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深深,
一钩罗袜行花朋。
行花yīn。
闲将柳带,
细结同心,
日边消息空沉沉。
画眉楼上愁登临。
愁登临。
海棠开后,
望到如今。”一人舞袖长挥,曲调哀婉。
“芙蓉落尽天涵水,
日暮沧波起。
背飞双燕贴云寒,
独问小楼东畔倚阑看。
浮生只合尊前老,
雪满长安道。
故人早晚上高台,
寄我江南chūn色一枝梅。一人浅吟低唱眉色,目色生悲。
不知不觉,一众听客,脸上全都浮出了深深的悲廖之色。
就在众人全部沉浸在这歌舞曼妙中时,那两个舞伎中的一人忽得就飞身而起,直直掠向了冷凤狂的面前。
众人俱是吃惊不小,难道说阮慕白引自己这些人来此,也是想对凤狂不利?
才想到这里,赫连忘忧、钟离修洁、莫世峰同时动了!
目标,非常一致,就是那接近冷凤狂的舞伎!
三个人,哪一个人的修为都是彪悍到让人吐血,若真让他们击中了那舞伎,只怕这舞伎就只有去见阎王的份儿呢!
然而,就在三人将要触到那舞伎的一刻,舞伎脸上的面纱微微一扬,露出一张让冷凤狂再熟悉不过的脸。
冷凤狂的脸色忽然就变了,樱唇一张,惊喝一声:“不要伤她!”
这一声,来的忽然,让已是出手的三人同时一怔,然而,收手已然不及。
那绝美的舞伎,似乎也没有想到冷凤狂会出声喝止三人对自己动手,也是不由一个愣怔。
眼见得三人就要攻到那女子身前,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qíng发生了!
冷凤狂居然不顾一切地腾身而起,挡在了三人跟前,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那个女子!
三个人出手,攻势怎可以用一个“了得”来形容,冷凤狂竟用自己的身体护住那女子,那女子却是何人?
三个人qíng知这几招若真得落到冷凤狂身上,冷凤狂即便真得本事了得,也会丢下半条命去,当下各自将攻势偏开,却因收势不住,在小楼的三个方位各印下了一个印记。
惊魂甫定,三个同时诧异地望向冷凤狂,这就是在这时。被冷凤狂护着的那个女子,毫不含糊地向冷凤狂挥出了刀!
声震九州112欠你的,还你!
冷凤狂凤目深深一凛,望向攻向自己的女子,难得竟是没有生气,只是身子一侧,避让开去,一双黑亮的眸子气恼地瞪了那女子一眼,嗔怒道:“你疯了吗?”
那女子并不应声,只是挥着手中锋利的匕首,再次袭向冷凤狂。
冷凤狂脸色难看咬着嘴唇,也不迟疑,足尖一旋,身子后仰,再次避开。
眼望着冷凤狂只是避让却不还手,钟离修洁眸中掠过晦涩难明的光,眼神一抬望向阮慕白,唇角斜斜一挑,沉声问道:“楼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慕白脸上也有几分难以察觉的诧异,剑眉深锁,若有所思望了望那与冷凤狂斗在一处的人,唇角的笑意变冷,眼神一转,声音再没有半丝温度:“事qíng出在我醉风楼,我会给你们一个jiāo代!”
话音一落,白色流光微动,阮慕白身形游移,已是将冷凤狂护在了自己身后,随即,白晳修长的手掌,一起一落,一股凌厉之势铺天盖地地袭向攻向冷凤狂的女子。
掌风如江水滔滔,片刻间,白石楼里狂风骤起。
女子单薄的身形,便如一叶飘萍,在这森森掌风里无助的向后飘去。
冷凤狂面色微微一变,气恼地瞪了阮慕白一眼:“谁让你多管闲事!”
话犹在耳,冷凤狂却已是箭一样she了出去,目标恰是那直直向后跌去的女子。
阮慕白被冷凤狂这话骂的一愣,半响没回过味儿来。
再看时,她的身子却已然bī到了那被自己震飞的女人。
白色衣袂在空中绽开妖娆的花朵,冷凤狂双手一伸,毫无设防去接那女子。然而,就在两个人相触的瞬间,那女子袍袖不经意向上一抬,掩在袍袖中的匕首就那么深深刺进了冷凤狂的胸口。
冷凤狂一个愣怔,柳眉紧紧皱起,略一低头,就看到了女子有些吃惊的脸,以及,自己胸前,那一把晃得她眼疼的匕首。
身子一晃,冷凤狂额上渗出冷汗,浑身一阵发软,双手一松,女子便翩然落地。
“凤狂!”
“冬歌!”
几乎同时,钟离修洁等人缓过神来,三步两步冲到了冷凤狂跟前,钟离修洁一把扶住了摇摇yù坠的冷凤狂。
刚才,冷凤狂与这女子接触太过亲密,几人竟是全没看到这女子在冷凤狂怀里的动作。
冷凤狂居然受伤了,居然伤在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女子手里!
仇视的目光齐齐投给不知死活的女子,三个绝顶优秀的男儿,眼神里俱是在冒火。
凤狂对此人处处手下留qíng,此人却如此对待凤狂,当真是该死!
