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娇嗔地喊了一声“懋生”。
齐懋生目光幽幽地望着顾夕颜,轻声地道:“帮我摸一下,摸一下就不疼了!”
顾夕颜笑起来,甜美得让人怦然心动。
难怪人家说,丈夫就像妻子的另一个小孩,平时那么冷漠的懋生,受了伤也会像孩子似的在她面前叫嚣起来。但是,也只能在她面前叫嚣吧……
她心里就有点甜甜的,酸酸的。
因为不知道他伤口到底伤得怎样了,也不敢真的去摸他,只是象征xing地在他胸前轻轻地抚了抚。
如凝脂般的白皙柔嫩手像拂面的杨柳般轻盈地落在他的胸前。
齐懋生心中一动,嘴角就露出一个蛊惑的微笑,轻轻地喊了一声“夕颜”。
“什么?”顾夕颜抬头,却被他深邃的目光看得一怔。
齐懋生目光闪耀着,牵着她的手一直往下,到了自己剑拔弩张的凸起处:“是这里痛!”
嘴里这样说,眼睛却在细细地观察着夕颜的神色。
他知道昨天她肯定很不舒服,他怕她从此以后……再也不喜欢他的碰触,或是带着qiáng忍的神色接受……
“你这混蛋!”顾夕颜满脸绯色,娇艳滴yù如馥浓的玫瑰。
她就随着懋生的手惩罚似的轻轻地捏了一下。
齐懋生心中大悸,试探变成了动qíng,眼中qíngyù翻滚,声音变得嘶哑暗沉:“夕颜……”就些不能自已地牵着她的手伸进了自己裤内……
顾夕颜手上灼热,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懋生,别这样,嗯,你的伤口……可不是闹着玩的,等你养好了伤……”
齐懋生望着顾夕颜娇羞中带着无奈的神色,满足地轻轻哼了一下,良久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顾夕颜的手。
顾夕颜如释重负。
他真怕齐懋生坚持……想到昨天他的激动,应该是很久都没有……自己未必就能狠下心去拒绝……
齐懋生也如释重负。
他没有见到过比夕颜xing子更温驯的女子了……昨天他那么粗鲁,都顺着他,事后什么都没说,还为了配合他,演了一场戏。然后又依礼服侍自己和齐潇吃早饭,上炕的时候,说身体有些僵,还是段缨络帮得忙……躺下的时候也只是低低的吭了两声……
想到这里,他的心都痛起来。
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呢,看上去总是甜静快乐的夕颜,总是qíng愿自己受委屈也把笑脸留给别人。就像自己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也只是十四岁的小姑娘,遇到那样的杀戮时难道就不害怕,可她却装作若无其事地唱着甜美的歌安慰别人……
他脑海里突然就闪现昨天那场对他来说淋漓尽致的饕餮盛宴来。
从来没有过的美妙时刻,让人yù摆不能,回想起来都炙热的缠绵……
他悸动之余突然想起一桩事来,就在顾夕颜耳边低低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顾夕颜微怔,好一会才明白过来。
她有些尴尬地轻轻咳了一声,没有回答。
齐懋生就把她抱在怀里低声地道:“我让嬷嬷们帮你看看……”
“不行!”顾夕颜还没有等齐懋生说完,立刻斩钉截铁地表明自己的立场,“懋生,这是我的私事,我不喜欢有人cha进来……”
齐懋生向她解释:“府里有专门服侍燕喜的嬷嬷,她们可以照顾你……”
“不,不,不。”顾夕颜的态度很坚决,“如果有需要,我会吱声的。”
“夕颜,我知道你刚刚……不习惯。”齐懋生非常的不理解,“实际上这就和你洗澡的时候有人在一旁给你擦身一样。”
顾夕颜知道自己不能让步,不然,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时,就只能委屈自己而且人家还未必领qíng。这就好比有人向你借钱,你如果不借给她,她一定就会心生不满从此和你生疏;可当你你好心借给她了,她长期不还的时候你去讨要时,她一样会心生不满从此和你生疏。结果是一样的,何况又多生事端来,又伤钱又钱qíng,坏了自己的心qíng。
“我洗澡从来不用人服侍的,”顾夕颜也试着向他解释,“有些事,是很私人的,我不愿意任何人介入。”
齐懋生还试着说服她:“夕颜,难道你从来不用婢女……”
顾夕颜打断齐懋生的话,道:“用,我用婢女。但她们只负责帮我作一些打扫烹饪之类我一个人无法胜任的事,我也不让她们二十四小时陪着我,做完了我布置给她们的事,她们就可以自由地活动。懋生,我要有私人的空间,自己的,不被人打扰,不被人窥视的……只有我知道,藏在心底的时刻。”
齐懋生就怔住了,他心里隐隐升起一念头:“夕颜,难道除了我,就是rǔ母也……不行!”
