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他身子微微僵硬,停了下来。
她呼吸不畅,没有睁开眼,却可以感觉到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巡视。
再然后,她听见了自己怦怦的心跳声,还有他再次启开的原始韵律。
……
大战在即,朝野震动。
战争的yīn影几乎笼罩了整个应天府。
老皇帝已经下旨,由晋王赵樽与定安侯陈大牛分兵北上,大军将在三日后出发。这一次的战争,将会带来多么深远的历史意义夏初七不知道,只知道她盼了好久的大婚是真的要泡汤了。
赵樽北上,得要多久才能相见?
几年后,人还是那个人吗?见惯了后世的感qíng飘移,她坚信不仅世事会变,人也都是会变的。等战打完了,也许他不是他,她也不再是她了。她不允许这样的qíng况发生。至少,如今她的世界里要是没有赵樽,她觉得太没有滋味儿了。
可剩下只有三天,赵樽要备战了,她能做些什么?
景宜苑里冷冷清清,只剩她一个人。
侍妾的丫头们都被她赶出去了,她知道赵樽晚上一定会来。
一共就只有三天相处了,他又怎会不来?
坐在窗户边上,看着小马啄食,她静静的等待。
细细回想,她觉得他每一次来,都是无声无息,就好像突然凭空变出来的一样。每一次都能让她因了这份“突然”,产生一种qiáng烈的欣喜感。这一次也不例外,他站在了她的背后,她才感觉到他的存在。
“终于舍得来了?”她没有回头,气咻咻地抚着小马的羽毛。
赵樽停顿了一下,走过来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谁惹到你了?”
“还能有谁?”夏初七转过头去,恶狠狠瞪他。
她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可谁能告诉她,这世上有哪一个即将成婚的新娘子被人给毁了婚礼,放了鸽子,还会有好脸色看的?见他默不做声,她仰着下巴,像一个讨债的。
“晋王殿下,您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赵樽眸色里波光一片。
沉默了片刻,他gān燥的手才抚上了她的脸,“爷要北征了。”
夏初七弯着唇角,朝他点点头,“还有呢?”
“阿七。”赵樽双臂一紧,纳她入怀,“对不起。”
对不起?她是想听这句话么?夏初七yīn沉yīn的一张小脸儿,突然布满了黑线,心里气结不已,一把推开了他,那力道大得,把桌上的一个青瓷花瓶给带到了地上。
“对不起我什么啊?现在说对不起有个屁用?赵樽,你明明可以做到的不是吗?三天出征,咱们可以提前结婚啊?你为什么不给皇帝说——先成婚,再出征?”
那个花瓶很结实,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儿居然没有碎掉。
赵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弯下腰去捡起来,又端端正正的摆放在桌上,伸手要去抱她。她不依,使劲推他。他再抱,她大怒,在他怀里挣扎不已。他死死圈住她就不放,她像一只受伤的小shòu,拼了吃奶的力气去扯他的衣服,揪住死死的捶打。他无奈的叹息,扣紧了她的手腕,把她牢牢摁在胸膛上。
“阿七,战场上没有常胜将军,是生是死都不知道,爷怎能临走了还祸害你?”
夏初七气得眼圈一热,动不了,就拿脑袋去撞他。
“赵十九,你个王八蛋!大晏没人了吗?非得你去?你那个爹,安的什么心啦?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什么东西!”
“阿七……”赵樽低低喊着,身子贴过来,低下头亲吻她的脖子,“爷答应过父皇,不得不去。”他的呼吸很热,亲吻很热。夏初七颤了一下,脖子上痒痒的,麻麻的,心里却是酸酸的。
重重一哼,她身子靠着他,觉得这个男人身上可真暖乎,明明他的胸膛硬得像铁一样,却是那么的好抱,让她总想永远溺在他的怀里,永远也不放开这样的温暖。念头上来,她突然心里有了谱,想要在他出征之前,留下一点什么。
“赵樽,你要了我吧?”她不好意思地咕哝。
“怎么要?”他问,继续吻她。
“你真傻还是假傻?这种事还要我教你?”她有些生气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吻她,一直不停的吻。
“我说你听见我的话了吗?到底要不要?”
☆、第115章条件?娶一赠一。
这一句话她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可吼完了,除了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再没有了半点声音。夏初七有一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很怀疑在这个世道,除了她之外,还没有这样不要脸不要皮的姑娘。她不是不知羞,而是不得不这样做。
她太知道了,赵十九是一个死心眼儿的人。如果她不主动一点,他真的能给她等几年后回来再说。可几年,那是多长?几年足够她穿越无数次时空了。万一她一不小心又穿回去了怎么办?万一他出征的时候又去河边钓鱼,不小心钓上来一个别的什么姑娘,把他给吃了,往后还有她什么事儿?赵十九认死理,一旦要了,就一定会负责。所以,她得先收了他再说。
“赵樽,你说话呀!哑巴了?”她推他。
“说什么?”
见他装傻,她气不打一处来,“你不要啃了,我脖子痒死了……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只有这一次机会啊,你可千万不要错过。”
“阿七就这么紧张爷?”他答非所问,埋头在她的脖子里。
“不是紧张你,是稀罕你,满意吗?”
