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以和为贵_吱吱【完结】(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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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花酒!”顾夕颜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和齐潇?”

  刚才他进来的时候,自己有点恍惚,现在仔细一闻,齐懋生的身上,淡淡的酒气中果然夹杂着浓浓的脂粉味。

  “嗯!”齐懋生点了点头,重申道,“叫婆子抬水进来吧!”

  “哦!”顾夕颜应声去叫了人抬水,再进屋的时候,齐懋生已经脱得只盛下一件亵裤了。

  顾夕颜疑惑着:“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想到去喝花酒?”

  齐懋生嘴角微翕之际,抬水的婆子们进来了。两人同时收了声,等水倒好了,齐懋生叫了顾夕颜:“给我洗个头!”

  本来这种事都应该由贴身的婢女服侍,刚结婚的时候,因为是在冬天,自然也就没有瞧出个什么,可到了夏天,齐懋生是连头带身子一起洗,服侍的婢女就不免会看到赤luǒ的齐懋生……顾夕颜就开始自己动手帮他洗头。

  顾夕颜在澡盆缘上垫了厚厚的帕子,支了小几放着小盆给他洗头。

  齐懋生脖子枕在帕子上躺在澡盆里,闭着眼睛,舒服地享受着顾夕颜的泰式洗头。

  顾夕颜闻着齐懋生呼吸出淡淡酒气,一边给他按摩头皮,一边轻声道:“今天怎么突然跑去喝花酒了!”

  舒服的感觉,让齐懋生都有些昏昏yù睡了。

  “别提了!”齐懋生语调慵懒,语气无奈,“原来准备去找繁生喝点小酒的,谁知道那家伙大白天的,中午就和四叔他们一起跑去喝花酒了……我平时样子端凝,大家见了我都有些战战兢兢的,我就寻思着,不如趁这个机会我也去凑个热闹,免得他们见了我毕恭毕敬的,等我一转身,大家又心照不宣地挤眉弄眼地约了出去乐呵……好像我这个人很不通qíng理似的……”

  顾夕颜一怔,轻声地道:“懋生,你觉得很孤单吗?”

  齐懋生闭着眼睛,半晌没有作声。

  顾夕颜还以为他睡着了,拿了清水把他头上的皂角冲下来。

  “以前不管是弓马骑she还是斗jī飞鹰,兄弟间能和我比肩的就是齐潇了……可自从我承爵后,大家就渐行渐远……我有时候也不希望这样……原以为跟着他们一起玩玩,可以拉近彼此的距离……可是……好像也不行……”齐懋生声音渐低,最终不可闻。

  齐懋生是在和她吐露心声吧!

  顾夕颜轻轻地“嗯”了一声,拿了帕子给他绞gān头发。

  “就是那样的赤袒相jiāo,也始终有一道无形的鸿沟……先还勉qiáng的和他们一唱一和的,可到了后来,不仅觉得没有意思,而且觉得自己荒唐……”

  “懋生,你以前曾经说过,你喜欢自己的现在gān的事……”顾夕颜拿了梳子,细细梳着齐懋生的头发,“那你觉得,你承爵后,是快乐的时候多些?还是痛苦的时候多些?”

  齐懋生考虑了很久,认真地道:“如果没有那些杂事,当然是快乐的时候多些……不过,就算是这样,我觉得承爵还是不错的,至少,我这一亩三分地可以按照我的想法来耕种!”

  “在你心里,什么事是杂事呢?”顾夕颜轻声地道,“是魏夫人和徐夫人之间的争斗,还是那些日常的公文,或者是,别人喜欢偷窥你的心意……”

  齐懋生沉吟道:“日常公文啊,不觉得烦;魏夫人和徐夫人之间的争斗,好像也有点习惯了,至于偷窥我的心意,我也不是那么好相于的人……只是有时候看到齐潇,有点觉得……有点觉得……”齐懋生想了很好会儿,才找到一个形容词,吐吐吞吞地道,“妒忌吧……”

  第二百一十五章余波未平(二)

  “妒忌!”顾夕颜非常的惊讶,但却不敢在这个齐懋生向她袒露胸怀的时候表现出来。所以她顿了顿,先帮着齐懋生把头发挽起来,然后才轻声道:“为什么会妒忌齐潇?”

  可能是在和顾夕颜的叙述中,齐懋生也渐渐理清了自己的思绪,他声音有就有了几份怅然。

  “原来我们是一样的……都是庶子,xing格开朗,很受兄弟们的爱戴,做事也都很飞扬洒脱……我娶了一个熙照的女子,他娶了高昌一个老婆……可我,却变得暮气沉沉,他却和十年前一样,总是那样欢快洒脱,不管是叔伯兄弟还是同僚属下都喜欢他……愿意亲近他……不像见到我,再怎么,也有点战栗……有时候我不免会想,如果是齐潇继承了爵位,会不会,比我做得更好些呢……”

  在别人眼里,齐潇已经够可怜了,可偏偏齐懋生却妒忌他……顾夕颜真有点哭笑不得。

  可她的心里却是软软的。

  顾夕颜低下头亲吻齐懋生的鬓角:“傻瓜懋生,gān嘛一定要人家把你当兄弟!”

