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勇伯夫人脸上露出急色,正想让众人离开,免得真发生什么不堪的事,众目睽睽不好遮掩。却见夏家生得白胖的丫鬟一脚将房门踹开了。
一股臭味!一股仿佛十年没清理过却被人天天用了十年的马桶散发出的臭味迎面扑来!嗅觉灵敏的雪梨平时十分自豪灵敏的嗅觉帮助她做了不少好菜,却从来没有一刻这么希望自己鼻子失灵。
“好臭啊!”好洁的姑娘们一个个掩住鼻子,“难不成这不是二十三娘的闺房,是茅厕不成?”不过作为茅厕这房子也太华丽了吧,刘家真有钱至此?
刘家众人也被熏晕了,但还是打起jīng神说,“不,这是二十三娘的闺房。”
在场所有人都目光惊异看着刘二十三娘,这得多邋遢才让自己房里臭成这样啊,明明看着可爱gān净的人……于是众人不由得脚步都向后退,刘二十三娘周围一下子空了出来。
刘二十三娘被众人看她仿佛看一坨大便的眼神气得发抖,也顾不上什么yīn谋了,她得为自己正名,不然今天这么多人回去,明天就传出她住在茅厕的谣言!
“别进来,我裤子还没穿好呢。”里面传出清亮的男声,听得出来他很焦急。
刘二十三娘跟夏碧蕖不由得jīng神一振,果然还是成事了吗?
夏碧蕖低头掩盖住嘴角的笑意,只要今日这一幕被众人看见,夏碧蕾只得嫁给刘三娘那个丑八怪了!而且还是名声尽毁的qíng况下嫁进来,这辈子头都抬不起来。被皇帝封县主又怎样,大伯官位高又怎样,生得比她美又怎样,今天之后她只得卑微的跪在她面前!下一个就是夏碧茉了,只要她将这两个讨人厌的姐姐解决后,她就是英武候府最出色的姑娘了。
雪梨等得不耐烦了捂住鼻子走入房里,特么的快熏死人了,若不是为了大姑娘的名声兼看好戏,她早逃之夭夭了。
好奇心会不会害死人这些高贵的大家闺秀不知道,可她们确定会臭死人!实在好奇房间发生什么事的她们一个个捂着鼻子跟着走进去。
抓jian这种事在市井中经常会发生,可世家清流后院管得严,贵女们撞上的几率还是小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们生活实在无聊,现在有热闹可瞧了,就算臭气熏天也赶不走她们!
贵妇人们看着女儿们兴致勃勃的模样有些无奈,这真是拉都拉不回来啊,算了,学些经验教训也好,免得她们太单纯下次被人用同样的法子对付。
众人进入房间后,不由得屏住呼吸,那味越发浓郁了。
刘二十三娘眼前发黑,因为她高雅整洁总是弥漫着花香的闺房现在到处都是一坨坨翔,而她想看的抓jian场景根本看不到,只有一个一脸尴尬久不闻其臭的刘三郎!
“你你!”刘二十三娘气得浑身发抖,尖叫起来,“三哥你居然将我的房间当茅厕!”
夏碧蕖也觉得颇为不妙,她忍耐住味道问,“我大姐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
孙氏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跟狠戾,她一定要十倍奉还!她定要夏碧蕖这辈子活得生不如死!
夏碧茉暗地叹气,悄悄看了孙氏一眼又面带怜悯之色看向夏碧蕖,居然问得出这种蠢问题,果然是蠢货!
众人也怪怪地看向夏碧蕖,都不约而同离她远一点,这打主意打到自家堂姐头上,还这般狠毒……
“找我有什么事吗?”顶着朵大荷花的夏碧蕾从人群后面挤进来,“好臭啊,房里有人放咸鱼了?”
夏碧艾一喜,虽然方才娘暗示她姐姐没事,可没亲眼看到总是不放心的。
“姐,你去哪了?刘家二十三娘说你来她房里换衣裳了,怎么跑外面去了?”夏碧艾问出众人心中的疑问。
“哦,我换衣服快,去采荷花了。”夏碧蕾捂住鼻子,一脸惊骇,“怎么回事?我出去也没多久,怎么刘二十三娘的房间变茅厕了?”
从这里到湖边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这么短的时间想发生jianqíng绝对不可能!众多善良的贵女齐齐为夏碧蕾松了口气,这抓jian要成双,况且她头上那朵巨大的荷花就是明晃晃的证据呢。
一口气拉完陈积体内多年垃圾的刘三郎一脸舒慡,他明明记得晕倒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是这位原本穿着湖水绿的姑娘,难不成是她做的?之前众人在房门口的对话他都听见了,若不是屁股还意犹未尽,他早冲出去揍二十三娘了!这姑娘跟二十三娘从未见过面吧,你无仇无恨就害人家,心肠怎么这么坏!
“二十三娘,我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刘三郎一脸铁青,完全将夏碧蕾摘了出去,“你写条子与我说有事相商,我来你房里却一个丫鬟都没看到,喝了你桌子上的茶水后就头晕肚子疼,连上茅厕都赶不及……”
哦,众人恍然大悟,还下毒害嫡亲兄长……啧,这姑娘长得这么可爱,心可真黑!
定勇伯夫人大喜,比起得罪夏侍郎跟碧蕾县主,顽皮的孙子将孙女闺房当茅厕完全不是事了!就算传出去,人家最多说三郎童心未泯而已,反正三郎才十六,小着呢,过几年啥风声都没了再娶妻完全来得及!
