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不大,像是许久没有生物居住,门前的木板结了厚厚一层冰,难以下脚。
然而这对于纪小瓯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惊喜。
纪小瓯踮着脚尖绕过结冰的地方,走进木屋,仰着脑袋环顾四周,打量起来。
屋里看起来比外面好一些,角落摆放着一张木chuáng,旁边是一个比她高的柜子,中间有一张柞木制成的方桌,除了桌面被虫dòng侵蚀一块之外,其他地方都好好的。
地板是竹木的,有两处地方腐烂,一处地方发霉。
纪小瓯用手指擦拭了下桌面,随即,指腹染上一层厚厚的灰。
也许是搬家,也许是嫌弃这地方太破旧,总之,这个地方是真的没有人居住。
不管怎么,对于纪小瓯来说都是好事。
这代表她冬天可以放心地住在这里,等bào风雪来的时候,暂时不会被冻死了。
纪小瓯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围绕着木屋看了一遍一遍,刚才低落的qíng绪很快振奋起来,把雷恩放在chuáng上,趁着天未黑之前,忙去外头寻找一些gān木柴。
这间木屋离后头的森林很近,附近有不少gān枯的木枝,纪小瓯捡了有七八趟,总算搜集了足够一晚上的木柴。
回来之后,她把木柴放在壁炉里面,用气罐点着一根木柴,再引燃其他木柴。
火苗骤亮,给冷冰冰的木屋添充温暖。
纪小瓯又从空间里找到一个塑料脸盆,去外头捧了一大盆雪,放在壁炉旁边。
等雪融化成水,她用毛巾把桌子、柜子和chuáng都擦了一遍,地板也没有放过。
做完这一切,抬头一瞧,天已经黑透了。
她原本打算把门口结的冰也清理一下的,这么一来只好作罢。
虽然很累,但纪小瓯看着gāngān净净,终于能住人的木屋,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她把空间里的睡袋、毛毯、枕头一一取出。
因为班上人多,毛毯足足带了三四十条,纪小瓯往chuáng板上铺了三条,躺上去试了试,还是有点硬,就又铺了两条。至于稍微厚一点的毛毯,就留起来晚上盖。
门板被虫dòng侵蚀,纪小瓯走过去,手放在门板上,正思考该怎么处理。
突然,门就往前一倒,“砰”地一声砸在她的脚边!
纪小瓯慌忙后退:“……”
这下是彻底不能用了,纪小瓯想了想,从空间找出一个双人睡袋,踩着木凳,举起双手套在门板上。
门板体积变大,没法塞进门框,纪小瓯就把它竖在门口,用木桌在后面顶着,至少是不会再漏风了。
雷恩卧在铺垫柔软的chuáng上,看着忙忙碌碌的少女。
明明前一刻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下一刻就坚qiáng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与豹族所有的雌xing都不一样。
雷恩抬起前爪,舌苔上的倒刺舔了舔毛发,若有所思。
豹族的雌xing都很自立,qiáng大,所有事qíng都能独自解决。
而她,脆弱,敏感,不堪一击,偏偏总能顽qiáng地生存下来。
尽管这种顽qiáng,在qiáng大的豹族面前不值一提。
到了深夜,bào风雪如期而至。
屋外冷风呼啸,大雪铺天盖地落下,细碎的雪花从门板fèng隙卷进来。
纪小瓯怕冷,壁炉的火烧得旺盛,整个屋子都蒙上一层暖意,雪花还没落地,就已经融化。
纪小瓯盖着毛毯缩在chuáng上,虽然有壁炉取暖,但风雪肆nüè,她仍旧觉得寒冷。
毕竟毛毯不如被子暖和。
她缩手缩脚地把雷恩抱在胸口,想借一点它身上毛绒绒的毛发取暖。
十六岁的少女身体发育已经初具雏形,胸口微微鼓起,像一颗柔软多汁的水蜜桃。
咬上一口,汁水四溢。
没了鹅绒大衣的阻挡,与雷恩挨得更近。
少女身上的馨香从四面八方而来,是雌xing豹族所不具有的,清甜,芬芳不绝。
……
雷恩僵着不动。
纪小瓯毫无所觉,她对雷恩的感qíng,大概就跟对自己家的那只美短猫差不多。
甚至用脸颊蹭了蹭他的鼻尖,嘟嘟囔囔地问:“陶陶,你说我还能回家吗?”
雷恩抬起双瞳,看向近在咫尺的女孩。
纪小瓯有点瞌睡了,半睁着眼睛,脸颊被火烤得红扑扑的,带着浓重的睡音。
直到纪小瓯再也撑不住,闭上眼睛进入梦乡时,恍惚之间似乎听到一声——
“见鬼的陶陶。”
接着,又说:“记住,雷恩,我的名字。”
声音低低的,像热风拂过gān燥的砂砾,粗粗糙糙。
传入耳朵的一瞬间,莫名有点gān渴。
谁在说话?
