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雨还等着我的牌子去二门套车呢……”顾夕颜爱怜地摸了摸齐懋生的鬓角,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面颊。
齐懋生带着薄茧的大手紧紧地钳住顾夕颜的细腰,一点也没有放她走的意思。
“怎么突然想到去九峰……你又不是爱在外面闲逛的人……柳眉儿都跟你说了些什么……”齐懋生闭着眼睛,喃喃地问。
顾夕颜脸一红,小声地道:“……说是九峰有个地方,求子很灵,所以想去去……”
齐懋生一听,猛地就睁开了眼睛,目光明亮而犀利,顾夕颜脸红得更厉害了。
自己这样,也算是搞迷信活动吧。
她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结巴着解释道:“……我就是想出去走走……”
齐懋生嘴角一弯,竟然是一副眉笑眼飞的样子,喊了一声“夕颜”。
顾夕颜忙道:“……你回来了,我自然就不去了……”
齐懋生把顾夕颜抱在怀里,轻轻地笑了起来:“跟徐夫人说好了吗?”
顾夕颜埋在齐懋生的怀里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那就去走走……”
“啊!”顾夕颜惊讶地抬头。
齐懋生眉眼含笑:“我这几天有事,走不开……等过几天,我去九峰接你!”
顾夕颜立刻明白过来了。
懋生,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心里还是渴望出现奇迹的吧!
想到这里,她暗暗下定决心,哪怕那所谓的圣水就是一杯渗了香灰的水,自己闭着眼睛也要把它喝下去,说不定,真的会因此怀了宝宝呢……
第二百四十五章怀璧之祸(上)
什么事到了齐懋生的手里,立刻就变得不一样。
顾夕颜只准备带了段缨络、杏雨和秋实一起跟着柳眉儿悄悄去趟九峰就回来的,现在倒好,齐懋生比她更啰嗦,厨子自己带,衣裳首饰不能少,就连被褥枕头全部从齐家带新的过去,行李骤然增多,马车也从两辆变成了十二辆,当然又得带护卫去了,带了护卫去,到别人家歇着就有些不方便了,至于顾夕颜说的住客栈,那就想都别想了,这样一来,就得借九峰那边一些故jiāo的别院,要借院子,自然就得联系相关人士……然后事qíng就给搞大了,规格骤然间提高了好几级。
顾夕颜满脸是汗,连声道:“可以了,可以了,我们低调些,免得被土匪打劫……”
她的话音没落,就看见齐懋生脸色一变:“土匪,我们燕地还有土匪……”
顾夕颜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笑道:“不是,不是,在懋生的治理下,怎么会有土匪……是我,不习惯……”
齐懋生立刻又瞪了她一眼。
真是多说多错!
顾夕颜忙闭了嘴。
自从她告诉齐懋生自己作主把孩子送回了蒜苗胡同后,齐懋生好像就有一股怒气在心里压着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就蹿了出来,把大家都给烧焦了。
懋生是为了自己好,没有商量他,就把孩子送走了,顾夕颜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不妥,不过,当时真的没有心qíng去应付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顾夕颜在齐懋生的面前就有些心虚,姿态低了不少。
还好齐懋生下午就要接待晋地来的信使,齐懋生心里虽然不满,但这种qíng绪很快就被其他的事转移了。
顾夕颜也是一样。
现在齐懋生回来了,翠玉是不能留在家里的,当然也不能就把人家怎样,毕竟,她也只是听命行事……但还是带走的好……翠玉和嫣红一向是搭档,不能说带了翠玉不带嫣红,要不然,别人肯定可以看得出自己防着翠玉了……可如果把嫣红也带上了,那杏雨就得留在家里了……
顾夕颜就有些左右为难了,直到快出发的时候,还没有决定到底带谁走,留谁在家里。最后还是柳眉儿提醒了她:“你怎么就带这几个人去啊……”
顾夕颜心中一动。
是啊,现在好歹也是齐懋生的老婆了,多带几个人去,应该也是正常的吧!
等晚上齐懋生回来,她就试探xing地商量齐懋生:“我走了,屋里留谁服侍你啊!”
齐懋生望着皱着眉头满脸无奈却眸子中闪烁着狡黠光芒的顾夕颜,就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顾夕颜“哎呀”一声跳了起来,娇嗔道:“下手怎么这么重!”
“重,我这还下手重!”齐懋生抱着顾夕颜就一口咬在了她的肩上,然后在顾夕颜大呼小叫中慢慢地松了口,看见晶莹剔透的肌肤上渐渐绽开一朵艳丽的痕迹,这才露出满的笑容。
“你今晚把我服侍好了,就让你把人全都带走……我去勤园歇着,用小厮服侍……”
听着齐懋生在自己耳边揶揄的地低语,被看穿了心思的顾夕颜满脸通红,却不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和齐懋生赌这口气。她妩媚地斜睨着齐懋生,放低了语速,娇滴滴地道:“懋生,你说话可要算数哦!”