感觉出三人浓浓的杀意,冷凤狂苦笑一声,轻轻一拉钟离修洁的衣襟:“别为难她。”
“她想杀你!”钟离修洁气得脸色铁青,眼神恨不得吃人一样盯着伤了冷凤狂的女子。
“我欠她的。”冷凤狂再次苦笑,胸前衣襟,已是被鲜血染透,滴滴滑落在白石楼里,汇成一摊血污,触目惊心。
“不知死活的丫头,竟敢伤我徒弟!”从震惊中醒过神来的逍遥尊者,一见地上刺目的猩红,眼睛一下子红了,一边跳脚,浑身的灵之气息,散发开来,渐渐迫向那伤了冷凤狂的人。
“师傅!不要!”尽管被来人伤得不轻,冷凤狂一见逍遥尊者施展灵力想要伤那人,脸色不由就是一变,挣脱钟离修洁再次挡在了那女子身前。
“冬歌!”钟离修洁大惊失色。她本已受伤,若是再被逍遥尊者的灵力伤到,那她这条命可真就要没了!这傻丫头,到底在想什么呢!这可不像她以前的作风啊!
顾不得去细想答案,钟离修洁身子一动,便挡在了冷凤狂身前。与此同时,赫连忘忧、莫世峰亦是齐齐而动,将冷凤狂牢牢与那伤她的人隔开,深怕那人再给她造成一丝伤害。
逍遥尊者本来已是将灵之气息调到了极点,就想直接给那个女子来个灰飞烟灭,没想到自己的徒儿竟再次不顾xing命去护这个人,一身灵之气息,在看到这个qíng景时瞬间消散。
“你最好祈祷我的乖乖徒儿没事,要不然,我绝不会让你好死!”逍遥尊者狠狠剜了那女子一眼,随即火急火燎凑到钟离修洁等人跟前,急切地望着被他们护得严严实实的冷凤狂:“乖乖徒儿,你有没有怎么样?!”
冷凤狂扯出一抹笑,轻轻摇摇头,深邃的眸子穿过众人的身子,落在那呆愣的女子身上:“现在,你可满意了?”声音竟有一些微微的颤抖。
呆愣的女子,在听到冷凤狂的声音时,身子忽而就是一颤,如水星眸微微含着难以置信:“你为什么不躲?”就算自己那一招真得掩饰得天衣无fèng,她也完全有理由相信,冷凤狂不会毫无察觉。因为她是冷凤狂,天下只有她不想躲的攻击,没有她躲不开的攻击!
“躲?”冷凤狂轻轻一笑:“躲你一辈子?”语调幽幽,似初见时那般惫癞赖。
女子的心里猛地就是一滞。这个少年,这个初见之时,就让自己芳心暗许的少年,为何会让自己如此牵挂?即便是她身上背负着自己一城人的血债,自己却终究舍不得对她下死手!
“冷凤狂……”女子低着头,眼神盯着白石小楼的地面,“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
冷凤狂淡笑一声,身子不着痕迹地软倒在钟离修洁怀里:“你不原谅我,我也没有办法……”淡淡的话语,如梦呓。
“云城被你灭族,此仇,我不会忘!”女子愤恨抬头,杏眼里爱恨qíng仇jiāo织。
“昭雪……”冷凤狂轻轻一唤:“你走……”
昭雪……熟悉的称呼在耳边响起,云昭雪眼眶一下子就湿了。为什么,自己要喜欢上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自己就是对她下不去死手!机会,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只要自己的匕首再用力一点点的,此刻,冷凤狂就已经去见了阎王!可是,可是,自己却终究没有舍得用力一点点。爹爹、叔叔……云城的父老乡亲,昭雪不是云城的好儿女,昭雪下不去手!
痛苦的泪水顺着云昭雪的脸颊滑落在地,溅起一地冷清。
怀里的身子在微微地颤,钟离修洁的心也慢慢提了起来。低头,凤狂胸前炫目的猩红,刺痛了他的眼。
自他与冷凤狂相识以来,第一次,他看到她受这么重的伤!
怀里的人儿,眼神有些疲惫,倦倦地扯扯嘴角,语调飘忽:“不要为难她,是我,对不住她……”话未说完,竟是身子一软,头一偏昏倒在钟离修洁怀里。
“冬歌!”钟离修洁一向淡定从容的俊脸再次变色,再顾不得许多,抱着冷凤狂便yù下楼。
“大公子!”沉默多时的阮慕白身子一闪,拦住钟离修洁:“你的朋友伤得不轻,等你赶回虹城再来救治,只怕就来不及了。”
钟离修洁盯着他,不发一言。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醉风楼不放心。”顿了一顿,阮慕白正色道:“但,我可以xing命担保,这样的事,绝不会有第二次。”
深深凝视着钟离修洁,阮慕白又道:“跟我来!”
身子一转,阮慕白当先下楼带路。
钟离修洁抱着冷凤狂默不作声跟了上去。醉风楼虽然不可靠,这醉风楼里的人力毕竟是有限的,他们若是想图谋不轨,自己这些人还能。
若是自己真抱着受伤的冬歌回了虹城,万一父亲和弟弟想对冬歌不利,少不得自己又要经历一场左右为难。所以,对于醉风楼,他虽然不信任,却真得好过带冬歌回虹城。
对于钟离修洁,莫世峰也还是有些不信任的,所以,当钟离修洁抱着冷凤狂下楼的第一时间,莫世峰也便跟了上去。
随之逍遥尊者忿忿地望了一眼云昭雪,也跺跺脚跟着下了楼。
这里的烂摊子,就jiāo给忘忧这个小子来处理吧!
白石小楼上,赫连忘忧疲惫地倚着墙壁,眼神复杂地看着云昭雪:“你怎么会在这里?”震惊之后,赫连忘忧脑子里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云昭雪做为云城的公主,城破之日,下落不明,为何今日会出现在云啸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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