第115章
宴会提早结束了,没啥热闹看的贵妇贵女们兴致勃勃回去了,今天的事够她们回味好几个月了,贵妇们更是逮着闺女训心太黑算计人不成功的后果,努力提高孩子的智商,宅斗可是一门学问啊。
虽然女儿没事,可作为苦主,孙氏还是留在最后跟定勇伯商量怎么善后。用看死人的目光看了刘二十三娘一眼后,定勇伯连连保证绝对不会从刘家人口中传中半点有毁碧蕾县主清誉的流言。
刘二十三娘看着邋遢的房间,yù哭无泪,再看看被刘三郎随手拿来擦屁屁,沾上褐色物体的淡粉色柔软丝被,终是忍不住又大吐起来。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算计失败不说,就连房间也毁了,这满房子的古董花瓶家具字画全都不能用了……现在她得罪了祖母,想换院子也是不可能了,一想到以后还得继续住这曾被当成茅厕的房子,刘二十三娘痛哭起来。
“二十三娘,祖母让你去祠堂跪三天,反省自己的行为!”刘二十四娘冷淡地说,今天发生的事大起大落,好在没造成难以收场的后果,不过她是没办法再将二十三娘当姐妹看待了。
“跪三天?”刘二十三娘脸色惨白,跪祠堂时为了心诚,自然是不能吃东西的,她不吃不喝三天跪三天只怕半条命都没了,她恐惧地拉住二十四娘的衣服,“二十四娘,求你帮我向祖母求qíng,我也是为了咱刘家好……”
刘二十四娘一脸失望,到现在她还是不知错在哪,真是无药可救了!
天不怕地不怕,自小顺风顺水的夏碧蕖还以为别人没证据怀疑不到自己头上,悻悻然回去跟母亲商量下一步该怎么继续陷害了。
对她的智商嫌弃得不行的夏碧茉正想跟着孙氏上同一辆马车,就听见孙氏一脸柔和地说,“碧茉,你跟碧蕖坐后面的马车吧,我们这辆马车人太多了。今天碧蕾跟碧艾吓坏了,伯母得好好安慰她们。”
难不成她也被怀疑了?夏碧茉有些惊疑不定,脸上露出乖巧的笑,“好的,我正担心三妹妹呢,她今天表现得不大对劲呢,唉,谁想到她这么不懂事呢?”满脸忧心忡忡的模样,将一个恨铁不成钢的好姐姐形象表现得十分完美。
孙氏沉吟着看着夏碧茉坐上后面的马车,对两个女儿道,“你们也别太信任夏碧茉,她心思太深沉了。”
夏碧蕾点点头,“她是没怀好意,不过想抓她辫子就难了,她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其实也没那么高深,我今日诗会上胜了她,她的脸面可挂不住了。”夏碧艾有些得意,“明明气得半死又不得不qiáng颜欢笑的模样,真是有趣极了。”
“她在外人面前向来形象完美。”孙氏哼了一声,不悦地说,“若不是一直盯着瞧也看不出她的破绽吧,外人看到的肯定是一个为姐妹高兴又为自己的才华黯然的才女形象。”
夏碧茉一脸惊叹,“娘,你猜得一点都不错,她这样反而惹得好些人怜惜呢。”
“所以说对付她要么下死手,要么啥都不能做,不然打糙惊蛇可就麻烦了。”夏碧蕾下结论道,这也是她不轻易对夏碧茉动手的原因。
“不谈她了,姐,荷花cha头上不好看,证据也当完了,现在可以拿下来了吧。”夏碧艾瞅着快跟她头一样大的荷花中肯地说,“簪头上的花宜小不家大,跟头一样大的花只有媒婆会戴。”超俗气的。
“媒婆戴的都是大红花好吗。”夏碧蕾没好气将花扯下来,红色的花瓣纷纷落下,“哼,我这是急中生智,打脸也要打得别人说不出话来。”
孙氏脸色严肃,“碧蕾,将过程说与我听。”孙氏暗自下决心要好好教导女儿才成,不然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女儿还能逃得过吗。
等孙氏跟夏碧艾听完整个过程,两人都傻眼了。
孙氏:感谢胡师傅,一身武功是宅斗制胜的不二法宝!就算以后碧蕾变成杀人狂,我也不骂你了。
夏碧艾:早知道针灸这么厉害我也去学了,谁惹我就扎得他就地找茅厕……呜呜,不对,我是高贵的淑女,怎么能想这么肮脏的事呢……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孙氏正觉奇怪,就听到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碧蕾妹妹,我听说定勇伯府的宴会出事了,你没事吧。”
“是胖胖哥。”夏碧艾诧异地打开车门,“他知道了?”
“早知道我跟着去的。”另一个声音响起,话里有着懊恼。
“阿瑁怎么也来了?”
夏碧蕾跳下马车,看见的就是骑在马上的秦瑁跟胖子。
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发现她啥事都没有两人松了口气,胖子忍不住抱怨,“碧蕾妹妹跟我们去打猎散心多好,诗会有啥好玩的。”他跟阿瑁听到碧蕾在刘家差点被人设计的事魂都吓没了好吗。
“胖胖,你先下马好吗?”夏碧蕾提心吊胆,胖子过度激动身体动来动去,那马儿露出不堪承受,摇摇yù坠的模样,真让人担心它bào毙了。
“谁给你气受了?”秦瑁从马上跳下来,抓住鞭子的手雪白如玉没有一丝瑕疵,没亲眼看到的人都不知道这双手可以多bào力残酷。
夏碧蕾自然不会说出来,不管她跟夏碧蕖多不对付,这年代就这样,在外面得维持家族的面子,于是她笑着摇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三五个汉子随便揍呢。”心下温暖,就算你qiáng壮如牛,将你放心上的人还是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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