齐懋生被那如波光般粼粼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慌,脸上却不露半分地挑了挑眉。
“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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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了!
顾夕颜望着镜子里那个苦着脸也挡不住眉宇间滟滟风qíng的女孩子,撇了撇嘴,然后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番。
自己怎么会和齐懋生达成了那个没有任何标准的协议,现在好了,昨天几乎一夜没有睡……
想到这里,顾夕颜就不由得回头狠狠地瞪了齐懋生一眼:“你还躺着gān什么,gān嘛不去练你的功去!”
齐懋生赤露着上身斜靠在迎枕上看着顾夕颜梳头,小麦色的肌肤,宽宽的肩膀,xing感的致命。
顾夕颜就有片刻的恍惚。
齐懋生望着顾夕颜望着自己那迷迷蒙蒙的qíng神,心里说不出的畅快,哈哈大笑起来。
夕颜,真心实意地喜欢他吧……
心念流转间,不由又大笑了几声。
顾夕颜像掩饰什么似的,忙转身正坐在了镜台前,一本正经地道:“快把衣衫穿了,我要叫秋实来帮我梳头了。”
齐懋生披了亵衣却坐到了顾夕颜身边,捏了一把头发在手里搓揉,正色地道:“夕颜,有一件事,我要问问你!”
顾夕颜见齐懋生模样严肃,微怔,道:“什么事?”
齐懋生沉默了片刻,道:“你听说过‘潘多拉盒子’没有?”
顾夕颜愕然。
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一般的人是不知道这个的,除非是和她同为穿越者的李朝阳……懋生得到了制枪图……难道和那个有关……
齐懋生望着顾夕颜惊讶的模样,心里已明白个七、八分,他犹豫了一下,就把那天晚上自己的行踪告诉了顾夕颜:“……我作主把你的钥匙给了崔宝仪,原是觉得有把握拿到手的……结果现在反而失去了催宝仪的行踪……你还记得那个huáng先生吗?他一直跟着崔宝仪,燕地谍报机构的人还以为他是接应崔宝仪的人,把他给捉住了……据他说,你和皇贵妃娘娘手里的钥匙,是开启一个叫‘潘多拉’盒子的……”然后他又把huáng先生说过的话向顾夕颜叙述了一遍,“……不知道他们蜀中之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怀疑那个盒子就是崔宝仪说的,藏在你们家地窖下的jīng钢箱子……”
顾夕颜满身冷汗,她急急地拉住了齐懋生的手:“懋生,我母亲和盼兮还住在那里……不能让那里成为争夺的战场……”
齐懋生安慰她:“不会有事的,我派了修罗门的人在那里……”
顾夕颜就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现在姐姐不在了,我也等同死人,顾家只剩下盼兮了,你是知道的,我们都不清楚这些陈年往事,可别人会相信吗?到时候,真的bī了盼兮jiāo那个‘潘多拉的盒子’,他怎么说得出来……别人还以为他是誓死不jiāo,到时候怎么办……”
说到这时,顾夕颜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给齐懋生讲了关于潘多拉盒子的希腊神话:“当盒子打开的时候,就是灾难降临的时候……那个什么制枪图,你们拿了,又不会制,有什么用啊……”
齐懋生愕然:“你怎么知道我们不会制……”
“要是能制,熙照拿在手里那么多年了,怎么没有制出来……”说着,顾夕颜就哭了起来。
齐懋生忙抱了顾夕颜给她擦眼泪:“好了,好了,如果不行,就让盼兮到燕地来吧……”
“不行,”顾夕颜斩钉截铁地道,“他是男孩子,不像我们……他舒州顾家的嫡子,是继承人……决不能畏畏缩缩,躲躲藏藏的生活……”
齐懋生就叹了一口气。
懋生,也有自己的责任……难怪那些熙照来的夫人最终都会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
顾夕颜只觉得手脚冷凉,她抓了抓凌乱的头发,高声道:“外面谁当值?”
“回少夫人,是嫣红!”
“你去把端姑姑叫来!”
齐懋生就急切地拉住了顾夕颜的手:“夕颜,这件事,我们再好好的商量商量!”
顾夕颜回头,就看见了齐懋生带着哀求的目光。
她抿了抿嘴,没有任何退缩地迎上了那目光:“懋生,我始终记得,我是齐顾氏……我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盼兮能有尊严地活下来……”
齐懋生满脸无奈,yù言又止。
一时间,曾经甜蜜的气氛变得凝滞起来。
还好这种气氛并没有持续多少,端娘来了。
她一进来,就发现qíng况有些不对劲,只要齐懋生在场都会笑盈盈的顾夕颜,今天竟然板着个脸。
她就笑着脸迎了上去:“夫人叫我来什么事呢!”
顾夕颜就上了临窗的炕,从多宝格的一个匣子里拿了一块牌子给她:“麻烦姑姑出趟门,叫了刘家的十二少奶奶立刻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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