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玉剑如虹_乐小米【完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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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狠狠的咬了一口糖葫芦,我说,断肠?就你这点姿色?我觉得到时满江南的老少爷们见了我被你这无耻的男人亵渎了,他们才断肠呢?

  羽子寒也不反驳,双腿夹了一下马肚,那匹负重的小马就悠哉悠哉的开始走路,身后的小厮们抬着棺材的抬棺材,抱着药罐的抱药罐,齐刷刷的跟在我们身后。

  走上了长街,人来人往。

  羽子寒想了想,很温柔的对我说,小仙,其实,你看,咱这么一招摇,我也觉得对你姑娘家家的不好,但是,让你进棺材抬着你,你又不听。非要与我同乘一匹马!我也为难啊!我还没娶妻呢?我还没生子呢?我若将来娶妻,我妻子如何想我?我若得子,我儿子将如何想我?我若……

  我安静的坐在他身前,一边身体努力前倾,保持同他的距离,一边听他戏谑的调笑,这个混蛋男人,等我今晚偷得霓虹剑将你大卸八块!想到这里,我又狠狠地咬了一口糖葫芦,结果咬到了舌头,疼得我吱歪了一下。

  羽子寒侧身探头看了看我,皱眉,gān嘛呢?咬舌自尽?你也不用这么贞烈吧?说完哈哈大笑。

  我满心的羞恼,却不能对他还以颜色,要知道,我也不是吃素长大的,小偷么?行走江湖么?不学点武术防身,也得学点武术飞檐走壁的,只能狠狠的对着他瞪眼。

  当我转脸的时候,却看到我们家段青衣,正好骑着高头大马迎面而来,马蹄得得轻盈,原本温柔的脸上,却在看到我和羽子寒后,变得线条坚硬了起来,两条俊眉中间仿佛系成了疙瘩一般。那一刻,我真想晕死算了。

  苍天啊大地啊,此刻的我,竟然在自己暗恋明恋加苦恋的段青衣同学面前,在这煌煌的大街上,跟这个叫羽子寒的男人如此暧昧的同乘一匹骏马,此间郎qíng妾意,真是动人心魄,扣人心弦!

  段青衣清冷的眼睛微微一低,嘴唇抿的紧紧地。估计,他也没想到我们三个人会如此戏剧xing的各怀鬼胎的聚合在一起。

  怪我么?

  那天还不是段青衣为了自保将我一脚踹到羽子寒面前的么?至今我都觉得我身体上还留着他的大脚印呢。而且也是他最新决定,将我踹入棋苑“色诱”霓虹剑。

  和段青衣jiāo错的那一刻,我感觉段青衣的眼珠子都已经一百八十度斜视了,不知道是瞪我还是瞪羽子寒。而羽子寒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竟在那一刻,将他的大手抚过我乌黑的长发,纤长的手指,一寸寸卷起,然后放在他的鼻尖处,轻嗅,然后温柔的一笑,眼睛也划向那个正在眼珠子一百八十度斜视的段青衣脸上。

  刹那间,我感觉到了一种很诡异的气氛笼罩在我们三个面前。该如何说呢?我不能说杀机四伏。因为我不能臭美的以为,他们都能为我怎样怎样了。如果我长得再国色天香一点么?我肯定会这么认为啦。

  其实,段青衣,你不开心个屁!你左边有关若兮,右边有羽灵素。角浦的东南西北还有你指腹为婚的村妞甲乙丙丁。你多chūn风得意啊!杏花楼的chūn妈妈都对你chūn风十里扬州路,你还有什么可以不开心的?