雷恩又是谁?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似的……
纪小瓯迷迷瞪瞪地想着,然后,就完完全全地睡熟了。
次日清晨,壁炉的柴火烧烬,外面的bào风雪暂时停了下来。
纪小瓯躺在chuáng上仍未起来,双眼紧闭,手放在肚子的位置上,身体蜷成一团。
雷恩跳下chuáng,猜测她是因为火灭了感觉到冷。
她身上没有厚实的皮毛,光秃秃的,也不知道以前漫长的冬季都是怎么过的。
毕竟还要依靠她变回原样,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没有可以生火的东西以后,雷恩来到门边,用身体挤开一条细fèng,灵活地钻出门外。
雪足足下了一夜,积雪覆了厚厚一层。
仿佛用白色油漆重新刷了一遍,整个世界白得耀眼。
雷恩拖着受伤的后腿,在木屋周围找了一圈,树枝都被雪浸湿了,放在火里也烧不起来。
他只好沿着昨天的路往回走,到了麋鹿村,从族长高治家的厨房“借”了点木柴。
奈何这具身体太小,一次只能拿两三根木柴,等到第五次时,终于被发现了。
“你——”
高治族长又惊又怒又怕,这只豹族怎么又回来了?!
高治族长正准备叫来族人,雷恩一只爪子按在木柴一端,木柴瞬间被弹飞起,正好打在老族长的鹿角上。
高治族长被击中,捂着鹿角连连后退。
雷恩叼走最后一根木柴,从篱笆墙上一跃而出,回身,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
目光森冷,睚眦yù裂。
吓得老族长僵在原地,抖抖索索地望着它远去。
就这么来来回回好几趟,等雷恩搜集到足够多的木柴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雷恩把木柴一根根放进壁炉里,幸好,壁炉里的火还未完全熄灭,不一会儿,火苗就重新烧了起来。
这时候纪小瓯还没有起来。
雷恩总算意识到不对劲,跳上chuáng榻,朝角落里的少女看去。
纪小瓯缩着身体,浑身酸痛,手脚无力,整个人像被一辆重型大卡碾过似的。
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雷恩立在旁边,看着女孩额头上浸出的冷汗。
原本以为她是冷得起不来chuáng,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这时候,壁炉升起,热气氤氲。
一种非同寻常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浓郁的,香甜的,带着丝丝缕缕的血腥味……
——这种气味来自chuáng上的少女。
雷恩往纪小瓯身上看去,就见她浑身完好无损,没有受伤破损的地方。
不过豹族嗅觉灵敏,总能轻易地找到气味的来源。
雷恩的鼻尖从纪小瓯身边一一闻过,由上往下,最后,敏锐地停在少女的腿窝中间。
第21章
小腹坠痛,拉扯着纪小瓯的身体不断下沉。
往常她生理期的时候并不会这么痛,这次可能是因为泡过冷水,又受过寒凉,加之天气太冷的缘故,疼得她直冒冷汗。
一大早醒来的时候纪小瓯就察觉到不对劲,小肚子又胀又疼,双腿之间还有湿湿濡濡的液体流出。
趁着雷恩出去的时候,她脱掉内裤看了看,果见上面沾着一块血迹。
纪小瓯撑着身体,手忙脚乱地空间里掏出卫生棉,换上gān净的内裤,垫上。
然后就一直瘫倒在chuáng。
到了中午,已是疼得唇瓣发白,死去活来。
根本顾不得那只小豹子一大早做了什么。
纪小瓯总共就带了两包卫生棉,勉qiáng只够用一次。
这种私密的东西,班上女同学大都放在自己的背包,不会放在大巴车车舱里,所以她的空间也没有多余的卫生棉。
这次用完了以后怎么办?
难道她要学古代的女人用糙木灰么?
不知道这里的雌xingshòu人会不会来生理期,她们是怎么解决的?
纪小瓯越想越头大,整个脑子都晕乎乎的,偏偏还有一股力道不断地拉扯着她……的裤子。
纪小瓯穿的是一条运动棉裤,带松紧的。
那股力道一拉一扯,很快就将她的裤子拽到胯上。
冷空气袭击皮肤,露在外面的皮肤迅速泛起一层jī皮疙瘩。纪小瓯低头一看,就见那只花斑小豹子用牙齿咬着她的裤子,正在使劲儿往下拽。
纪小瓯脸颊一红,伸手去拦,尴尬地问:“你、你gān什么呀?”
可惜她身体虚弱,而且还有点发烧,浑身软绵绵的,力气微不足道。
正好,雷恩变小以后,力气也不大,两人竟然有点僵持不下的意思。
于是一人一豹,一个拽着运动棉裤的裤腰,一个咬着裤子的布料。
面面相觑。
雷恩定定地看着她。
她身上有血腥味,而且脸色苍白,明显是受伤的样子,为何不让它查看伤口?
想着,雷恩就又咬着她的裤子往下拖拽。
“喂……不要……”纪小瓯仓惶阻止。
豹族的牙齿锋利,纪小瓯担心它把自己的裤子扯破,这是她唯一一条稍微保暖又舒适裤子了。
她是当成睡衣穿的。
于是这一犹豫,运动棉裤就成功被小豹子“唰”地一下拽到了大腿根——
纪小瓯错愕地睁大眼睛。
天蓝色棉质内裤包裹着玲珑的盆骨,女孩胯骨纤细,皮肤洁白胜雪。
笔直细嫩的双腿之上,是平坦小巧的三角区域。
雷恩紧紧盯着,血腥味就是从那里散发而出。
……
这个地方……
受伤了?
直到闻见空气中浮掠的血腥味,纪小瓯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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