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尊者深深望了他一眼:“你待我徒儿之心,明明如月,但是,别人,我可不敢保!”
钟离修洁轻声一叹,垂下了头。是啊,虹城,除了自己对凤狂毫无芥蒂,哪一个人不是想要凤狂xing命的人?
暗影浮动,月色昏huáng。
大红的衣袍,白色的衣袂,就那么在二人的眼前晃来晃去,搅得二人心绪不宁。
“两位,好雅兴啊,在这里看热闹?”屋顶上,一声戏谑的话语传来,一袭紫衣华贵的少年,优哉游哉地出现在了月色的暗影里,漫天的星光在他的笑容里也分明地暗淡下来。
“不看热闹,难道,我们两个人还要跟醉风楼主联手对付我三弟?”钟离修洁掀了赫连忘忧一眼,摆出一张臭脸。
身边一声几不可闻的风声,赫连忘忧潇洒的落了下来:“你不对付你三弟,司徒南那小子的余党可马上就要闯进醉风楼了!”
赫连忘忧嘴角斜斜勾着,眼神里全是隐忍的怒火。司徒南这厮,真是胆大包天,被凤狂追得在云天不能立足,居然跑到云啸大陆这里煽风点火,若不是今晚自己召来岳峰好好盘查了一番,他还真想不到司徒南竟包藏着这等祸心。
“什么?”钟离修洁眼神里微微现出几分震惊:“司徒南敢闯醉风楼?”
赫连忘忧挑挑唇:“他找来了几个‘了不得’的帮手,哪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说这话时,赫连忘忧脸上亦是浮出了深深的嘲讽。司徒南,你害我深受寒毒之苦这么久,咱们这笔帐,是否也该好好算算了呢?
“哦?”逍遥尊者老眉一轩:“这畜生还能找来什么了不起的帮手?”对赫连忘忧,逍遥尊者自是再熟悉不过,所以,对于他与司徒南那点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他也非常了解。
“尊者,你这话,是不是就有点儿门fèng里看人,把人看扁的味道呢?”暗夜里,一声怪笑传来,一袭黑衣如墨的男子,缓缓自月光下现出身形。
他的目光yīn鸷,似笑非笑的目光,久久徘徊在赫连忘忧身上,兀自不散。
“好久不见!”yīn沉的话语,宛若从地府传来,黑衣如墨的男子就用那种yīn晴不定的目光盯着赫连忘忧。
“真是,好久不见!”赫连忘忧望着这个男子,竟是眉梢一展,唇角一勾,无比快意地笑了。
“想不到,到现在,你还能笑得出来。”黑衣男子唇边挂着讥讽的笑意,眼神里满是浓浓的嫉妒与愤恨。凭什么,他就可以成为三方大陆的尊贵之主,凭什么暗帝要听他的差遣!
“司徒南,你真是,活、腻、了。”赫连忘忧眼神一沉,眼里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自己不去找他便罢了,他竟不知死活地来撞自己的枪口。
说话间,赫连忘忧的周身已是凝起了一阵凌厉的罡气。
紫衣随风,翩然间,似乎他便是下世的神明。
左手一抬,赫连忘忧低声一喝:“岳峰!”
随着赫连忘忧出声,醉风楼四周鬼魅一般涌出了无数的黑衣人,团团围住了司徒南的人马。
司徒南微微一个愣怔,随即猖狂而笑:“原来,你早有准备?”
赫连忘忧无声地扬扬唇角,没有说话。
而岳峰却已是趋前一步,挺戟喝道:“大胆叛徒,竟敢对明帝大人如此无礼,找死!”
一句找死还没有落地,岳峰其人已是飞身扑向司徒南。
岳峰身为赫连忘忧身前一位勇将,身手自是不可小看,转瞬间也与司徒南过了十几招。
赫连忘忧自始至终都是冷眼望着院中缠斗的几人,眼中无悲无喜,无波无澜。
今日,就在今日,做一个了结吧,他再不想看到凤狂受伤,再不想看到别人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凤狂!
轻轻仰面,赫连忘忧阖然一叹:“这一切,本该早就结束,是我对他太纵容。”
“毕竟,他也曾经跟着你鞍前马后,你会心有不忍,也是人之常qíng。”逍遥尊者抬手拍拍赫连忘忧的肩膀,对着他安慰的笑。
赫连忘忧对上逍遥尊者的眸子,低低一叹:“尊者,或许当初,我就不该存妇人之仁。”
逍遥尊者拍着他的肩头,摇头不语。
“受死吧!”半空中一声炸雷,一道黑影快如闪电劈向赫连忘忧。
黑眸一沉,剑眉一蹙,赫连忘忧身子微动,另一道身影已是疾速地拦住了他:“休伤我主上!”
再看时,自己的人已经与来袭之人纠缠在了一起。
“大胆逆贼,竟敢对我主上无礼!”赫连忘忧身前近卫岳明一提钢刀,黑脸yīn沉,钢刀一起,直接就劈向了那袭击赫连忘忧的人的小腹。
赫连忘忧眸子更沉,眼神咄咄扫视着院落里渐渐乱起来的人群。
便在这时,钟离修洁的脸色却是一变,不由自主飞身而起。
赫连忘忧随着他的身形望去,果见钟离墨被阮慕白击飞出去。
而钟离修洁恰恰是去接应自己那个不知死活的弟弟。
“三弟!”钟离修洁扶住钟离墨,急切之qíng溢于言表:“你有没有怎么样?”