  想到这里,我吧嘎吧嘎的啃糖葫芦,来表示我的镇定,我的问心无愧。

  我甚至想,如果我是段青衣的话,如果我对那个叫丁小仙的姑娘真是如他所说的那么有qíng意的话,我一定毫不客气将她从羽子寒马上拉下来。可是,段青衣并没有这么做,他只是保持着一百八十度的斜视,风chuī起他的青色长袍,萧瑟的在风中舞蹈。

  羽子寒脸上浮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沿着他唇角的浅浅纹路一直蔓延到他的眼睛里,仿佛是chūn天的湖水一般,安静而动dàng。

  段青衣离开后,羽子寒问我,对面的那个哥哥你不是看上眼了吧?早知道你这么热爱种地瓜的男人,我也去种地瓜去。

  我心虚的说,对不起,我不认识那个人。

  羽子寒笑,说,我没说你认识啊。他怎么可能认识你呢?他若认识你,你又同我这般暧昧,他该直接在街上自刎的!

  我还没说完什么,就听到身后马蹄疾驰。我当时想,太好了,我的王子来营救我了!如果真的是他,那么这十万huáng金,就让它见鬼去吧!我只要段青衣。

  果然,真是段青衣,可是这个男人的身前却载着关若兮,从我和羽子寒身边疾驰而过,他青色的衣襟上滚皱的暗纹,如同沧桑的心事,落入白日晴天之下。

  那天,段青衣载着关若兮在我身边来回飞驰了三个来回,而我狠狠的将那只糖葫芦啃完之后,又将竹签啃掉了。

  二十三棋苑chūn湖水微动

  自从被羽子寒捞回棋苑。我就在天衣阁里无所事事,只好对着空气吐舌头,盘算着老太太不久后的寿辰,就这样,一直无所事事。

  我在外观花,却见羽子寒正在和武丁楚以及另外一个衣着看起来很销魂的男子在花园里翻泥土。羽子寒一见我,就笑,很热qíng的招呼我,说,小仙哪,你看我种地瓜的样子帅不帅啊?

  我没理他,直接奔回了天衣阁。到了天衣阁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另外的那个男人是马兰花!

  对!

  除了那个中年胖侠,还有谁能将一身白衣穿得这么令人yù罢不能、yù仙yù死、颠倒众生呢?他怎么会来到棋苑?这世界,突然疯狂得一发不可收拾。

  思考完了马兰花这个论题后,我突然想起,貌似已经有很长时间,我没有进行偷盗行为了。作为一个有职业道德的贼,这简直是奇耻大rǔ!所以,我的小内心,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开始寻思,我该去偷老夫人念佛的木鱼呢?还是该去偷刘婶收拾房间用的抹布呢?或者柳五爷的胡子?碧珠的碎银花纹耳钉?不管那么多,总之,我该去偷点东西,安抚一下,我今天备受羽子寒摧残的幼小心灵。

  要说这老夫人,魏明川口中那个qíng途颠簸的慕容玉梳,我进入棋苑这么长时间,还真是未曾睹此真容。或者,我真该去一趟佛心堂。

  想到这里,我就悄悄地起身,穿过亭台花榭,避开羽子寒和武丁楚所在的花园,向下院走去。我的所有施展才华、协助我偷盗的小器具都在下院住处。

  回到原来的住处时,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我又想起不久前的那个夜晚,暖容莫名其妙的残死,红艳狰狞的血,惨白凄厉的墙,一双在身后仿佛含笑看着这一切导演这一切的双眼,充满了诡异的笑容,残忍而冷静。我甚至有种感觉,暖容的死或许是因为我而起,如果真是这样,我绝对难以原谅自己。可是,这怎么会和我有原因呢?

  江南,棋苑,霓虹剑,以及这随后而来的所有所有的事qíng,犹如一团无法解开的谜团,难道真的是一个巨大的谜团么?永远解不开了么?

  我俯身在自己的小布搭里找东西,这时有人像鬼魂一样,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女声yīn恻,说,小仙,小仙哪。

  我猛然一抬头,却见刘婶正在揣着手,满脸狐疑的看着我。她说,小仙姑娘,你这是gān嘛?

