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好事多磨_吱吱【完结】(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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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穆清顾不得深想,上前搀住了太夫人的另一边胳膊。

  几个人重新坐下,梁幼惠旧事重提:“难道是小舅母又借口有事不让五表来?”

  太夫人歪着身子接过沈穆清奉的茶,笑道:“不会,不会。她驳了谁的面子都不会驳我的面子。”

  两人正说着紫娟就带了小姑娘进来。

  她十七、八岁的样子,雪白的皮肤,鹅蛋脸角一颗朱砂痣,看上去很是俏皮。

  梁幼惠一见她,就失声叫道:“蝉翼,怎么是你?表姐呢?”

  沈穆清心里一跳不动声色地打量这小姑娘。

  只见蝉翼不紧不慢地上前给太夫人和梁幼惠行了一个礼,笑盈盈地道:“五姑娘的风寒还没有好,怕过了人。

  今年不能来给二姑娘祝寿了。”说着,捧了一个huáng藤匣子给梁幼惠,“五姑娘特意让我给二姑娘送寿礼,还让我代她给二姑娘祝寿。”

  丹珠将东西接了过去翼就跪下来给梁幼惠叩了三个头:“祝姑娘年年有今朝,岁岁有今日。”

  梁幼惠见了了一口气,嘟呶道:“你起来吧!”

  蝉翼站了起来又给太夫人和蒋双瑞分别叩了头:“二姑娘说,多谢太夫人和奶奶还记得她奴婢代她给太夫人和奶奶叩头。”

  太夫人和蒋双瑞轻轻颌首。

  蝉翼起身,笑望着沈穆清,道:“这位想必就是三奶奶了。奴婢是舅老爷家幺房五姑娘身边的蝉翼,给三奶奶叩头了。”说完,恭恭敬敬地给沈穆清叩了头。

  身边的丫鬟都出落得这样大方,就更别说是姑娘了。

  沈穆清像吞了只秤砣似的难受,却要露出副笑脸朝着蝉翼微微点点头。

  太夫人就问起了冯宛清的病:“算算日子都快一个月了,还没有好吗?请大夫了没有?大夫怎么的?都用了些什么药?”

  蝉翼带着温和顺从的笑容立在太夫人面前,有条不紊地回答着太夫人的提问。

  知道冯家给冯宛清请了御医院最擅长看风寒的大夫在看病,太夫人不由点了点头,道:“要是缺什么药材,只管到家里来拿!”

  蝉翼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谢过了太夫人,然后就要告辞:“姑娘身边只有乌金服侍,我不放心。等过几天姑娘好些了,再陪着姑娘来谢谢太夫人的恩典。”

  太夫人没再说什么,吩嘱紫绢送蝉翼出去。

  蝉翼又重新给太夫人、蒋双瑞、沈穆清、梁幼惠行了礼,这才跟着紫绢退下。

  太夫人望着那huáng藤匣子笑道:“宛清的手巧,怕是给幼惠做了身衣裳。”

  第八十二章非见不可

  沈穆清正想让梁幼惠打开给大家看看,蒋双瑞却赶在她面前开口道:“哪有人都没走,就把礼拆开了的。丹珠,你先帮二姑娘收了,等明天穿出来给太夫人瞧瞧。”

  太夫人听了,呵呵笑起来,拍着蒋双瑞的手:“你这孩子,难得这样的活泼,要能天天这样陪着我说说话儿多好了。”

  蒋双瑞也笑:“我要是天天这样胡说八道的,您又该烦我了!”

  一双妙目却若有所指地望向了沈穆清。

  沈穆清一怔。

  想到了和蒋双的几次见面。

  或者,这个家里,她才是最白的人?

  沈穆清找了机会吩嘱珠玑:“等会问问百木,三少爷都去了哪些地方?”

  珠玑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顺地应了一声“是”。

  沈穆清形同嚼蜡地吃午饭,珠玑却赶过来道:“百木说,三少爷大年初一没出去,初二去了德庆侯府后就去了驸马府,一直和二少爷在驸马府里待到了亥时才出来;初三和您回了娘家……”

  “今天去了哪里?”沈穆清打断了珠玑地嗦。

  珠玑着沈穆清目露狐:“今天三少爷没有出去。和魏府地十三少爷在花房里给山茶花剪枝呢!”

  沈穆清一怔。

  ***

  晚上回到叠翠院。炕桌上放着个红漆描金匣子。守屋地留chūn笑盈盈地给梁幼惠行礼:“这是魏府地十三少爷差人送来地是给二姑娘地生辰礼物。”

  梁幼惠一听。立刻退后三尺。指着那匣子道:“快给我甩出去!”

  沈穆清大感意外,笑道:“纵是不喜欢要看看是什么东西了再甩也不迟,哪有你这个样子的!”

  梁幼惠嘟呶着嘴:“上次我生辰,他送我一筐癞蛤蟆……把我吓得半死。”

  沈穆清愕然:“十三少爷不会无缘无故地送你一筐癞蛤蟆吧?”

  “我,我听人说青蛙好吃,所以就说了一声。”梁幼惠颇有几分不自在地道,“谁知道他送我一筐癞蛤蟆……”

  沈穆清忍俊不住哈大笑起来:“你胆也太大了吧,什么都敢吃……十三少也是,冬天找不到青蛙给你找了一筐癞蛤蟆……”

  “你还笑,你还笑!”梁幼惠红着脸推搡着沈穆清,“他从小就喜欢捉弄我,我就知道上他就没有什么好事……”

  沈穆清目光流转。

  想到了魏十三今天陪着梁季敏在花房剪了一天的花枝,笑着叫了英纷:“去看看,十三少都送了些什么东西来?”

