求死,他想成全欧阳于飞,想成全欧阳于飞。
被欧阳于飞这么一点,左右护法几乎跳了起来,那脸上的神色不停的变化,带着无尽的惊讶和惊恐。
按欧阳于飞这么说,今日只要欧阳于飞还手。
只要轩辕澈琉月等人进攻。
他们等来的就不会是冥岛的胜利,而是死亡,王尊的死亡。
这……这……
在左右护法的惊恐中,欧阳于飞紧紧的抓住冥岛王尊的胳膊,直视冥岛王尊的双眼。
他知道的,他清楚的。
他是最了解他师尊的人。
他师尊会用他的血为他铺平道路,为他成就一切。
他的师尊是最疼爱他的。
琉月不会继承冥岛,纳兰一脉终究会湮灭。
所以,他的师尊把所有的一切就给了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而现在,他用他的生命来成全他的颠覆,成全他的血洗。
所以,他怎么能出手,他怎么能出手。
大殿中死静紧紧的围绕。
琉月,轩辕澈,等人无声的看着大殿中的欧阳于飞和冥岛王尊。
这般的气氛陡变后,却怎么的比先前的愤怒厮打,还要让人窒息了。
“王尊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
片刻后,右护法无法置信的摇头开口。
以死来逃避责任和压力,这不是他们的王尊作风。
“不是逃避。”银家族长摇了摇头。
逃避,怎么会?他们的王尊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是因为什么?”
“那是因为,必须为过去的大错铸成,付出代价。”
温淡的声音响起,却含满了无法言喻的伤和痛。
以命相还1
必须为过去的大错铸成,付出代价。
淡淡的声音随着风飞旋过大殿。
在这秋日的清冷中,勾勒起更加悲苦的气息。
大殿中明明有那么多的人,此时却越发静的惊人。
几乎能闻呼吸之声。
所有人的目光,在这悲苦到无法相述的话语中,齐齐纠集在了冥岛王尊的身上。
像是要看出他身上一个窟窿。
好窥视到里面那无法言喻的伤痕。
“唉。”就在这一片死寂中,银家族长缓缓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惆怅而苦涩。
就在这一声叹气下,死寂的大殿魔咒,仿佛被打破,左护法一个激灵反应过来。
顿时面上扬起无法置信的神色。
看着冥岛王尊喃喃的道:“过去的大错?
什么大错,我们怎么不知道?”
嘀咕罢,转头与站立在他身边的右护法对视了一眼。
两人从对方的眼中都看见了绝对的震惊和心慌。
是的,心慌。
那是一种很糊涂,但是又从这糊涂中透出一点点明白的慌张。
这样的一点点明白。
却没来由的让他们感到胆寒。
五指紧紧的握成拳头,左护法咬了咬铁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分外艰涩的开口。
“是那婴孩坑?”
区区五个字,仿佛用尽了左护法一身的力量。
话音落下,左护法几乎整个人都入那绷直的弓弦,不是松懈,就是断裂。
同一刻,他身旁的右护法也屏住了呼吸。
那禁地中的婴孩深坑。
在冥岛现在已经闹的这么大,他们虽然没有亲眼去看。
但是,听其言传已经知道规模。
那样的打击和震惊,几乎是毁灭xing的。
而他们在王尊面前,位列左右护法二十多年。
原本以为冥岛上事无巨细,他们都知道,他们都清楚。
但是,这惊天的一事,他们却一丝痕迹都不知道,一点风声都没听说过。
以命相还2
隐瞒的太好了,隐藏的太深了。
几乎是把整个冥岛都当做手中的棋子在耍。
弥天大谎,欺骗了冥岛所有的人。
而这样的欺骗和手段。
不说其他人,就是他们左右护法都不知道。
可想而知,只可能是比他们位份更高的人下的手。
否则,没有人能够隐藏的如此滴水不漏。
而在他们两之上的,除了王尊就是圣祭祀了。
左护法一时间心里之紧绷,几乎让那神思撑到了极限。
本来婴孩深坑一出,他和右护法就想前去的。
只是这边欧阳于飞的反叛和闯关一路势如破竹而来。
他们必须留在这里,协助王尊处理这处的事qíng。
毕竟婴孩深坑关系着冥岛的一切,而欧阳于飞的反叛和攻打,同样关系着冥岛的一切。