  我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一下,心想,还能gān吗,找我的小撬刀和百探针呗。你当我是段青衣那样的高手么?给他一碗面条,就能将整个皇宫的锁给撬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机灵的我,竟然不知道怎样回答刘婶的话,可能今天在两位帅哥纠结的眼神中,智商已经直线降为负无穷了。

  刘婶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绣花小布搭,说,小仙姑娘,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呢?

  我张张嘴巴,却听到有人掀起门帘走来,只见羽灵素的大丫头念慈,垂发小髻,鹅huángchūn衫,黛眉轻扫。见到刘婶,她盈盈一笑,然后对我说,小仙姑娘,我可是找了你很久。天衣阁里不见姑娘,只好寻到了这里。我们家小姐正在聚香小筑等着姑娘呢。说到这里。她抬眸看了看刘婶,莞尔一笑,当然,请小仙姑娘的可不是我家小姐,而是寒少爷呢。

  刘婶讪讪一笑,说,原来是寒少爷有请呢。

  念慈笑,说,可是呢,刘婶,寒少爷正在和小姐商谈老夫人大寿的事qíng,大概是如何准备云云。然后想起了小仙姑娘,想来,小仙姑娘素来点子多,所以,就有请了,看看能给老夫人怎样的惊喜呢。

  刘婶说,既然这样,你还不赶紧带小仙姑娘去。老夫人和寒少爷的事qíng,也不该是我们的人能管的,你们去就是。

  我跟着念慈带着绣花小布搭离开了下院,刘婶的眼睛好象一把锁,紧紧的锁在我的影子上。我问念慈,怎么了?你们都这么惧怕刘婶?羽灵素不是把后娘养的吧?身为小姐,连一个下人仆妇都要惧怕?

  念慈拈手微笑,小仙姑娘多心了,哪有的事qíng呢。

  我看了看念慈,安静了下来。果然是大家的丫头,说话行事对谁都这么滴水不漏的。我真讨厌这个地方,一点都不生动。

  我担心羽子寒盯上我的绣花布搭,所以,在去聚香小筑找羽灵素之前,先回了天衣阁,将绣花布搭小心的放在枕头下面,才起身去见羽灵素。

  我原以为,聚香小筑中,又要同那位人面shòu心的羽子寒大人厮杀一番,结果却只见到了羽灵素,不见了大公子。

  不知道老天为什么会生出这么惹人怜爱的女子,供给男人们幻想,供给女人们嫉妒。我确实喜欢她水媚柔滑的眼波,总是有那么多的内容和心事在里面,沉寂着,压抑着。这深闺中的女子,难道就该是这种模样?

  羽灵素问我,离开棋苑的这些日子,是否见到了段青衣?她说,眼神一抹苍凉,如同着了魔一般,道,小仙,我一定要见见段青衣。

  我嘟了嘟嘴巴,段青衣,有什么好见的呢?就一种地瓜的男青年呗。长的比地瓜好看那么一点,你就不要放在心上,早忘记早超生啦。

  羽灵素的眼泪一下子冒了出来,仰着惨白的小脸看者我说,你可知道,母亲大人寿辰之后,我就要嫁入淮北魏家么?就是要入淮北,你也该让我心安的离去。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见他一面,问他是不是还记得江南的羽灵素?

  我不理解的看了她一眼,你见了段青衣又怎样?一起私奔回角浦么?你知道角浦的老鼠有多么大?告诉你,比段青衣那猫娘养的脑袋都大!

  羽灵素说,我只是想看看他,我只是想看看他,我任命了,我不会跟着他离开的。小仙,真的,就是为了棋苑,我也不能跟着段青衣私奔的。母亲大人也饶恕不了我们,淮北魏家也饶恕不了我们的。

  我讷讷,心里有点小小的酸,但是却因为她的眼泪变得柔软。我很想问问她,你这近乎病态的痴狂,仅仅只是因为这一面之缘么?若是如此,这段青衣还真是无所不偷啊,连女孩子的心都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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