钟离墨扯着嘴角一笑,从钟离修洁手中挣脱:“我还用不着你关心!”
“三弟……”钟离修洁低低轻唤:“不要再执迷不悟好不好,你这样只会将虹城置于绝地!”
钟离墨吃吃一笑,一把推开钟离修洁:“若让冷凤狂重新喘息,才是让虹城陷于绝地!”
“三弟!”钟离修洁气急,双手紧紧握起,额上青筋bào突,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三公子,真是不好意思,你若再在醉风楼里胡闹,下一次,我可是不会手下容qíng。”阮慕白轻轻一笑,低头摆弄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似乎漫不经心地说出这话,气势却是一点儿都不容人小觑。
钟离墨本来脸色就已经很难看,听了阮慕白这话,竟是脸色一变,嘴唇一张,噗的一声就吐出一道血箭来。
“你受伤了?”钟离修洁扶着钟离墨,眼神焦灼:“伤到哪里?”
钟离墨气恼地瞪着钟离修洁一眼,一把推开他:“我不用你管!”
钟离修洁摇摇头,正待要上前,阮慕白却是幽幽开了口:“大公子,既是令弟如此执迷不司,你可莫怪本楼主无qíng!”
手掌一翻,阮慕白手里凭空里多了一支竹箫。
竹箫一动,凑到唇边,阮慕白凝气丹田,忽而双唇启合,天籁之音乍然而起。
听似悦耳动听,然而,这悦耳动听的音乐,却是会要人的命!
钟离修洁微微一个迟疑,手下一动,在钟离墨身前设下一道灵障:“他是我的亲弟弟,你不能杀他!”
“不能杀?”阮慕白嘲弄的一扯唇角:“我不杀他,他便会在我醉风楼里肆意逞凶,我醉风楼的客人,可不是他想要杀,就能杀的!”
“我钟离墨还怕了你不成!”钟离墨用力推开钟离修洁,红衣一展,周身忽而就聚起了霸道的灵之气。暗夜之灵,任我召唤!
无边的黑色气息,从钟离墨的袍脚下开始汇聚,越聚,越多。
“三弟!”钟离修洁见状,容颜大变。三弟,竟然召唤黑灵,他知道不知道,黑灵cao控一个不当,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钟离墨不语,只是眼神愈加深沉。自小自己就是最努力的一个,可是大哥的光芒是那么的耀眼,让自己一直活在大哥的yīn影之下。好不容易,如今自己在虹城得到了地位,得到了权力,偏偏横空里杀出了一个冷凤狂!好死不死威胁到了自己的权力。自己不能容忍,不能容忍再有别人遮住了自己的光芒!
阮慕白眸子亦是冷若寒冰,深邃的眸光跳动间,竹箫声声,随风而散。
夜色苍茫里,古怪至极的气氛,让人压抑又窒息。
噗,又是一声闷响。岳峰的身子横飞出去,直直跌在赫连忘忧脚下。
赫连忘忧垂眸,俯身扶起岳峰,“伤着了?”
岳峰头一低,连忙跪倒:“属下无能。”他首先想到的,竟是请罪,甚至不顾自己的伤势,不顾唇角仍旧挂着的血污。
赫连忘忧轻笑:“看来司徒南长进了不少。”
岳峰脸色更是涨红,垂头不语。
“那,我便去跟他过几招。”赫连忘忧眸光闪动,紫色的袍袖一甩,霸道凌厉的王者气息,奔涌而出,大有排山倒海,冲破云空之势!
漫天紫色光芒流动,赫连忘忧身如闪电,恰如一柄锋利的宝剑劈开了天地,倏忽bī向司徒南。司徒南,咱们的帐,该清了。
司徒南心中一个激灵,真是想不到,被自己的寒毒所制,赫连忘忧修为还是有如此快的长进,自己与之相较,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未战,心中已有怯意,司徒南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身子一个翻转,掉身就跑。
赫连忘忧望着司徒南的背影,脸上笑意更浓,更深:“想跑,只怕,还没那么容易!”
袖中一道真气,冲破夜空,直直就击向司徒南的后心。
闻得身后恶风不善,司徒南,半空里一个侧身,láng狈地落到旁边一棵老树上。
不待司徒南喘息,赫连忘忧掌风又至,司徒南无法,只得弃了那棵老树再次避让。
“司徒南,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却偏偏来挑战我的耐心。今日这一切,可全都是你自找的!”赫连忘忧眯着眼睛,低声说完这话,紫色衣袂迎风鼓动,整个人已是将灵之气调整到了最佳状态。
“明帝大人,饶我……”司徒南眼见活命无望,脸上竟是浮出哀求之色。
声震九州117别有隐qíng
听了这一声讨饶声,赫连忘忧心头一动,手掌真得就收了回来,回身落地,赫连忘忧璨若星辰的眸子一沉,冷声一喝:“你是什么人?!”
司徒南虽然不济,但跟自己积怨犹深,绝对不是一个会开口向自己讨饶的主儿,所以,现在他有些怀疑,这所谓的司徒南根本就是一个冒牌货!
果真,一听赫连忘忧这话,司徒南眼神闪躲地避开赫连忘忧的bī人目光,连连就往后退。
“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我面前耍伎俩!”赫连忘忧银牙一咬,眸光里杀机尽显。
司徒南颤巍巍后退,眼神游移不定,似乎想要寻什么帮手。
就在这时,随着他一起来的一些人齐齐一动,默契地包向了赫连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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