  英纷笑着打开匣子。

  里面却是huáng灿灿的一支赤金如意簪。

  沈穆清心中一乐,面上却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拿了那如意簪在灯下端详:“哎哟,瞧瞧这是什么?”

  梁幼惠上前就把那金簪夺在了手里“啪”地一下连匣子和金簪都甩了出去:“我就知道,这魏十三从来不安好心!”

  沈穆清大惊叫英纷把金簪捡回来。又以为是自己的玩笑开过了份,接了梁幼惠的手:“都是我不好……”

  她的话刚说出口幼惠的豆大般的眼泪就落了下来:“这与三嫂有什么关系……那魏十三是在笑我被人瞧不起呢!”

  沈穆清不由额间生汗。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可现在这种qíng况,却不是说这事的时候而且以她的身份,也不适合说这种事!

  她搂了梁幼惠坐到了临窗的大炕上,笑道:“好了,好了。明天我让你三哥好好的训训他。”又叫了丹珠来服侍她净脸。

  梁幼惠重新洗了脸,神色间还是有些忿忿然。

  沈穆清眼角扫过huáng藤匣子,哄她道:“不知道宛清表妹送了什么来?我们不如打开看看?”

  梁幼惠神色微霁,亲手打开了huáng藤匣子。

  里面对尺来高的huáng莺。

  梁幼惠一怔,道:“这是什么?”

  沈穆清却如大冬天的喝了一杯凉水似的,从内到外的透着冷意。

  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这和梁季敏昨天送的那个会打架的小铜人一样,都是上发条的小玩意。

  她木然把那huáng莺从匣子里拿出来,果然在匣子底部发现了一柄huáng铜钥匙。

  沈穆清找到那个小孔,然后把钥匙cha进去拧紧了放开,錾银huáng莺就在炕上跳了起来。

  “三嫂可真聪明!”梁幼惠伸手去戳在炕上跳来跳去的錾银huáng莺,“我怎么就看不出来这是怎么弄的呢?”

  沈穆清口中苦涩,就听到有小丫鬟在一旁低声议论:“这和昨天三少爷送给三少奶奶小铜人一样,都是会动的!”

  晚上,她和梁幼惠并肩而卧,却怎么也睡不着

  像压了块秤~似的沉甸甸。

  如果这段qíng已经是过去式了,自己就不应该再去追究才是。可问题是,这段qíng真的成为了过去式吗?如果梁季敏根本没有放弃的意思,那他又把自己置于何地?大家受到的教育不同,对事物的看法也会不同。和另一个女人共事一夫,她是根本做不到的。而让这个时代的男子不纳妾,好像也是不可能的。

  她所求的,不过是一段时间的一夫一妻而已。就算是有一天梁季敏纳妾了,自己就当是和这个男人离婚般的分居,然后试着找出一条和平相处的方式和方法……

  沈穆清决定先摸清楚冯宛清和梁季敏目前的关系再说。

  她和梁幼惠闲聊。

  “宛清表妹病了,们不如抽个时间去看看她吧?”

  “还是别去了!”梁幼惠玩了天,颇有些倦意,她打了一个chuī欠,“到时候,小舅母说不定怀五表姐在我们面前说了什么,所以我们才去探病的……只怕是更糟糕。”

  “过几天是正五元宵。要不,我们再差了人去请她,让她来家里看灯!”

  梁幼惠翻了一个身,闭上了眼睛:“公最喜欢玩乐,那天冯家肯定会办灯会。五表姐要是病了,自然得卧chuáng养病,不能随意乱走。可要是病好了,家里那么多的事,她怎好意思说来玩。还是算了吧!”

  沈穆清目光转流:“要是公家办灯会,我们不如也去凑凑热闹吧!”

  梁幼惠的声音含糊:“我们跑到外公家玩了,那祖母怎么办?”

  沈穆不由讪笑。

  嫡亲的就是嫡亲的……她虽敬着太夫人,却少了梁幼惠这种发自内心的关爱。

  “二月二呢?二月二龙抬头,是踏青的好时节,到时候,我们一起约了宛清表妹去踏青吧?”

  梁幼惠良久未语。

  沈穆清再望去,发现她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

  沈穆清不由长叹一口气,望着挂在帐角的香囊发起呆来。

  冯宛清送这錾银huáng莺给梁幼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想通过这些蛛丝马迹让她发现些什么?还是“还君明珠双泪垂”……可不管怎样,有一点沈穆清却很明确。一是不能让这件事的影响扩大,二是不管事态发展到怎样不利于她的局面,都不能和梁季敏翻脸。要不然,这就会成为李氏的催命符。

  她拿定了主意,想见冯宛清一面的念头更qiáng烈了。

  沈穆清决定明天在冯氏的身上下功夫。

  她正想着,有人轻轻地叩门。

  值夜的凝碧麻利地爬了起来,披了衣裳贴着扇门轻声地问:“是谁?”

  “我,英纷!”

  凝碧开了门:“什么事啊?三少奶奶才刚睡下!”

  英纷穿着小衣披着祆儿,手里持着羊角台灯,看得出是匆匆起chuáng:“值夜的婆子说,太太来了,正在三少爷屋里,让三少奶奶起了,赶紧过去一趟。”

  沈穆清“腾”地一下就坐了起来:“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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