两件事qíng都很重要。
因此,他们两在听见以连家,欧阳家为首的冥岛所有势力。
在一至讨伐圣殿,在咆哮着朝圣殿冲来的消息中。
微微的按捺住了。
因为,听这趋势,极有可能那婴孩深坑,就是圣殿的圣祭师做的。
这也符合他们的猜测。
虽然惊讶但是可以接受。
毕竟他们从来都对圣殿没什么好感。
而现在,而现在……他们敬仰的王尊,他们发誓效忠的王尊,在他们看来仁厚慈悲的王尊。
居然在这个时节,以那样悲伤的口吻告诉他们。
大错铸成,他需要为这大错付出代价。
这……这……
这么心灰意冷,这么要以死来洗涤的大错。
难道说那婴孩深坑……
左护法一瞬间几乎不敢在往下想了。
身体紧绷,钢牙紧咬,左护法不想听那答案,但是却又期待答案。
整个人被一种两难的诡异qíng绪包围着。
相对于左右护法的震惊和纠结。
这方站立着的轩辕澈,琉月,云召,等人也jiāo换了一个眼神。
凝神静听。
以命相还3
欧阳于飞反叛冥岛的关键,他们一直想知道,有猜测,但是从来没有开口问欧阳于飞要答案的婴孩深坑。
这一刻,可能答案终要揭晓。
殿内,在左护法那五个字落下后,越发静的几乎连呼吸之声都听不到了。
搀扶着欧阳于飞站起来的冥岛王尊。
听见左护法那五字询问后,那悲痛的表qíng越发的沉痛。
那并不显与外,但是形于内的伤。
却更让人心提的高高的。
“可以这……”
“不是。”
沉痛的冥岛王尊的声音才刚刚响起,欧阳于飞突然cha话进来,否定的铿锵有力。
左右护法一听顿时齐齐送了一口气。
不是就好,那怕就算这内里有什么。
只要现在告诉他们不是就好,否决了就好。
听到欧阳于飞毫不迟疑的否决,冥岛王尊转眼看着欧阳于飞,眉宇间虽然沉痛依旧,却闪着明显的不认同欧阳于飞的做法。
欧阳于飞看着皱眉看着他的冥岛王尊。
使劲的抓着冥岛王尊的胳膊,双眼转也不转的定定盯着冥岛王尊,一字一句的道:“不是就不是。
虽然师尊是知道婴孩深坑的事。
却选择隐瞒而没有揭露。
但是那些无辜的婴孩没有一人是师尊的力量下得手。
不管这其中夹杂了什么考虑。
不是师尊动的手,就不是。
师尊可以懊悔,可以惭愧,但是永远不用以死谢罪。”
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欧阳于飞的声音几乎重的可以深深的砸在地上,那么的铿锵。
而那望着冥岛王尊的双眼,透出的信任和敬仰。
那么的坚定,那么的执着,那么的一丝一毫都没有消散,没有变化过。
冥岛王尊望着欧阳于飞如此的双眼,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而他身边的左右护法听欧阳于飞如此一说。
立刻领悟了过来。
原来王尊是因为没有阻止住圣殿的行为,而心生懊悔。
以命相还4
以致,才有了这般的决定。
两人不由齐齐松了一口气下来。
而站立在他们身后一点的银家族长,脸上的神色并没有松动,只是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背对着他的左右护法没有看见。
但是正对着他的琉月却是眼尖的看在了眼里。
不由眉色微微的波动。
看来,欧阳于飞这话其中还有隐瞒啊。
“不是就好,我就说我们的王尊不可能gān出这样的事qíng来。”左护法移步过去,松下气来。
另一边的右护法也同时点点头道:“虽有责任,但绝不致死,王尊且莫责己太甚。”
说罢,也缓缓的后退,退至他该站立的地方。
冥岛王尊听两人如此言语,微张了张口。
却话都还没有说出来,欧阳于飞就抢在他之前开口道:“师尊,不要在做任何的反驳。
徒儿知道师尊下的决定,不会轻易更改。
那么,徒儿也在此地告诉师尊徒儿的决定。
只要师尊一意孤行,徒儿也不惜这冥岛跟着师尊陪葬。”
“你敢。”
欧阳于飞一话还没说完,冥岛王尊双眉一竖,整个人都怒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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