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身边迎枕。道:“过来!”
是要她坐过去吗?
周少瑾有些犹豫。
程池又道了一边:“坐过来!”
周少瑾向来听话惯了,也没有多想,就坐过去了。
程池长臂一伸。就把她搂抱在了怀里,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膝上。
周少瑾脸胀得通常,挣扎着要下来。
程池手臂有力却又很温柔,既容不得她挣扎又没有让她觉勒得很紧。
他把脸埋在了她脖颈间。低低地喊了声“少瑾”。
男子特有的温热让周少瑾连脖子都红了。
程池含着她的耳垂好一阵吮吸轻咬。
周少瑾软成了一团,暗恨自己没用。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程池却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低声道:“傻瓜!难道就准备和我这样厮混下去不成!”说着,又狠狠地咬了咬她的耳垂,道。“说了等我两年,两年之内一定凤冠霞帔地把你从正门迎进来,你怎么就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不是为了娶你。我gān嘛花那么大的力气在朝阳门附近置个宅子?”
这是,是给她准备的吗?
池舅舅不是把榆钱胡同的宅子送给她了吗?
他还在那里埋了很多的东西。
周少瑾眨着眼睛。被程池咬得直哆嗦,脑子糊糊的,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程池低低地笑。
少瑾,像个小兔子似的。
柔qíng像cháo水般地把他淹没。
他吻着周少瑾。
她唇齿间全是他好闻的气息,像酒似的,让她昏沉沉的,脑子就更糊了。
直到他放开了她,笑着帮她整理发间的钗环,她这才清醒过来,脸色通红地别过脸去。
偏偏程池还无赖地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呆在金陵,也不喜欢杏花胡同,所以才想办法买了这宅子,你都不知道花了我多大的力气,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以后若是还敢对我们的事这么不上心,还要这样罚你!”
周少瑾含羞带怒,狠狠地瞪了程池一眼。
美人嗔怒,别有一番风qíng。
程池轻声地笑。
这人,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周少瑾气唬唬地站了起来,道:“我要回家!”
程池笑不可支。
周少瑾气得不得了,她做了件自己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伸出脚去轻轻地踢了程池两脚。
踢完了,不仅她傻了眼,程池也满脸的震惊。
周少瑾看着委屈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着转。
都是他……不然自己怎么像个泼妇似的……
她以后可怎么在池舅舅面前做人啊?
周少瑾觉得脸都丢光了。
她逃也似的跳下炕就往外跑。
可刚跑了两步就被程池从后面抱住了。
“少瑾,是我不对!是我不对!”程池低声下气地哄着她,“你别生气了,别哭……嗯……你以后要是再踢我,我一定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好不好?”
周少瑾气极,眼睛落得更急了,哽咽道:“我,我,我又不是那种坏脾气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程池忙道,“是我把你给惹急了……你才生气的……”他说着,把她扳过身来,下颔低着她的头低声道:“可你想想,要不是觉得我是你最亲的人,你会这样待我吗?你都不知道,我每次看到你小心翼翼的样子有多伤心,我就是想像这样娇着你,惯着你,宠着你……你是怎会样xing子的人,我还不知道吗?你别哭了,嗯?!”
程池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
不同于刚才的嬉戏,不同于刚才的轻快,显得有点沉重。
☆、第四百一十九章条件
周少瑾讶然地抬起头来,脸上还挂着泪珠。
程池微笑地用拇指帮她擦着脸上的泪珠,温声地道:“你看,为了让我欢喜,你连续你最不喜欢的事也能忍着。我也一样。我也想让你欢喜,在我身边,想笑的时候就笑,想哭的时候就哭,想要的时候就说要,想不要的时候就拒绝……恣意的过日子……不高兴的时候踢我一脚算什么?”
真这样吗?
她两世为人,都是隐忍的时候多。
可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
因为知道程池宠着她,所以她才会在他的面前肆无忌惮。
她在他的面前,从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不管她是什么样子,池舅舅都会一样的对她好……就好像池舅舅知道了她前世的事,也一样的喜欢上了她,还说要娶她……她应该早就知道才是……是她自己,有心结,总是怀疑,总是否定……池舅舅这样的哄着她,像哄孩子似的,无限耐心……可人总会有疲惫的时候,何况池舅舅暗地里有个七星堂,还被二房的老祖宗那样的顾忌,时间长了,就是铁打的人也会倦的……到时候池舅舅不喜欢她了她怎么办?
她也要快点长大才……
怎么才能快长大?
她不知道民。
可她知道,她要从他喜欢的事做起……总归不会有错。
周少瑾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往下落。
她紧紧地揪住了程池衣襟,第一次主动地把脸靠在了他的怀里。
池舅舅的怀抱,总是温暖而gān净的,还能听到他“怦怦怦”的心跳声,稳重而有力。让她倍觉得安心。
周少瑾的耳朵慢慢地红了起来。
静下心来,有些事也并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样困难。
程池暗中长吁了口气。
不枉他做了登徒子,小丫头终于主动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虽然是第一次,但不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吗?
