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以和为贵_吱吱【完结】(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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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依偎在齐懋生温暖的怀抱,听着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就有了一种安全感,好像天下的事,身边这个人都会帮自己解决的,一直紧绷着的心弦也略略放松了下来。

  顾夕颜哽咽着,期期艾艾地把在德馨发生的事大概地说了一遍。

  尽管如此,她的直觉还是让她小小地保留了一下,没有告诉齐懋生魏士英长得很像叶紫苏。她总觉得,齐懋生是很敏感的人,这一句如果说出口来,难保他不会往其他方面想……尽管他迟早会知道,但不应该由她告诉他。

  她什么也不能为懋生做,至少,能让他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永远保持自信飞扬的神采来!

  齐懋生越听脸色越严峻,越听心里就越恼火。

  难怪一回来,二平就说要事要禀告,想来,就是这件事了。

  顾夕颜好不容易说完了,齐懋生却半天没有作声,她不由心虚地去望他。

  齐懋生两条浓黑的剑眉在额间蹙成了一个“川”字,微薄的唇紧紧地抿着,目光深邃而锐利地盯着炕上huáng梨木镶钿花的炕几,全身散发出冽凛的寒意。

  顾夕颜就打了一个冷颤。

  完了,完了!

  齐懋生真的生气了。

  她第一次在栖霞观香玉馆看见他的时候,他就是用这种表qíng望着叶紫苏和方少卿的!

  顾夕颜脸上挂着泪就呆在了那里,心里的后悔真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为什么就不能等到会面结束后?

  齐懋生高高兴兴地来看她,现在却全被她搞砸了……

  她突然间就理解了当时叶紫苏为什么要去撞柱了。

  如果这时候他给自己一个鄙视的眼神或是一个轻蔑目光……她真的去死的心都有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回山转海(四)

  齐懋生的目光极其清冷,如带霜的刀锋。

  顾夕颜听到他冷冷地哼了一声,问道:“夕颜,魏姑娘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吗?”

  沮丧的顾夕颜满心都是自怜自艾,她畏缩着,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齐懋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qíng来。

  良久,他眼宇间闪过一丝冷意,道:“周夫人,没有来拜访魏夫人吗?”

  顾夕颜摇了摇头,连吱声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没有吭声,引得齐懋生不由愕然地低头望她,这才感觉到顾夕颜全身僵硬地靠在自己的怀里,表qíng显得很迷茫,反到把齐懋生吓了一跳:“夕颜,你这是怎么了?”

  顾夕颜已被无数的可能吓得头脑里一片空白,她糊里糊涂的,也没有听清楚齐懋生到底在问她些什么,只知道qiáng忍着的眼泪不停地解释,好像这样,自己心里就会好受些,好像这样,齐懋生就会原谅她一样。

  “懋生,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当时很害怕……难过,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好像怎样都是错……”

  因为这件事怕他责怪,所以害怕吗?

  齐懋生有点莫名其妙地望着顾夕颜。

  只要是个聪明点的人,谁遇到了那样的qíng况都应该如她的反应一样,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怎么把这样事扯到了自己头上,还那里哭哭啼啼伤心不已的。

  齐懋生的眉头就皱了皱,觉得她简直是在杞人忧天。可一看到她泪雨涟涟的样子,心里先就软了,说出去的话也变了味:“我知道,我知道,你突然遇到这种龌龊的事,害怕是很自然的;大家都说毓之长得像我,那种qíng况下,认错了人也是常有的。别哭了,嗯,这不是还有我吗?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齐懋生的语气里,带着几许的爱怜,带着几许的包容,还带着几许的无奈!

  顾夕颜目瞪口呆了。

  嗯!就这样了吗?

  没有气愤,没有质问,没有斥责,没有伤心难过,甚至还安慰她!

  这就好比一个顽皮的孩子打碎了价值连城的花瓶,主人却置花瓶于不顾反而问她手伤了没有。

  生平第一次,有人无条件,不讲道理的维护她。

  她一下子就被感动了,泪眼婆娑地望着齐懋生,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而齐懋生却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大大地望着他,腮边还挂着几滴眼泪,像个犯了错等着父母惩罚的孩子似的!

  夕颜真的还好小啊,像朵还只是刚露了个粉嫩粉嫩的花蕊……幸好自己遇到的早,要不然,还不知道这娇美落在谁家?幸好把段缨络派了去,要不然,自己一旦知道失去了恐怕永远都会意难平恨难消!

  他不由轻轻地揉了揉顾夕颜的头顶:“好了,别伤心了,不是还有我吗?”

  那挂在睫上的晶莹如雨似的纷纷落了下来。

  懋生对她……真好!

  顾夕颜紧紧地搂住了齐懋生的腰,把脸贴在他胸膛上。

  懋生的心跳,听得好清楚。

  砰,砰,砰,一下,一下,又一下,坚定、有力,低低地回dàng在她的耳膜里,自己那颗杂乱无序的心就好像找到了归宿似的,跟着他有规律的跳动起来。

  闭上眼睛,靠在他宽宽的肩膀上。

  这就是世界的一隅。

  属于她的。

  只属于她的。

  懋生,用百般的真诚,万般的包容,千般的溺爱为她支起来的世界。

  那些怀疑、审视、衡量、计较,在这一刻,显得多可笑!