  齐懋生就抬了头,侧着脸,惊讶地望着帮他梳头的夕颜。

  顾夕颜笑道:“你这种想法,太好qiáng了。”

  齐懋生就扬了扬眉。

  “在公私上,你是他们的上级,在私底下,你是他们的兄弟。可是,这两种身份始终是对立的,不可能有统一的时候。因为上下级之间有一个管理和被管理的关系,维系这种关系是等级和威严。而兄弟之间,却是平等的,维系他们的,是恭让与友爱……你说,这两种对等的qíng绪,怎么能同时存在。”

  齐懋生微怔地望着顾夕颜。

  顾夕颜淡然地笑了笑,继续道:“就拿这次你们一起去喝花酒的事来说吧。大家在一起肆无忌惮地随意说说,放làng不拘随意玩乐一番,如果是齐潇,那自然无可厚非。可如果是你,那就不一样了。你想想,喝酒的时候,到是一派祥和其乐融融,等明天酒醒了,再看这个人,原来英明神武的背后,是这副嘴脸,也不咋地嘛,昨天不也和我一样,大家还一起握个一个女人的手……时间一长,你到时候在下属面前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在亲眷面前还有什么立场可言……有时候,公私是无法很明显地分开的,你就得做个选择,是以公事为主选择当一个好上司,还是以私事为主选择当一个好兄弟。如果觉得公事更重要,那就只能和兄弟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选择当一个好兄弟,那和他们一掷千金、放làng形骸地去玩乐,自然也就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了……”

  齐懋生迷惑道:“可是齐潇他们……”

  “他为什么和自己的兄弟去喝花酒?怎么不请了军营里的下属一起去喝花酒?”顾夕颜笑着打断他,“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是同一个阶层的人……他们在一起喝酒,只会加深深qíng彼此间的感qíng……”

  齐懋生沉默不语,脸上却露出了深思的神色。

  顾夕颜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她淡淡地笑了笑,倒了一点热水到澡盆里,然后拿了帕子给他洗澡。

  “如果实在是想和大家乐呵乐呵,可以去爬爬山什么,骑骑马什么的。选什么,也别选一起找了女人来喝酒……酒是最能误事的,不是有一句话,叫‘酒后失德’吗?在家里喝喝小酒,有什么,也是在家里人的面前,别人不知道。可是外面,那就不一样了……你自己不也说过,最怕上行下效,坏了名声……”

  她轻言轻语地说着,服侍齐懋生穿了衣裳,两个上了炕。

  顾夕颜又叫了翠玉来,让厨房用温水冲碗蜂蜜水来给齐懋生醒醒酒,自己则把齐懋生还湿着头发散开,给他用帕子绞头发。

  “点chūn堂的姑娘,都漂亮吗?”顾夕颜很随意地道。

  齐懋生还沉浸在刚才顾夕颜的一番话里。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崭新的观念。以前,父亲总是告诉他,要把下属当兄弟一样,这样,才能留得住贤才。可今天,夕颜却说出了另一番不同的话……仔细想想,的确有道理。和兄弟们太过亲近,就是自己处事在公正,还有人心存疑惑,特别是那些靠着军功积累晋升的寒门子弟,总有几份猜忌,齐潇和龚涛的矛盾,很大一部分,不就是由此而来的吗……

  他就有些心不在焉地:“一般般吧!”

  “怎么个一般般法?”顾夕颜一副兴趣浓厚的样子。

  齐懋生就随手在一旁的多宝格格子里抽了一本书,道:“舞娘的身量个子都差不多,妆容很艳丽,看上去好像个个都一样似的,根本分不出谁是谁……喊了几个头牌来服侍,四叔好像都挺熟,其中还有一个说是清倌,可我看她那样子好像也挺放得开的……”正说着,翠玉端了蜂蜜水进来。

  白色骨瓷小碗里,盛着金棕色的汤水,非常的漂亮。

  顾夕颜把小碗递给齐懋生:“醒醒酒!”

  齐懋生端着碗看了半天,道:“gān嘛要冲蜂蜜水?怎么不做醒酒汤!”

  时候都不早了,还把小厨房里的人吵醒……顾夕颜就随口道:“是我的密方,用蜂蜜水为主料做的,专为醒酒,你喝了就知道了!”

  齐懋生知道顾夕颜一向在饮食上有些稀奇古怪的做法,没有再多问,就端着一饮而尽了。

  翠玉收了碗出去,顾夕颜继续用帕子绞着头发和齐懋生说话。

  “有没有哪个样子很出佻的……”

  “很出佻的啊?”齐懋生回忆道,“好像没有!”

  “那你们喝花酒,都是个怎么喝法?”顾夕颜语带好奇地问。

  “就那样喝呗!”齐懋生理所当然地回答。

  “总不会就是你们坐着,然后她们给你们敬酒吧……总有些节目吧!比如说,拿个骰子掷个大小,谁的小谁就要喝酒之类的……”

  “你还知道这个啊!”齐懋生笑道,“谁告诉你的!”

  “这个还要人告诉!喝花酒,喝花酒,顾名思义嘛!”顾夕颜拉着他的衣袖撒娇,“告诉我嘛,你们都怎么玩的?”

  “也没玩什么!”齐懋生道,“四叔他们都有熟人,只有我是第一次去,所以叫了两个坐在我身边,其中一个就是那个头牌……我和齐渠唱酒,她们两个就在一旁给我们斟酒什么的……”

  顾夕颜就掩嘴而笑:“那你们谁最喜欢和那些小姐们嬉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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