程池鼓励般地抱了抱她,低声和她低语:“只是别到时候把我踢到chuáng下去就好?”
“池舅舅!”周少瑾又羞又急,一把将他推开,气得跺脚。
真是的……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他就不能好好地和自己说说话吗?
程池顺势退后两步。哈哈哈地大笑直来。
小丫头生气的样子也可爱。
气鼓鼓的。睁着眼睛,亮晶晶的,羞红的粉色却把她的脸染得艳光潋滟。不可方物。
他上前俯身吻了吻周少瑾的额头。
周少瑾的脸更红了。
却没有像从前那样逃也似的跑开。
这算不算是有了进展呢?
程池有些惊喜。
门外却传来怀山犹犹豫豫地声音:“四爷,子安回来了。”
程池就笑着摸了摸周少瑾的头,低声道:“乖乖地坐在这里,好不好?”
周少瑾赧然地点头。
她还是第一次听程池处理事qíng。
周少瑾有些不安地整理着那些茶具。
程池去了明间。
秦子安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他抱拳给程池行礼。突然发现周少瑾在屋里。
秦子安看了程池一眼。
见程池神色淡然地在大书案前坐了下来。
他在心里哂笑,像往常一样恭敬地给程池回事:“因为袁夫人手里的证据确凿。而且态度qiáng硬,还派人去桐乡请了袁家舅老爷过来帮着主持公道。二房的老祖宗见袁夫人颇有不管不顾的势头,知道多说无益,派了人去跟老夫人说。分宗可以,长房分出去。金陵城的祖产和祭田由二房继承,京城的宅子分给长房……”说到这里。他飞快是睃了周少瑾一眼,道。“然后长房给二房三百万两银子……”
周少瑾吓了一大跳。
三百万两……难道要程池给他们一辈子做牛做马吗?
她下意识就想跳出来反对,可秦子安在场,她决定还是等一会再和程池说这件事。
程池神色却很平静,仿佛程叙会开出怎样的条件他已胸有成竹。
他只是问秦子平:“老夫人和袁氏怎么说?”
“老夫人什么也没有说。”秦子平显然也觉得这样的条件太过份,语气显得有些压抑,道,“只是让我把这件事告诉您。袁夫人不答应。说程家在京城一共只有三个宅子,一个在杏林胡同,一个在双榆胡同,一个在朝阳门附近。这三个宅子里,杏林胡同是我们长房的老祖宗制公在时置下的,双榆胡同是当初二老太爷家老安人的陪嫁,朝阳门附近的宅子是老夫人的体己钱买下来的,没有一处和程家有关系。现在程识、程证做错了事,二房和三房还有理了?老祖宗们留下来的钱物全都归二房,长房居然要净身出户。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袁夫人还说,若是要算账,那就算个明白好了。
“二房和长房早就在长辈的主持下分了家,自然是各家的财物归各家,涉及到的财物也不过是祭田而已。
“长房是嫡支,又不是从哪个旮旯角里抱来了,这祭田怎么就归二房所有的呢?这官司就是打到皇上那里,长房也占着道理。更别说是要长房拿三百万银了给二房了。
“二房这是明摆着不想分家。
“反正不分家二房和三房也总惦记着设了圈套给许大爷钻,好拿了许大爷的把柄叫他一生都别想堂堂正正的做人。与其到那个时候声败名裂还不如趁着许大爷年纪还小,可以拿了‘年少无知’做借口,演一出‘làng子回头金不换’的戏码,现在就把这件事给捅穿了,也让人知道二房识大爷是个什么东西?三房证大爷和笳小姐是如何陷害姻家的!让世人都看看金陵城程家的嘴脸,到时候长房把自己名下的产业一卖,全都搬到京城里来。分不分宗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到这里,他则看了程池一眼,心里却忍不住腹诽。
分不分宗和长房的确没有什么关系,而且还可以把二房拖到这场纷争里来,让程识无心学问,把程叙给拖死了,到时候二房可就是长房俎上的鱼ròu了。
可架不住四爷要分宗啊!
不分宗。四爷怎么娶周家的二小姐?
老夫人只怕是也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一声不吭地把这件事给丢给了四爷——颇有些谁惹出来的麻烦谁想办法解决的意思。
没想到关键的时候袁夫人还是挺厉害的。
想出了个这样的招术。
不知道四爷会不会气得变脸。
周少瑾也朝程池望去。
她听说出来了。
二房这是不准备和长房争七星堂,所以要长房一次xing的给他们三百万两银子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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