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餐厅,悠扬的提琴,伴奏的管弦乐,舞台上的乐手比客人还多。
装。bī的顶层毫无悬念的全景俯瞰着整个洛杉矶,装潢低调奢华的餐厅,三三两两的在窗边摆放着小桌椅。
戚不复拉着戚安然的手,对着迎上来的服务生熟稔的点头,然后对戚安然说:“虽然应该晚餐再带你来,但这一家的松露真的很新鲜,你要是不喜欢的话,这里的和牛也不错。”
戚安然看着菜单,嘴角抽搐了一下。
能不错么。
这什么价格啊……
……
……
“宝贝,你在看什么?”弗莱克粗鲁的把一大块鲟鱼子酱煎蛋塞到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好奇的看着坐在对面显然是在发呆的男人。
“恩”季歌鹤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他笑了笑,低头缓慢的切下一块贝肉塞进嘴里。
“好像是……遇到了一个熟人,但我可能看错了。”
79
季歌鹤这一顿饭吃的心神不宁。
弗莱克显然也看出他有点不对劲,但黑胖子不是体贴的人,既然季歌鹤没有扫他的兴,他也就不会多问,至于季歌鹤的心情……
关他什么事?
季歌鹤恨戚不复吗?
显然是恨的。
戚不复的轻松一招毁掉了他在国内的所有经营,如果没有现在的这部电影维持生计,季歌鹤此刻恐怕就像是从前的沈青,蜗居在自己的房子里,到了午夜都不敢开灯,不敢叫外卖也没有食物补给,只能让朋友帮忙运输物资。
这样想着,季歌鹤就忍不住开始回忆从前的爱人。
沈青,那个爱了他这么多年,恨不得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
曾几何时,季歌鹤也曾经想过,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和男人过一辈子。
不用出挑的相貌,也不用多么富足的金钱,两个人慢慢打拼,总有一天日子会慢慢变得越来越好。
但他是个男人,是个年轻的有事业心的男人,那些围绕着灶台的生活过了几个月就够了,有更好的机会和前程站在眼前,季歌鹤承认,他很贪心,他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所以才会有那一天?
背着沈青和陈子然jiāo往的那一段日子,季歌鹤手头越发宽裕,但心里总有着说不出的负罪感,每当回到家里,看到那个在外事事不如意的男人收敛起所有脾气对他呵护备至,自己省到舍不得买一件好西装却愿意用积蓄给他租车子,这种隐藏在心中的愧疚就会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将人淹没到一滴不剩。
季歌鹤也曾经想过,要是世界上没有沈青这个人,是不是他会过的更好。
但沈青真的死了。
他的天也塌下了一半。
现在的他,开着真正归属在自己名下的豪车,在世界各地都有着价值不菲的豪宅,手腕上随便一块表就能砸死从前拮据的自己。
然而究竟过的好不好,是否比从前好。
季歌鹤完全摸不着头脑。
也许是好的。
但为什么他会花钱将从前沈青为了供他卖掉的那套属于他们俩的第一套房子给买回来呢?
遵循着记忆中的装饰,一点一滴的按照过去装修,然后在屋子的没一个角落里挂上属于那个老实男人的照片。
好像进入了那个屋子,他的心就瞬间空灵了下来。
究竟过的好不好,有谁知道呢?
大概是好的吧?
……
……
弗莱克杯盘碗盏碰撞的声音在这个只有轻音乐的餐厅里异常明显,戚不复很快发现了那一头,立刻皱起了眉头,对戚安然使了个眼色。
“快看你身后两点钟方向,”戚不复朝着季歌鹤的方向努了努下巴,满脸不屑的说:“这家伙怎么在这里?”
戚安然愣了一下,回头一看,也有点惊讶:“怎么是他?”
季歌鹤怎么会在这里……?
想起季歌鹤,戚安然就忍不住回忆起那些存档的季歌鹤的艳照。
他有点恶心,伸手拿过柠檬水喝了一口,才忍住那股想要呕吐的欲。望。
每天同吃同睡的枕边人,真面目下居然这样不堪。
戚安然实在不想把季歌鹤想象的太恶心,但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信。
他已经不想再去质疑季歌鹤的出轨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在这之前戚安然一直以为是自己和他jiāo往到六年或者七年的时候?
但现在看来,也许是在更早之前了。
那时候的季歌鹤时常心神不宁,而且对他异常的恭顺客气,也好几次提出要付掉首付再给沈青买一套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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