顾夕颜刚刚恢复正常的脸色又变得绯红,但她还是很认真地回答道:“那当然。就是我rǔ母,到了一定的年龄,我也不会让她帮我擦拭身体了……”她为了进一步说明这种qíng况的必要xing,就轻轻地吻了他的嘴角,道:“就像现在这样,只有我们两个,我最亲密的人,和我分享此刻的时光,甜蜜的,让人心悸的……会留珍藏在我的心底,谁也拿不走,只属于我……”
“夕颜。”齐懋生不明白她为什么连rǔ母也不让伺候,却喜欢她这种解释。
在他的世界里,rǔ母是把主子奶大的人,是个像母亲一样无私地关心着自己却又如奴仆一样jīng心地伺候自己的人,应该是她的绿叶,是她的影子,是没有她就没有一切的人,是比母亲还要值得信任的人。比如徐夫人,还比如魏夫人,她们的rǔ母就地位很特别,丈夫不知道的事,不能说的话,rǔ母都能知道,都可以说。
齐懋生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和叶紫苏的正面冲突。
自己从西北大营里回来,叶紫苏的rǔ母却说那天是她的小日子,让他回避一下。其实,那时候他刚刚继承爵位,发生了很多事,他只是想找叶紫苏说说话,并不一定要……所以他不顾rǔ娘的阻止,还是兴冲冲地去了叶紫苏的房间,而且没有像往常一样让rǔ母在外间伺候,因为他要对叶紫苏说的话事关西北大营,不想让别人听见。可叶紫苏对他的话根本不感兴趣,敷衍着他,两人没说上两句就冷了场,叶紫苏就请到他到内室待寝,还说“爷在军营里cao劳,也要注意身子,妾身不敢耽误了爷的大事,等会……爷也早点回去休息!”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气得发抖,不知道怎样好,冲出去就踹了那rǔ母一脚。
叶紫苏却追出来抱着自己的大腿为rǔ母求请:“爷要打,就打死妾身吧!是妾身不舒服,所以才让她拦着爷的……”
他的目光蓦然间明亮的像太阳,颤抖地去摸顾夕颜的脸,很认真地问:“我就行,rǔ母也不行吗?”
顾夕颜觉得齐懋生的问题简直是莫名其妙的。
在她的世界里,rǔ母就是奶妈,是一个曾经像母亲一样照顾过你的人,可她毕竟不是你的母亲。合则合,不合则不合,不必qiáng求,甚至把两个绑在一起。认真地说起来,rǔ母毕竟只是她工作,她还有自己私人的感qíng,她在工作之余,也有自己的生活和人生。就像婢女一样,大家都只是一个雇员,区别在于大家所gān的事不一样而已。
但看着齐懋生像一个小孩子在和人比谁最重要似的,她怕自己这番话说出了口,越纠缠越远,越纠缠越说不清楚。在这qíng况下,如果自己回答他“rǔ母可以,你不可以”,估计他马上就会反驳自己“既然rǔ母可以,那嬷嬷也可以”。所以顾夕颜有些无奈地安抚他:“你是我丈夫,rǔ母怎能和你比!”
齐懋生就很无所谓地“嗯”了一声,目光就望着头顶的屋檩好像在思考什么,但顾夕颜却给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变得比更刚才更温和,气息比刚才更宁祥。
听到自己这样说,有点高兴吧!
不管多大,男人有时候就是个孩子。
顾夕颜忍不住掩嘴低头暗暗笑起来。
所以她没有注意到,齐懋生望着屋檩的目光渐渐地变得有些yīn森起来。
原先他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一来是因为叶紫苏不愿意听从自己的劝告,反而还认为自己因为不是徐夫人的亲生儿子却继承了爵位想让魏夫人管家而在离间她与徐夫人之间的关系,把自己跟她说的一些话和自己做的一些事告诉了徐夫人,引起了朝廷对燕地的关注;另外一方面就是徐夫人的身份,他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熙照把事挑明了,而且自己当时也没有这个能力和胆量触怒熙照……可现在不同,他既然能瞒着熙照灭了高昌,也能瞒着熙照gān出其他任何他想gān的事来。
夕颜,谁也不让碰,只要他,任他为所予为……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她更能包容自己的女子了!
这一次,自己要把她握在掌心里,含在嘴里,谁也别想再靠近她……
两人的认知,再一次背道而驰!
第一百五十一章言中事隐(一)
顾夕颜松了一口气。
既然齐懋生没有明确的表态,这件事,就算是定下来了吧!
自己到洪台来结婚,果然是个很好的选择,要是在齐府,大家哪有这样的机会躺在一起说话,毕竟,男人还是,嗯,对柔软的环境抵抗力差一点的……
想到这里,她就想起了齐懋生的伤口,不由担心地道:“懋生,要不要把大夫叫进来给你换换药!”
齐懋生回过神来,看着夕颜满是关怀的眸子,就爱怜地把她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夕颜,你别担心,伤口没事,如果不是为了让崔庆眼亲看到,早就用药了。”
顾夕颜一怔:“一直没有用药吗?”
脸色挺好的,看不出来啊!
齐懋生“嗯”了一声,道:“被寒冰剑刺中了,伤口都愈合的非常慢,我练过灸阳诀,正好是它的克星……为了找个机会让崔庆相信我是真的遇刺了,只好一直不用药……真是yīn差阳错的,他来了好几天了,我都没机会让他亲眼看看伤口,竟然在新婚之夜……”说到这里,他看顾夕颜的目光就流露出赞赏,“没想到你的反应也那么快,竟然躲在屏风后面就嘤嘤地哭了起来,我当时还真被你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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