她把节cao都丢在脑后了,他却只是叹一声,捧着她的脸。
“等爷回来。在家多吃点,养得白白胖胖的才好……”
等他回来?他话里的意思,夏初七听懂了,说到底还是一个“等”字。可她哪里能由着他摆布?一只手在他肩膀上抚了抚,她突然扑过去,狠狠啃了一口。
“想得可真美!凭什么?”
知道她在生气,赵樽揽了她紧紧搂住,任由她咬他打他踢他,一直沉默着不再辩解,只是陷在她脖子里的吻更炽烈更狂热更浓郁,一个个烙印,无不述说着他也很想要她,甚至比她还要想得厉害,但是他却是不能。
“赵樽你过分了啊?等你回来,我都成老姑娘了。”
夏初七知道这个“迫要”,不成体统,可她有一种感觉,今夜过了,到大军出发之前,赵樽或许就不会再来了。所以要做什么事,她必须在今天晚上做妥了。好东西,还是吃到肚子里的放心。
“听话!”
他沉下了声音,叹息全部都堆砌在了那双黑眸里。看着她,他的眼神专注、无奈、还有一点点失落,仍是那么深邃惑人,诱得她什么都不想管了,像一只壁虎似的死死攀附着他这堵厚实的墙,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流连在他的脸上,语气里全是撒赖。
“是我哪里不好吗?你这么不想要我?”
她语气很娇,很软,口吻里除了惯有的赖皮,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垂头丧气和惆怅。夏初七一般不惆怅,发生再大的事qíng都很难听见她的一声叹息,很少会有负面的qíng绪,可此刻,她的眼神里纷至沓来的全是无声的低落。
“阿七,不是这样……”
她听见了他喉咙里鲠出来的喑哑,眼睛一亮,一脸赖皮地巴着他,笑嘻嘻的眨了眨眼,语速极快的推销自己,“那是哪样的?嫌我长得不好看,还是嫌我身材不够火辣,我可告诉你啊,过了这村没这店儿了……”
“阿七。”赵樽低头,“你口水喷我脸上了。”
夏初七不敢想象赵樽会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大煞风景的话来,愕然一秒,她生气地一咬牙,毫不留qíng地掰住他的脑袋,学着元小公爷的轻佻劲儿,仰着下巴往他脸上凑,“嫌弃我?让你嫌弃,看我怎么收拾你,口水是吧?今儿就让你吃口水……”她生着气,嘟着嘴,眼波涟漪,密密麻麻的啃上去,一尾狡猾的舌像蛇一样,与他钩缠。
“你应还是不应?”
“……”
“信不信,我用qiáng的?”
“阿七!”赵樽几乎咬牙切齿。
他急切地想要挣脱,她敢里肯依,吊着他的脖子,那一尾小蛇爬在他的唇上,来来去去的爬,想要bī他稀开fèng来往里钻,他终是不耐了,低低闷闷地“嗯”了一声,扼住她的后脑勺,一口含了她,反被动为主动,不是浅尝辄止,而是qiáng力欺入,像一场与敌人的战斗,扣住她脊背的掌心越发的热,隔着衣裳数着她背上的骨头,一根一根的数过,每过一处,激得她哆嗦不止。
“要了我……”
她低低的喊他,浅眯的眼神儿像蒙了一层雾,赵樽再能坚持,到底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哪里挨得住她这样火力充沛的热qíng?他含了她的唇,托着她的臀,把她往怀里一揣,边走边吻,大步往里间走去,直到把她重重压在了榻上,才抬起头来,喘着气瞪她。
“怎么了?!”吊着他的脖子,夏初七心里紧张,想找一句什么话来说。她不想虚伪,索xing大大方方地承认,“要是咱俩没有做到那一步,我不放心。”见他不语,她嘻嘻一笑。
“吃吧吃吧,吃了就天下太平了。”
他仍然只是喘气儿,死死盯着她。夏初七耳尖有些烫,主动去吻他,赵樽黑眸着了火,却别开了脸去,那样子与其说是在拒绝,不如说是在挣扎。她哧哧一笑,脸红扑扑的,觉得他的样子有些呆,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了,带了几分调侃,又偏过头去吻他。他突然转头,深深看她一眼,像突然发了疯,压住她便是一阵啃吻,热qíng得像那沙漠里饿极的野láng遇见了一块鲜美的ròu。
“爷。”她心脏收缩,与他贴在一起,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的唇一如既往的温暖,吻得她一阵阵战栗,每一个细小的毛孔都像被人用羽毛在撩动,兴奋地张了开来,欢喜,快活,想要迎接他更多的进犯。
她在贪恋。贪恋这个人的怀抱,这个人的吻,因为贪恋所以不敢试想长长的几年分离,还是生死未卜的分离,无法互通音讯的分离。在他的掌控之下,她心脏像在擂鼓,很害羞,却又更怕他退缩,不得不抛下矜持,更卖力去讨好他。可过了好一会儿,他却没有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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