  顾夕颜含着泪:“懋生,对不起!我当时……就是妒忌得不行……”

  “妒忌?”齐懋生惊讶地道。

  夕颜说妒忌,妒忌谁?

  难道是因为……

  齐懋生认真地凝望着顾夕颜的眼睛:“为什么会,会妒忌?”

  因为当时怀疑你看到了长得像叶紫苏的魏士英就晕了头……可这话,顾夕颜却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

  她从来没有对齐懋生说过,自己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是在一个怎样的qíng况下。

  就算是最亲密的人,也要为他保留几份尊严吧!

  “夕颜,你是不是,觉得我辜负你了……”齐懋生试探地问。

  顾夕颜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表达些什么。

  “……我猜到自己在德馨院,你又答应过我,过年的时候会回来的,听到哭声,我以为,我以为你很想念叶夫人……我,我,我……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再怎么说,你们也是少年结发,十几年的夫妻,”她低了头,言不由衷地说服着自己,“我,我,也知道你抱错了人,可就是心里不舒服,就是,就是觉得,就是觉得你怎么能抱错人,你曾经对我那么好,怎么能抱错人……”

  齐懋生听明白了。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搂着顾夕颜亲吻着她的发间:“我的傻姑娘,真是个傻姑娘……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跟你说明白,所以你才会觉得忐忑不安的,才会妒忌的,是不是?好了,别伤心了,看你,眼睛都红了,快别哭了!”

  齐懋生,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可怜的顾夕颜,却没有想到两人因受教育和生活经历的不同,对这件事的看法根本就是两条线。搁在现在,捉jian、出轨都可以上电视节目了,在那种qíng况下她就应该挺身而出,躲在马桶间里犹豫不决,完全是因为自己对齐懋生的不信任,顾夕颜当然会惴惴不安。可在齐懋生眼里,这是一场伤风败俗的闹剧,顾夕颜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听到一些男女之间的事都应该回避,更何况是遇到这种事qíng,那就更应该撇清关系才是。

  顾夕颜在感动的同时,马上就又一个一直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疑问折磨着。

  关于他对叶紫苏感qíng,到底是怎样的呢?自己到底是问还是不问呢?

  这个选择如拉锯似的在她心里来来回来!

  “夕颜!”齐懋生望着撅着嘴怯生生地夕颜,只觉得心底苏软软的,忍不住就吻了吻夕颜的唇角,带着爱怜,带着纵容,轻轻地吻着她。

  齐懋生对她,一定非常非常的喜欢吧!

  所以才会没有原则地纵容她……

  顾夕颜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恃宠而骄心理,胆子就大了起来。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如就问个明白吧!

  她抱着齐懋生的腰,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声如蚊蝇地道:“懋生,你,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叶夫人?”

  齐懋生听了就怔了一会儿。

  刚听到叶紫苏死的时候,说实话,他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至少,自己再也不用假装坚qiáng地去面对她的哭闹了。后来,发现她诈死,自己是个怎样的心qíng?好像也没有太伤心,只是怀疑魏夫人,以她的为人,不应该什么都不知道的……现在嘛,说起来真有点庆幸,如果叶紫苏不走的话,自己和夕颜又该怎么办呢?

  现在看来,真应了那句“福兮祸所至,祸命福所依”的老话了。

  不过,让夕颜这样的担心……自己的过去,也要向夕颜说清楚才是,不然,再遇到类似的事,夕颜还指不定会怎样的胡思乱想。而且,他最担心的是夕颜被有心人误导……

  他把顾夕颜从自己的怀里拉出来,捧着她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的目光,认真地道:“夕颜,我和叶紫苏少年结发,夫妻一场,不管怎样,她都曾经是我的妻子……更何况,人死如灯灭!我向你保证,不会纠结着过去不放,一定会好好地和你过日子的,决不会做让你伤心的事来。”

  这是懋生给她的承诺吗?

  顾夕颜不敢置信地望着齐懋生,喃喃地喊了声“懋生”。

  齐懋生溺爱地亲了亲顾夕颜的额头,态度非常诚恳,甚至因此而表qíng有些肃穆起来:“夕颜,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给你我所能给你的荣耀,给你我所能给你的尊重。你也要快点长大,和我一起挑起齐家的这个担子来,好不好?”

  顾夕颜感到一微微的晕眩!

  英俊稳健,温暖敦厚、坚qiáng无畏,自信内敛的齐懋生……因为宽恕叶紫苏而变得更加高大起来。

  如此优秀的齐懋生,正温柔地望着她。

  怎么办才好?这样好的齐懋生,一点也不想放开,一刻也不愿意离开。

  怎么办才好?爱到心里都是痛的,爱到要把这名字刻在骨骸里。

  “懋生,懋生,懋生……”顾夕颜怀着卑微的心喊着齐懋生的名字,扑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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